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才回来啊!”火急火燎的一饼跑过来就是一顿捶胸顿足,“我都快饿死了!”
说来搞笑七个大汉加一个小娇妻白板组成的麻将联盟,只有一个真正意义上会搞饭的厨子,那就是万能家居男发财。
其他人包括地主家傻儿子兼饭桶一号一饼,二号大东,还有一个永远在减肥路上从来没成功过的幺鸡,九万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嚷嚷着君子远庖厨的贵族。至于红中和鲸鱼座,打个下手还可以,正让他们下手煮,怕是连狗都不吃。
唯一令人比较意外的是贴心小棉袄白板。
他,他,竟然味觉失灵。
——即不断尝味,不断加盐,不断尝味,不断加盐,如此往复循环,直至将菜煮坏为止。
如此,所有的重担,便系于发财一人之手。
厨子万岁!厨子掌握生杀大权。
可怜的小太监一饼恭迎着他唯一的御厨,也是唯一的皇帝发财回宫。
那副殷勤的模样,只教发财也只能摇头叹息,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你再晚一点回来,一饼怕是要把我们建房子的木头都扒拉吃了。”鲸鱼座打趣道。
闻言,大东笑眯眯地把手撑在一饼的肩上,“你上辈子是熊猫还是怎么着,怎么连这个都吃呀。”
饿狠了的一饼反手给大东就是一个肘击,“知道我是国宝,你们还这么欺负我,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我都被饿多久了,再饿我就真的要吃人了。”
幺鸡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不饿不饿,才一个下午,我一点都不饿。不着急不着急。”
“什么才一个下午,不是你们说什么24小时的桥,我都饿两天了,能不急吗?”
此时,从夜幕里归来的红中和气地笑道:“在神的世界里,我们度过的时间取决于体验时间,所见到的幻想来自于我们的内心。”
他见到大东身边沉默寡言的万,露出欣慰的笑容,就好像在和他说,很高兴你回来了。
九万也默默的接下了这一份善意。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来了,happy ending!”大东疯狂鼓掌。
忙于烹饪的发财冷不丁地出言打断,“就我一个人煮啊,你们想天亮才吃上饭是不是。”瞬间击碎了大东的完美笑容。
“来了来了,我们马上来!”红中立即拉着一饼过去帮忙。
白板也想去,但又有一些纠结,捏着耳朵道:“那这个呢?”
幺鸡便从头到脚,仰望了他,眼前的建筑,指着问道:“这就是我们的建筑吗?”
经过白打和鲸鱼座一个下午的忙碌,数十根圆木已经呈包围之势插入沙中,似乎再加上一个简单的屋顶,一个小房子就搭建完成了。
“怎么,你有什么高见吗?”辛勤的伐木工人鲸鱼座托着下巴,斜眼问道。
大东也审视了一番,忍不住捂嘴笑,眼睛一下子就笑没了:“是不是有点……不够气势恢宏?”
幺鸡也转头和大东交流道:“有点像我家的厕所。”
九万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道:“就拿这么个家伙去交差吗?”
鲸鱼座自然不乐意别人这么说他的劳动成果,可是他抱着手认真看了一会儿,“是有那么点像。”说完,他自己也笑了。
白板万分不好意思,“那我们拆了再重建。”
大东忙去阻止,“算了算了,再改造一下就行了,只是初级版本嘛。”
九万以手抚面不语,似在克制,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到时候不过关,就把你先丢进去变萤火虫。”
“诶,九贵妃你不陪葬?”大东丝毫不介意,立马笑嘻嘻地予以回击。
任凭九万如何冷面此时也绷不住了,推开了贴上来的大东,“臭不要脸,谁要陪你一起死啊!”话里没好气,眼角却有三分笑意,恰似初春三月,桃花伴着嫩绿的新芽开放。
大东则像一只猴子,左右乱窜,叫咧咧地吸引大家注意力:“同志们同志们听到没有,他竟然没有否认是我的贵妃,哇,他好爱我。”
众人都哈哈大笑。
欢乐的笑声中,夹杂着九万丝毫没有威慑力的气话:“净说些混账话,长了嘴巴不要,可以缝起来!”
篝火生起,第六小队这边分外热闹。
饱喝足后,一时闲话。红中问道,“诶,幺鸡,你今天去了一个下午,有没有什么收获没有。”
和鲸鱼座打打闹闹的幺鸡,把话题抛回来,“我还想问你和今天下午和牧夫座讲话,有何收获呢。”
红中微微一怔,神情并无异常,随即笑道:“只是偶然遇上了,没聊什么。”
大东听了并没有在意,只是问:“你们知道星之塔打算建什么了吗?”
