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进宫廷

晨霞初绽,一抹淡薄的金芒穿破云层,悠悠倾洒于长乐宫的琉璃瓦上,幻化成丝丝缕缕柔和且绚丽的光彩,仿若为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阿娇与阿妤早已起身,在她们所居的宫殿之中,淡雅的熏香气息弥漫飘散,那缕缕青烟自精致的香炉内袅袅升腾而起,馥郁芬芳,安神静气。

姐妹二人悉心整理着各自的衣裳,阿娇身着一袭粉色繁花锦缎衣衫,腰间束着同色丝带,轻轻勾勒出她那尚带婴儿肥的纤细腰肢,更衬得她娇俏玲珑;阿妤则一袭鹅黄色软绸长裙,裙摆随风轻摇,恰似春日里初绽的花蕊,清新素雅,风姿绰约。

她们携手并肩,步伐轻盈地朝着正殿长信殿前行。沿途庭院中,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花瓣之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细碎光芒,似在向这对姐妹颔首致意,欢迎她们的到来。

踏入正殿长信殿,只见宫室内数位美人和孩童早已就座。殿内高悬着华丽精美的帷幔,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金色丝线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夺目。地上铺就的厚红毯,绵软舒适,每一步落下皆悄无声息。窦太后端坐于上位,她身着一袭深紫色金丝锦袍,头戴凤冠,各类宝石镶嵌其上,在灯光的辉映下璀璨生辉,威严尊贵之气尽显。此时,她正聆听着几位美人互相夸赞彼此的儿女,殿内气氛热闹而喧嚣。

一位体态丰腴的美人面带得意之色,笑语盈盈地说道:“非儿愈发懂事了,听闻昨日教乐的先生还对他赞誉有加!那孩子,对音律似有独特的禀赋,这般年幼便能分辨出各类乐器的音色,先生言其日后必成大器。” 言辞间,满是对儿子的自豪与期许。

其身旁一位身姿柔弱的美人轻声附和道:“非儿渐长,自是优秀,然贾姐姐的胜儿更为出色,得了陛下的马鞭赏赐!听闻胜儿骑术了得,那马鞭可是陛下对他的嘉许,日后定能于马背上建立功勋。” 言罢,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艳羡,又续道:“我家胜儿不过是个顽皮小子,比不得王姐姐,儿女双全,个个贴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回荡在殿内。

窦太后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夸赞之辞,眼中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与沉静。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殿门时,却率先捕捉到了阿娇和阿妤的身影。

刹那间,窦太后的眼神变得柔和温暖,恰似春日暖阳下消融的冰雪。她一见二人进来,便即刻绽放出慈祥的笑容,若是细细端详,便会发觉此刻的笑容远比先前更加真挚。那笑容从嘴角蔓延至眼角,每一道皱纹里皆流淌着深沉的爱意。

未等阿娇和阿妤行礼问安,窦太后便迫不及待地将二人一左一右揽入怀中,动作轻柔且满含关切,仿若生怕惊扰了这两个娇柔的孩子,轻声细语地问道:“昨夜睡得可好?宫人们可曾悉心照料?朝食用过了吗?”

阿娇仰起头,双眸明亮如星,欢快地答道:“外祖母,昨夜我与妹妹早早便睡熟了。那床铺松软暖和,被子上绣着的花纹精美绝伦,我一躺上去便沉醉其中,不愿起身。” 言罢,又轻抚着肚子,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神情,说道:“嗯,我和妹妹要陪外祖母一同用朝食。我听闻宫中的朝食美味繁多,有香甜可口的糕点,还有香气四溢的米粥。”

阿妤在旁不住点头,眼神清澈而安宁,虽未言语,却乖巧得令人心生爱怜。

窦太后专注地听完阿娇所言,继而缓缓转过头,神色变得严肃冷峻,目光直直地投向跪在地上的奴婢们。

跪在前列的两个婢女白露和寒露,顿时感受到太后目光中的威压,身子微微颤抖,赶忙行礼,战战兢兢地说道:“昨夜,两位翁主安睡整晚,未曾有丝毫辗转反侧或起夜。我等守在门外,不敢有半分懈怠,听到翁主们呼吸均匀平稳,便知她们睡得香甜,我等也能安心。” 她们的声音略带颤抖,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唯恐说错一字半句。

听完白露和寒露的回话,窦太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神色稍缓,向一旁的宦官示意,说道:“你们照料得颇为尽心,赏十金。这是对你们的嘉奖,往后也要一如既往地悉心侍奉两位翁主,若有差池,定当严惩不贷。”

宦官与奴婢们连忙应道:“诺,太后放心,奴才们定当谨遵太后懿旨。”

而后,窦太后牵着阿娇和阿妤的手,向着殿内的餐桌走去,准备共享朝食,殿内的氛围也愈发温馨融洽。嫔妃们见状,纷纷识趣地退下。

人退下后,长信殿内便只剩下窦太后与阿娇、阿妤三人。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精致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甜香,米粥热气腾腾,还有各类新鲜的果蔬和肉食,摆放得井然有序。

窦太后拉着姐妹俩在桌旁坐下,亲自为她们盛了米粥,又夹了些软糯的糕点放在她们的碟中,慈爱地说道:“尝尝这些,都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合不合口味?”

