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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充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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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洒在院落，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夏目被清脆的鸟鸣声吵醒。

今天是周六，但上午有补充课程。课程结束后下午还有篮球社的社团活动，可以自愿选择是否参与。

昨天的班级篮球赛，夏目最后还是在犹豫中没能开口要求上场，在高岛的带领下比赛毫无悬念。

比赛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高岛却找到夏目，在走廊邀请夏目星期六下午一起参加篮球社活动，之后晚上还能一起打球。

对夏目来说，这个邀请完全不需要考虑，夏目当场答应了高岛的邀请。

匆匆洗漱完，穿上了一身校服，夏目把运动背心和短裤塞进书包。

因为起的有些晚，夏目来不及吃早餐，在一口喝光桌子上的那杯牛奶后，夏目拿上千鹤阿姨准备好的面包，大声说着“我出门了”，换上运动鞋就跑步朝地铁站前进。

“一路小心。”千鹤阿姨在院落中大声回应。

这是初中以来第一次补充课程。

因为是周六，而且只有半天的课程，学校不强制要求穿着校服正装。夏目本来打算穿一套还没穿过的衣服，但今早起晚了，顺手就穿上了校服。

在地铁上想到这件事，夏目有些尴尬，他心里想的是会不会今天大家都穿的各式各样，只有自己一身校服，显得非常呆。

夏目起这么晚，也是昨晚和镜老师的交流，让夏目辗转难眠。

昨晚，夏目在抽取完妖力后，主动和镜老师说起了自己班级篮球赛想上场的事情。

结果镜老师非但没有替夏目排忧解难，还很无语地吐槽：“人类就是矫情，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偏要思前想后。这样不知变通，就不要想有什么进展了。”

夏目认真地解释，自己只是怕同学认为自己善变。

镜老师用手捏了捏夏目的脸，让一脸认真的夏目停下了解释。

“你这个小屁孩，有什么怕的？你以为你的同学都看不出来你想上场吗？”

夏目脸红地顺从着镜老师的揉捏，但镜老师似乎对夏目的逆来顺受有些感到无趣，主动松开了手。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天真点，多撒撒娇，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你这样犹犹豫豫踌躇不前，以后会留下很多遗憾的。”

就在夏目低头思索时，镜老师又用力捏了一把夏目的脸。感受到疼痛的夏目泪眼汪汪盯着镜老师，却没有做出反抗。

“我喜欢感到痛就会主动说出来，并且挣扎的人。至少这样我捏起来也会更开心一些。如果你按我说的做，简单点，直接一点，不要想这么多，那生活起来会舒服很多。”

话语落下，镜老师就消失了。留下揉着有些疼的脸颊的夏目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呆。

（真的是我的问题吗？可是这样直接讲出来……）

回忆戛然而止，地铁到站的声音让夏目回过神，站起身。

一路小跑的夏目，准时来到了学校。

周六早晨的学校多了几分宁静，也不像平时上学时候那么喧嚣吵闹。这种校园的氛围很明显地带上了周末的轻松与放松。

来到教室在座位上坐下，同学们大多已经到了，大家一边聊天，一边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课本和笔记本。

夏目主动和高岛等几个认识名字的同学打了招呼。果然，大家的穿着各式各样，基本没人在周末还穿着校服。这让夏目感受到一些尴尬，默默低下头打开书包。

好在前排的三岛也穿着一身校服正装，让夏目稍微有些宽慰。

“夏目，你今天穿校服，是不是打算来看我的比赛为我加油？”三岛转过身，主动开口。

夏目有些尴尬地应和几句，才知道在今天早上课程结束后，三岛双叶要参加羽毛球初中锦标赛地区预选赛的最后一场。场地就在路尽头的那个体育馆。比赛结束后会宣布出线选手并抽取复赛的分组签。

已经确认能够进入复赛的三岛被羽毛球社的老师要求穿着校服，这样在宣布的时候被念到名字上台抽签时显得正式一些。

当然，几个班上和三岛熟悉的男女同学也都穿了校服，想要陪三岛一起去体育馆作为观众看比赛。

夏目和他们并不是很熟悉，但想到三岛之前就有邀请过自己去看她的比赛，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和高岛约的是下午，来得及赶回来。）

夏目心里计划着，手上有条不紊地拿出课本和各种文具放在桌上。

“话说班长还没来吗？已经快要上课了。”夏目收拾好课桌，悠闲地坐在座位上观察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好像没出现在视野内。

