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切原跑过去，好奇地围着入江和幸村两个人转了两圈，“入江前辈原来是职业选手吗？！”

不等入江回答，切原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幸村。他不知道世界赛场意味着什么，可此时眼睛里倒映着天上的焰火，轻易就能许下整个灿烂光辉的青春。

“部长！我以后也会成为世界冠军！”

不同于入江的轻柔郑重，切原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少年自信满满的笑容和一往无前的气势、炽热的眼神和又高又远的愿望——正是一个梦起航的模样。

“赤也能做到的。”幸村微微弯腰平视切原，“我们赤也以后一定能拿下冠军奖杯。”荒唐得像是在哄孩子的话语他说得温和又坚定，仿佛已经看到这个未来。

“喏，冠军捧花。”旁边的入江递给切原一朵向日葵，“只能分你一朵哦。”

“哇！谢谢前辈！”切原握着花傻乐。

“世界冠军？”角落里，餐车旁边的丸井思索了一会儿，对着旁边一起觅食的芥川说，“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梦想？”

芥川口中的甜点还没咽下去，激动地点点头。

“唔……”丸井被切原傻里傻气的行为感染了，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决定了！我也要当世界冠军！”

切原旁边一直在这边被迫围观的仁王笑了一声，“赤也，你要当一个打不过队友的冠军吗？”听了这话，切原转身气鼓鼓地盯着仁王。

切原还没说出我一定会打败前辈们这句话，柳就和真田一起走了过来，“‘为了让你实现梦想，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和你待在一个队伍里了。’——你会这么说，雅治。”

“pupina。”又来了，神棍版参谋。

“原来还有可能不和前辈们在一个队伍吗？”切原懵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柳生推推眼镜，“但切原君不用思考这个问题。”

“诶？”

“因为我们会一直在一个队伍里。”柳接过话头，“嗯……除了明年？”

未来一下被铺得好长、好长……未来注定会分开的一年时间，跟整条生命长河相比时都变得不那么难接受了。

“好诶！”切原欢呼，畅想美好未来，“到时候我打败前辈们，就是世界的No.1了！”

“还是先成为立海的No.1吧。”桑原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另一边，忍足喝下一小杯无酒精香槟，“世界吗？立海这帮人真敢说。”说着有些嘲讽的话，语气却是憧憬的。

“看来要和这帮家伙们做很久的对手了。”在他旁边，迹部看着烟花，听不出情绪。

“小景，你不回去继承家业？”忍足有些疑惑。

“不要叫小景。”迹部警告地看了一眼忍足，“迹部财团又不是什么血汗工厂，要我在学生阶段就去继承。”

“本大爷还能打不少年。”

在阵阵烟花绽放的声音中，少年们在这个夜晚许下的远大理想仿佛惊动了星星。

“呃，那我当上世界冠军以后可以摸部长的头吗……？”切原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为了这个才想当世界冠军吗？！”丸井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单手从后面捏住切原的领子。

被丸井前辈吓了一跳，切原手忙脚乱地挣脱他的手，“不是的！我就是问问……”

幸村莞尔，拉过切原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头顶。

“不用拿到世界冠军就可以，仅此一次哦。”

“！”切原像抚摸什么绝世珍宝似的用轻得不能更轻的力气摸了一下幸村的头发，没等触觉传递到大脑就迅速把手放下来了。

“嘿嘿。”切原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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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众人迎着晨雾坐上回程的巴士。

柳还是坐在切原旁边，拿出记录幸村日常行为习惯的小本本，写下第374条“如果找机会给精市送鱼，能收获回礼的概率是82.4％。”觉得自己收集到了很有意思的情报，柳满意地合上笔记本。

另一边迹部正在给旁边好（八）奇（卦）的忍足讲述前天晚上玫瑰花和戒指的故事。

前天晚餐时间，幸村突然走到冰帝这边来，说有事想请迹部帮忙。也不直接说，而是站在旁边给迹部发了两条消息。

“所以到底是什么消息？”忍足的眼镜闪过一道反光。另一边的立海众人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对着这么多双求知的小眼睛，迹部也歇了让忍足把手机拿过去自己看的想法，“他说想给一个人准备惊喜，问我能不能帮忙带一些礼物，还很不坦率地表示如果可以想明天午休的时候面谈。”

“然后下一条消息是‘这边有花瓶吗？我想准备一些鲜切花，花朵长途跋涉过来可能状态不太完美需要养一养，如果没有花瓶的话我想借用一下橱柜里的水杯。’，唉……”迹部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他想起当时自己看到这里的时候那种震撼。

为一个人准备惊喜 鲜花的组合，以及幸村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让迹部一下就联想到了告白和早恋。而且幸村的暗恋对象居然是这次参与合宿的某个人！他用审视的眼光把所有人扫视一圈，最后甚至怀疑以幸村的套路，很有可能会做出让自己给自己准备惊喜这种事，于是最后诧异地指向自己：难道是我？

很幸运的是，幸村马上否定了他的猜测。等幸村走后，迹部一边猜到底是谁，一边对幸村这种“害羞”的行为惊讶不已，给管家发了消息。迹部家的管家效率非常高，没等第二天就按照大少爷的指示准备了一份“给同性好友告白的礼物”让人送了上来。

“……”忍足沉默了整整一分钟，“你回家会被管家伯伯问关于男朋友的问题吗？”

迹部瞳孔微张，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哼，被误解才是强者的常态。”

