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一直觉得牧神穷得离奇——作为一个反/政/府/运/动的重要研究员，牧神有的只是一个勉强够用的实验基地，资金和防御都完全靠他一个人进行。

阿蒂尔因好奇加入后，牧神的情况好了许多。

感觉不好的是阿蒂尔。

“牧神的看门狗，这种话也太难听了吧！”满身鲜血的少年难得神情阴郁。

牧神熟练：“嗯嗯，我知道的，我不配。”

阿蒂尔坐到他旁边：“你程序还没编好？好像我一个星期前看到的就是这个进度。”

“卡住了……”牧神叹气，“没有办法从奇点倒推出人类的形态，就算把我们俩的基因都加进去，程序也无法自行学习构建。”

“理想的状态是全能干细胞那样，有一行编码作推动，就可以塑造整个身体。”

“但是，我能力有限，完全做不到。”

阿蒂尔：“哦。”

他满脸不以为然：“反正你又没什么截止日期，慢慢想吧。”

然而，在牧神的研究往前推动前，阿蒂尔先一步遭遇了意外。

DGSS一直以来都将“五月风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派出的情报人员也是一次更比一次强大，从最开始的普通异能力者，到如今的与超越者同一水平的强者。

阿蒂尔此前只是个没有经历过训练的孩子，从战斗经验来说，就绝对不是那些情报人员的对手。

他将情报人员们挡在了实验基地的大门之外，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牧神躲在实验基地里，等情报人员们都撤走，他才悄悄从地下的实验基地里出来，拖走了阿蒂尔。

毫无疑问，阿蒂尔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

牧神把他放在实验台上，陷入沉思。

半晌，牧神握紧拳头，决定尝试一次——

以阿蒂尔的身体和此前的奇点编码为原材料，再加上牧神自己的异能力。

尝试着，创造出接近神明的东西。

【上帝会掷骰子吗？】

【骰子一掷，绝不改变偶然。】

【划定无限的界限，坠入灾难，融进深渊。】

实验完成。

牧神将拥有了人形的黑之十二号放进了刚刚调配的营养剂里。

程序与生理结构非常契合——因为程序本身就主要建立在阿蒂尔提供的异能数据上。阿蒂尔的身体完美地容纳了奇点的力量，牧神看着黑之十二号的脑电图，几乎陷入痴迷之中。

他的愿望没有完全按照预想的进行，但如今，似乎也有了差不多的结果。

程序虽然无法独立构建一个崭新的躯体，却能重组神经元、激发生物电，让一具已经死去的身体再次行动，甚至容纳更为强悍的力量。

美中不足的是，牧神不能通过代码来控制拥有人形的黑之十二号，他得另外设计，才能在外界对黑之十二号输入指令。

但这样的成果也已经能让牧神十分满足了。

对于自己一生的最高追求，牧神难得给予了极大的浪漫和温柔。

他带着黑之十二号去看了“烟花”。

纷纷扬扬的金属粉末从空中飘下，绚烂的焰色反应，伴随着犹如管乐的声音，像是一场美到极致的梦境。

梦境的中央是濒临失控、暴露出特异点核心的黑之十二号。

“亲爱的，你的名字是Guivre。”牧神轻轻地对狰狞的黑之十二号说道。

Guivre是法国传说中的一种怪物，似龙而非龙，龙首龙翼而蛇身，头戴珍珠与黄金的冠冕，呼吸对人类来说都是剧毒。

牧神由衷地喜爱着他一手创造出的怪物，以致于看着它非人的眼眸，满心怜爱地将传说中以宝石为眸的怪物的名字送给它。

牧神将金属粉末的配置比例和信号弹制作技巧一一记录下，在草稿纸的最上方，他郑重地写下——

【温柔森林的秘密】

牧神很感谢帮他守门的阿蒂尔，但不影响他愉快捡尸继续实验，就像他自认是个正常人、把所有人都当人，但依旧毫不犹豫地做这种违反伦理的实验一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