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夫君

花满楼站起来就听见了二十这斗志满满的一句,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大约猜出来是二十记忆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担忧的询问:“玄策感觉如何了?”

那少女歪了歪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夫君,你叫错小乔的名字啦!”

夫君?!花满楼的动作一滞。

陆小凤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没错没错,花满楼就是你夫君!”

虽然知道陆小凤就是这样的性格,花满楼耳朵悄悄红了的同时瞪了陆小凤一眼:“胡说什么,败坏女儿家的名节!”

但二十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夫君,已经抱着他的腰向他撒娇:“小乔今天也有努力变强呦~”

花满楼只觉得过去二十年里从未如此脸热过,他只能在陆小凤调侃的眼光中将二十从身上扒下来,然后向她解释:“玄策…不,小乔,我不是你的夫君,我是哥哥,还记得吗?”

但二十看着他想了一会后,理直气壮的回应:“哥哥就是夫君,夫君就是哥哥!”

花满楼知道小少女记忆出了很大的问题,在纠正了几次称呼后只好红着脸无奈的任她叫自己夫君。

待晚上二十睡了,陆小凤来到花满楼房间:“我觉得玄策…不,小乔很奇怪。”

花满楼点点头道:“是很奇怪,到现在为止,她好像完全变成了三个人一样,而且这三个人还有着不同的记忆,不同的经历,甚至有着完整的生活。如果不是她一直在百花楼,我甚至觉得这是三个不同的人。”

陆小凤也这么觉得:“对,而且这三个人的经历互相并无共通之处,唯一一点相同的应该就是有一个特别依赖的人,就好像一开始的玄策和后来的玄策依赖着哥哥,现在的小乔依赖着夫君。”

听见夫君花满楼又有点耳热:“我曾听说有这样一种病症,就做离魂症,甚至会让人觉得像是借尸还魂一般,病人发病时好像会忽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不管是动作习惯还是偏好都有不同,甚至会有另一个名字。”

陆小凤惊讶道:“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像小乔一样不光有了不同的记忆,甚至有另外一个名字?那不就像是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吗?”

花满楼苦笑道:“我也只是听人说的,这种病症非常罕见,几十万人中可能只有一个人会有,关于这种病症的记录也只有寥寥几句,实在不知这病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陆小凤推测道:“那我们目前就只能推测她就是患有这种离魂症,你说发病时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但小乔目前看来已经变成了另外两个人了,或者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她还可能会变成第四个人,甚至这几个人都不是她本身?”

“可以这么推测,我也只是听说过这种离魂症,我们目前也只能稳定住她的情绪,小乔的记忆似乎出了些问题,经常会头痛,如果是这样那她每次要找的哥哥和夫君是不是存在也不知道,我们先试着找出哪个‘人’才是她本身吧。”

陆小凤摸摸自己修剪的精致的胡子,语气严肃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真是这种离魂症,真的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记忆习惯经历都不同,甚至,武功也不同?”

花满楼摇摇头:“我实在也不是很清楚。”

陆小凤摸着胡子接着道:“而且,还有令我十分奇怪的一点是,她的武器放在哪里了?我知道江湖人会将武器藏在身上或者袖子中,其他人很难看出来武器放在哪里。但玄策用的飞镰和那把剑,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我竟完全找不出她放在了哪里。”

两人沉默不语,陆小凤往酒杯中倒了酒:“小乔身上秘密太多,我这段时间去打听一下离魂症,另外也打听一下那位守约哥哥,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吧。”

说着又忍不住调侃:“在此之前,这位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还得劳烦她的‘夫君’多多照顾啦!”

花满楼觉得又羞又恼,只好把陆小凤往外赶“浑说些什么!”

