回到日本之后,我的日常并没有轻松起来,因为我开始学习做饭了。
前世的我很擅长中餐,父母也是一样忙碌,我常常自己一个人吃完自己做的所有菜,自己夸自己做得好。
而这一世,即使是第一次做的失败品和食,爸妈还是赶回来吃了一顿,狼吞虎咽吃的毫无形象,夸我天生是做饭的料。
就这样,料理成为了我的新兴趣。
在这七年里,爸爸自己成立了一家报社,妈妈的小说出版了影视。我除了每天打网球之外,一时间想不到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偶尔会异想天开地说干脆就开一家甜品店,就什么都不要思考了。
可能是我这种无聊的日常让两个专心忙事业的爸妈察觉到了,于是在十一岁生日那年,我虽然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来信,却也拥有了一只自己的猫。
我叫他“剧本”。
剧本是一只玳瑁色日国短尾猫,其实就是普通的黑白黄三色混杂的日国土猫而已,是在日本经常可见的花猫,并不是那么稀奇。
日国短尾猫坐着的时侯往往要抬起一只前爪,据说这种姿势代表吉祥如意,尤其像剧本这种玳瑁色花猫的花猫本身就被认为大吉大利,甚至后来衍生出了招财猫的存在。
其实取这个名字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作家出身的妈妈有了自己的解读,她卡文的时候就会跟在剧本后面转悠,等到剧本每次坐着抬起前爪□□的时候,她就猛地扑到剧本面前双手合十祈祷。
“剧本保佑妈妈快点写出来,妈妈写出来赚钱就给你买罐头!”
我:“……不要对着剧本许奇奇怪怪的愿望。”
在剧本扎根我家的第二年,我得到了龙马即将回国的消息。
彼时我正在越前南次郎面前,气喘吁吁地结束这一场阔别了多年的比赛。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胆的前辈敢把寺院托付给越前南次郎,让他住在这里。甚至也不知道越前南次郎怎么做到的,就在院子里开辟了个网球场。
“啊这么多年没见,铃长成了美少女呢~真是青春啊青春啊。”
“……南次郎叔叔还是没变。还是这么,老赖皮。”
“喂喂,打不过就人身攻击太过分了哦!”
“切。”
我在越前家赖了一整天,除了和越前南次郎打球之外,就是和表姐菜菜子以及越前伦子聊天。
伦子阿姨这么多年煮咖喱猪扒饭的手艺还是那么棒,我吃着简直就想落泪。
饭后我们聊着聊着就把话题带到了龙马身上。
七年来,开始的时候还常有电话往来,随着年龄增长,上小学之后,我们俩各自辗转于各种比赛和训练中,渐渐就少了联系。
聊到这些年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也聊到当年那些过往,我一时间很感慨。
临走的时候,我把电话号码留了下来,冲越前南次郎放了一些大话后,舒坦地离开了。
在即将开学前,在越前南次郎的推荐下,我报名了柿之木坂少年网球赛的16岁以下分组。
“跟现在的青少年再打一次比赛吧~”可以想象电话那头越前南次郎挤眉弄眼的表情,我想了两秒应下了。
当初那场高烧加上多年来的记忆覆盖,使得我对于原剧本剧情已经记得不清楚了。到现在,越前南次郎讲起来我才突然想起,这是故事的开篇,也是男女主角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那家伙在路痴女主的指引下没找对地方错过了比赛。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地方。但是作为老朋友,我不介意在那个现成的网球场,跟他来一次久远的比赛。
柿之木坂少年网球赛纯粹只是一些不入流的选手参加,比我想象中还要弱,我几乎是没费多少功夫就结束了。
“6-0,月见山铃获胜。”
伴随着裁判的结句,我握了握对手的手,一别眼就看到了球场外面正经过的那个人。
那顶他从小戴到大的白色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依旧是熟悉的红色系列穿搭,背着他那个黑色的网球包。
每一年我都会收到越前伦子邮寄来的照片,记录着他的日常,每一次我都会关注他的比赛,哪怕再隔更远的距离,有再多的人,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在他即将离开这片网球场之前,我控制不住自己喊出了声:“龙马!!!”
他顺着声音向我看来的时候,我的嘴角已经快要咧到耳根了,无视了周遭各色的目光,我冲出网球场外。
“你是?”
被他的问话噎了一下,顶着他迷惑的目光,我叹了口气,再次扬起笑容,“要打败你的人。”
“走,去打一场!”
我发起邀请的同时,有另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来:“啊!”
被打断对话的不爽致使我回过头去,扎着双麻花的女孩子——那个原剧本的女主——龙崎樱乃捂住嘴,红着脸道歉:“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这么多年了,看到这张脸我还是会生理性的不适。我再三劝诫自己不要迁怒到无辜女孩子身上,毕竟她也只是被安排了而已。“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试着去发现这位未来官配的美好,让自己能在以后接受。
我深呼吸两口,静静听着他俩对话。
“那个不好意思,所以你赶上比赛了吗?”
