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之井
重楼丝毫不意外,飞蓬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剑。
只是狠狠打了一顿,完全展露这些年的进步之后,两人精疲力尽倒地,背靠背坐在一起时,气氛已完全没了之前的激烈,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满足。
“重楼…”阖眸休息半晌,飞蓬开口轻轻问道:“九天他们在魔界搅风搅雨,是不是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重楼并未回头,只淡淡说道:“砸了魔宫,杀了我麾下几乎所有魔将。若动手的不是九天他们四个,而是蓐收几人,那我会专门守在神界外,至少杀你神族一个初代元老,来挽回被此事拉低的威望。”
“哪怕这威望下降,只针对那批不听话的飞升者,我其实并不是多在意。”他挑起眉头,眸中露出锋锐与杀意:“但你也知道,我从不是个宽宏大量之人。”
有何必要生气呢?这一批飞升者不服管教,那就自己掌握下一批。果不其然,自从自己重著的各种修魔功法投到下界,因为里头增添了一些修心内容,这些年陆陆续续飞升的魔修,比前一批要沉静多了,至少有脑子,还会斟酌利弊。
“果然,这才是你。”飞蓬轻叹了一声,却也并不意外:“幸好我反应够快,及时牵制住你。不然,只要他们几个里有被擒的,你妥妥把我敲诈的倾家荡产来出气。”
重楼轻笑一声:“是啊,真可惜。”
“重楼,九天跟我说,她不是故意的。”飞蓬笑了笑,忽然低下音调解释:“她说,她定计奇袭魔宫,只是为了夺名单。虽然他们早想整整你,但事关你颜面,他们又无心刻意挑衅,是留了手的。”
重楼终于回过头,赤瞳闪现几分讶异:“这是她的原话?”
“是的,九天说,一方面是看在你的份上,另一方面是他们也不想以元老之尊,去欺负几个忠于职守的小辈。”飞蓬无奈道:“沧彬也说,他和葵羽算计好的,那些魔将应该是重伤昏迷,而你事后给他们疗伤,估计宝库得清空大半。”
重楼的嘴角抽搐个不停,扶额静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我这是炫富引起公愤?”
“你知道就好。”飞蓬状似嫌弃的撇撇嘴,可看着重楼的目光分明是关切的。
重楼眸色微软,伸手揽过飞蓬的肩膀,深深呼出一口气:“其实,我早就有点儿怀疑。现在还留着钩戈,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已。倒是九天,她愿意示弱托你跟我解释,委实是意外之喜,我更能捋清前因后果了。”
“但是,飞蓬你想想,若不是九天他们,那得什么人出手,才能让我麾下魔将的身上,只有九天等人造成的伤势,而这伤势比九天原本出手重多了?”重楼嘴角微勾,露出几分意味深长之色:“要知道,现场是没有其他魔族气息的。”
不然,他也不会明知道钩戈孤身逃命成功,里头绝对有问题,也还是没拆穿。甚至,还装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惜让溪风继续戴罪关在死牢里,给钩戈一种她非常重要的错觉。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飞蓬看着重楼,眼神纠结极了:“时光法则加速伤势,等人一死,法则之力散去,自是死无对证,无疑是最符合事发现场情况的。若我当时不是正和你在神魔之井率军对峙,我估计会怀疑我自己。”
飞蓬叹气:“所以,我一听就让夕瑶去查昆仑镜之主的行踪。结果,他当时正在自己出生的小世界,出神界的手续办得齐齐全全、光明正大。任谁都没证据证明,他和你的政敌勾结去过魔界,不仅害死你的魔将,还陷害了九天他们。”
重楼不在意这一点:“飞蓬,我只问你一句,你觉得是他吗?”
