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王也见陈金魁，你屁颠屁颠跟去，怒气冲冲回来。

“燃烧生命是吧。”你抱肩冷笑

“大人息怒！小的任凭处置，毫无怨言！”王也滑跪

王也此次赴约，和陈金魁约定，如果陈金魁能三次之内从王也手上夺得信物，他就传授绝技。这次见面，两人打了一场。

火龙腾蛇争斗，你一眼都没瞧进去，只听见二人使的龟蝇术是燃烧生命的手段。

王也在北京时说过，出于特殊原因，绝技不能交给他人，你没细问。但陈金魁贵为十佬之一，一门之长，为了王也的术法，能使出下作手段，甚至跪在小辈面前称自己得病。这疯魔的样子，你隐约能明白八奇技的分量，也能明白王也的想法。

所以他不想害人，遇到个死脑筋的，就氪自己命避免纷争？

“没事，你不用解释，反正我也没想给你守寡。”你冷笑着给王也打上“痊愈”buff。

第一战后，王也身上莫名起了许多小红疹，你给治好，又有很多小毛病反反复复冒出，王也便不要你治了。接着，你们又拜访几位门派长老，王也似有感悟，说要回武当一趟。

武当山旅游业发达，山下食宿一片。如果非要说在这事上，王也最不想牵连的两个，一个家人，另一个就是武当，所以你们夜访武当没有投宿。

“真是对不住，让大小姐跟着我受累了。”王也高举灯笼，笑着和你说，语气没有特别的情感起伏，你觉得正好。事到如今他如果还矫情兮兮，反倒叫人不爽。

昏黄的烛光被油纸笼着，在黑夜里形成一个仅仅包裹你二人的光圈，他在山上呆的几年有点儿邋遢，经过你这几个月的收拾，笑起来颇有点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你也笑盈盈看着他，“那你快去快回”

王也上山，你在山脚下等他，更深露重，你拢了下拢外套，靠着树打瞌睡。等到太阳升起，寂静了一夜的生物开始鸣叫，你才揣着脑子里的一团浆糊醒了。

王也呢？

手机打不通，你又等了一个小时，决心上山拜访，沿途发现不少打斗痕迹。

周蒙云龙二位道长记得你，和你说王也夜里已然下山。因为你没和道长说明实情，他们只当你俩途中错过，没多问什么。听他们感慨几句你和王也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一起后，你心不在焉地拜别。

八奇技的事，王也怕跟你说越多，你的命数会牵连进来，所以你至今只知道个名字。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办法。

言出法随这种能力，怎么会只是场上发个红黄牌这么简单。只是万物皆有因果，使用者妄图拨动这世界的齿轮，需要投入多少炁量。

河涸海干

但无疑规则是允许的，比如“我-知-道-王-也-在-哪”。

你想直接翻答案知道王也所在，无形间有股阻力在阻挠发声。鼻子有些酸，他要是手机带在身上，看下定位要多少流量。什么超凡脱俗，劝别人劝得唾沫都干了，自己管闲事时候怎么不懂得收敛。

他怎么这么能耍帅呢。

你咬破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之前的阻力被冲破。炁再次顺着舌尖涌出注入言语里，可嘴巴却张不开了，和刚才是不同的感觉。

“小丫头”一位老者声音响起。

（十九）

王也是被陈金魁带走的，摆脱他后遭遇海难，踏上实地后借了别人手机，给你打电话报平安，说有些事要处理，解决完去找你，顺带讨了点生活费。

料想中的抱怨没有，王也隔着电话听你连关心都是一通敷衍，急急忙忙挂断不知道要去干嘛。随后没多久收到到账提示，备注：谨防电信诈骗。

王也现下有些自顾不暇，不知道你在唱哪出，想着不闹腾就好。

后来他去唐门去二十四节谷走了遭，回程路上又遭遇陈金魁袭击，两人双双坠机。生死之间王也悟出风后奇门要点所在，外变转内变，以自身定局，万物皆在掌握。

但在高速堕落中，王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通遗言乱甩。

一道黑影救了他

“救人！”王也啊啊啊啊啊

“你认真的？”

“别废话！救人！！”王也啊啊啊啊啊

黑影飞去包裹住陈金魁，王也被丢向另一团影子。

众人落地，黑影问，“王也，知道我是谁吗？”

“以前不知道，刚刚有所领悟”，王也劫后余生大喘气，“你是周圣周老吧。”

“拜见师叔祖。”王也行礼

“还有我！”

周圣周遭的雾气散去，你探出脑袋。

王也错愕。

“小丫头本事不小，想用自己的能力窥天。你小子想护她，我就顺手照顾下。跟我练了几招，比你勤奋多了。”

你叫了声师兄，王也给你脑袋一棒槌，说乱了辈分。

周圣给王也脑袋一棒槌，“糊涂，从风后论起，你得叫我声师父吧”

“诶，我师父是云龙道长，真要拜您，我也得回去征求他同意呐”

“不害臊”

二人就风后奇门掰扯一番，王也本想让你回避。

“她早就与你命运相连，不差听这只言半语”，周圣负手而立看向王也，“你不多想想自己这半吊子水平，能护小丫头到何时？多少人为了这个命都不要，云龙那几套破拳你懈怠就算了，我的绝技你也敢疏于练习。”

“我也用我也用，我刚得时候兴奋着咧，没事就给自己吹凉风玩”王也辩解

“你家缺那点电费是么？”周圣怒

二人又一番掰扯，周圣恨铁不成钢，抓着王也脑袋摇晃，非要把他脑仁里的水摇出来，“现在你已领悟风后的关键了吧，给说说看这局应该定在身中何处”

王也没想到师叔祖是这样的画风，正常来说演一出剧总要有两个性格相向的人物，于是他一脸坚定严肃地向周老说出自己的结论。

“小丫头你让开点，王也你摆一招神鹿回头式”

“师叔祖，这是何意”

“我踹死你丫的”

胡闹完毕，周老也不讲究，没搞故弄玄虚那套，坦言风后奇门关键所在。“理论上全身皆可定，不过有一处律动最稳定，开阵最方便，不用我告诉你了吧。”周圣打量了下王也，顿了顿道“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在姑娘身边心跳得这么快。”

“师叔祖，您咋还揭人老底儿啊——”

（二十）

夜里，王也的吻细细碎碎落在很多地方，可迟迟没有下一步，你知道他生气了。他答应让你跟着的前提是不能淌这趟浑水。你在那问天问道，无疑会让自己命格直接牵扯进这场霍乱。

是他有危险在前！你担心你才不认错！

但死犟是行不通的，撒娇也没辙。你扯起在他包里看到的胸部CT，想指责他当时有危险也没告诉你。可这笔账在见过老前辈后已经解决，过了追诉时效。

鼻子有些发酸，你垂下眼道， “你要做什么，选择哪条路，我都陪着你。你不想我涉险我明白，大不了你死了，我再找个小白脸。”

“...？”

“可你失联了，我担心。只是问一下你在哪里就困难得不得了”，你抬起头看他，泪珠被漏进来的月光照得发亮，“我不会逼你，伯父伯母也不会，你完全可以继续当个逍遥随心的小道士。为了那些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你要入局救世。我明明知道的，你一直就是这样...总是为别人考虑...只是那时候我就忍不住...我真想...”

后面的话，你哽咽得说不出来了，眼泪不要钱般往外冒，王也不得不伏下身安慰你，“以前没见你这么爱哭。”

**朝朝暮暮新，你不知道他头发何时解了，令人着迷。

“道长哥哥...”

王也狠狠咬了你一口，“不准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