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研究”

成熟男性外貌的怪谈看起来一副温柔冷清的模样,其力量却与之相反。你被他蛮横地揽住肩膀,巨大的体型差让冷不丁被握住手臂的你像只小鸡崽。

你十分机智地卸力,没有强硬抗衡——那只会造成更大的扭伤,实在是自讨苦吃——然后顺势被掼到一旁;为了稳定身体,你还十分顺手地揪住了对方带血的腰肉。

凝固的血液变成粘合剂,但过于坚实的肌肉下手太硬,不太好揪——得加大接触面才行——你破罐子破摔地用满手去贴合,反正现在你们也是“同类”了,隔着绷带的大面积接触也不会再把你“感染”了去吧?

【挪开手。】阻止声霎时响起,冷得如同一种死亡威胁:【别碰。】

你光速立正,松开手,跟个被训话的JK一样把手交握于身后,手部的绷带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银发男微微低头,月光般的长发从他的肩后流淌下来,在你脸庞轻拂而过,【人头睡着状态,嘴巴会攻击。】

——是,是吗?你的手指逃过一劫!

你马上反应过来银发男是在解释自己出声阻止的本意:【……懂了,谢谢你。】

与你有过一段和谐的教学回忆的银发男依然表现得友好,只是你的危险雷达一直在响,让你不得放松。

银发男总是容易使你联想到学校那个校医——像戴着虚伪假面的校医。得益于皮相和身份,校医人气向来很高,但是你短暂地和他接触过几次,对他却得出“温柔浮于表面,有更具破坏性的东西在皮下摩拳擦掌,伺机而出”的评价;校医很神秘,也很谨慎,你没能发现真正的端倪,因此至今也没能验证你的猜想。

——银发男和他的气质也太像了,这真的是个巧合吗?

诶?不对,不对!你突然变成银发男的同类了,怎么对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啊?如果你某天遇到一只学自己说话的鹦鹉,第二天它就变成人类了,你一定会报警的!

他不觉得诧异——这不就意味着银发男很可能是知道人类被同化成怪谈的前提!

【我会变成怪谈,你知道?】你忍不住发问,【是什么原因?】

【来到幽灵公寓的人类,学习怪谈语言多,会变成怪谈。】银发男把有些碍事的长发别在耳后,【你待的时间长,但是你有理智……你值得被研究。可以吗?】

你被露出来的精灵耳吸引目光、出神了两秒:【……】

你会异化成这样吗?还挺好看的?就是戴连帽雨衣的兜帽不太方便……等等,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你听到了什么危险发言?什么被研究??被谁研究???可以什么可以????

【你研究……个体?】你稳住自己不要后退而引发对方的追捕本能,【我不可以被研究!】

【……】银发男看着你,仿佛饱含着善意地建议,【可以,你会自愈。】

自愈?说什么“自愈”啊!“自愈”的前提,是“受伤”吧!这种“研究方式”显然是会被打马赛克的喂!

原来你最初的判断没错,这家伙身上的血果然不是他自己的(除了眼睛部位),而你醒来的那个“审讯室”里面的果然是“手术台”——你还在那里躺过。

【受伤不行!会痛!不可以研究!】你表示强烈的反对。

上一次真该感谢难得助人为乐的自己!要不是因为你善意大发、帮助了求救的断手和人头,空着手前进的你同样会遇到银发男,而他发现你的第一时间,肯定当场就把你趁热研究上了!

【……】好险,无意之中逃过一劫!

果然多行善事,才有前程啊!

至于现在嘛,你已经和银发男混了个脸熟了——没逝的,没逝的,他好歹还会征求你的意见,他怪谈还怪礼貌的嘞!

【……】被你拒绝三连,银发男肉眼可见的遗憾,头发丝都透出些萎靡来,【你会狂化,终究。】

【失去理智,迟早?】你倒是不惊讶。

【早就。】他也很淡定,【你特别。】

【……】那还真是谢谢你自己的奇妙体质和超强意志力了啊,但是银发男的前瞻性确有道理,你在思考之后,决定与他做出约定,【如果有那时,你帮我。】

【可以!】银发男绷带之下的“眼睛”热切地注视你,几乎把你看化了。

在银发男颇为“热情”的注视下,你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坐等被解剖的小白鼠”。

【你能治疗狂化,真的?】你困难地憋出几个字。

【可以试试。】话虽如此,银发男回答得像是有几分底气,大概是老早做过类似的“研究“,也小有所成。

【……你可以把我变回人类?】你看到了曙光,得寸进尺。

【现在?可以试试。】银发男回复得很快,好似害怕你反悔,向你快速伸出手。

【!】你更快地把他的手按下去,【狂化之后!】

现在别了吧,又不是什么阳间的方法。

【等等,我回外面的世界……】你觉得你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保守治疗一下!

【你们在!乐!乐!】在你们俩隆重的氛围之中,人头醒来,元气满满地和你们打招呼。

对!你来这里不就是准备把人头给“交代出去”的嘛!你感到得救,精神一振,双手拿住清醒的人头的脸颊肉,把他捧起来,口头敷衍:【我们在,我们在。】

你向后转,把人头的脸怼进银发男怀里:【给你,我找电梯!我回去外面的世界。】

【……】银发男沉默地接过人头。

【……】生首君被你搬晕头。

你咧嘴一笑,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再见!】

拜了您呐,最好不要那么快就走到需要“再见”的时刻!

银发男工作日志:幽灵公寓历N号,黑,重逢特殊样本,研究对象已基因突变,有狂化征兆。

化化日记:X年X月X日,今天挂了个专家号,但是我想保守治疗,所以我给专家画了个饼,然后溜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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