“他不是在那里吗？”高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指着黑板前一个带着黑色针织帽，穿着一带金属链的印花黑色背心，手腕上戴着骷髅装饰的手链，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裤的人。

夏目惊呆了，因为在仔细看过去后，夏目依然没认出这是羽生隼人，只觉得可能是某个不熟悉的同学。

直到夏目感受到这个同学的气息确实好像和羽生一模一样，并且他还走到了羽生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羽生……君，不穿校服的时候是这样的人吗？”夏目有些难以接受地询问高岛。

“嘛，隼人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他在学校表现的跟换了个人一样。”高岛表现的对夏目的反应喜闻乐见，好像夏目不是第一个被羽生隼人惊讶到的同学。

羽生的眉毛很浓，非常有辨识度。夏目平时甚至都是看眉毛就能认出羽生来。可今天戴着针织帽的羽生把眉毛完全遮住了，看起来和平时沉稳可靠的样子大相径庭，仿佛就是在哪个酒吧表演的摇滚少年一般。这样的形象夏目只在路过酒吧的时候，在门口的海报上见到过。

（上次羽生周末来学校参加排球社活动好像也没穿成这样吧）

忽然想到上次周末的经历，夏目开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那个啊，毕竟穿成这样会被排球社的老师罚跑圈的吧，今天隼人可能不打算参加排球社的活动，所以才回归本性了。”高岛很轻易地就猜到了那天的情况，毕竟认识这么久了，平时约出来玩时，羽生隼人穿的一直这么潮流前卫。

交谈被老师的到来打断，课堂开始。

作为升学率极高的贵族学校，课程的安排非常紧凑。开学那段时间还被妖怪困扰的夏目其实已经有一点压力了，好在看不见妖怪后，认真听课的夏目逐渐适应了一些这样的学习节奏。

今天的补充课程是数学与社会。

日本的社会课在初一所涵盖的内容包括早期日本史与日本地理，之前梦到镜老师的过去时，夏目也翻阅过课本，结果发现初一的内容并没有自己梦中那段历史的记载，也没找到那位武将的名字。

因为不认为窥探别人的过去是光彩的事情，所以夏目没有开口询问镜老师那个年代是什么时候。所以直到现在夏目都还没意识到那段故事发生在战国时代。

虽然夏目很努力的在集中注意力到课堂上，但还是忍不住猎奇的心理，目光每次扫过前排羽生的背影都下意识的停留片刻。

“夏目，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注意到夏目的走神，老师在提问环节刻意点了他的名。

夏目有些窘迫，但好在问题是简单的，夏目认真思考了一下就给出了正确答案。

“不错，好好听课。”老师不留痕迹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讲课。

下课很早，才十一点多，匆匆收拾了东西，夏目在三岛的带领下，和一众同学在校门口与羽毛球社带队老师汇合。

羽毛球社的大部分成员好像都来了，十多个人都在校门口，都穿着校服，看上去非常显眼。

从同学们的交谈中得知，今年因为羽毛球社只有两人进入复赛，一个就是三岛，另一个是刚升到初三的一个前辈，是男子组的。去年好像就有不错的成绩，今年也是有希望冲击冠军的。

人齐了，大家乌泱泱的坐上了校车出发。

没几分钟校车就顺着大路开到了体育馆，羽毛球馆的位置在游泳馆的后面，门口挂了表明是初中锦标赛比赛场地的横幅。

夏目跟随羽毛球社的成员来到了看台落座，然后羽毛球社的成员顺着坐在了第一排，拉起了加油的横幅。氛围逐渐热烈，夏目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挂在手腕的铜镜。

这样的感受夏目是第一次，体育比赛的氛围感染下，有些许紧张，有些许期待，夏目目不转睛地看着看台下在场边准备的三岛。

羽毛球社的老师似乎在鼓励三岛，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带着她热身。

场馆内很热闹，隔壁场地率先开始了比赛。在场地内有帷幕隔开，不会互相看到，但在看台上，夏目能够清楚地看到那边的比赛情况。那边看台发球前热烈的加油和每次球员得分后的喝彩，让夏目看得有些失神。