阿娇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眼中满是满足之色,含糊不清地说道:“外祖母,这糕点真好吃,又甜又软。” 说着,还不忘用手护住碟中的食物,生怕被别人抢走,那模样逗得窦太后哈哈大笑。

阿妤则吃得较为文雅,细嚼慢咽后,微微点头,轻声道:“外祖母,多谢您,朝食很是美味。”

窦太后微笑着看着她们,眼中满是宠溺,说道:“你们喜欢就好,在这宫里,只要你们开心,外祖母就放心了。”

用过朝食后,窦太后带着阿娇和阿妤来到了花园中散步。花园里百花争艳,绿树成荫,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窦太后指着一朵盛开的牡丹,对姐妹俩说道:“这牡丹乃是花中之王,象征着富贵荣华。你们看它开得多么艳丽,就如同我们的大汉王朝,繁荣昌盛。”

阿娇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外祖母,那我们是不是也会像这牡丹一样,永远富贵呢?”

窦太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只要你们乖巧懂事,自然会一生荣华富贵。”

阿妤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婉转空灵,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心事。

窦太后微微皱眉,问道:“这是谁在吹笛?”

身边的宫女连忙回道:“回太后,听闻是新进宫的一位美人,擅长吹笛,想必是她在此处吹奏。”

窦太后轻轻 “嗯” 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阿娇却被这笛声吸引,拉着阿妤的手说道:“妹妹,我们去看看是谁吹得这么好听吧。”

阿妤有些犹豫,但还是被阿娇拉着走了过去。

只见一位身着素色衣衫的美人,手持玉笛,静静地站在亭中吹奏。她面容清秀,神情忧伤,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娇和阿妤的到来并没有打断她的吹奏,直到一曲终了,她才缓缓放下笛子,向窦太后和两位翁主行礼问安。

窦太后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吹笛?”

美人微微低头,轻声说道:“臣妾乃新近入宫的林美人,今日见这花园景色宜人,便忍不住在此吹奏一曲,惊扰了太后和翁主,还望恕罪。”

窦太后淡淡地说道:“罢了,你的笛艺倒是不错。”

林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多谢太后夸奖,臣妾自幼喜爱音律,能得太后赞赏,臣妾不胜欣喜。”

阿娇在一旁看着林美人,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喜,她拉着窦太后的手说道:“外祖母,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了。”

窦太后点了点头,带着阿娇和阿妤离开了花园。

回到宫殿后,阿娇依然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窦太后问道:“阿娇,怎么了?为何突然不开心?”

阿娇哼了一声,说道:“外祖母,那个林美人看着就不讨人喜欢,我不喜欢她在那里吹笛子。”

窦太后笑着安慰道:“傻孩子,莫要小孩子气。这宫中美人众多,以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人,你可不能随意耍性子。”

阿娇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外祖母,我知道了。”

阿妤在一旁看着姐姐,轻声说道:“姐姐,莫要生气了,也许她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阿娇听了妹妹的话,心情好了一些,拉着阿妤的手说道:“还是妹妹好,我以后只和妹妹玩。”

窦太后看着姐妹俩,心中感慨万千。她深知这宫廷之中的复杂,只希望阿娇和阿妤能够在这复杂的环境中平安快乐地长大。

午后,阳光有些慵懒地洒在宫殿的房檐上。窦太后让阿娇和阿妤回房休息,自己则在殿内闭目养神。

然而,宫廷之中的平静总是短暂的。没过多久,就有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太后,不好了,陛下突然晕倒在朝堂之上了!”

窦太后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立刻起身,说道:“快,摆驾朝堂!”

阿娇和阿妤在房间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阿娇拉着阿妤的手,说道:“妹妹,我好担心皇舅舅,我们也去看看吧。”

阿妤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阿娇一起走出了房间。

当她们赶到朝堂时,只见那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大臣们纷纷围在皇帝身边,神色焦急。

窦太后快步走到皇帝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痛。她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陛下会突然晕倒?”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能答。窦太后心急如焚,立刻命人宣太医前来。

不一会儿,太医们匆匆赶来,连忙为皇帝诊治。整个朝堂上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阿娇和阿妤站在一旁,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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