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被果戈里和卡林卡哐当一声撞开的

这两人的睫毛都冻着白霜，一定是疯够了才肯回来。费奥多尔敢打赌，他们绝对在雪地里滚了几百个来回

直到进了门，他们才笑闹着把斗篷、披风里的雪抖干净。风从他们身后跟进来，害费奥多尔打个喷嚏

“费佳！”，把手撑在桌上的果戈里撒着娇，“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嘛”

他身后的卡林卡没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这边

“费佳———”，果戈里又叫

“出去玩一下不会怎么样的。我们刚刚抓着铁皮从山顶上往下滑，可好玩了”

卡林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费佳——要是你愿意出来，我们可以不玩这个，玩打雪仗也是可以的”

打雪仗？果戈里看上去徒手都能打只熊。卡林卡常年在雪地里送信，胜过一个天天窝在电脑前的魔人一定不成问题。费奥多尔估计这俩人会揪着自己的领口往里灌雪

“费佳————”

果戈里喊了百转千回的一声，充分展示了自己强大的肺活量。可惜心硬如铁的费奥多尔还是拒绝了他

“尼古莱，我还有事要办”

“得了，你什么时候没事要做？卡林卡，给我箍住他的胳膊，我们抬上他走！”

早就竖起耳朵的卡林卡得令，不顾费奥多尔的挣扎，卡紧他的手腕。让果戈里像背一袋粮食似的扛在肩上，直奔林子里的秋千

刚碰着地，脸色刷白的可怜魔人就趴在地上干呕不止。这一路颠簸害他两天没下东西的胃直接造了反，却又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身体困乏，只有耳朵尚且还在工作，能听清卡林卡叽里咕噜地夸着那架秋千

……秋千，费奥多尔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玩过秋千了。或许从做出某个决定开始，就再不该有轻松的时间了吧

晴风轻絮语，风雪亦止息。所见只有洁白的雪和云，还有紧抓秋千快要玩飞出去的两个笨蛋

一向严苛的地心引力放任他们空中漫步，手舞足蹈地嬉笑玩闹。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大地上的哪一阵风不是任凭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