“三岛！加油！”三岛这边也终于和对手握手，准备开始比赛，身边的同学在前排羽毛球社成员的组织下开始呐喊助威。

夏目看到三岛自信地走上赛场，此刻的三岛一身轻便的运动服，标志性的马尾辫也明显重新扎紧过，手上的球拍在手中轻轻晃动，像是在调整手感。

比赛没什么悬念，一开始三岛就掌握了节奏。她灵活的移动，时而大力扣杀，时而巧妙吊球，展现出了高超的球技。

对手虽然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但始终没能取得领先。

两局比赛兵不血刃，在最后时刻，三岛利用假动作骗过对手打出了一记漂亮的斜线扣杀，杀死比赛，羽毛球社的成员带头起立欢呼。

夏目也兴奋地跟大家一起欢呼着，他吃惊于三岛的轻松写意，也对这样的氛围心生向往。如果自己能努力加入篮球社，到时候比赛时应该也会这样热闹，这样万众瞩目吧。

三岛开心地来到看台，和大家击掌。大家纷纷夸赞三岛：“三岛你太厉害了，刚才那几个扣杀简直酷毙了！”

三岛一脸开心，嘴上却礼貌地说：“谢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的加油，我可没这么大动力。”

在看台上坐了一会儿，大家聊着天等待着其他比赛场地上进行的比赛结束。

夏目偷偷摩挲着铜镜，但又觉得这个时候和镜老师说话有些奇怪。

“臭小子，想说就说，别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目的迟疑最终被镜老师的声音打断，于是夏目走到了看台的一角，假装在看另一边的比赛，然后小声向镜老师诉说刚才比赛的精彩。

抽签结束已经接近两点了，夏目跟着大家坐校车回到学校，与同学们匆匆道别，要去篮球社报到。

羽毛球社的大家打算一起在学校附近聚餐，庆祝一下，但夏目显然已经没时间好好享受午餐了。

随意地在学校门口便利店购买了一盒牛奶和一个三明治，夏目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走进学校。

（希望高岛不会等太久。）

篮球社的活动时间是下午一点到四点，夏目相当于迟到了一小时左右。

此时的室内篮球场中，篮球社正式成员在组织对抗练习。

新加入的成员们到来的不多，只有七八个，在渡边老师的组织下集中在角落的半场进行基础练习。

夏目一出现，就被高岛看见了，他马上朝着这边走来。

“夏目，快来这边先签到吧，你一下课就离开了，还以为你临时有什么事情。”

“抱歉，高岛，我迟到了。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去体育馆那边看了三岛的羽毛球比赛，稍微回来晚了些。”夏目一边解释，一边跟随高岛到签到处签到。

一个人快速来到更衣室，换上了运动背心和短裤。

夏目加入了基础练习的队伍之中。

随着不断地练习与平时的跑步练习，夏目开始有了些感觉。上篮动作好像更加流畅了，投篮虽然还是很难找到准许，但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别扭了。

在传切训练中，夏目非常认真，这个训练是主力球员们每天都会做的，也是现阶段唯一一个与主力球员相同的训练项目。夏目判断这样的练习肯定和比赛息息相关，自己以后如果想要获得上场机会，就必须做好这个练习。

高岛很快被主教练派人来喊走，加入了正选球员们的对抗赛中。

听前来传话的篮球社前辈称呼主教练为真田教练，看上去是一位头发已经开始泛白的中老年男人，外表严肃，穿着总是比较正式，经常听见他在场边大声给出指令。

夏目完成一组训练之后，按照渡边老师的指示稍微休息一下。

于是夏目在场边运着球，观察着正选队员们的比赛。

高岛在这场比赛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虽然不像班级赛那样随便予取予求，但每次拿到球也能轻松得分。

真田教练好像对高岛非常满意，夏目能够观察到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

换一只手继续运球，夏目这样的运球锻炼是高岛教他的。之前运球时候，夏目总喜欢低头看篮球，于是高岛就让夏目在球场边看着大家打球同时进行运球练习。慢慢的，夏目也习惯了在场边看球时，手上拍着篮球的状态。

低头看球的习惯也就不知不觉的纠正了过来。

不远处的渡边教练观察到了夏目的情况，对夏目训练中表现出的认真和现在自己主动训练的态度有了一点点初步的印象。

在初中的篮球社，拥有了像高岛这样的球员，已经基本确认可以争夺全国大赛的冠军了。剩下的球员只需要做好跑位投篮和防守就足够。

甚至即使没有高岛的存在，通过锻炼，任何不偷懒的成员，基本都能在初二达到上场的标准，真田教练多年以来，早就有了一套完善的篮球战术，能够让每个人参与其中，只要练习足够认真，就能至少保证能够进入复赛的实力。

