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教父24

走下楼,池宿告别啰嗦的艾德里安,对他所有的问题都含糊其辞。

“你要去哪儿?”

“随便逛逛。”

“刚才你说那些话,是为了和你的朋友碰头吧。别装不知道,我看到他了。”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又透出几分委屈,

“你用也用个别的理由吧!你怎么……你怎么能用我们的婚礼……!”

“得了。”

打断他的话,池宿做了个停的手势,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你心里知道就好,别整天哭唧唧的,摆出这副被我欺负狠了的模样。”

“你就是欺负我!”眼尾泛红的,艾德里安的语气竟然柔软,近乎是撒娇地说,“你总是……你……”

话没说完,他被打断了。

池宿忽然凑上前,指尖掐住他的脸,把艾德里安白而薄的皮肤捏出痕迹,“不是,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我的心脏昨天差点被蝴蝶钻穿,胃吐得翻江倒海。最重要的是我的脸……!

算了……这个你也不记得。”

一想到这事就生气,池宿力道加重,仿佛要将手中的俊脸变成一盆松软的面团揉躏,

“总而言之,你干的坏事可比我要多多了。”

艾德里安终于哑口无言。

“所以我说,有时候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靠在旁边齐玉妄的身上,池宿叹气般说道,脸上倒没什么嫌弃神色。

来到城堡外,他本来是想找程司远,却意料之外地遇见了齐玉妄。

按理来说,这位没了苹果的病弱小王子应该在别墅里好好静养,怎么会来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却像有心电感应般先开了口:

“我看到新闻了。”齐玉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不是说你和他的属性不符吗,为什么又要结婚了?”

“嗯……要说实话吗?”池宿眨眨眼,“因为我觉得你当上国王的希望不大。”

见对方神色微凝,他又笑着贴近,“别不高兴嘛,我喜欢你才和你说的,这是实话。”

因为想哄人高兴,他任由齐玉妄冰凉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还是跟上了脚步。

齐玉妄走得不急,脸色如常,平静而温和。

他引着池宿穿过树丛,来到一处僻静角落,里面站着正在发呆的程司远。

“我没生气,我也知道这是实话。”笑眯眯地将他推上前,齐玉妄貌似叹息地说道:

“但是亲爱的,你会不会对我太过残忍了些?”

指着那只不明所以的老鼠,他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垂眸时眼睫沾上湿意,

“我的意思是,你既没有按照约定的那样用身份卡,现在还要又把我给抛弃了。”

抬眼,他对上池宿猝不及防的双眸,目光破碎,“所以,我也只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了。”

……怎么这两货同一天装起来了。

池宿无奈,只得先软声哄齐玉妄。

他压低声线,倚着对方肩膀眨眼,将自家未婚夫好好数落了一通,总算把人哄得眉目舒展。

又主动提出了要帮忙找苹果,不过不是因为单纯的想要齐玉妄开心。当然不是。

池宿藏了自己的私心,一点被齐玉妄主动勾起的私心。

原因是这人被他吹得翘了鼻子,一门心思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往外抖。

虽然池宿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齐玉妄嘲讽艾德里安,说本来他的白月光应该早就复活,偏偏中途出了事回不来。所以才逼得王子疯魔至此,日夜折磨自己的灵魂。

他说他本来不是正统的继承人,要不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才不会这么顺利。

“他不过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最初根本没有继承权。我的苹果甚至还克制他,你居然想过和他在一起?!”

这是齐玉妄的原话。说时语气甚至带着点骄傲,哼着歌把池宿搂在怀里。

“是是是,你最好,谁都比不上你。”拍拍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池宿拖长语调笑道。

或许是池宿哄小孩般的语气太明显,齐玉妄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面子上挂不住。

手掌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他恢复平日里温润的语气,柔柔地说:“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你找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指向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程司远,生硬地转移话题。

“为了那个加工厂。”池宿瞥了瞥眼因被点名而一颤的程司远,体贴地未拆穿齐玉妄的窘迫,

“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听你说完更确定了。”

走到开阔的地带,池宿望着仍有蝴蝶不断涌入的加工厂,平静地说:“叫他来,本来是想带他混进去,毕竟我现在的身份不大适合去应聘。”

“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齐玉妄。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道具可以做伪……”说到一半,齐玉妄脸色变得苍白。

抹掉嘴角流出的血,他强撑着继续,“我可以一起去加工厂,但你要快点帮我找哦,我可不想死在这。”

安慰了几句,池宿拍拍他的肩膀点头,等他用完道具后推门,揣着兜懒散地进了加工厂。

内部和程司远拍的照片一样,满屋血红,即使有灯也暗淡,踏进去时脚下还有柔软的诡异触感。

里面人做活的动作停了。

穿蓝色工装工作人员齐刷刷转头看他们,三个人中只有程司远被看得缩下头。

敌视和嫉妒的眼神在池宿的脸上流转。夹杂着幸灾乐祸,那些人盯着他,像是一群秃鹫凝视即将腐烂的肉块。

“王妃殿下来这里做什么?”很久之后,一个工人才哑声开口。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那男人脸色蜡黄,说话时露出一口烂牙。

