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才吃蛇大师

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况且半年。

阴郁文艺的颓废青年,成了气宇轩昂的少年英才。

半年时间,在滕哉户的的磨练下,各项机能通通点满。

身高也冲了半头,173左右的状态。

除了偶尔,口头挂在自杀和些过激的行为,其他的判若两人。

尤其是那闹哄哄又有些任性的性格,与刚开始见面时完全不同。

或许说,现在的太宰治,与滕哉户所在世界的太宰治,性格上有些重合了。

8点的太阳,如台灯样亮眼而不刺眼。

头发吹的半干,干毛巾搭在肩上,踩着拖鞋,拿起桌面上的牛奶和面包。

来到正在放猫和老鼠的电视机,挤着小位置,坐到了滕哉户旁边。

“沙发旁边有更大的位子。”

挪了挪身体,给太宰治腾出空间。

“我懒。”

又靠到身旁的男人欠欠的挤了挤。

“你知道,你这样特像啥吗?”

不动如山,滕哉户没有再退。

“像什么呢~”

有些像小朋友逗弄大人的感觉,相熟之后,太宰治很喜欢去欠一欠滕哉户。

“像树上挂着一拱一拱的毛毛虫。”

说着,身旁太宰治的反应更激烈了,直接靠在滕哉户身上开始折腾。

“牛奶要泼了。”

被迫勾着腰,支撑太宰治的胡闹。

滕哉户看着在眼前晃荡,摇摇欲坠的牛奶说到。

“可是,滕哉先生说我是毛毛虫也。”

说着身体更压着滕哉户。

势必要形成两人叠叠乐的趋势。

稳住青年乱动的身体,接过摇晃的牛奶,便闪身来到餐桌。

顿时被扑空的太宰治,倒在沙发中,开始吐槽滕哉户的冷漠。

“哦,既然我这么无情残暴,下次吃蟹肉焗饭就不带你了。”

做工的厨师,将早餐上齐。

“诶,偷吃可是恶习,滕哉先生要当恶堕的男人吗~”

从沙发中起身,太宰治将头发又擦了擦后,方才没喝完的牛奶喝掉。

“什么恶堕男人,少看些恶俗小说。”

滕哉户叉了块煎蛋,塞到嘴里。

“滕哉先生,要拿出大人姿态,来压迫我了吗?”

太宰治不着调的,拉开滕哉户对面的椅子坐下,顺带往嘴里送了条培根。

“是是是,我又再压迫,我们放浪不羁的太宰先生了。”

敷衍着,滕哉户抹了个黄油面包,送到太宰治面前,试图堵上,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巴。

看着对面,俊逸男人的无奈。

太宰治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朋友,笑眯眯的接过黄油面包,也消停下来吃早餐。

穿过脚踝的溪水,便觉得因地滑而摔跤被溺死。

路过繁华的街道,便会想象因暴怒的壮汉被捅破腹部大出血而死。

就连耳畔到微风都觉得带了令人致死的病菌,脚边的野草都影藏这尖锐的毒针。

太宰治渡过了,让任何人都会留下阴影的噩梦般到童年。

人类是如此的虚伪和罪恶。

他厌恶人,也厌恶通过人发生的事,更厌恶还活在这世上作为人的太宰治。

被名为滕哉户的男人带走后,森鸥外依旧在孜孜不倦的联系他。

虚伪而又自私,森鸥外和他都是如此。

滕哉户对他说的话语光明磊落,只是他并不相信。

可着并不影响,他与滕哉户的兄友弟恭。

滕哉户毫无疑问的不是个好人,更不个善人。

只是,滕哉户确实在用心对他。

无论是早餐特意准备的温牛奶和蟹肉饼。

还是,以他的需求为主,购置的各种衣服用品。

甚至是对他,进行试探时,任性的要求,都会给予充分的满足。

可人有千面,三分钟热度的事情,实在屡见不鲜。

滕哉户确实对他没有恶意,可太宰治也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直到那反人类的锻炼开始。