当然，夏目并没有考虑这么远的事情，他现在想的还是怎么样才能保证加入到篮球社中。虽然报名的17人，篮球社只会淘汰其中两人，剩下的全都可以加入篮球社，但夏目不确定自己这个初学者会不会成为两个倒霉蛋其中之一。

又回到场地中进行一轮基础练习后，夏目肚子有些饿了。虽然才三点多，但中午的三明治和牛奶显然不像平时千鹤阿姨准备的饭菜那么分量充足。

夏目盘腿坐在球场边休息，小声与挂在胸口的铜镜交流着。

就在夏目考虑是不是先去吃点什么时，高岛那边的练习赛终于结束了。

篮球社正式成员很多，夏目简单的目测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多人。大家都被真田教练分成了不同小组，满打满算没人上场的时间也就三十分钟左右，还有非常长的休息时间。有时跑位出现失误，真田教练就会喊停比赛，让大家围拢过去，讲解错误出现在哪，需要如何避免。

像今天这样的全场对抗训练，其实和训练赛区别很大，属于是结合了战术训练和实战模拟的一种锻炼。

这也是真田教练总结出来的锻炼方法，给初中学生专门弄录像分析课或者和职业球员那样坐在房间里讲战术课，效果非常差。以至于刚刚从职业教练退役的真田教练一开始接触中学篮球时，有些不适应。好在后来，真田教练结合了当时几个中学篮球强校的做法，在不断的尝试中发现了适合自己的方式，也就是今天这样的，一边打，一边讲解，不用训练赛那样的强度，而是以跑位和配合为主。这样的一下午之后，大家对战术的熟悉程度都会明显提升，基本上是周末篮球社的必练项目了。

“夏目，你累了吗？”高岛坐到夏目旁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

“还好，只是有点饿了。高岛你真厉害，已经能打过正式成员了。”夏目语气里有些羡慕。

“这不算什么啦，那要不我们先去便利店买点零食吧。”

两人从篮球馆出来，直接来到便利店，这个时间，店内有些冷清。高岛购买了一瓶运动饮料，夏目则是买了巧克力和矿泉水。

饥饿感减缓，夏目在篮球馆借了一个篮球，和高岛一起来到室外的篮球场。这里已经有了很多打球的人，有学生，也有附近的居民。

也许是下午的训练让夏目透支了体力，六点左右离开学校和高岛一起来到拉面店时，夏目已经没什么力气考虑晚上的锻炼了。

“高岛，晚上可能没力气打球了，要不明天下午我们再一起玩吧。”夏目等待着自己点的拉面。

“没问题，晚上没有安排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涩谷那边，隼人之前约我今晚去那边打电玩。如果夏目你没安排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玩。”高岛点了很多东西，显然拉面上那点肉并不能满足他。

“可以呀，我也还没有去过几次。之前去那边还是和家人一起去买东西的时候。”

“好呀，那我们等下先去隼人家喊他吧。话说夏目你应该不会排斥这样的中餐吧？”（注1）

“不会，我经常也会因为拉面的气味被吸引，之前也一直想尝试的。”

“那就好，其实拉面并不是很有营养的食物，我爸妈一直跟我说要少吃来着。但我自己挺喜欢的，所以私下会去吃。”

……

高岛家距离学校不算太远，平时高岛都是乘坐公交车上学。虽然也有地铁站，但比起挤在地铁里，高岛对比之下还是觉得自己更喜欢挤在公交车上，起码打开窗子后并没有地铁里那样闷的感觉。

羽生隼人家就在高岛家附近，所以夏目先跟着高岛回家，等高岛换了身衣服。高岛家没人，做好了打招呼的准备的夏目有种全力以赴却扑空了的感觉。一个人在玄关坐着等待。

没多久，高岛下楼了，他换上了一件卫衣，一条条纹运动长裤和一双帆布鞋。马上就从一个运动少年变成了有些校园风的青春穿搭。

配上这身高，让人第一印象像是大学生。

夏目穿着校服感到有些尴尬，高岛像是看出了夏目的顾虑，主动开口：“我的衣服太大了，等下让隼人借一套衣服给你吧。一起出去玩穿着校服确实会有些奇怪的。”

