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津谷在正常起床时间清醒过来，侧头寻找，枕边的《概率毫无意义》不见踪影。但他躺在床上思考了几秒，还是觉得昨晚发生的事不像噩梦。

是立海那群国中生搞的鬼。毫无疑问。

通过之前的比赛能看出来，幸村拥有一个能让人看到幻象的绝招，无限延伸的阶梯和配套出现的死神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三津谷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出房门，刚出门就看到隔壁平等院关好门准备下楼。

“平等院君，早上好。你昨天晚上有没……”

“哼。三津谷，不用你来提醒我种岛赢了。”平等院不太愉快地打断他的话，越过他离开。

“……？”我是想问你看没看见立海的人做了些什么。看平等院这样，三津谷也不敢出声解释，表情复杂地目送他消失在楼梯间，远远地缀在后面。

不过……种岛居然真的打赢了。

三津谷一边走一边记录这个情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笔记本一收，毫不犹豫地狂奔起来。他用极快的速度超过正常走路的平等院跑向食堂，又在平等院走进食堂之前拎着打包好的早餐离开。

不得不说，练数据网球的人对灾难的预见性是他人比不了的。

“早上好~☆”种岛从正在排队的陆奥兄弟中间探出一个头，“徽章借我玩会儿？”

“欸？”陆奥悠步茫然地看着他，还没说什么，种岛就已经自己把他们的徽章取下来了。

紧接着，种岛又去另一边跟幸村打了个招呼。“老大，徽章借我用用呗。”

立海的其他正选侧目，疑惑地看着这个高中生。他刚刚喊的是“老大”对吧？这又是哪层关系啊！

幸村倒是接受良好，把领子上的徽章摘下来递给他，又顿了顿，提出自己的建议。

“先吃饭吧，前辈。”

“听你的。”种岛眨了眨眼，把徽章都揣进兜里。

种岛动作很快，一反往常的做派，五分钟不到就迅速解决一碗拉面，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角落。

“总觉得有问题……”柳忍不住说道。

“你是怎么看出有问题的啊，”丸井虚着眼睛，“这话该是精市说吧。”

柳翻开笔记本，装出谦虚的样子炫耀自己的数据。“根据我的推测，亚玖斗哥哥应该从今天早上开始质问我们，但他现在不在这里。”

“是因为如果在这，会被一场灾难波及。概率是100％。”柳合上笔记本。

“唔……”幸村听了这话，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角落，“总觉得会发生很有趣的事呢。”

“真想过去近距离围观啊。”仁王也产生了兴趣。

丸井灵机一动。“派杰克过去打探！”

“……我还没吃完饭，文太。”

没法近距离围观确实很遗憾，不过事实证明，种岛打算做的事完全可以远距离观赏。

平等院和陆奥兄弟，还有凯宾坐在一起。撇开只认识平等院和越前的凯宾不谈，陆奥兄弟加平等院这个组合种岛很熟悉，当年牧之藤能拿到关西大会三连冠，以及全国大会两连冠，跟这三个人关系非常大。可以说他们跟种岛是老对手了。

种岛想起那几年的舞子坂，觉得实在是天道好轮回，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就笑出了声。

“种岛，你过来干什么？”平等院不悦地问。

“过来跟你们聊聊天，”种岛不满，“平等院，你别这么防备我行不行。”

因为种岛看起来非常理直气壮，平等院愣了愣神，反应过来的时候种岛已经站在他们的饭桌前了。

“我小时候看过很多次马戏团表演，甚至还学过一点小技巧。”种岛用“我真是好了不起”的口吻开场。

陆奥兄弟大概是想搭话，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平等院，最终还是选择默契地保持沉默——如果这两个人闹矛盾，还是支持我们平等院部长吧！

倒是另一个年轻的金发选手凯宾没有这个顾虑，他甚至还没感觉到种岛是过来找茬的。“什么小技巧？做红鼻子？”

“不是哦，是花式抛球。”

“而且不止可以抛球。”种岛说着，从领子上取下一个小物件，“比如这个No.2的徽章，就可以抛。”

“先扔一个习惯一下，”种岛单手把自己的徽章高高抛起，又接住，“就可以挑战多个徽章了。”

陆奥兄弟：“？”

“比如No.15和No.16的，还有——”种岛从兜里摸出一个眼熟的小东西，“这个No.1的徽章。”

陆奥兄弟：“！！！”

