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内一片寂静，伏黑惠自认为解释清楚了所有前因后果，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他尽全力保留了自己与五条悟的所有关联，咒术师受伤也更是家常便饭，他没有舍命，也没有绝情，他自认做到了全部。
家入硝子早在伏黑惠说完，确定身体确实没有其他问题后就走了，虽然她还想继续看五条悟笑话，但暂时还是给两人一点独处空间比较好。最重要的是，她实在不行了，她想睡觉。
伏黑惠靠坐在病床上，五条悟的外套即使是对现在成年体的他来说也稍显宽大，手都无法完全伸出袖子。伏黑惠心不在焉的玩着多余的布料。
终于，五条悟开口了：“惠。”
寻声望去，阳光洒在五条悟的头发上晃的人眼花，毫无遮挡的浅蓝色眼睛与外面湛蓝的天空相比毫不逊色，本就漂亮的脸堂而皇之的展现在伏黑惠眼前，不似平时夸张的颜艺，满脸认真。
心脏呲的一痛，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种程度就会心动吗，自己原来也是看脸的那一类人？
“惠？”明明只是微弱的皱眉，却还是被五条悟感知到，“是哪里不舒服？”
这么说着，五条悟起身走到伏黑惠面前，弯腰平视着伏黑惠的眼睛，伏黑惠知道，这是在让他不要隐瞒的意思。
六眼明明只能看透咒力，到底为什么五条悟还能用它来看透他？从小只要五条悟这么看他，他就什么事都瞒不过去，偏过头企图逃离五条悟的视线，却被发现他小动作的五条悟直接双手捧脸固定住了动作。
眼神漂移，伏黑惠倔强的试图再一次进行无用的抵抗：“没有不舒服。”
复杂的心情在看到伏黑惠习惯性的小动作后好了一点，嗤笑出声，五条悟抵上伏黑惠的额头，强硬的让伏黑惠对上自己的眼睛：“惠成年了都还不会说谎，好逊哦~”
伏黑惠鼓了鼓腮，有些不甘。而感受到手里细微起伏的五条悟心情颇好的挤了挤伏黑惠的脸颊肉：“说嘛~”
伏黑惠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嘴：“您离我远点就不会不舒服了。”
没想到还跟自己有关，五条悟愣了一下，却好像抓到了什么，“惠刚刚说不会再爱上我，是因为心理暗示，还是七枝剑。”是主观上不想爱我，还是客观上无法爱我。
二人的距离极近，额头贴着额头，呼吸缠着呼吸，只要五条悟再往下压一点点，就能碰到伏黑惠的唇。
伏黑惠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心痛，但这次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任何表情，艰难的滑动喉结，然而还没等伏黑惠开口回答，五条悟笑了，灿烂且得意，“惠，你心跳的好快。”
五条悟的双手捧着伏黑惠的脸，手指盖上了耳朵，大拇指却微微使力，令伏黑惠不得不仰着纤细的脖子抬头对上五条悟的视线。耳道里清楚流传着自己的心跳，大拇指压着的颈动脉也突突的跳动着，清晰的反应给两人。
连忙拿下五条悟的手解放自己的头，没有任何阻力。视线再次游离，没去管自己随着心跳加快而越来越疼的痛感，“您感觉错了。”
看着伏黑惠不自在的转头，却把微红的耳朵暴露在了五条悟的视线。没管伏黑惠的否认，五条悟好心的退后两步，给伏黑惠让出点空间，也方便自己更好的将伏黑惠一整个收入眼中。
“惠，再爱我一次吧。”
惊讶的回头，五条悟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伏黑惠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哦~惠能爱上我一次，就能爱上我第二次，对吧~”说完，五条悟还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眼。
“五条悟！”伏黑惠有些生气，他不明白这是否还属于什么所谓的‘小孩子般的独占欲’又或是什么‘五条悟的恶作剧’，这一点都不好笑，“多的是别人爱你，不缺我一个。”
“可我又不爱别人。”
“你也不爱我。”
“谁说的？”
“？”伏黑惠看着眼前两手一摊表示‘我没说不是我你别瞎说’的五条悟，一脸震惊，“你说的啊！”
“我可没说过不爱小惠哦，小惠不要瞎说，就算是惠也不能给悟先生乱扣帽子哦~”
“不是，你！”伏黑惠气急，反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伏黑惠哽住，五条悟还好心的伸手拍了拍伏黑惠的背，边拍边说：“不要生气嘛小惠~可人家真的没有说过不爱你诶~”
“…”拍开五条悟的手，伏黑惠尽量心平气和道：“你说爱是诅咒。”
“嗯嗯~”
“你不会诅咒我。”
“嗯嗯嗯~”
“这不就是你不爱我？”
“哎~不是哦~”
“……”伏黑惠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自己逐渐暴躁的心情，闭了闭眼，控制自己不要忍不住翻白眼，表情管理稳如伏黑惠，面对五条悟也很难管理得当。他觉得试图跟五条悟讲道理的自己可能剜走的不是心，是脑子。
“你也没说爱我。”这总真的没说了吧。
“我爱你。”
心脏已经痛到快不能承受，伏黑惠猛地攥紧了手里的衣袖，难以置信的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逆着光站在伏黑惠的身前，看不清神色，却能看见他嘴角温柔的勾起，仿佛是怕伏黑惠没听清，那张平日没遮拦的嘴轻柔却坚定的开阖：“我爱你，惠。”
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却不是因为五条悟突兀的告白，而是在缓解心口的疼痛，它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伏黑惠，不能爱上五条悟。
再次睁眼，伏黑惠平静的目光毫不闪躲的对上五条悟，令五条悟有些意外。
“悟先生，我不管你是觉得好玩还是不服气，但我真的不会再爱上您。”
“哦？”并没有伏黑惠想象的不满，五条悟只是感兴趣的挑了挑眉，示意伏黑惠解释。
“悟先生知道‘习得性无助’吗？又或者，‘囚笼效应’。”
“…”没有回答，但懒散站着的身影却变得挺拔，说明他知道，也明白了伏黑惠的言下之意。
“原则上讲，‘伏黑惠的爱情’并没有限制对象，也就是说理论上我依然可以重新爱上你。”五条悟的袖子都快被伏黑惠揪烂了，“但你作为原本的施术对象，我如果重新爱上你，那么反噬会加重。而为了避免反噬，术士的效力之一就是防止使用者重蹈覆辙。”
“怎么防止。”
“对你的每次心动，都会触发术士反噬，用疼痛来对冲。我的潜意识会把‘对五条悟心动’等同于生理伤害，然后下意识避免。”
“所以刚刚，你对我心动了。”还没正经站两句话的功夫，五条悟又恢复成了松垮的姿势。“不止一次。”
被噎了一下，却无法否认。
“惠反正剜心的痛都忍过来了，这点痛也再忍忍吧~”一点不见早上担忧到火急火燎的态度，五条悟闲适的站在那，把伏黑惠罩在了自己的身影里，说出的话语用着玩笑的口吻却说得上有些冷酷，“就当是对惠一点小小的惩罚哦~自说自话的就去拔除诅咒，不还是跟以前一样消极吗，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惠。”
单手掐住伏黑惠的下巴，逼迫伏黑惠抬头，五条悟俯下身，凑到不再泛红的耳边，声音缱绻低沉却充满危险威胁的命令道：“惠，重新爱上我。”
我明明想写青春伤痛文学但为什么总感觉中间一度写成了搞笑番 怪甜的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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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