太宰治重新更改了,自己对滕哉户伪善的定义。

残酷严厉到,让太宰治都怀疑滕哉户是不是变态。

手臂被地雷炸断恢复。

对战时被腰斩恢复。

被连环陷阱埋伏被同成刺猬恢复。

太过劳累,疲惫到脑中也无暇顾及他想。

也是这期间,他与滕哉户的关系,再不知不觉间有了些默契。

例如,在餐桌上挥手,便可以得到自己喜欢的酱料。

对战时能预判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甚至是习惯了,每早上男人准点的敲门。

他的身体在这样规律的磨练下,更加的灵活而富有力量。

作为滕哉户的助理,工作内容非常简单,只是在海量的信息中筛选出重要的内容。

更多的时间,都是学习战斗和布局的技能。

或许都习惯了滕哉户的存在,也习惯了这样睁眼就能看到第二天太阳的生活。

只是,他是太宰治。

当滕哉户做任务时,他作为助理待在山庄。

所目之地,脑中都能回想到他与滕哉户的经历时。

太宰治竟是没察觉到,滕哉户对自己的影响竟有这么大。

下意识的,他的内心已经开始依靠滕哉户了。

震惊过后的胆寒,夹着这恍惚和退惧。

强烈的自我厌弃,迫使太宰治再厕所中不停的呕吐。

他都快要忘了,他和滕哉户本就不平等。

手机中是滕哉户寻问他想吃什么食物的话语。

腹部的绞痛,让太宰治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离开。

山庄上并没有监控,将气味尽力掩盖,很轻易的就离开了。

是从未提防,还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离开。

已经是黄昏,去往另一个城市的静吧。

几湛白酒下肚,周围来往的人群,时不时的落座在他的身旁。

期待着什么……

中途去往厕所酒吐,一晚上的烂醉,醒来依旧是在那酒吧中恍惚。

打开手机,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消息。

太宰治笑了,付过钱后便拖着狼狈的身子离开。

漂泊的生活,夜间的纸醉金迷,第二日不知在那个街头苏醒。

繁杂,庸俗,夜间黄昏的灯光膨胀着他的空洞。

人间尔尔,过往云烟,不值得丝毫到留恋。

对生命的轻贱,对意义的践踏。

一瓶伏特加下肚,辛辣到大脑晕眩。

摇摇晃晃的站到海面到天桥,感受耳畔吹过的寒风。

身体便笔直的坠入海面。

断骨到疼痛,汹涌到海水直逼肺腔,血液从胸部挤压出口腔。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除了自己不断吐出到气泡。

身体的本能的求生,至使他朝着黝黑的海面伸出了手。

可凌晨三点的海桥,有怎么会有人的存在。

眼皮愈发的承重,种种思绪坏绕着。

太宰治想起了自己卑劣而又斑驳的一生。

意识的涣散,手臂的垂落。

至死时刻,心中尽是无限的释然。

落石的巨响在耳旁炸开,垂落到手臂被一双大手扯住。

身体像是陷入被褥中的温暖。

痛楚的伤口被逐渐愈合。

是来到了天堂吗?

尽力的睁开眼睛,所看到的还是滕哉户那张脸。

沉重的衣服贴在身上,岸边的男人,沉默的将衣服拧干。

躺在沙滩上,目光直视月明。

身旁的沙滩陷入软坑,男人坐在他身旁。

“给我个理由吧。”

兴许是海水的凉意,男人的声音听的很是沙哑。

“滕哉先生,为什么要来救我呢,你应该很忙吧。”

如是平常般的上扬语调,太宰治没有看身旁的男人。

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淡的说道:“看你玩的开心便没有打扰……”

不愧是滕哉户,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发现滕哉户的痕迹。

只是,“滕哉先生,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太宰治将头转过去,身体背对着滕哉户问道。

“我很担心你,太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滕哉户的话语言简意赅,他向来是个直白的人,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滕哉户首次亲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你又什么救我呢,滕哉先生。”