“我觉得是。”飞蓬也不打算糊弄重楼:“只是没证据,不然本将早就以勾结魔界为名,把他拿下了。”
非是族内高层,也非公事,私底下和魔族长老互通款曲,当然是通敌。更何况,此子出手,私心里绝对有陷害九天他们,好给自己以后挪位的意思。
且若非自己有充分证据,证明自己当时就在神魔之井,那以实力判断,能潜入魔界接应九天他们的,自是自己这个神将。这无疑是生怕自己和魔尊打不起来,希望他们来个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呢。
“哈哈。”重楼蓦地一笑,揽着飞蓬的肩头一用力,两人倒头滚在一起。
猝不及防倒地,及肩的发丝凌乱散开,飞蓬伸手理了一把,才恼了:“重楼!”
“我们当年的决策果然是正确的。看看,他们根本什么内情都不知道,也完全不晓得咱们这一辈私底下的交情,想当然就做出了这等错误决策。”重楼把头抵在飞蓬肩膀上,笑得直颤:“结果,咱俩私下一合计,全破案了。”
飞蓬推搡重楼的手指一顿,便没有用力,只搭在对方手臂上,无奈又纵容的说道:“行吧,你打算如何回击?说好了,只是我个人帮你,不会出动玉衡的。”
“你太小气了吧。”重楼目露失望,眼巴巴看着飞蓬:“我保证不会让玉衡军受重创的!”
魔尊那双赤色的眸子充满希冀,期待的看着神将:“你想想,他们把我的魔界搅了个翻天覆地,我只是请他们再演个戏,我还负责出疗伤药呢!
直视着重楼亮晶晶的红瞳,发觉里面充满了少时恶作剧之前的兴味,飞蓬心中一软:“这…好吧,我帮你说个情,看大家有没有兴趣陪演。”
“其实,玉衡军对血覆战队那一战好演。真正的难关,在你我之间。”双方的默契,使飞蓬哪怕不问,也猜到了重楼想要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演一出你死我活、各自重伤到闭死关的戏码,太考验你我的演技了。”
飞蓬果然了解自己呢。再次感叹彼此的默契,重楼嘴角微勾:“确实,但我对你有信心。”
“你!”飞蓬没好气的道:“万一失个手,很容易弄假成真。”
重楼不以为意:“咱俩打起来,哪一次不是飞沙走石?就算各界开水镜,又或远距离用灵识扫,都只能看得模模糊糊,除非想被震个半死。所以,你最后一招刺穿的时候收回灵力,只要伤口看着可怖,足以糊弄人,就足够啦。”
“这倒也是。”飞蓬蹙了蹙眉,思忖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此时却生出了一点微妙的得意:“风云神体可聚可散,弱点只在神魂。想装作受伤,只需装作神体炸毁,再调节神魂颜色即可。”
“反正离太远,旁观者察觉不到气息有无变化,可你不行。”飞蓬伸出了手,指尖点上重楼心口:“照胆神剑破魔,就算我收回灵力,魔心被刺穿,你也会很疼。而且,必定会受伤。”
重楼拍了拍自己心口的那只手:“无妨。”他调侃道:“让神将这等谦谦君子配合本座演戏骗人,当然要给辛苦费,不就一点儿伤嘛,这伤给的值!”
