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再醒来时两个中原中也已经进入了坐起来靠着枕头的冥想状态，见他醒来共同投来平淡视线。

脑子还在发懵的太宰治沉吟：“……早上好？”

荒回应道：“早上好。”

窗帘掀开一个角，洒落昏黄月光。

中原中也划了下手指，荒了然，重力带着遮光帘分开，留了层白纱帘，房间里的视野顿时好转许多。

荒说：“我去煮点白粥。”

太宰治爬起来把自己也摔进枕头阵，舒适地眯起眼：“状态怎么样？”

“医生的医术精湛。”一边回答，荒绕着床走到另一边，俯身撩开额发与中原中也贴了下额头，“嗯，这边也没问题了。”

温暖正常的生命力。

中原中也懒洋洋地说：“让他少放点姜。”

太宰治转述，荒比了个收到的手势。

打了半个晚上的吊瓶加上睡过一整天，他现在看起来挺有精神的，行走时习惯维持着轻盈无声的状态。

太宰治闲聊：“你也去学点暗杀术？”

“学过。”

“咦？什么时候。”

“前两年看过魏尔伦教人，被他强迫上了一堆课。”中原中也回想道，“黑蜥蜴里有天赋的都得去一轮，你学生的妹妹也被他教过。”

太宰治寻思半天终于把“学生”和人对上了号：“哦，芥川，小银现在干什么呢？”

“之前升了十人长，干得还不错。”

“哎……”太宰治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这些做妹妹的真是不能小看，要是有异能肯定全比当哥的强。

“重力和暗杀术的相性是不错。”中原中也客观评价，“但我没有使用的机会。”

“也是，森先生现在巴不得你名声再高点。”太宰治翻了个身，手撑在床单上倾过上半身。

他拉近了距离。

中原中也推开他的脸，皱眉：“离远点，想传染吗。”

被推开的人顺势把自己缩成球裹起被子假哭：“中也没长眼睛，居然能拒绝这么帅气的我两回！”

“……我该骂你吗？”

叹为观止，若无其事做出了人渣发言的同时还不忘带上他一句。

突兀回想起上次被荒骂到精神恍惚的太宰治差点演不下去，他把被子拉高点，盖住下半张脸低落地说：“我就知道，反正中也肯定是厌烦我了。”

中原中也感慨：“你哪来的信心认为自己不招人烦啊。”

太宰治被他真心实意的语气堵到心塞。

“行了别在那蹲着了，看着碍眼。”

这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冷淡，不耐烦，但说出这句话的人往边上让了让，很舒适的枕头窝中空出了一半。

太宰治默默爬过去，两人变成了冬天挨挤在同一个树洞中互相取暖的松鼠。

“中也，我在考虑一件事。”他轻声说。

“？”

“哈哈哈，暂时保密。”

糊弄人的笑法，中原中也仔细打量他，说：“做出决定后别后悔，不然到时候过来哭都不会放过你。”

所以说直觉系是不讲道理的类型。

太宰治笑了笑：“是为了不会后悔而考虑。”

他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