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太阳底下没有什么新鲜事，那么很有可能，太阳见了这些新鲜事情，也会决定“瞎一会儿”。

DNA监测结果一出来，艾德琳就借口上厕所，溜达了利普的教室外，一个纸团很有准头地砸在了教室中间的利普的脑门上。

利普以为是老师，结果打量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在意自己。

他打开纸团，上面写着，“溜出来。”

是艾德琳。

走出教室的利普看鬼鬼祟祟的艾德琳，“你是真没什么上学的经验啊？”

“逃课，我没什么逃课的经验。”艾德琳拉着利普往停车场走。

“为什么不发短信？”利普很好奇。

听到这话，艾德琳停住了，“震惊让我短暂地失去了智商。”

昨天晚上，她研究了很长时间。终于想到了，不如黑了监测结果，让弗兰克干脆成为利亚姆的生物学“父亲”。

虽然这样的结果就和指鹿为马一样荒唐，但是它有用啊。

只要弗兰克是父亲，那么想各种办法让他不签字，不去转让亲权就行了，比如把金吉姑妈挖出来，比如举报他假装残疾。

但是，在艾德琳黑进系统的时候，她看着结果差点死机——

她同利普解释，“我请人黑了系统，准备篡改监测结果，但是对方说没必要，虽然看起来很假，但是利亚姆确实是弗兰克的孩子。”

“等等，你是说，利亚姆是弗兰克的亲生儿子？”利普站在车门外，“借我五百块，我得给大家都做一个DNA测试，你要不要一起？”

艾德琳从钱包里取了三百块给利普，“那里买一送一，还有一次你留着，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

利普把车开到了菲奥娜上班的地方，很快菲奥娜也提前下班了，“你们刚刚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利亚姆是弗兰克的？”

艾德琳再一次解释了，她现在也不敢相信的事实。

生物学，的确，有很多探索的空间。

艾德琳先下了车，“好了，不管震惊程度怎么样，现在情况比昨天晚上好很多了，你们只要按住弗兰克就行。有必要的话，你转告他，我和特里谈好了，我帮他把米奇捞出来，他作为交换，如果弗兰克让人带走利亚姆，所有米尔科维奇家的人，见他一次打一次。”

“你什么时候去和特里谈的？”利普很好奇，他们明明一直都在一起。

“等我见完米奇之后。”艾德琳抱了抱菲奥娜，“你可以的，没人能从你身边抢走利亚姆。”

***

艾德琳见到米奇的第一句话是，“怎么，上次盗版监狱满足不了你，现在来体验正版了？”

“走开，米妮。”米奇躺在床上不能动，他也知道艾德琳不会轻易离开，所以他选择闭上眼睛，自己堵着自己的耳朵。

看他这样，艾德琳对律师说，“原谅一下他同时缺乏素质和法律常识的大脑。”

律师笑了笑，“我很专业。”

艾德琳把米奇的眼皮撑开，“你还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交易吗？作为补偿的那次？这是你的律师，对你来说免费，对我来说花了不少钱，够你吃一辈子的士力架了。”

“走远点，米妮，遇到你没什么好事情，我最多待一年就出来了。”米奇拍开艾德琳的手。

艾德琳知道米奇在担心什么，“他是你的律师，所以他不会透露我和你之间的谈话。伊恩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我不能说，是凯希在吃醋还是你在吃醋，但我同样不能怪伊恩太有魅力。你们要注意场合，明白吗？注意场合。”

“说完了吗？你该走了，我要起来上厕所。”米奇一点也不想听她说这些。

“憋着。”艾德琳把他按得死死的，“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过你觉得如果特里知道了真相，会放过伊恩？所以，我不会逼你承认真实的原因。

现在，你是一个刚刚经历过重大绑架案件的青少年，你在那件绑架事件中很勇敢很正直很有牺牲精神，但是你不幸患上了创伤后遗症，这导致了你不合适的‘抢劫’行为。

记住这一点，按照律师的要求去做，不要多说一句话，也不要惹事生非。

否则，我会带伊恩离开。”

艾德琳临走的时候，米奇突然问她，“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只是在信守承诺——说到，就会做到。”

