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来到了昨日的街区，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几人下车步行，顾墨亦步亦趋的跟着。
“墨墨，快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昨天都没来得及让你好好选。”艾瑟斯说道。
顾墨无奈，昨晚送来的东西，甚至可以堆满他原来世界的出租屋，但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明白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搅艾瑟斯地好兴致。
四人进了一家服饰店，老板是位风韵犹存的红裙妇人，她带着谄媚恭谨地笑与几人行礼，看起来非常熟悉。
“亲爱的殿下，请问有什么我能够帮助到您的。”红裙妇人直起身子看向几人，视线在顾墨这个生面孔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身后传来推力，顾墨被动上前一步，科斯莫地声音传来：“约瑟夫人，请给这位小朋友量身定做一些当季的衣服，以及伊斯蒂尔的校服也备个几套，要舒适美观……”
科斯莫停顿了下又补充道，“样式上，可以参照殿下往日的服饰。”
约瑟夫人闻言同科斯莫对视，只是一瞬的时间，他们却像是沟通了巨大的信息量，她夸张地睁大眼睛，掩嘴小声惊呼。“哦！天呐…”
虽然约瑟夫人很快又恢复了淑女做派，但顾墨总觉得，她刚才看过来的眼神非常奇怪又热情。
“殿下，您请稍作片刻，让我来好好为这位小绅士测量尺寸。”
约瑟夫人将脖子上挂着的软尺拿起走近顾墨，尺随手动，一串串精确的数字从她薄薄的红唇念出，距离算不上近但也说不上远，能清楚的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香水味，对于顾墨来说，有些过于香了，香的刺鼻。
艾瑟斯并没有跑远，他站在外侧，看着约瑟夫人环绕着顾墨上下其手，内心只觉得烦躁压抑，嘴角掀起的弧度都变得僵硬。
阿尔泰尔站在角落，沉默地看着艾瑟斯逐渐冷淡下来的神色，屈起手肘顶了下身侧事不关己的科斯莫。
“呃…嘶，你下手倒是轻点。”科斯莫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骨，皱眉小声抱怨。
“……”阿尔泰尔沉默对视。
“……知道了，知道了。”科斯莫抚平衣褶，提高了音量，“顾墨。”
顾墨和艾瑟斯一同转头看了过来，一人面带疑惑，一人神色不耐，即使是科斯莫也不禁觉得压力满满，努力转移话题。
“那个徽章可不只是通行校园的凭证，也是你入学的凭证，不过愿不愿意还是看你个人的。”
“我可以上学？即使我不会魔法吗？”顾墨的精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期待地问道。
“嗯……虽然伊斯蒂尔是魔法大户，但其实他的体术，文学艺术，魔药，治疗等方面也都是有课程的，而且你有没有魔法这一点，还有待考证，买好东西后，可以去测试一下，你也十分好奇吧，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科斯莫扶了下镜框，看向顾墨的眼神带着探究。
“墨墨，你一定超有天赋的，即使不是魔法，也会是别的，”艾瑟斯在约瑟夫人量完尺寸后，立马上前抢占了顾墨的亲密距离，明媚的笑意直达眼底，“比如超级让我喜欢这一点。”
顾墨被如此直白的话语弄得有些燥热，感叹于艾瑟斯的热情，但也为对方这一句似是安慰的话语而感到熨帖，抿唇微笑。
艾瑟斯仔细观察着顾墨带着红晕的脸，那乌黑的双眸一如既往的纯澈，有些失望的扭头撇了下嘴。
真笨。
“殿下，数据都已经就下来了，设计图会在三日后送到城堡予您过目。”约瑟夫人早在测量时就觉得如芒在背，科斯莫的开口才让她松缓了许多。
“走吧，墨墨。”艾瑟斯拉着顾墨转身出门。
阿尔泰尔和科斯莫紧随其后，安静无人的店内突然热闹了起来，不知何时藏起的几位客人从衣服架子、试衣间、盥洗室纷纷探出头来，好奇八卦几双的眼睛注视着约瑟夫人。
……
伊斯蒂尔校园门口，顾墨与艾瑟斯他们走进一家名为“舒兰”的店铺，内部空间不大，品类却十分齐全，魔法道具、刀剑、药水、手杖等，店内没有客人，也没看见店长的身影。
顾墨被这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东看看西瞅瞅，艾瑟斯则凑上来不厌其烦地讲解，两人倒是乐不思蜀，忘了来这的目的。
“咦？这地上的50博朗币是谁掉的。”科斯莫看向阿尔泰尔，笑的奸诈语气疑惑，“我可没有博朗币，阿尔泰尔，是你的吗？”
“……”阿尔泰尔沉默回应。