种岛拿出四个徽章，在饭桌前，准确地说是平等院面前耍起杂技。看得出种岛确实是研究过的，往上抛的时候最低高度都是一米二，不局限于朝上抛球，其他方向也不晦涩。种岛一边围着餐桌转圈，一边把No.1的徽章从平等院的左侧丢到右侧，又从右侧丢到左侧，在他眼前掠来掠去。

他慢悠悠地绕着餐桌转了三圈，抛了整整五分钟，最后是看陆奥兄弟因为平等院的怒气开始发抖了，才停下来。结束时，种岛一个接一个把徽章握在手上，专业且做作地鞠躬。

“怎么样？我的表演不比马戏团的表演差吧。”

“种岛修二！！”平等院咬牙切齿地喊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哎——你生什么气呀。”

种岛不慌不忙地把陆奥兄弟的徽章放在桌子上，一字一顿地嘲讽道，“我可没借你的徽章。”

他说完，无视平等院杀人一般的目光，用左手抛起剩下两个徽章，一边抛一边朝回走。甚至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跟后面的队友们挥了挥。“差点忘了说——”

“祝你们拥有愉快的一天~☆”

.

三十分钟后。

三津谷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平等院以一敌二，和陆奥兄弟打“练习赛”，长长地舒了口气。

今天是青选筛选阶段的最后一天。三津谷环视四周，东京有现成的场地，还有包括平等院在内的五个高中生，觉得把这里定为集合地点就很不错。他拿出手机，代表关东这边跟其他队友商量了一下，众人达成一致，青选筛选阶段将结束于这个上午。

下午，关东落选的选手们收拾行李离开，其他地区的负责人和获得比赛资格的选手过来集合，准备明天的比赛。

另一边，凯宾混在人群里，听几个媒体代表跟几个学校的教练，以及所有选手说昨天东京各大校队被踢馆的事，略微有些不自在。

但他的这份不自在并没有维持多久。凯宾一直偷偷地盯着越前，当看到他听到记者说南次郎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往事，脸上露出有些茫然的神色时，一股莫名的情绪促使凯宾大喝出声——

“喂，越前龙马！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欸？！”桃城拿过教练手上的报纸，“你就是那个凯宾……？”

越前看着这个金发选手，好像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他思考得很快，但没等他做出反应，三津谷拿着小喇叭凑过来了，显然是有正事。

“打扰一下大家——”他完全不在意国中生们的世仇，把接下来的布置交代一番。又开始宣布通过筛选的选手名单。

“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选手，需要在这里待到明天下午：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迹部景吾、芥川慈郎、亚久津仁。”

“其他选手下午解散，对战美国西海岸队的队员由诸位教练自行决定。这部分选手也不能留在这个训练营。”

三津谷这份名单排除了柳，因为现在的柳可以约他打球，没谁比数据网球的创始人更懂得数据网球的进化路径。也排除了丸井和桑原，凤和宍户，因为丸井没有去打单打的打算，如果一定要绑定上场，这两对双打组合暂时都够不上u17的标准。

但是……这份名单没有任何一个青学的选手，这就很不正常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菊丸想说些什么，被不二拉住手臂。

他看到同学朝他摇了摇头。

“不二，你怎么也……”

“是因为手冢吧。”不二睁开冰蓝色的眼睛，凝重地看着三津谷，“要把我们青学——也就是最可能泄露情报的人，隔绝在外。”

三津谷略带歉意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他会留下来的。”大石拦住还想说什么的搭档，“我说这个不是想争取名额……手冢会留在日本的，他不会去德国队！”

“就像被打伤后还留在青学一样吗？”三津谷平静地问。

“你怎么知道这件……”大石睁大双眼。

“哪怕有这种往事担保也不行。”三津谷没有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不太礼貌地打断他的话，又郑重表态，“如果手冢到时候真的决定留下来，我去求教练组给他补上这场比赛。”

“……”青学正选们互相看了看，又和龙崎教练对视，看到教练轻轻叹气，最终还是不说话了。

一片有些尴尬的宁静中，凯宾抓住了重点。

“喂！越前龙马，我就是美国西海岸队的队员，敢不敢明天上单打一跟我打一场？”

越前本来就想答应和他打比赛，闻言直接答应下来。“打就打！”

“欸，”幸村插话，“可是你不一定能在单打一出赛啊。”

听到幸村的声音，凯宾和越前都转过头来。

幸村指了指旁边球场，“都追到这里了，为什么不现在打呢？”

明天打还怎么看热闹（x

这章是假期加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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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岁月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