闻言,飞蓬张了张嘴,可看着重楼那闪动着星光的眼眸,那句“你就不怕我真下杀手”的话,到底是没问出去。他无意识点了点头,算是彻底应了下来。
六界纪元八万余年,这些年始终冲突不断的魔尊和神将,此番交手有所升级。崩塌大半个神魔之井后,双方打入混沌,耗时数十年方归。两人皆遭受重创,不得不闭死关不出。
神将在闭关之前,下了一个死命令,所有神族在战场上一旦落入下风,即将被敌所虏,身边同族须得送其一程,疑似与魔尊旧事相商又出错漏。
值得一提的是,魔尊闭关之处便在魔宫,由首席魔将钩戈护法,大祭司赤霄布阵法在外相护。神将则在照胆神泉闭关,正常无人能靠近。
此后多次神魔大战,神魔两族受实质领袖火拼影响,战场上泄愤般再无留手。因此死伤无数,场场皆无俘虏,死者魂归本界轮回。
值得一提的是,血覆战队和玉衡军一个担负教导魔界新人重任,另一个全心全意守护神将,似是全无异动。如此一来,神魔战场多以两界新人为主,亦有不少异族前来历练,神族军团中高层及魔界各方割据不少投来关注,择优拉拢。
僵持局面持续,直至六界纪元八万五千年。
此年,混沌中有所异动,疑有半步三皇的混沌异族突破最后阻碍,天帝、地皇亲自前往勘察。除魔尊、神将外,各界之主以先天生灵修为跟从,混沌入口在他们进入后,暂被封印。
消息不知何时在各界传开,神界之中,飞升者势力中的野心勃勃者,因神将闭关,神界管理宽泛松散,变得越发不安分。
有人意欲潜入照胆神泉,无果,被留守在旁的玉衡军战士俘获。幻术逼问后,被副帅九天处以极刑。
此后又一次神魔战前,如今已担负教导魔界新人任务的血覆战队,罕见的亲赴战场,为首者乃首席魔将钩戈。她前次从九天等人手中逃命,修为有所提升,隐有突破至元老之势,为血覆战队所接受。
玄女夕瑶以神树监察六界,因神魔之井无魔尊、神将镇守,及时发现了此事。她亲自离开神树,前往劝说为神将护法的玉衡军,终令玉衡战士尽数开赴战场,暂以太子长琴为帅、水碧为将。
此番神魔大战相当激烈,正在此时,昆仑镜之主却受几位势力之主委托,在愿奉他为主的承诺下,持神器偷入照胆神泉。
他以时间法则凝固阻拦之力,终成功进入。其身带魔界僬侥魔族所造利器,此利器承载魔尊无意间逸散的空间法则之力,欲刺杀神将后嫁祸于魔尊。
与此同时,魔界之中,有飞星组织再聚。其首领方炀私下里竟勾连数个飞升者势力,叛军汇聚一堂,如尖刀般杀向魔宫。据传,魔尊前些年被神将重创魂魄,近年正在疗伤的紧要关头。
照胆神泉
昆仑镜之主辛辛苦苦闯入最中央,好不容易从泉眼里爬起身,便浑身一僵。
就在他所在泉眼的对面,有一方木桌。木桌旁,一神一魔捧盏品茗,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速度还挺快。”魔尊低头吹拂杯中绿水,漫不经心说道:“这可比我魔界那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老家伙干脆多了。”
神将含笑抿了一口茶水:“方炀请这小家伙去魔界杀掉你的魔将,只放走钩戈,本就是挑拨离间,用以制衡雍和他们仨。你倒好,这么明显的不对劲,还非要相信钩戈。这般用劲过猛,可不就让雍和几个起疑,怕你是放长线钓大鱼嘛。”
冰寒从心口蹿至后背,昆仑镜之主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顾不上去想自己的处境,直接就问道:“你们早就知道?”
“不然呢?”重楼嗤笑一声:“背叛和陷害,奸细与挑拨,三族之战从来不缺这些。你们这帮飞升者怎么就以为,自己在小世界经历的一切,能比得过我们这帮在位者呢?”
飞蓬也叹:“你们还是太嫩了,不知道三族之战的内幕,也不知道各族高层的勾连,更不明白高高在上的祖神,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若非如此,师父也不会任由重楼来往于神界。这本就是默许自己和魔尊联手,处理掉飞升者隐患。
昆仑镜之主沉默片刻,又问道:“天帝、地皇不是不管事吗?”
“我族祖神不管事,是因为他懒得管。”重楼倒在椅子里,不甚在意的打了个哈欠:“至于天帝,这位精通占卜星象,世间万物都尽在心中,根本是不屑于管。反正有神将在呢,不管浪花里的鱼蹦跶多高,都逃不出水池子的。”
飞蓬轻轻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昆仑镜之主面前,温声说道:“本将要告诉你一件事,神魔两族,神族清高单纯,魔族随心所欲,都不喜欢动脑子,是因为实力能摆平一切,又何必费心思量?”
