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就让我们抓紧时间练习吧！”

四季更迭，岁月如梭，时间飞速地前进着，就这样迎来了今年的初雪，再过差不多一个月，就是禅院甚尔的生日了。

五条悟打算去取甚尔的生日礼物，不过，考虑到那个“黑洞”的未知性……他决定先跟禅院甚尔打个招呼。

禅院甚尔哪会让五条悟独自去冒险。

“老师，我已经很强了，不会受伤的。”总之我就是要跟你去。

“老师，我觉得，这是个可以试验我身手的一个机会，是我自己想去，不是因为你！”甚尔看五条悟软硬不吃于是换了个说法。

五条悟单手托着下巴仔细思索，他是真的吃不准会发生什么，要是直接被传送回自己的时代，甚尔在身边，至少能好好告个别……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甚尔同学，老师非常期待你的成长呢！”

甚尔看五条老师同意带他一起，非常开心地去取来老师的遮眼布，作势就要给人带上。

“你这是做什么？”五条悟不解。

“我看你最近经常揉眼睛，是不是戴上这个比较舒服？”甚尔想起自己与五条悟的第一面，他就戴着眼罩。

“哦，那个呀……”五条悟确实因为六眼恢复了有点信息流过载。不过这边没什么人倒也不是困扰。

“戴上眼罩就看不到你了呀。”五条悟伸手揉了揉甚尔的脸。

“等我们回来，我带你去山下过生日，那里有繁华的商业街，可以吃很好吃的小蛋糕，还有我最喜欢的喜久福，啊，好怀念啊。下山我就得带着眼罩了。”

既然五条悟不想戴，甚尔又将绸缎折起来收好。

他很期待跟老师一起走，如果老师就此离开，是要回五条家的吧。那自己也能跟过去吗？不过老师是杀手耶，我是不是也得学着怎么做杀手……不知道山下有没有杀手组织……

就这么想着，甚尔跟着五条悟来到了那个枯井旁。五条悟指了指井口，又拍了下甚尔的肩，然后纵身跃进井中。

甚尔轻车熟路，之前被扔进去都没摔死，现在就更不怕了，何况他还跟着五条老师一起。

师徒二人来到井口下。

果然，一个类似黑洞的能量场在深井一边盘悬着。

五条悟的眉头微微皱起，凝视着眼前的黑暗。忽然间，他眼看着黑暗中出现了奇异的涟漪，如同空间在扭曲，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漩涡，让他心头一沉，然后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召唤他，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漩涡移动。

“老师！”甚尔抓住了他的手。

就这么一瞬间，禅院甚尔的心被揪紧了，强烈的不安的预感包围着他，他用双手紧紧抓着五条悟的右手，无声地传递着内心的紧张。

五条悟回过神来，安抚地捏了捏徒弟的手，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没事。

他们携手往前走，穿过“黑洞”前的迷雾，来到一处类似密道中，密道的两侧刻着密密麻□□老的咒文。

“没想到禅院家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五条悟伸手想摸摸墙壁，没想到右手直接穿墙而过。

而时刻关注五条悟的甚尔着实被吓了一跳，五条悟在这里，竟然是以非实体的形式存在着！

禅院甚尔去想要拥抱五条悟，结果直接从他身上穿了过去，甚尔一下子哭了，他想把五条悟拽回来……可是……来时的路……不见了……

虽然甚尔抓不住五条悟，但是五条悟倒是还能接触甚尔的身体。他内心差不多明白了现在的处境，禅院家能位列御三家之一，千百年来，蕴含着无数的秘密。而这条时空隧道，就是禅院家世代守护的秘密之一。所以，每隔百年，人世间便回重复地出现“六眼”和“十种影法术”，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而五条悟自己，能穿越到这个时代，就与这条时空隧道有着密切的联系。

“甚尔，你愿意与我一起面对命运吗？”

“我愿意！”当甚尔郑重地说出这句话，他就能接触到五条老师的身体了，他抓着对方的手，与他一起向前走去。

终于，两人来到一个巨型封印前，而封印的中心，赫然就是特级咒具“天逆鉾”！

“哈哈，原来是你在召唤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五条悟大喜，原来是他心心念念的生日礼物呀。

怪不得这玩意能落到甚尔手中，原来一直被封印在禅院家，这封印后面不会还有个毛毛虫吧。

五条悟美滋滋乐颠颠地小跑着过去，一下子拔起插在地上的天逆鉾。

一瞬间，天地颠倒，狂风呼啸，封印随之消失，无数上古咒灵从封印中冲了出来。

五条悟骇然，心说坏了，这不是在封印天逆鉾，而是天逆鉾本身就是封印！

但是身处时空缝隙中的五条悟并没有成为咒灵大军们的目标，它们视他为无物般接连穿过五条悟的身体，冲向了天与咒缚禅院甚尔。

千百年来，它们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纯净到丝毫没有被任何其他咒术污染的人，这是带有怨气的咒灵们最美味的口粮。