幺鸡直叹气:“别说了,我连狮子座的面都没有见着,宝瓶座又什么都不肯说,肯定有阴谋。”
火光中,鲸鱼座多看了幺鸡一眼。
发财提问道:“那其他队伍呢,你知道多少情况。”
回忆起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幺鸡直接尬住了,低下头说:“别问了,别问了,老伤心了伤心了。”
大东忙笑道,“有啥不开心的事情赶紧说出来,让兄弟们开心开心。”
小心如鼠的幺鸡左瞟右瞟,确定没有外人会听到他的低语,“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第五小队那两个女生是……百合……”
他变换着嘴型,企图用自己的话语引起巨大的震荡,可场面只是一时安静,接着哄堂大笑。
红中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是吧,你现在才知道啊。”
九万也是笑得眉梢飞起,他强忍着笑意,询问到:“来猜猜我来猜猜,你该不会是想去吊人家,然后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最后落荒而逃吧……”
“额……”幺鸡哽住了,勉强假笑道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她们,只是觉得她们两个长得还可以……”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解释,所有人都一副别说了我懂的样子,重重的伤害了幺鸡脆弱的心灵。
他哭丧着脸背过身去,“你们好坏,我不说了,不跟你们玩了。”
鲸鱼座贱兮兮地搂过他的肩膀,劝他回归温暖的大团体:“别呀,别呀,我们还等着你分享幺鸡冒险奇遇记。”
大东毫不客气地嘲讽:“他肯定一失恋就跑回来痛哭了,哪还有什么心情打听清楚。”或者极为欠揍地,举着两个拳头在眼前,瘪起嘴,模仿起哭泣的表情。
其他人又是跟着看笑话。
幺鸡不满自己被看低,忙争辩道:“抱歉,我可是熟读《间谍的自我修养》的人。”
红中和一饼都乐呵呵地看他,“行啊你还收集了什么信息,说来听听。”
被召唤的幺鸡立马雀跃而起,仿佛站上了属于他的舞台,有模有样地开始描绘起来,“我跟你们讲最牛批的就是第三小队艺术家联盟……”
坐在下面倾听的大东,跟九万嘀咕了一声:“我们是麻将联盟哎…”
九万甩都不甩他,回了一句,“什么垃圾联盟……”
他头顶上的幺鸡还在滔滔不绝地叙说着,“总之就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牛逼,感觉他们那个势头是奔着建造宫殿去的。”
仰头的红中提出质疑,“人家不是说要建教堂吗?”
“肤浅,无知!”幺鸡立马用手指点着他,“我的意思是像宫殿一般的教堂,富丽堂皇,气势恢宏,这一次第一名肯定是他们……”
听了许久的发财沉吟道,“如果是建大房子的话,人数多的队伍可能会有优势吧。”
“那蛇夫座呢?”白板问道,念及过往,两人曾是队友,他对此还是有几分关心。
“他呀……”幺鸡脸上流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声势浩大的邪教组织联盟!什么九流三教的人都有,个个看上去都不是善茬。”他声音宏大地批判道。
此话一出,引得大家都笑了。
尤其大东笑着,捂着肚子,眼睛和眉毛一样细长,“你可别乱说,等一下他半夜来找你算账,你就完了。”
连不苟言笑的发财也开玩笑道:“他是有一点记仇,你要小心。”
蓦地,感觉黑暗中似乎真的存在一道视线,幺鸡在寒风中打了寒颤,立马萌生退意:“那别说了,赶紧睡觉吧,今天晚上的话就当我没说。”
鲸鱼座拦下了他要一屁股坐下的愿望,“还有一个神秘的第四小队呢?”
但幺鸡还是大屁股挤挤,坐在了鲸鱼座和发财之间,“那个队伍啊,不好说,不敢说。”
发财看向他问道,“什么意思?讲清楚点。”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没办法,幺鸡只好实话实说,“一个字怪,两个字很怪,三个字非常怪。他们根本就不像是来参加游戏的,无欲无求,生死不论,没有要赢的**。一群人坐在那,啥事都不干,就冥想修道啊……”
一饼跟红中说了一句,“这个也挺像邪教的。”
红中点头称是,又问道:“他们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
幺鸡无所谓地答,“是呀,他们说被淘汰了也没关系。”
九万还是有所怀疑,冷哼了一声,“表面上说不做,其实暗地里做的事情最多,临到结果的时候,再吓你一跳,玩的就是一招出其不意,真相信他们,你们就完了!”