“我的！是我的！”墙顶上方传来焦急的声音，随着震颤的地面渐渐逼近，一扇看不见的门自空白的墙壁突兀出现，高壮如熊的男人从门内跑了出来，宽大的手掌覆盖在那地面的博朗币上。
“怀特，午好啊～”科斯莫弯唇笑看蹲在地上的男人，伸手戴满戒指的五指，打了声招呼。
“是我的，嘿嘿，咦？”手下的触感突兀变化，怀特皱起眉头，怀着忐忑的心，缓缓掀开手掌，一片叶子黏在掌心，又随着重力缓缓飘落。
这一刻怀特悬着的心，死了。
重物扑地发出一声巨响，顾墨看着趴在地上丧尸生气的男人，眨了眨眼默默后退一步。
“怀特，看看这是什么？”
怀特艰难抬起头，一枚崭新的博格币在灯光下，似乎闪烁着金光向他招手，庞大的身躯灵活的爬起，一把抓过科斯莫的那枚金色博格币，宝贝似得反复摩挲后，将它放入手袋中，金属币之间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找我做什么？”怀特满意地拍了拍手袋，终于看向科斯莫，“快说吧，还有很多赚钱的事等着我呢！”
科斯莫侧身伸手向怀特展示身后，指尖朝向正把玩着一个水晶手杖的顾墨，“给他测试天赋。”
“这种小事还用特地来找我？我很忙的。”怀特烦躁的挠了挠头，但收了钱自然要办好事，他从角落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摆在桌面，语气暴躁，“喂！那边那个翻本子的，过来测试。”
顾墨停下手中翻页的动作，下意识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科斯莫朝他招了招手，放下本子走了过去。
测试的仪器样式古怪，五个形状不一的灰色水晶柱高低错落地镶在一块像是钢铁一般的底座上，底座前方还有一个小坑。
怀特拿个抹布将仪器擦拭干净，又从他刚才的手袋里掏出一颗菱形银色的石头，塞到仪器后方，指着那个小坑洞看向顾墨说道，“取一滴血在这，等一分钟。”
“好。”顾墨点头，接过科斯莫递来的针，戳破食指，刺痛感让手指禁不住轻颤，鲜血突破缺口汇成一滴血珠，被小心挤落在那个小坑中，仪器在接收到血液的一瞬，五个水晶柱泛起轻微的光泽。
一分钟的时间，短暂易逝，对于此刻的顾墨却是漫长而忐忑的。
“唔，一分钟到了。”怀特看了眼时钟，又看向仪器，眼中惊讶闪过。
仪器的五个水晶柱，亮了三个，分别是紫色、红色、黄色，明亮不一，紫色偏暗，红色最剩，黄色也很亮但稍逊于红色。
“……这是，什么意思？”顾墨看不懂这几个水晶柱代表什么，但亮了应该不会太差吧。
“墨墨，这是你很厉害的意思啊。”艾瑟斯无条件应援顾墨。
“嗯，确实有些出乎预料。”科斯莫看着仪器轻点下巴，看向怀特，“测评凭证给我一份，我们殿下希望，他能与我们一起在伊斯蒂尔学院上学。”
“我说呢……”怀特回复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等着，我去处理。”
“阿尔泰尔，这些都带回去吧。”
“是。”
顾墨回神，他转身看向身后，艾瑟斯和阿尔泰尔正一件件往手袋里塞东西，大到看起来亮闪闪但不清楚有什么用的石头，小到一枚指甲大小的印章。
艾瑟斯一脸兴致盎然，阿尔泰尔沉默但跟在后面全盘接受。
那些看起来眼熟又漂亮的东西，顾墨不禁睁大双眼，似乎都是自己看过摸过的，一时欲言又止。
顾墨和艾瑟斯站在门外，看着马车慢悠悠拉着一箱货物往城堡方向行去。
“这是你的测试单，收好，备份我帮你收着转交。”科斯莫递过来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好的，谢谢你，科斯莫。”顾墨拿过文件夹因为暂时没有地方放，被阿尔泰尔收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明明没有背包放在了哪里。
“测试完了，东西也买过了，接下来做什么科斯莫。”艾瑟斯问道。
顾墨与阿尔泰尔也注视过来，三双期待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科斯莫，他无奈扶额，不知为何有种带一群孩子出来游玩的既视感。
“那是赛亚吗？看起来好像。”顾墨注意到科斯莫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发出疑问。
几人看向那边，是伊斯蒂尔校门口，那个熟悉身影和一个短发女孩激烈的说着什么，更确切来说，是短发女孩单方面激动的说着什么，身影背对着众人看不到什么表情，但即使被女孩砸了一拳倒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动作。
“是赛亚。”阿尔泰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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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