走到池宿面前,他目光毫不留情地刮过他的脸,打量一件物品一样继续:“这里可不是您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因为他身上的汗臭味而皱眉,池宿后退两步,躲进自然上前的齐玉妄身后,“去把你们的主管叫出来,我只和他谈。”

“……”

“你可以和我谈的,先生。”为数不多的笑意也被抹去,干瘦男沟壑纵横的面皮垮下,“我也算是这里的负责人。”

嘴角抽了抽,池宿本来就因为憋气烦,现在更是被惹恼。

抬起下巴眼睛眯起,他语气变得刻薄讽刺起来,“你是觉得我的脾气很好,还是觉得你们那位亲爱的王子殿下对我只是玩玩?”

干瘦男依旧冷着脸,看起来还想要反驳。可刚刚张开嘴,就被短暂的开门声打断。

“抱歉,让王妃殿下久等了。”一个黑发男人从里面含笑走出,嘴角上扬眼睛却不弯。

“我们最近太忙了,没能及时迎接您,真是抱歉。”

“还有你。”朝旁边瞪了一眼,黑发主管对着干瘦男说:“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吗?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殿下下去休息!”

转过头,又重新挂上营业笑容,黑发主管继续:“希望您能谅解,这里实在是人手不足。”

停顿了一下又开口,他目光滑过程司远和齐玉妄:

“我知道这有些冒犯,但在走之前,能问问您旁边的两位是谁吗?”

这位主管比先前的干瘦男要聪明许多,可仍然掩盖不住眼中满溢出来的狡猾。

“想来应聘的,给份好待遇。”池宿答得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你准备让他带我去什么房间?”

黑发主管另叫了别人安排另两个下去,回应得轻描淡写,话中却止不住藏着轻蔑:

“是特别给您准备的房间,就在第一任王妃之前住过的房间旁……瞧我,不该提这么不吉利的事的。”

“过几天可就是您的大好日子了,您就安心在这住着,住多久都没问题。”

池宿眯着眼哼了一声,将程司远托付给齐玉妄,又低声嘱咐了他们几句,这才勉强跟着那位干瘦男离开。

嫌恶地与他保持两米距离,上楼经过一段长廊,这才停在一扇门前。

和外面的血色不同,这里的配色唯独冷淡华丽、格格不入。仿佛是墨迹中即将消失的一个白点,刹那间转瞬即逝。

拦住干瘦男打门的动作,池宿将他赶走,独自进了房间。

典型的客房规格,与他初入城堡时所居类似,绝不是主卧。

指挥着自己的跟班宠物们开始翻东西,池宿自己也开始找。

“咕噜噜——”有东西在封闭的空间内滚动。

放下手中的枕头,池宿寻着声音望去,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正用小短腿扒着抽屉的绵羊。

抱起它坐到床上打开盖子,最终发现里面四处撞击,想要逃出的眼球。

眼球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弹了出来,着急地落到池宿手心,跳了跳后立马又朝着墙壁滚去。

滚到了床头柜边停下,它用自己敲了敲墙壁,里面传来空旷的声音。

是空的?

走上前,池宿俯身趴下地,伸手摸了摸它撞的地方。确认内部的空心后,随手抄起一件硬物便砸向墙壁。

很轻易地,墙体被破开,外部出现一个一拳宽的洞。

往里面望去,发现洞深深打通,延伸往里来到另一个房间。

那间房亮着灯,但却没看见有人。暖黄的灯光印出地上散落的细纱绸缎,仿佛一张孤立在世界外的老照片。

池宿皱眉出门,想要进房间去看,拉门时却发现房门紧锁。

低头见锁孔有些熟悉,他再次取出那把在孤儿院找到的蝴蝶钥匙,往里面一插一拧果然打开了门。

这里,也是“自己”的房间?

走进去,房间已经厚厚的落了一层灰。

床上一件白玫瑰做的婚纱显眼,旁边搁着一封请柬。

「艾德里安 & 池宿

谨订于11月8日,举行结婚典礼。

恭请光临」

池宿放下请柬,心头疑云密布。抬头时,又看见窗外有黑影一闪而过。

连忙跑到窗前拉开窗户,只见窗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束黑玫瑰。

无数朵小黑玫瑰簇拥着中央那朵硕大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刺被细心地剔除,茎由一根黑色丝带包裹。

丝带上系着卡片,字迹优雅细长:

“我的心永远为你敞开”。

正准备拿起来仔细研究,池宿指尖才刚碰到冰凉的花瓣,楼下就传来一声尖叫。

一声简短的、尖锐的、刺穿天花板地面的尖叫。

池宿:……

他知道是谁在尖叫。

——

写文咋这么痛苦……

感谢观看,有错字/口口可以提>

[无限]进入惊悚游戏后成了主神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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