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港口mafia就已经忙了将近半年,上任首领搞得整个横滨动荡不安,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手下效忠,森鸥外上位的事引起很多人不满。
明明是首领的私人医生,偏偏是他成为下一任首领。
期间还有不少怀疑这件事真实性的人,全都在忙碌的半年内清除。
暴力清洗让很多人看清现实,纷纷管好自己,别做多余的事,别说多余的话。
这个消息本应封存,不应该再有人说出来。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苇原一心去其他楼层送资料,遇到了太宰,太宰像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一路跟着,怎么甩都甩不掉。
“因为我很好奇你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太宰跟着苇原一心走遍整个大楼,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手下帮他处理工作,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可不想一会回去就没命。”这样的事是机密,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说。
“不会的,森先生不会这么做的。”太宰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到现在都无法准确猜出森鸥外对苇原一心的态度。
苇原一心看了眼太宰,什么都没说,这一层的文件送完就去下一层。
电梯里安静的让人害怕,苇原一心不想理太宰,让他继续说可能两人都会没命,可太宰偏偏不是这样想的。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森先生是怎么想的?”
“我更想活命。”
苇原一心没有正面回答太宰,他确实想知道森鸥外是怎么想的,就算在宠爱丽丝也不应该让小孩子插手组织的事。
越是深究这件事越发现这件事的水深,在真相和活命之间苇原一心选了活命。
看了眼头顶的监控,沉默片刻后太宰开口道:“在这里说确实不太好,要不要去我的办公室。”
电梯的按钮不只何时亮起太宰办公室所在的楼顶,太宰走出电梯,面对着还站在电梯的苇原一心。
引诱猎物的诱饵已经有了,现在就等猎物上钩。
几秒过后,电梯门即将关闭,门缝中露出太宰的危险,门即将关闭前苇原一心伸手,按下的开门件,门再次打开。
“走吧。”太宰露出满意的微笑,伸出手,邀请苇原一心前往他的办公室。
眼珠微微转动,看着太宰的手思考,不到一秒的时间,苇原一心无视太宰的手,径直走出电梯。
如果太宰是个普通人,苇原一心会考虑要不要做个朋友,可惜太宰不是,他的异能力注定两人不能随意接触。
中也曾经说过太宰的异能力,只要和他接触,任何异能都会无效。
仍处于复生冷却期的苇原一心拿不准现在是实体还是异能力幻化出身体,以防万一,五年内他都不会和太宰有任何肢体接触。
“还真是冷漠,和中也完全不一样。”太宰跟在苇原一心身后,明明是他管理的区域,偏偏他像个客人一样,走在后面四处张望。
“别老是和中也拌嘴。”在能和其他人和平相处的前提下,苇原一心更希望礼貌待人,或许是他上学多年养成的习惯,在这个校园暴力习以为常的国家,保护自己排在第一位。
“有一心这么好的人照顾着,小矮子真幸运。”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太宰顺手拉开办工作的椅子,看了眼桌上放的文件,然后丢到一边。
“你也想吗?”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没搭上,苇原一心随口说了一句。
太宰有点惊讶苇原一心会这么说,一下秒恢复到往日的笑容,看着窗外的景色。
苇原一心有点恍惚,身体年龄不断倒退,总给他一种看着孩子闹别扭的感觉,然而他的年纪也不大,就有一种同龄人相互照顾的感觉。
“继续刚才的事吧,你到底想说什么?”高楼层看不到树,也没有鸟鸣,只有看不到边际的天空,苇原一心走到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时间,还能聊一会,然后再把文件全部送完,回去晚了爱丽丝又该念叨了。
“你和森先生应该认识,爱丽丝有提到过你。”太宰被森鸥外捡到之过了一年,期间爱丽丝不断念叨着苇原一心的名字,在森鸥外的数次阻拦下最终是放弃了出去找人的想法。
“见过几次。”刚认识的时候见面算是比较频繁,之后因为森鸥外的原因,苇原一心不愿意和爱丽丝接触,但是因为欠了人情,每次找过去森鸥外都说还没想好,事情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现在人情都没有还。
“如果只是这样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这些你可别问我。”