***

菲奥娜同弗兰克的谈判很有效，尤其是当弗兰克知道利亚姆是自己的孩子后，他更迫不及待地想赶走洛贝塔，但只是洛贝塔。

按照他的说法，洛贝塔是一个家庭破坏者，既然莫妮卡希望抚养利亚姆，那就应该和他重新在家里一起抚养利亚姆。

可惜，不仅莫妮卡和洛贝塔不同意。

加拉格家的孩子们都不同意。

于是莫妮卡劝说洛贝塔留下来，“我只是想多和孩子们相处一段时间，我对不起他们，我得弥补他们。”

然后，莫妮卡和洛贝塔住进了弗兰克的地下室。

利普担心不需要承担任何家庭责任的“宽松”氛围，很有可能让莫妮卡和她的女朋友长期留在这里，于是在他的建议下，菲奥娜暂时和吉米搬出去这一段时间。

所以早上，肉蛋奶均衡的早饭，变成了干面包和浓缩果汁。

至于午饭，莫妮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需要给孩子们准备午饭，她手忙脚乱的时候问站在一边的艾德琳，“你不帮忙吗？”

黛比一边给面包上涂花生酱，一边替艾德琳回答，“照顾我们是你的责任，不是菲奥娜的，也不是她的。”

***

去学校的路上，卡尔问艾德琳，“福福怎么办？”

艾德琳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福福，“没事，现在学校里没人会找我的麻烦。”

对于在学校里盯着她肩膀上那只猴子研究的人，艾德琳统一回答，“如果它发现你在和它对视，它会把粑粑砸到你身上。”

放学后，艾德琳又把孩子们接着，把伊恩送到ROTC训练地，把利普送到大学，然后她把车停到了一家会所。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黛比看着明显是自家去不起的地方，“射击训练中心？”

艾德琳看着有些慌乱的卡尔，“爱好是最好的老师，卡尔·加拉格先生，准备好了吗？”

很快，卡尔就知道，自己压根不适合射击。

第一次训练结束后，卡尔抱怨着，“他们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变得如此无聊，射击的重点不应该是击中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精力练习开枪前的准备工作。”

艾德琳请“小哲学家”黛比替自己解答，“卡尔，我们是希望你明白，任何人拿着枪都可以射击，这是枪的功劳，不是人的。”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办？”卡尔问。

艾德琳把车停在了另一家会所，“给你找到合适你的运动，总会有合适你的。”

“网球？我们负担不起的。”黛比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进去。

“别担心，你得相信卡尔，他可不喜欢按规矩办事。”艾德琳的安慰很有效果，连黛比也决定一起进行试练。

回家的时候，卡尔和黛比都觉得自己能吃得下一头牛。

而正如艾德琳安慰黛比的，卡尔同样不喜欢网球，“黛比，你喜欢吗？不考虑经济的情况下？”

黛比摇了摇头，“不，我似乎对运动都不感兴趣。我更喜欢——”

“读书。”艾德琳和卡尔，异口同声。

***

莫妮卡在家里准备好了晚餐，但可惜，唯一能吃得下她烤糊了的千层面的，不是饿昏了的卡尔和黛比，是艾德琳，“我知道糊了，不好吃，但是我不能浪费食物。”

很快，维罗妮卡带回来了更适合的晚餐，她抢走艾德琳的盘子，把里面糊了的千层面倒进垃圾桶里，“年轻人，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才是最难管教的那一个。”

“她在替我们品尝母爱。”利普把一份牛肉烩饭盛给艾德琳，“不用客气。”

“对你们的母亲，友善一些。”洛贝塔拍着桌子。

“你说得对，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我们的母亲。”利普把晚上取回来的DNA检测报告拿了出来，“考虑到现实往往出乎我们的意料，我觉得很有必要给大家都做一次DNA测试，你说，有谁有这样的幸运机会呢。”

利普打开了信封，“很遗憾，菲奥娜，我，都是你和弗兰克的，天呐——”

“我不是莫妮卡的吗？”卡尔问。

“我们看着莫妮卡把你生出来的，而且，弗兰克也是你的父亲，还有你黛比。”利普看了一眼低头专心吃饭的艾德琳，她离得有点远了，否则为了接下来的话，利普一定会先踢他一脚让她有所准备。

没办法，利普把信封递给了伊恩，“伊恩，你中彩票了，你不是弗兰克的种，但很有可能，他是你的堂叔伯。”

吃得太急的艾德琳呛着了，伊恩一时不知道是给她拍着背还是该接过利普递过来的监测报告。

艾德琳的脸因为咳嗽涨得通红，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磕磕绊绊地说，“再说一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