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喜欢我吗？”

如同清风一样的声音轻轻拂过心脏，让得林歌霎时心如擂鼓，睁大了眼。

绫清竹的大拇指轻轻磨砂着林歌的下巴，就像是祈求一般，带着些许卑微的味道：“你会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林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绫清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天之骄女，她应该是自信的、骄傲的，而不是这般……卑微。

良久，林歌方才有些苦涩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如此卑微？

林歌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点也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魅力，将一个天之骄女迷成这样。

绫清竹轻抬起林歌的下巴，低头凑近她。

“歌儿，我不能离开你。”绫清竹轻声说到，“我离不开你。”

“那你呢？你能稍微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吗？”

“我……”林歌张了张嘴，心慌意乱。

她喜欢绫清竹吗？林歌在心中问着自己。回想起自醒来之后的种种，林歌无法欺骗自己，自己对绫清竹并不是毫无感情。这种感情虽然懵懂，但并不属于友情的范畴，她可不会对着自己前世的江湖好友们脸红羞涩，也不会为她们的种种举动而心跳加速。但绫清竹不一样，她的一举一动总是能撩动自己的心弦，总是能让自己面红耳赤。

是喜欢吗？从未开过窍喜欢过谁的林歌竟一时间无法辨别心中所藏有的情感。

良久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一股恐慌弥漫上绫清竹的胸腔，她捏着林歌下巴的手忍不住用上了几分力，但却很快又因为担心伤到林歌而松懈开。

林歌的沉默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林歌仇恨着自己，宁愿死去，也不愿意向自己求助的时候。

眼前浮现出林歌浑身是血，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画面，她脸上血色褪尽，脸色骤然就苍白了起来。

不要、不要离开……

就在绫清竹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浓重时，林歌忽然毫无征兆地抬起手，环住绫清竹的脖颈，然后在绫清竹惊讶的目光中吻上了那总是让她看呆的红唇。

主动亲吻已经是保守的小鹿所能做出的最大胆的行为了，心中的羞耻感让她无法做出更加逾越的行动，故而林歌只是单纯的唇贴唇，像小孩子一样亲着绫清竹，不带有一丝欲念，只是在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绫清竹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狂喜，她反手扣住林歌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唔！”林歌被她忽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应该，也是喜欢着绫清竹的吧。

和方才的亲吻相比，绫清竹明显带上了几分急切，就像是急着想要验证什么一样，吻的林歌有些喘不过气来。

“唔……”原本环绕着绫清竹脖颈的手转而搭上了她的肩膀，林歌稍微用了些力，推开了绫清竹，呼吸不畅地喘着气，甚至还咳嗽了几声。她脸红的像是在滴血一样，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憋气憋久了，憋红的。

绫清竹自知理亏，没敢再继续索吻，而是轻轻地拍着林歌的脊背，帮她顺气。

好不容易平复了凌乱的呼吸，林歌有些窘迫地低下头，抬手理了理耳际的碎发，细碎的声音散在空气中：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绫清竹呼吸一滞，一股莫大的喜悦直冲心房，浇的她浑身都在轻颤，她一把抱住林歌，双手绕到林歌腋下，将她举托起来。

林歌小小的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绫清竹肩膀处的衣料。

绫清竹像个小孩子一样举着林歌转了两圈，随后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喜形于色。

“你、你冷静一点。”林歌被她的行动吓了一大跳，羞恼的轻轻捶了她一下，说道。

绫清竹紧紧地抱着林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声，她难得露出一个激动、开怀的笑容：“歌儿，我很开心。”

林歌趴在她的怀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有这么高兴吗？”

绫清竹抱紧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说：“嗯，很高兴。”

明明已经成亲快两年了，但绫清竹还是有一种第一次告白成功的激动感。抱着林歌又歪腻了一番，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绫清竹拉着林歌席地而坐，跟她聊起了自己与万物灵主的见面，当然，这其中省略掉了她所看到的少女林歌的幻境以及万物灵主对她的劝导，只是提起了万物灵主的往事。

其实，若不是万物灵主那一番话，绫清竹可能不会像刚才那样破釜沉舟一般地向林歌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只会等着林歌恢复记忆，或者重新爱上自己。

待到绫清竹说完最后一个字，林歌沉默了半晌，缓缓叹了一口气，说：“前辈她……”

握着林歌的手，绫清竹别过头看她，问道：“你也遇见了万物灵主么？”

林歌点了点头，道：“前辈人很好，我与她相见甚欢。”

顿了顿，林歌微微蹙起眉头，问道：“绫……唔、清竹，你听说过异魔吗？”

闻言，绫清竹脸色微微一变：“异魔？”

看见绫清竹这个反应，林歌就知道了答案，不过也是，绫清竹可是东玄域八大超级宗门之一的九天太清宫少宫主，怎么说都应该对这种不算密辛的密辛有所耳闻。

下一秒，她就听见绫清竹紧张的声音：“难不成，歌儿身体的异常，是因为异魔作祟？啧，我早该想到的，明明那个时候歌儿……”

话说到一半，绫清竹忽然闭上了嘴，只是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林歌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绫清竹反应之快，明明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将自己身体的异常与异魔联系到了一起。同时，她也很好奇绫清竹那余下的半截话是什么，为什么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连万物灵主也没有办法吗？”绫清竹抿了抿唇，握紧了林歌的手，问道。

林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骗她，老老实实地说道：“前辈她确实没什么法子，不过却赠予了我其他机缘。”

捏了捏林歌的手，绫清竹沉吟了半晌，说：“难怪不过短短半天，你便已经突破了生玄境大成，距离圆满也差不了多少了。万物灵主赠予你的机缘，可是与生灵之力有关？”

林歌点了点头，她抬起手，食指轻点，一圈圈淡青色的光圈忽地自她指尖荡漾开去，二十四枚围棋棋子悄然出现在她面前，其中有一半是黑棋，一半是白棋。

“这是前辈赠予我的武器，定灵棋。”林歌食指微微一动，那二十四枚棋子便围绕着她旋转起来。

“定灵棋？”绫清竹颇为意外：“传闻，万物灵主的标志性武器便是定灵棋，据说这定灵棋只是一件半成品，却依旧有着高阶天级灵宝的实力，如果能够将其完全铸成，恐怕能达到人所想象不到的品阶。”

林歌小小的呀了一声，随即有些苦恼地说：“可我不太会用这种武器。”

她只会用琴与琴中剑。

“收着吧，以后总能有用的。”绫清竹说道：“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一边说着，绫清竹一边从乾坤袋中取出小石碑，在与万物灵主道别之时，那位前辈告诉了她离开的方法，这块小石碑就是悠南之境的引路石，而林歌体内的生灵之力，便是悠南之境的钥匙。在海面上时，这石碑就吸收了不少林歌的生灵之力，此时碑身内还充盈着生灵之力，也不需要林歌再度催动。

小石碑离了手，便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青色光芒，两人皆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握紧了对方的手。

意识迷糊了一瞬，待到再度清醒时，两人便已经回到了隐轩城城门外。

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人，四周的路人都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便忙不迭地移开了目光，毕竟能够瞬间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就是运用了空间之力，而能够运用空间之力的，不是转轮境大能，便是手握带有空间之力的灵宝，这种灵宝最低都是低级灵宝，因为数量稀少，大多都在那些实力雄厚的超级宗门手中。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绫清竹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了片刻，说：“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在隐轩城内住一晚，明日再回吧。”

“回九天太清宫么？”林歌问道。

绫清竹想了想，说：“也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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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