苇原一心不想掺和过多,越是深挖越容易引火上身,同意和太宰聊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两人都是聪明人,都想深挖却不想趟浑水,同时想让对方去揭开真相。
“时间差不多了。”见太宰不说话,苇原一心看了一眼时间,拿起还没送完的文件离开。
“好吧,希望下次还有更多能分享的秘密。”太宰没有挽留,朝苇原一心挥手。
太宰说的事苇原一心心里有数,那天之后回想起部分研究所的事。
在研究所待了10年,这期间大多数时间都被关在空白房里,时间久了精神状态就会变糟糕,抽取的血液达不到研究所想要的效果。
后来固定每月看心理医生,逐渐在空白房里添加东西,唯一不变的就是空白房里不能带外面的东西进来,包括书,有一次不一样。
醒来的时候感觉空白房有点不一样,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周围一切都是白的,唯一不是白的只有那鲜红的头发,和异色的眼睛。
“这段时间图书馆在维修,不能外出,书给你送过来了。”
研究人员说完话就走了,完全没有多说一句,仿佛十分不情愿。
苇原一心不在这些,拿着书回到床上,看完一本又一本,始终等不到人来通知他离开。
开门声响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几乎和房间融为一体的人有和白色相反的颜色,黑色。
“这里不能带电子设备。”苇原一心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这个违反规定的人。
“抱歉,来的有点匆忙。”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没关系,别让他们知道就行。”苇原一心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年轻的面庞像是刚入职场的新人,黑色头发的人见多了,眼睛也是黑色的人还挺少见的,至少研究所里没有这样的人,“你是新来的。”
见身份被发现了,那人站在原地干笑,额头冒出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的状态。
“来这有什么事吗?”空白房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能进来的人说明有点本事,能让开众多监控。
“到检查时间了,我来抽管血。”刚才还在想该怎么解释的人此刻毫不客气的拿出藏在口袋中的针管,试探性的靠近。
苇原一心没有多说什么,拉高袖子,露出满是针孔的手臂。
靠近的脚步在病床前停下,看着满是针孔的手臂,那人拿着针筒的手微微放下,抬起另一只手,将手放在红色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一定很辛苦吧。”
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今天发生的事就像梦一样。
苇原一心顺着那只手的动作,跟着轻轻摇头,仿佛仍然有人在抚摸他。
血肯定是抽了的,那人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只是苇原一心没有放在心上,丝毫不担心一个可疑的人拿他的血干什么。
办完事准备离开,还没走两步手就被拉住。
“能留下来陪我吗,就一会。”属于孩童的声音响起,在这里唯二的人是个孩子,苍白且脆弱的面庞让人愿意留下。
空白房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苇原一心累了才会被定义为晚上。
长期抽取血液让苇原一心身体虚弱,很快就感觉到累。
红色的头发在白色枕头的衬托下非常显眼。
苇原一心躺在病床上,努力的记住那人的面庞,不想忘记前不久发生的事。
“今天真好,就像梦一样。”
轻轻抚摸着头的手微微一愣,随后俯身,在苇原一心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作为道别。
第二天醒来,手臂上没有被针筒刺穿留下的疤痕,仿佛在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都是梦,那是假的。
就在苇原一心在分辨真假时,研究所的人走了进来,拿着仪器过来抽取血液。
针头穿刺皮肤的感觉刺激大脑,昨天那没有一丝痛感的经历就像一场梦一样。
本不应该存在的人早在几年前就出现,那张脸和森鸥外的脸高度重合。
先前还没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苇原一心就觉得森鸥外有点眼熟,现在却有点不敢认,生怕这又是一场梦,他还在研究所的病床上躺着。
“一心,你好像不太舒服。”听到推门声,爱丽丝终于等到苇原一心回来,只是苇原一心的情绪明显不太好。
苇原一心没有说什么,低下身抱着爱丽丝,调整好情绪后松开,“有爱丽丝在,无论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真的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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