“但大家并非是真没脑子,尤其是在位的高层,吾等能有现在的地位,无一不经过战争血火淬炼。”他伸出手,并未拔剑,只单纯的使出自己所拥有的时间法则,便让昆仑镜之主动弹不得了:“你们所经历的一切磨练,比起我们经历的种族大劫,差的太远了。原先冷眼放纵,只是没触犯底线罢了。”
昆仑镜!镜主不甘心的呼唤镜灵,可这一次对他素来有求必应的昆仑镜器灵,只沉默不语,放任了他被彻底剥离神器认主的部分魂魄,最终虚弱倒地。非是自己感悟的法则,对上真正千锤百炼的时间法则战力,终是一败涂地。
“见过神将。”素衣少女模样的镜灵,从那片碎魂里抽身显形,微微躬身。
飞蓬松开手,将垂死的昆仑镜之主放在一边,对镜灵友好的笑了笑:“你是愿意去陛下的宝库里待着,还是离开神界?”
镜灵看着飞蓬,叹气道:“将军就完全看不上流光吗?我自认我的镜纹,对你参悟法则还是有些帮助的。”
听见此言,重楼和飞蓬尚且没反应,那昆仑镜之主已是不可置信抬眸,他眼中满满都是被背叛的狂怒,甚至压过了魂魄支离破碎带来的剧痛。
“而且…”镜灵流光却是不在意,她看了一眼重楼,狡黠一笑道:“有了我,将军就能用出现在还没参悟到的法则之力。我保证,压着魔尊打绝对不成问题。”
重楼丢过来一个瞪视,可眉宇间并无忧色,反而带着些看好戏的玩味。
“此话无错。”飞蓬微微一笑:“但本将从来不走捷径,也不喜欢被汲取魂力的滋味儿。”
昆仑镜的镜主要付出什么,他可是很清楚:“至于压着魔尊打,本将觉得,还是不借助外力自己做到,更有成就感。当然,也还是多谢镜灵美意了,你还没给本将答复。”
昆仑镜之主对于飞蓬的拒绝,更感到难以置信。他张嘴欲言,却因魂魄伤势太重,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流光被噎得无言以对:“……”她和飞蓬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既然神将无意,我留在天帝宝库里,也是个落灰埋没的下场,便请神将把我丢下神界吧。”流光慢悠悠笑道:“随手丢就行了,我挑主人素来看缘分。”
重楼终于开口,凉飕飕说道:“昆仑镜,你看起来对你的主人毫无留念?”
“确实。”流光淡定自若说道:“因为他只是宿主,迄今为止我真正承认的主人,只有第一位神族鸿雁。他为护族群,持我与你父神血拼至耗尽神魂、意识泯灭,才挽回神族险些败亡的命运,算是个英雄。而这个…”
看了一眼己怒目而视的现任宿主,流光嫌弃道:“鸿雁虽持我参悟,却有很多是他自己感悟到的。即使被剥离法则,他本身境界也不会下降。哪像是后面这些,光知道用,不知道推陈出新,遇上真正的时光法则,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飞蓬莞尔一笑:“那么,祝愿你能挑到更好的。”他目送流光识趣的回到镜子里,将昆仑镜拿了起来。
神界土地本就高悬于人界之上,飞蓬只是稍稍动土,便令神泉中出现一个空洞。他将镜子往下一丢,便没有再在意了。
神将再次看向昆仑镜之主:“这终是外物,你太过倚重,失了最初被镜灵选择时的优点,才落得现在的下场。”
昆仑镜选的固然是宿主,可这些人无一不是有超绝的悟性、上佳的根骨和同代人里说得过去的心境。唯独只有未来,那会进步还是堕落,是镜灵无法判定的。
“现在,我们来算算账。”飞蓬看向失去一切的前天之骄子:“非是我族高层,非是因公有事,私自与敌族勾结,其罪一;带魔器欲刺杀本将,其罪二;最后…”
那素来清润的蓝眸里,闪现凛冽的寒意与杀机,但声音却越发柔和了:“撺掇你来的人,承诺是奉你为皇为帝,对吧?”