红中也非常认同这句话,“是啊,岛上六支队伍,谁没有百八十个心眼,都是人精,把秘密藏得严严实实的,要完成什么样的一栋建筑,不会真的对外人透露的。”
月亮渐寒,大东拍拍手起身,为这一个话题做收束,“行了行了,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我们也别管其他人怎么做了,专注我们自己,承受我们自己的命运即可。”
幺鸡听话地点了点头,又一脸良善地伸出手,指向他们未完成的那栋小房子,“那今天晚上谁可以享受这一栋海景小别墅呢?”
“好像还挺不错的,我……”一饼看着挡风的房子,眼睛闪闪发光,似乎非常渴望住进去。
可惜幺鸡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自顾自地拍着胸口道:“也不必再赞扬我多么兢兢业业,劳苦功高,大家对我的厚爱我心领了,这栋精致的小房子今夜就就留我这个伤心人吧!”
说罢,幺鸡欲饮痛洒泪归去,鲸鱼座一把扯住这只肥泥鳅,“嘿,晚上的时候,你不是还看不上它吗?嫌它不够高大上,叫人家厕所,怎么需要的时候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嘴巴死硬的幺鸡,维持着虚假的笑容,“厕所这个名字的确不够高大上,应该叫茅厕。”他努力扮演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奔赴壮士断网的前程:“你们且在此处不要打扰,容我去茅厕行个方便。”
言尽,挣脱束缚而去,像是一个极其利索的小偷惯犯,一溜烟地窜入房子里去。
一饼不甘示弱爬起身,“个人税房子,你想得倒美了!”也钻了进入。
其他人倒是对睡房子没啥兴趣,也就迎着风在海滩上过夜。大东和发财一对,红中和九万,白板和鲸鱼座。
海风吹起的沙子是消逝的时间,月华轮转,太阳升起。
……
“到底是谁!是谁敢违抗神的旨意!亵渎献给神灵的礼物……”
“不是你们弄的,是谁弄的?只有你们才有这个动机。”
“是吗?昨天晚上我看你也在海边闲晃,说不定就是你动的手脚。”
幺鸡是被外面的争吵声弄醒的,让他擦着眼睛,推开旁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一饼,戴上自己的眼镜。
迷迷糊糊的走出门,才感觉太阳光强烈得耀眼,那些零碎的那些零碎的语言,错综复杂地进入他的耳朵。
有些站得不稳的幺鸡,托着发财的手,把自己沉重的头压在他的臂弯上,定目聚焦着这个混乱的世界。
正在咆哮的是第三小队的犹大,一个蓬头垢面的邋遢男人,“照我说,你们在场的每一只队伍都有嫌疑。你们犯下了嫉妒之罪!神灵是不会宽恕你们的。”
这是死人了吗,凶杀片?幺鸡懵懵懂懂地思考着。
星之塔的众人冷眼旁观,姐妹花的眼里也布满愤怒凌厉,还有蛇夫座座下的法布尔,也面容严峻,不容小觑:“又不是只有你们队遭受损伤,我们队也出事了。”
哦,多重谋杀案吗?幺鸡来了点兴趣,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队的东西也毁了。”
法布尔冷笑一声,毒辣的眼光扫射全场,“难道不应该怀疑那些毫无建树的队伍吗?说不定正是他们想着得不到就毁掉,赢不了就让所有的人都输。”
最后将祸水是撒在了无所作为的道家学派身上。
其中一个名为伊琴娜的少女挺身向前:“你是在说我们?”她年轻漂亮,锐利得像一把刻有花纹的宝剑。
“我说的是谁大家心里有数。”
“哼,那你凭什么四处放箭,到处挑起争端。难道你们队伍就清清白白吗,你说是因为嫉妒心毁了一切,那你没有吗?”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犹大将目光重点落在了蛇夫座等人身上,霎时,剑拔弩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不知何时会被点燃。
完全置身事外,作为旁观者的幺鸡,听他们激烈的争辩,只觉得津津有味,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发财:“他们到底在吵什么呀?谁被杀死了吗?”
发财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对着白痴队友解释道:“不是死人了,是房子塌了。”
房子塌了?幺鸡需要一两秒钟才能消化这个事实,等他明白过来,举目四望的时候,才发现第二座岛屿上所有的建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震惊之余,他扫了一圈又一圈,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于是他又重新看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他们队伍的房子不见了。
明明昨天他还在房子里面睡觉呢,他忍不住爆粗口,只要睡过觉的房子,他就会有感情,“我去,我们家茅厕呢?”
幺鸡走回原地,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在原地比划着形状,确定拥有不是自己的幻觉,“我那么大个房子呢……”
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没有任何征兆,而自己又毫无所觉。
心情顿时跌入谷底,脑子里一团乱麻。
而阳光灿烂,照在碧蓝的海面,由白色细沙组成的第二岛屿,僵持的众人中间,以及一饼白花花的肚皮上。
他睡得正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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