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了我，”玛德琳说，“路易莎是自然类魔法，就是天赋再好，也不作数的。”

她拈着金色茶匙，轻轻搅动着瓷杯中绛红的茶水。阳光透过玻璃窗和薄薄的白纱帘，在她的金发上跳跃，一双蔚蓝的眼睛里，既有郑重其事，也透着一丝调笑意味。

“在你之前，也没人想过还有雷系魔法这样颠覆性的杀伤魔法。自然系魔法用到极处，也一样不会差，”我说，“而且，不是还有你吗？教导路易莎，让她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力量，非得我们玛德琳大师不可。”

玛德琳笑了一声。

“说说吧，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她问，“还有，这段时间，你怎么去林赛了？”

“也是偶然，”我说，“林赛国王有转向耐兰的倾向，我就过去看了看。”

我抬起手，一支盈盈带露的白百合出现在我手中。

“有一天，我从路上捡到这朵百合花，”我说，“当时下着很大的雨，这朵花被扔在路边，一直被践踏，却娇艳得不正常。我捡起来，发现它蕴含着魔力，是魔性之花。”

“是路易莎做的？”玛德琳问。

“对。当时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自发的自然魔力者的作品，就一路追溯，最后找到了路易莎，”我说，“我目前了解到的是，她母亲去世后，她遵照母亲的愿望去找生父罗斯，她一个人，在初春的林赛跋涉六百多里，真的找到了罗斯。我追上路易莎时，她已经被罗斯那家人赶出来了，伤上添伤，差点死在那里。再然后，就是你我都清楚的事情了。”

“她今年多大？”玛德琳突然问。

“十四岁。”我说。

“不容易，这孩子真的是不容易，”玛德琳轻轻叹，“哪怕她没有很好天赋，光是冲着她这个拼劲儿，她就挺适合埃弗斯特。”

“是的。我们可以对她有所期待。”我说。

“哎，现在埃弗斯特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多得要管不过来了，”玛德琳揉揉太阳穴，“眼下除了与耐兰皇帝的谈判、独立法师认证和魔法学科的拆分外，还多了一个卡佩利茨骑士团的事情，我一个人，在加上梅根她们几个，是真的有点弄不过来。”

然后，她望向了我。

“维妮，你在人间还有多少时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也加入埃弗斯特吧，”玛德琳说，“新的魔药学实验室要竣工了，魔药方面也要借着这个契机独立出来，成立魔药部。但是，那几个搞魔药的水平都太差了，还斗得厉害，我不想让他们中任何一个管魔药部，败坏了我们的风气。如果你能做这件事，那再好不过了。”

玛德琳望着我。

我受不了这种目光，就移开眼睛，思考了片刻。

“可以。”

玛德琳欢欣鼓舞，一挥法杖，找来魔药部的图纸，介绍了起来。然后，她拉开帘子，指着不远处一座新建的塔，说：“就是那里！”

埃弗斯特塔林边缘，连接着青青原野的地方，魔药塔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