太宰治只能这样作答。

“………”

是寂寞,是忧愁,是无限循环下人生的乏味尝试,就如他更换的无数份工作。

滕哉户并不清明,他从不擅长处理情感的问题。

但他知道,他要是回答想救就救了这样随意的答案,他和太宰治的情分估计也就到头了。

可滕哉户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复杂的问题。

所以,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的注视着怀中太宰治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嘲讽和失望。

也沉默的接受着,太宰治再度变化的伪装,恢复成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们尚未能够相信对方,也尚未能够诉说内心的真情。

若能回绝强烈的欣喜,自然,也能避开承重的哀伤。

那双紫色的眼睛,仍是无波无澜,而怀中深棕色的眼瞳的少年,却又夹杂着太多的情感和秘密。

沉默着,逗趣着,滕哉户并没有回应太宰治的嬉皮笑脸。

这番无趣的自说自话,也让太宰治回归与平静。

裹上滕哉户干净的大衣,太宰治想起了过往,在夜间看到,独自迎着月色的滕哉户。

这个沉默而又冷漠的男人,与月色下悲凉和孤单。

滕哉户到底何时见过的他。

被带离着回到山庄。

太宰治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越是亲密,又越是疏离。

靠在滕哉户的肩头,太宰治笑嘻嘻的听到自己是如此说到:“滕哉先生,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太宰治,虽然我从事的工作确实不道德,可我并不是个变态。”

从一开始见到他时,滕哉户就莫名的感觉太宰治很厌恶同男人的接触,尤其是太宰治对森鸥外的厌烦。

闲余的日子,依旧如此,工作和赚钱。

只不过,太宰治对外出游玩的兴趣更大了。

除了工作外,时常没有见过人影,又是回来还会带着些女人和酒精的味道。

滕哉户也并不阻止,他也不在乎,反正一切都会重新来过的不是吗。

自杀的行为,日益剧增,这也成了滕哉户日常为数不多的变化,便是看着太宰治各种自杀方式,然后再将太宰治救回。

又是一次,割喉的自杀,处理好地面上太宰治散出的如流水般的鲜血。

滕哉户看着,身体被恢复后又成了那副嬉笑模样的太宰治,本是神采奕奕的青年,身上不知何时又染上了阴郁的幽暗。

同滕哉户最开始见太宰治时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

他并不想改变或者拯救什么,可滕哉户实在烦恼,太宰治一步步的堕落下去。

知晓着太宰治的聪慧,所以,滕哉户从不插手他的人生。

他也本以为太宰治会点到为止,可事实上,越发的堕落,对自己身体越发的残忍。

甚至到世界重来之前,都是滕哉户看不过眼的程度。

是他太溺爱太宰治了…?

是时候该谈谈了,滕哉户并没有太多养孩子的经验,可他确定太宰治这副模样并不正常。

只不过他又实在不会聊天,起码在太宰治面前是这样的。

他的语言太过直接直白而显得,会将内心无比敏感和恐惧怯懦着自己的幸福,去认为人生之罪恶的太宰治给伤害。

“太宰,你为什么总喜欢自杀,或者说太宰你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滕哉户这样说道,他想将自己的语言委婉一些。

沉默着,太宰治望着那擦拭着地面的水桶中,蔓延着的自己的血液,触摸着自己脖颈中重新恢复光滑的皮肤。

抬眼对上眼前,模样有些忧愁又有些小心的老父亲模样的滕哉户。

“滕哉先生很好奇嘛~”

太宰治笑着,调子拖的很长很长,可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瞳却仍是那样幽深的骇人。

“我说是,你会告诉我吗。”

滕哉户有些头疼,他大概率知道这场谈话又作废了,太宰治实在太过于敏感聪慧,而又太过于悲观,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也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情感。