小乔实在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尤其是在她的“夫君”面前,她总是热情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每时每刻都精神满满的与他一起“享受两个人的时间”。

花满楼是个热爱生命的人,这样心中满满都是爱的小乔在他眼里实在是再可爱不过。

小乔“存在”的时间比玄策要长,花满楼渐渐有些喜欢这种做人“夫君”的生活,每天听着小乔的告白也不像一开始一样面红耳赤,甚至有余力打趣回来,除了每日哄着小姑娘一个人睡,提防着她每晚上偷偷跑来跟他一起之外。面对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花满楼只能不断告诉自己,小乔只是把自己当做了她的夫君,等她病好一些总会回到她真正的夫君身边去的。

就在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小乔的夫君,觉得“小乔”就是眼前少女的“本身”时,小楼外的街道传来了骚乱,似乎是一群追兵在追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惊慌的躲进了小楼里,一双眼睛明亮走神,这样慌乱的逃命时候竟然也能让自己很好看。

花满楼起身问她:“姑娘出了什么事?”

那小姑娘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声音清脆的回答:“我能不能在这里躲一躲?”

花满楼笑道:“当然可以。”

花满楼的笑无疑是非常好看的,他此刻的笑带着柔和的安抚:“你不用那么惊慌,在这里你总是安全的。”

小姑娘似乎十分惊喜,又害怕给他造成麻烦的有些犹豫:“追我的那些人都带着武器,他们会杀人的!”

花满楼又笑:“没关系,不论是什么人,都不会在我这里杀人的。”

这话绝不是空口虚话,花满楼虽然是个瞎子,却是个武功很好的瞎子。

追她的人已经上了楼,提着一柄大刀,目光十分凶悍:“看你还能往哪跑!”

小姑娘害怕的往花满楼身后躲,花满楼依旧微笑着护住她:“她已不需要躲了,在这里总能护她安全。”

那大汉目光更凶:“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花满楼摇摇手中的折扇,笑容依旧很温和:“你是谁?”

大汉道:“老子是‘花刀太岁’。”

花满楼笑着回答:“实在抱歉,阁下的名字我实在没有听说过。”

“好大的口气!”那大汉直接提刀抖了个刀花,向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却被两根手指夹住了,任凭大汉怎么用力,也没能把刀从他手指间拔出来。

他已经明白花满楼并不好惹,咬了咬牙,突然放开手中的刀,转身消失在街道中了。

小姑娘见追她的人跑了,看着花满楼的目光满是惊奇与崇拜:“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花满楼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他不太厉害而已。”

小姑娘道:“他已经很厉害了,至少我打不过他,但江湖上也有很多人打不过我,我叫上官飞燕,江南的上官飞燕。”

花满楼问:“他们为什么追你?”

上官飞燕咬着唇迟疑道:“因为…因为我偷了他们的东西。”

她仿佛是怕花满楼看不起自己,连忙解释:“我虽然是个小偷,但我也从不偷好人的东西。”

她垂下头,有些羞怯的看着他:“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喜欢说实话的人。”花满楼摇了摇头。

“那这个说实话的人可不可以在这里躲几天,我实在是害怕他们。”她对花满楼说话的语气实在是羞涩,似乎不太好意思开口,但又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但没等花满楼同意,就有一阵奇怪的风吹过来,竟然将上官飞燕卷出了门。

花满楼只能无奈的看向楼梯的小乔:“小乔,上官姑娘是客人,不能对客人如此无礼。”

楼梯上扎着两个髻的女孩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有她半个身子大的大扇子,嘟着嘴很是任性:“但她觊觎夫君!觊觎夫君是犯规的,小乔会生气的!”

花满楼哭笑不得,只得哄她:“她没有觊觎我,她只是想在这里住两天。”

上官飞燕虽然被摔了出去,却没受太大的伤,此时已经重新进来,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楼梯上的小姑娘。

二十却依然任性:“但是战斗胜利后就是两个人的时间了呀,无法让步的只有两件事情,幸福和夫君!小乔不喜欢觊觎夫君的人。”

花满楼这段时间对于二十的恋爱脑已经了解颇深,知道此刻只能顺着她说话:“是的是的,无法让步的只有两件事情,胜利和小乔,那么亲爱的夫人,现在能不能陪伴夫君一起招待我们的客人呢?”

二十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对于夫君的话总是听的。

上官飞燕惊讶的看着二十,不得不承认她十分好看,一双眼睛望过来时连女人都要对她怜爱几分。她垂下眸子,对于青衣楼的情报有些怀疑:花满楼是什么时候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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