禅院甚尔耳聪目明，感受到异常的空气流动便做好了作战准备，奈何一个十岁的孩童并不能抵抗这么多咒灵的攻击，很快就浑身浴血陷入了咒灵堆中。

五条悟目眦尽裂，纵身切入其中，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接触到这群咒灵，更不要说拔除它们。

发出的“赫”被吸收了，天逆鉾在他手中跟废铁一样。

他又急又气，只能不要命地像禅院甚尔的方向冲。然后被溅了一身禅院甚尔的血。但也正因为如此，沾染过甚尔的血的部位迅速变得实体化，五条悟抓住这瞬间的战机不断拔除他可以接触到的咒灵，就这样，硬生生地从咒灵包围圈中开辟出了一条“血路”。

他终于接近了禅院甚尔，竭尽全力将他揽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抵挡伤害。

他保护他的心是这样的虔诚，一股难以形容的能量从心中迸发而出，宛如万道光芒从心房绽放，化作一到圣洁的光芒将他们两个人包裹在其中。

无下限缓缓展开，他们得救了。

五条悟仍然紧紧抱着禅院甚尔，掺杂着内疚、心疼、恐惧与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滴在了甚尔的嘴角上。

造物主赋予人世间的完美□□，终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禅院甚尔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他知道他们得救了，真不愧是五条老师，他心里这样想着。

“五条老师，好多血……你受伤了么……”

五条悟看到甚尔的笑容，对方丝毫没有责怪自己将他带入险境，反而先关心起自己，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和心疼。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无数咒灵在五条悟的领域中化作虚无。

五条悟的澎湃的咒力修复了禅院家的能量场异常，然后，他的脚下变成了虚无，身体也变得透明，昏倒在他怀里的禅院甚尔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五条悟慌忙去扶，却从甚尔的身体中穿了过去，他只能摸到甚尔嘴角上的那道疤了。

“糟糕了，擦不掉了啊……甚尔……对不起……”

有点遗憾，没有跟你好好道别。

1989年12月7日，距离禅院甚尔10岁生日还有23天，五条悟诞生了，整个咒术界为之震动，五条家即将在未来成为御三家之首。

次日，禅院甚尔在自己的院子里醒来，身边空无一人。他推开房间的们，房内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昨天没人回来所以没有生火。

甚尔拍拍脸，嘴角传来刺痛，他刚刚死里逃生，其他伤口仍旧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全部痊愈不见了，但是五条老师也不见了，他只看见榻榻米一角上折的整整齐齐的练功服，上面还有一条黑色绸缎，证明这并非南柯一梦。

“这是……”

他才发现手边有个形状怪异的刀，应该是昨天五条老师找到的那一把，天逆鉾。

终于，又到了生日这天，仍旧下着雪。

甚尔特意去厨房拿了2个红薯，随意地用天逆鉾叉着，放在火上慢慢烤，屁股下面垫着五条老师留下来的练功服，隔绝了冰冷的地面，甚至可以说得上有点舒服，此时此刻，他难得感受到一份温暖和宁静。

月亮越升越高，时间安静地流逝，红薯散发出香甜的味道，甚尔慢慢地吃完红薯，把衣服从屁股下面抽出来，仔仔细细又叠了一遍，他动作慢慢的，摸索了好几遍衣服的折痕，可是，终究什么都没发生。

再也没有一个人踏雪而来。

不过比起一年前，现在的他清楚地记得，他是咒术界另外一个顶端，命运中，会有一个人与他顶峰相见。

直到多年后，他从本家长老口中听到了“六眼”和“五条悟”，他一时间仿佛被雷电击中，战栗感充满了四肢百骸。

他转身掉头开始没命地跑，越过一个山头有一个山头，木屐已经破烂不堪，衣服被树枝刮坏了几个口子，终于赶到五条本家山脚下，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精致的和服。

他在他身后静静地瞧了一会儿，既希望眼前这个小孩是他，又希望他不是。

患得患失间，对面的人转身，展现出一张白净的小脸和一双星子一样的眼眸，然后，星子震动，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正文完）

其实一开始就想写这样一个开放式的结局，不过私心的HE放在番外了。

先趁着热情高涨肝出剧情，随后就会慢慢修文，把逻辑捋顺。

特别感谢鸢雨，在这段时间给了我特别多的灵感，写同人真快乐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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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