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话是这么说，很难对付的荒又实在是个构不成威胁的存在。

主要是，不精心照顾的话，放着不管没两天他就会自己死掉了。

能混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中原中也擦去那个巨大的叉号，转而写道：“代码记录完全了吗？”

说到底这是怎么记录的？虽然能感受到连接但很难理解连接的内容，难不成是他做人太久忘记了本能？

“嗯，差别很大。”荒严谨地选择措辞，“原型代码的特征为低可读性、高稳定性、高维护性与高兼容性，非常、优美。”

只有最后的形容词带上了感情。

“这是夸赞？”中原中也向太宰治确认。

“算是吧……”太宰治心不在焉。

虽然无所谓。

笔在下边写上新的文字。

——祝一切顺利。

荒笑起来，明快清朗，连眼睛都在闪闪发光，他的好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明显。

“没事了。”他说，“我能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悬空的笔落了下来。

中原中也郑重地说：“一切顺利。”

那双钴蓝的眼瞳明亮而锐利，是无尽黑夜过后破晓时最先点亮的那片晴空，仿佛光是与他对视就能获得继续向前的勇气。

荒想，没办法。

很遗憾，他真的没办法了，那是他决然无法成为的人。

很满足，用尽一生去模仿的恰好是这个人，那目光永远注视未来与新生。

“会的。”他这样说。

一切都会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