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太宰治的话制造了一段不短的沉默。

荒注视着他，钴蓝色的瞳眸清澈见底。

理解，同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中原中也思考中询问：“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吗？”

“不好说啊。”太宰治垂着眼，“说到底神明是什么？中也，你记得吗，白麒麟的能力。”

“分离异能力，凝固异能结晶。”

“对，让我们做一个假设。”他的声音依然柔和，“强大的，自然系的异能力，被分离出来，拥有了意识，那是什么？”

自问自答：“是人力无法企及，是天灾，是神明。”

他说：“那是力量本身。”

“中也，你在使用污浊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然而，污浊形态的你才是最完整的战斗力，出色的战斗意识，超越人类的反应速度，没有怜悯犹豫同理心，无需媒介直接操纵重力因子。”

他问：“荒，告诉我，荒神是什么？”

“是力量。”荒说，“你的结论大致正确，但是缺少一个前提。不要担心，原型很难出现我身上的问题。”

“即使未来他一定会变得比现在更强？”

“与实力无关。”荒单膝跪在他身前，强行与那只荒芜的鸢眸对视，“太宰，保持思考，不要被我误导，荒神的复苏不是意外，而是我们共同背负的选择。”

“你们用未来换取获得权力的筹码。”

“我们用未来换取过去与现在。”

“没有办法。”荒平淡地说，“真正的意外是那场爆炸，那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异能特异点，比起当即死刑，还是死缓要强一点。”

“可你没有选择权。”

“我从未怨恨过你的选择。”

太宰治看清了他的眼睛，张扬的、满溢的生命力与野性。他又看向中原中也，不出意料看到了同样的眼睛。

中原中也是即使明知活着即为痛苦、挣扎、不断失去，也会毅然决然选择向前的真正的人类。

太宰治讨厌为生命赞颂的热烈。

太宰治讨厌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