“啊，这样可以吗？”夏目的语气有种被人看穿自己尴尬的慌张。

“当然可以，或者说必须换一套衣服。不然每次看到你都会觉得自己像是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玩一样，等下玩起来都放不开了。”高岛拍着夏目的肩膀，推着他出了门。

高岛敲门后，是羽生隼人的母亲来开的门。

“信之来玩了啊，直接去隼人房间找他吧。啊，这位是新朋友吗？”

“阿姨好，我叫夏目贵志，是羽生君的同班同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好的好的，真是礼貌的孩子，一起进来吧。”

房间里的羽生已经听见了动静，主动打开房间门请高岛和夏目进去。此刻羽生已经脱掉了头上的针织帽，露出的眉毛让夏目不再感到那么维和了。

进到房间内，很明显羽生正在写作业，桌子上的作业本都还没收起。墙角的电吉他和挂在衣柜边的皮夹克配合墙上贴的摇滚海报，让夏目重新认识了这位平时一丝不苟的班长。

“隼人，一起去涩谷玩吧。还有，搞套衣服给夏目，穿成这样去会很尴尬的。”高岛刚坐下就自然地拿了一块放在羽生桌子上的糕点，一边吃一边说明了来意。

“好呀，之前听说你居然因为夏目不打算和我出去玩，我还有点不爽呢，毕竟开学以后我们已经好久没去玩了。”隼人麻利地翻找着衣柜里的衣服，很快给夏目搭配出一套非常具有摇滚风的搭配。

“这个……这个……是什么？”夏目颤抖着手拿起黑色网纱的打底背心，内心十分抗拒。穿这个好像比没穿衣服都要难以接受一些。

“好久之前就想给夏目打扮打扮了，明明这个发色很适合打扮的更加潮流一些的。”羽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开始上手脱夏目的校服，“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搭配之一，夏目你就不要纠结啦，肯定很好看的。”

夏目半推半就下，患上了这套在他看来非常新奇，新奇到让他有些抗拒的衣服。上身是紫色短款针织衫，内搭黑色纱网打底背心，让针织衫露出的腰腹部分也有了些遮遮掩掩若隐若现的意味。下半身低腰水洗牛仔裤一条裤腿正常，另一条在膝盖下方断开，像是被直接撕扯掉一样，断口的不规则有种野性的力量感，腰带上还在左侧挂上了几段金属链作为装饰。

脚上是紫色的堆堆袜配上羽生专门拿到房间内的厚底鞋。夏目自己穿的时候，居然把袜子完全拉起，到了膝盖的位置，羽生直接叫停，亲自帮夏目调整到了正确的状态，并且还把牛仔裤正常的那边裤脚也卷起到了和另一边差不多的位置。

夏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看脸的话几乎可以认为是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人了。紧张地捏紧了手腕上的铜镜，夏目在有些抗拒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套装扮很好看，如果是穿在别人身上的话。

“夏目，很好看哟。要不这套衣服就送给你了，以后周末出来玩记得穿上。”羽生戴上了针织帽，再次遮住了眉毛，勾着夏目的肩膀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以后出来玩我会穿自己的衣服的。”夏目看着镜中俨然两个叛逆少年的两人，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默默叠好自己的校服，先放在羽生这边，打算等晚上玩回来再重新换上。

“那就出发吧！”高岛已经解决完了羽生桌上的糕点，率先起身打开门。

坐地铁来到涩谷站，四通八达的站台让夏目有些头晕目眩，只能紧紧跟随在高岛的身后。好在高大的高岛确实比较好找到，即使周末晚上如此多的人，夏目也没有走丢。

出站之后的路口，羽生和夏目不约而同地跟在了高岛身后，防止因为人流而走散。这里号称打破吉尼斯纪录的人流量最大路口，夏目只觉得到处都是人，比早上挤地铁时候还多。

很快来到了电玩店，夏目之前刚刚看不见妖怪时，自己有去过电玩城，所以也不会显得太生疏。

几人开始顺着玩，羽生更喜欢敲鼓达人，吉他英雄和跳舞机这样的音乐节奏机，高岛则是对体感机类型情有独钟，投篮机，拳击机，赛车模拟机。此外，几人还玩了桌上弹球，空气曲棍球和飞镖这些之前夏目没有尝试过的游戏。

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夏目带出来的零花钱差不多用光了，才停下来。

“走吧，最后一起去吃个宵夜吧。”高岛提议。

“我可能没带够零花钱，要不下次再说？”夏目有些尴尬地举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