“这句话不是用在……”感受到迹部的视线，忍足示意自己这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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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到达冰帝学院，冰帝的部员们先行下车。和来时一样，这辆巴士会把立海的众人送回学校再开回冰帝。因为东京去u17训练营会方便一些，入江跟立海的同学们告别以后也迎着阳光走下巴士。

一下车，向日就忍不住吐槽，“明明立海这些人看起来都挺正经的，可为什么每次和他们的集体活动都会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宍户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因为幸村，上次那个雕像也没雕个真田什么的。”

“前辈说得对。”这两天担任裁判的日吉忍不住附和。

“雕像？”入江没听幸村说过，在旁边问了一句。

“立海网球部会议室里，有一个幸村的雕像，天天受人供奉，是立海的神像。他们表面是网球部，实际上所有人隶属同一个宗教组织，名称是立海幸村神教。”向日为入江解惑，还添油加醋的编了点设定进去。

“？”入江有点后悔自己没到立海再下车了，立海竟然有这么厉害这么有趣的东西？他情不自禁地许愿，“真想看一看呀。”

虽然对教练组的小道消息很不看好，但入江此刻因为某种诡异的好奇心，已经开始希望国中生真能提前被征召进u17训练营了。让仁王同学把雕像一起带过来怎么想都合情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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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u17训练营。

入江先是回宿舍把花束和花环放好，跟后勤组的工作人员交代了自己需要制作干花的干燥剂，然后才去找教练销假。

今天在办公室这边值班的是拓植教练，他听斋藤说入江因为要去和别人比赛演技会晚回来几天，看见假条上的日期也没为难他。

“刚刚看监控，你带了花回来？”拓植好奇。

入江眼珠子一转，在心里跟种岛道了声谢，“演技比赛胜利者的奖励。怎么样，还不错吧？”

“……”一下就不感兴趣了啊！

“平等院他们回来了？”入江走到窗前，看工作人员正在修不知为什么又塌了的隔断墙。

拓植不知道入江提这个做什么，“他们一天前回来的。”

入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到，“把我的训练方案和一号球场同步。”不像在跟拓植商量，更像是在吩咐。他知道这群教练看他在后面的球场划水早就有意见了，这事儿怎么说都行。

他思索了一息，“安排训练赛的……斋藤教练？我要去一号球场，您能帮我跟他说一声吗。”

拓植愣了一瞬，点点头。表面平静，实则正在疯狂头脑风暴：入江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他在演戏吗，因为我没有夸他的演技比赛奖品好看？如果我就这么信了会不会看起来很愚蠢？可是如果怀疑他，他说“那我不去了”怎么办？？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就算是一军的入江奏多，升球场也得打挑战赛。”拓植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敲打了一句。

“打上去就是。”

“呼……”看着被入江关上的门，拓植长长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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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冰帝的巴士在立海门口停下，众人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目送巴士离开。

等巴士消失在视线中后，幸村看着大家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多耽误半天时间了。”

想送幸村回东京的众人沉默，柳有些不情愿，“精市，一路保重。”

“不过现在离上午放学的时间也没差多久……”幸村看着大家突然变得亮晶晶的眼睛，“一起去吃午饭吧。”

“好耶！”切原欢呼。

五分钟后，众人坐在学校旁边的一家拉面店里。

切原诚恳发问，“为什么我们刚刚明明在争要去吃烤肉还是烤鱼，最后会来吃拉面？”

“因为正好看到这家店啊。”无所谓吃什么的丸井回答他，“我快饿死了……”

大家没有遵循食不言的礼仪，而是趁这个午餐时间对彼此多说些话，话题中心自然是一会儿就要回医院的幸村。

“精市，你以后还会请假出来吗？”仁王突然问。被真田瞪了一眼，这个问题太不妥当了！

“还有18天就出院，不会再出来了。”幸村温和地笑着，视线不经意地掠过正埋头吃拉面的丸井显眼的红发，没多说什么。

“对了，接下来周末以外的时间我应该不在病房。”幸村想把剩下这段时间的训练时间再拉长一些，白天得待在复健室或者网球场，“平常偷偷自己跑来的话会找不到我哦。”

柳示意切原：听到了吗？没事别乱跑。

切原也知道这话说的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偷偷去看过部长，心虚地转头看远处。倒是另一边的仁王听了这话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饿死啦！感觉我还能吃两碗……”丸井吃完一碗拉面，站起来去前台点新的。

桑原走到丸井旁边，“文太，别点太多啊……你早上也有吃很多早餐。”

“放心吧杰克！我只多点了一碗。”丸井一掌拍在搭档背上，力道比平常的还要重几分。

“很痛啊文太！”

“抱歉，抱歉……”丸井很有诚意地道歉。呃，像每一天每一次误伤桑原以后诚恳的道歉一样。

大抵热爱美食的人对于味道的记忆总是深刻又长久的。这家店与修学旅行吃到的拉面极为相似的味道让丸井莫名有些难过，差点就做出吃三碗拉面拖延时间这样的事。

最后这次午餐以大家一起等着丸井吃完第二碗拉面结束，众人把幸村送到车站。

目送列车离开后几人互相看了看，柳生很认真的说，“只有18天了。”

其余人也因为这句话高兴起来，又恢复成平常吵吵闹闹的样子。丸井拿出口香糖给留在原地的几个人分了分，随后众人一起离开车站。

这个花团锦簇的冬天只剩下最后一小段难捱的时光。

本章标题“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出自袁牧《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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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