“迟到5分钟,被取消资格了。”
“对不起……是我的过失!”
“不是你还有谁?”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了,龙崎樱乃想了想,一拍手问道:“啊你渴不渴,我去给你买饮料好不好?”
结果最后到了自动贩卖机前,冒失的女主才发现她没带零钱。我拽了拽网球包的袋子,试图打破这僵局,开口道:“我请你们喝吧。”
按下芬达的选项按钮,我捞了两瓶葡萄味的芬达,分别递给了两个人。
龙马压了下自己的帽檐,倒是毫不见外地接了过去,“谢谢。”
龙崎樱乃红着脸双手接过,小声地同样对我道了谢。
“对了,刚才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你在电车内帮我。”
我转身按下一瓶蜜桃波子汽水,贩卖机里发出滚动的闷响,我弯腰去拿的同时,身后的对话还在进行。
“帮你什么?”
“就在刚才,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我可能会被球拍打到。”
把波子汽水瓶里封口的珠子按下去,我习惯性先小口抿了一口,蜜桃酸甜的味道伴随着碳酸的刺激在舌尖绽开。
“唔……你刚也在电车上吗?”
仰头喝的时候,随着瓶身的抬起和汽水的流动,卡在瓶内的珠子会撞击瓶内发出响声。
咽下嘴里那一大团冒着气泡的汽水,我呼了一口气,低声嘟囔:“还没聊完啊。”
“坐在哪里?”
“我就坐在你对面……”
“唔,没什么。只是因为那些家伙太吵了,忍不住说了一下而已。”
龙马的话音未落,有一个易拉罐擦过我脚边,里面残留的果汁飞溅出来,溅到了我裸露的小腿上。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啊。”
背后说人坏话就是会被当场逮住的,他俩刚才讨论的电车上的“那些家伙”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可是这跟我一个无辜群众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瞥了一眼脚边不远处的那个易拉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上明显的水渍,感觉火气蹭蹭往上冒。
也不知道那群人在扯了些什么皮,抱着息事宁人的第一想法,我从随身网球包里拿出纸巾蹲下去擦腿。
果汁这种东西就是越擦越黏腻,我绷了绷腿肉,感觉浑身不自在。
“啊!”龙崎樱乃的叫喊唤回了我的注意力。
我窝火地抬头,看到那个一脸生气的炮灰男,正拿着网球拍挥向龙马。
“喂,我说——”活了两辈子,自认为心理年龄已经是成熟社会人的我,还是不经大脑思考拿起了脚边那个易拉罐砸了过去。
易拉罐擦着那个炮灰男的脸飞过去,他吓了一大跳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来就想发火。
“你不知道易拉罐应该丢在哪里吗?”
“还真是显而易见,缺少常识的人呢。”坐在那里的龙马突然站起身来,把手头的那罐喝完的芬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喂,拍子的握法学会了吗?”
“什么?!”
“看样子还是我来教你网球吧。”
我的嘲讽被龙马接了过去,并打出了两倍讽刺挑衅伤害。
那边应下了战局,跟着两个人进入了球场,我才知道那个炮灰男叫佐佐部:“佐佐部,你待会还有比赛呢,这样好吗?”
“正好可以替下场比赛热热身。”
那群炮灰笑得很开怀,大概还没意识到待会即将面对什么。我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活动着左手腕,同时左手空瓶的波子汽水里的弹珠发出清脆的敲击。
龙马坐在网球场内的教练椅上整理鞋带,龙崎樱乃坐在他旁边,担心地问:“喂,还是算了吧……”
“既然来了,没打一场比赛就回去不是挺不值的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才突然反应过来:“等下?不是说好先和我打一场的吗?”
系好鞋带的龙马站起身向我走过来,“铃,帮我拿一下衣服。”
衣服扑头盖过来,止住了我的话头,我条件反射接过衣服,把拿着汽水瓶的手挪开,右手抱紧了他的外套:“喂!”
“我先去热个身,回去再和你打。”
“……热身……”还真是不怕把对面的佐佐部气死。
我心下好笑,不自觉地又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弹珠的声音突然提醒了我——刚才,他是不是叫我铃了?
铃妹的爱好,喝波子汽水,然后晃瓶子听球的声音。
龙马印象里的铃妹:小时候跟他一起飞扑在地上接越前南次郎的发球,灰头土脸。
龙马再见面的铃妹:刚打完一场比赛,穿着运动短裙和背心的少女,干净清爽。
所以“你是?”到“我靠,我小时候那个难友啊”。
再见面好难写哦好难写哦好难写哦。我已经掌控不住铃妹的性格了,感觉开始放飞自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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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5颗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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