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换座位？”

办公室里，1年C组的班主任本田谦也看着面前刚转来半个月就要换座位的学生，脑子里闪过了一系列校园霸凌小故事。

“是和同学产生矛盾了吗？”

“并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雾原堇低下头捏着衣角。

“具体是什么原因呢，可以和老师说说吗？”本田谦也把隔壁老师的椅子拖过来，“坐下说吧。”

“谢谢老师。”

雾原堇低头坐下，大脑里在头脑风暴到底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老师。

刚才头脑一热就跑过来了，其他事情她根本没来得及考虑。

“我、喜欢靠窗的位置……”

雾原堇低头紧张地搓着手指，因为心虚根本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如果是这样的理由的话，老师不能帮你换座位。”本田谦也看着女孩的举动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孩子根本就不会说谎，“有很多同学都喜欢靠窗的位置，我不能给每个想靠窗坐的同学都换座位呀。”

“前面的同学太高了我看不见黑板……”高桥同学对不起……！

“确实是个问题呢。”本田谦也点点头，又说，“不过我记得坐你前面的是高桥同学吧？她在班里的个子可不算高呢。”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理由也不成立。

“呃、那个座位风水不好！”

雾原堇急了。

本田谦也叹了口气，为学生不愿和他说实话而痛心：“无论是什么样的烦恼都可以和老师说，雾原同学可以信任我。”

虽然只转来短短两周，但雾原堇知道本田谦也确实是个好老师，耐心细致，和学生打成一片，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他。

雾原堇觉得良心好痛，老师这么好，她却撒谎骗他，而且骗人真是太难了……！好像每一句谎话都被老师看穿了。

她垂头丧气，只好将真实原因和盘托出：“其实，是和幸村精市同学有关。”

本田谦也再问，雾原堇却支支吾吾，不愿再继续说了。

此时上课铃响了，本田谦也只好放人回教室上课。

只是下节课下课时，他让来办公室交作业的班长把幸村精市喊了过来。

——

“因为部长所以要换座位？！”

立海大附属高中的网球场上，丸井文太发出一声惊呼。

“小声点——！”胡狼桑原按住差点跳起来的丸井文太，把他的搭档拉远了一些。

远处正在挥拍的部员投来好奇的目光。

“老师是这么说的，不过原因他目前也不清楚。”幸村精市说完，看看旁边的人又笑了起来，“大家为什么都在这儿？今天的训练已经完成了吗？”

“真田，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商讨一下提高训练标准的事了呢。”

人群一哄而散。

柳莲二抬着笔记本，平静的语气一如既往：“虽然真田不擅长感情方面的事，但我觉得他的建议很有可行性。”

真田弦一郎：“喂……！”

幸村精市沉思着点了点头：“是说直接问吗？”

柳莲二：“对。”而后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建议你后天再去。”

“为什么？”

“我需要一天时间搜集雾原堇的数据，我认为这有助于你提高成功率。”

幸村精市微笑：“柳，真是可靠呢。”

于是第二天部活结束后，立海大三巨头凑在一起，看向了桌上摊开的那本笔记本。

雾原堇，16岁，生日5月18日，身高163cm。

原就读于东京都立驹目高中。半个月前因父亲工作调动转学至立海大附属高中。

国中时成绩优异，转学前高中一年第一学期成绩偏差值达70。

性格安静乖巧，喜欢音乐，会多种乐器。

目前在立海大附高玩得最好的朋友是一年级C组的千叶京子，常去的地方有第一教学楼后的花园凉亭、通往实验楼的林荫道。

……

幸村精市看着笔记本上的文字，不知第几次感叹道：“柳的情报搜集能力，一如既往的可怕啊。”

“请不用担心。”柳莲二微微颔首，“我的情报来源是合法的。”

柳莲二对对手信息的搜集和数据的分析包罗万象，但重点更多放在打球的习惯上。搜集一个与网球毫无关系的女孩子的情报他也是第一次，因此更多重点放在了日常和生活中。

“合乎道德吗？”真田弦一郎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问。

“……”柳莲二沉默了，“至少，信息交换双方都是自愿的。”

“太松懈了！！”

“现在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吧？”

“咔嚓”一声截住了真田弦一郎未出口的长篇大论，幸村精市检查了一下手机上的照片，发现笔记本上的字迹没有模糊后收起了手机。他背起了网球包，拿好东西后打开了活动室的门：“那么，我就先走了。我要去一趟商场，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柳，谢谢你的资料，还有真田，明天请你们喝饮料。”

幸村精市笑着同两人道别。

门合上后，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相对无言。柳先打破了沉默：“弦一郎，你有没有觉得，精市对她的关注有些太多了？”

她指的是谁，此刻两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我遇到一个讨厌幸村的人，我也会追上去问为什么的。”

真田弦一郎一脸正直，反问道：“难道你不会吗？”

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收起笔记本站起了身：“不管怎样，都是很有价值的数据。”

——

幸村精市穿着睡衣平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今天傍晚在商场里挑选的音符挂件。他抬起手，盯着手里的挂件出神。

说实话，他也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

如果只是好奇的话，问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买东西作为赔礼。

没错，手上的这个音符挂件是幸村精市准备送给雾原堇的赔礼，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的让她讨厌的行为的赔礼。

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只是互通了姓名，友好的交流看不出任何问题。后面几次的话……记不清了，只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雾原堇已经开始和他保持距离了。

难道说她讨厌异性？不，邻座的田中也是男生，他们说话时没有像这样。

他的名字里有她不喜欢的字？还是说哪次交流的时候言语冒犯她了？

实在想不明白。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他今天叹的气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都还要多了。

他只是想和雾原堇说说话而已。

雾原堇转学来的那天，第二学期已经开学一周了。

幸村精市看着讲台上正在做自我介绍的女生，并没有给予过多关注，他垂眸抽空看起了网球部这一学期的预算表。虽然看上去总是温和有礼、亲切近人，但事实上，幸村精市并没有太多在意的人和事。网球部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学习、家人和爱好则占据了他另一部分的时间。他没有精力去在意其他事情，而对于不在意的事，他向来只囫囵了解个大概。

因此那一天，他只记得女孩子黑长的头发、灵动的双眼和她的名字。

不过后来事情有了一些变化。

好奇是一切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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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