不过,起码对于最开始的虚与委蛇,扮演的父子过家家游戏。

如今太宰治的冷漠和嘲讽,倒显得真切了些。

但也不全是虚伪,起码滕哉户能感觉到,最开始时太宰治有投入过真情的,只不过为何变成如今这副傲慢轻浮的模样,滕哉户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是小孩青春期了呢。

不过,这副刁钻的模样,也让滕哉户感到麻烦,内心有想过早知道太宰治是这副德行,他就不插手森鸥外的事情了。

内心叹了一个气,表面还是那副平静到有些冷淡的模样。

可太宰治却像是捕捉到了他内心的想法,原本的沉默又变成了不明意味的冷笑。

“那滕哉先生可以告诉我,在透露了原本模样后,我这样惹人厌烦的恶童,滕哉户,你又何而继续供养我呢。”

供养…?

滕哉户有些恍惚,他们难道不是同事关系吗,虽然滕哉户是会吐槽太宰治那不良的作息,可对于工作的专业能力,滕哉户可以毫不夸张的赞美,每个月给太宰治开的10万美金的工资都太低了。

虽然这份工资,在滕哉户眼中已经不算低了,可对于少年天才的太宰治而言确实显得不够。

难不成…太宰治他…

青春期的孩子总喜欢探索自我的价值和意义,尤其是像太宰治这样聪明又敏感还有能力的小孩。

是太宰治觉得自己工作太简单,从而低估了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感到自己的未来被限制了,所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他滕哉户束缚了太宰治大鹏展翅了,他还觉得自己挺开明的,原来他滕哉户早在不知觉间成了个封建大家长了。

滕哉户恍然醒悟,如此义正辞严的跟眼前阴郁,却在滕哉户眼中又变成了郁郁寡欢的青年说道:“太宰,原来是我目光狭隘了,才让你这样的人才得不到发挥,你放心,太宰,你想做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你的梦想,哪怕是成为首相,我也会努力的帮你实现的!!!”

滕哉户说的斗志昂扬,仿佛已经站在山巅之上吹响胜利的号角。

只将那“郁郁寡欢”的少年,弄的成了沉默寡言。

看着眼前的中二壮年,憋闷的胸口中不上不下。

主要是,凭借太宰治的聪慧,能够轻易的分别语言的震惊,而眼前这个雄壮的男人,其夸张的动作,激昂的言语,应该是虚假到不能再虚假的表演,居然是发自肺腑的真心。

真的,太宰治时常觉得带着滕哉户身边的自己,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无语是此刻太宰治内心最切贴的感受,除此之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跟傻子置气,尤其是这种跟个钢筋混凝土的呆子样生气。

当然,太宰治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多又太复杂,如果不是自己说出来,别说滕哉户这样的呆子,就连同为聪明人的森鸥外都不一定能理解。

可他是太宰治,身为太宰治的他,又怎么会去表露自己的真心真意呢,哪怕是去拥抱死亡,都休想让他去袒露自己。

心底哼了哼,不过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和缓。

“诶,滕哉先生是脑子只有食物和杀戮的战斗白痴,我可不想当那天天忙不完工作的首相呢。”

躺在沙发,犹如猫条样的少年收回了自己寒凉的戾气,笑嘻嘻的说道。

“啊,那太宰有其他像实现的愿望吗,我会努力的帮你完成的。”

滕哉户的语调十分诚恳,他坐在太宰治旁边的沙发,望着对方。

指了指前台的遥控器和远处的冰箱:“有的,如果现在滕哉先生,你能帮我打卡电视调至频道三的动物世界,再打开冰箱帮我热一下蟹肉罐头,那就是实现我最大的愿望了。”

看着笑眯眯的青年,滕哉户有些无奈,不过他也不再强迫继续这场已经没有意义的谈话,照着太宰治的说法,打开了电视,调出动物世界后,开火热了热蟹肉罐头,又多添了杯苹果牛奶,加了几道西点,为自己调了杯小甜酒后。

滕哉户便坐在太宰治的身旁,吃吃喝喝的看着眼前播放的猎豹撕咬羚羊的画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沉默的对峙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