长久的沉默,好半天后,魔尊懒散的说道:“这是神界内务,本座不该插嘴。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谋反这等违逆祖神的叛族大罪,神族族规里可是把处置写的清清楚楚。也只有飞蓬,他向来主张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有权利、有胆量以戴罪立功为由,给你一条生路贬谪轮回。”
“仅仅只是断绝日后修行的可能罢了。”重楼似笑非笑,与飞蓬进行一唱一和的绝佳配合:“换了神界任何一个高层,你下场都是下狱,再被魂魄酷刑折磨到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前昆仑镜主干裂的嘴唇颤了颤,哑着嗓子打断重楼的话:“别说了!”他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颓然道:“我愿认罪画押,供出所有同谋,还请神将给我个干脆。魂飞魄散,堕入畜生道都行,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明智的选择。”飞蓬淡淡一笑,拿出了特制的纸笔。
他看着这人写下认罪书,供出包括几位魔族长老在内的同谋名讳,甚至揭露了有关魔界叛乱的部分真实,最后以天道发誓。
在对方附上自己的魂印以示真假时,飞蓬还搭把手,施展了一回治疗魂魄伤势的法术。最终,他拿着那张认罪书,将人关入照胆神泉泉眼,自己走出了神泉。
神界史载,六界纪元八万五千年,昆仑镜之主勾结魔界,持魔器刺杀神将飞蓬,事先备好空间法则之力,欲嫁祸魔尊重楼,未果,遂写认罪书。
神将飞蓬读之甚怒,将前因后果公开于六界,并下令命副帅九天捉拿涉事之人。为求保命,涉事之人以欲加之罪为由昭告六界,于神界掀起“起义”。
于此,神将飞蓬言自己重伤未愈,暗命玉衡军及神族精锐假做战场火拼受创,以休整为名集体居家疗伤,不听神族高层命令。使神界兵力调动显得混乱不堪,令叛乱规模变大。
野心家见状纷纷添油加醋、火中取栗,妄图借机牟利。殊不知,神将飞蓬早已派出玉衡军暗中彻查各方飞升者势力立场,并完整搜集证据。
数年后,叛乱军汇聚一体,头领姬昶言天帝无道、听信佞臣,昭告各界称帝自立。
听闻此事,古神族怒不可遏,自行组建神军出征讨伐。出军前夜,于众神眼中重伤未愈的神将飞蓬,拿来了不少资源,在飞升者势力所另立的神都周围,布上了整整一圈隐蔽的阵法。
“明日便是飞升者首领姬昶的称帝仪式了,到时候便委屈率军来平叛的九天、蓐收他们,先在外面暂候吧。”那时,面对魔尊戏谑的眼神,神将微微一笑:“魔尊莫笑,本将只会对高手拔剑。姬昶乃人间帝王出生,是少有以帝王之道突破至元老的,比雍和几人丝毫不差,本将手痒难道不是正常?”
重楼玩味的笑道:“九天他们此番皆无机会动手,你觉得他们事后知道了你的布局,发觉自己全盘被你蒙在鼓里,真不会炸毛?”
“公事为重,本将自觉无错。”飞蓬勾起唇角:“况且,战后公务繁忙,足够让他们几个泻火了!”
重楼顿时啼笑皆非,眼中有压抑不住的笑意蔓延开来:“罢了,你玩的开心就好。”伏羲不在,难得飞蓬这么有玩心,自己怎么舍得阻止?就只好委屈委屈九天他们了。
小剧场
九天、沧彬、辰轩、夕瑶、葵羽【咆哮.jpg】:重楼,我们真是朋友吗?
重楼【淡定.jpg】:是啊,本座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心上人插朋友两刀,这才公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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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自视甚高井底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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