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被圈禁在栖梧宫后,第一次迎来访客。zhongqiuzuowen
润玉在门口和守卫扯皮“非是本殿有意难为,实在是有不得不见二殿下的要紧军务,耽搁不得。”
守卫面面相觑,难为的很,但是润玉说话圆滑,态度又谦虚,实在是没法拒绝,三下两下,就被润玉抓了话柄,被迫放他进去了。
宅在家里没事干,旭凤就不洗头,也不好好穿衣服,一件寝衣穿了十来天,瘫在宫里研究棋局。
润玉把一壶酒搁在棋盘上“今日来,是跟你喝一杯的。”说着就自顾自地替旭凤收了棋局,变出两只杯子,给旭凤满上。
“我……我母神的事……”旭凤自回天界,就没来得及见润玉,但是簌离的事早就传遍了天界,他垂头丧气地像只落汤的小鸡仔。
“我今日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润玉自顾自地喝上了,酒是安宁酿的,泡了不少好东西“尝尝。”
“她……”旭凤刚想说什么,又端起酒杯一口闷了,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品什么滋味,只觉得不是什么烈酒,香气倒是很能骗人。喝了酒壮壮胆,他才继续问“她怎么样了?”
“哦?有人即将小登科,却从我这里问新娘子如何?”润玉调侃道,却把旭凤问懵了,旭凤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你……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旭凤这态度让润玉也是感觉很奇怪,这件事满天界都知道了,怎么栖梧宫不知道?
“我被圈禁,栖梧宫上下都不得出入,我怎么知道?”旭凤刚说完就想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我说服了守卫,那守卫也没跟你们说吗?”润玉说得非常轻松写意,旭凤心累不已,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让守卫放一个仙侍出门,或者让紫方云宫的仙侍进来,润玉这样真的不是在炫耀嘴炮之力吗?!
“如此说来,我竟是第一个前来道喜的,不知可否从火神这里讨个报喜的赏?”润玉又倒了杯酒,一本正经地举杯道喜。
“这……这是真的?莫不是哄我?”旭凤被这个惊喜砸晕了,再三确认后,高兴得不行“她必然是愿意的……水神仙上竟然同意了?父帝……父帝居然……”旭凤脸色突然变了,本来感激太微,想到了太微此举的意义,顿时恶心得不行“父帝居然打得这般主意。”
“好在你没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润玉欣慰地赞赏了旭凤,二人分析了一下太微让旭凤娶锦觅的原因,既分裂鸟族,也分裂水族“你倒是长进了,能看出其中的诡计,你母神几乎要气疯了。”
“兄长谬赞,比不得兄长天资聪颖。母神那边,我也无可奈何,好在穗禾已与她离心。”旭凤难得被这样夸,心情瞬间由阴转晴,连荼姚的事都不放心上了,把小酒杯换成大碗“我们兄弟好久没有对饮了,来人!让膳房做点下酒菜!切上十斤牛肉!烤上羊腿!兄长今日就在栖梧宫用膳!”
润玉:……凡间走一趟,哪里学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习惯?军营吗?
既然把婚事说了,那孩子的事,润玉打算一并告诉他“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我是战神,我不会怕。”旭凤一本正经地插旗,除了锦觅的心意,他不觉得自己会怕什么。
“哦,那今日对你来说,算是双喜盈门,旭凤,你当父亲了。”润玉又敬了旭凤一杯,旭凤张着嘴,冷了足足半柱香才问“父亲是什么?”
很明显,他被这个消息冲击傻了,哆哆嗦嗦问出来“父亲”是什么?润玉被他这副傻样取悦了,故作轻松“就是你当爹了,你与锦觅有了孩子。”
旭凤的脸色古怪起来,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崩溃,又突然悲恸起来“……原来是这样……她没告诉我……她什么都没告诉我……”旭凤突然就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他在凡间自尽的时候,锦觅的元神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饮下鸩酒,她在哭,却什么都没说。回到天界,旭凤被禁足,锦觅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回头看他。
“我以为她心里没有我了,没想到是因为有了孩子。”旭凤在凡间一直解不开的心结轰然崩塌,他一直以为锦觅在凡间是因为想离开他,而选择自杀的,没想到锦觅是因为有孕,垮了身体。
“我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自大又顽固,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就好了……”旭凤失魂落魄地嘟囔着,全然忘了打听孩子的事情。
润玉对于这个侄女的情况,有一个猜测,但是他没有说给旭凤,只是告诉他,锦觅生的是个女儿,因为凡间那场变故,母女俩都有些孱弱,之前一直在上清天休养,最近才回洛湘府,而且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真身是昙花?”旭凤喃喃着,想象自己的女儿该是什么样子,可润玉并未见过那个孩子,急得旭凤团团转,抓心挠肝地想看女儿“她好不好看?更像谁呢?”
安宁那天并没有对锦觅的孩子多关注过,自然不知道也不关心那个孩子先天不足。
洛霖也不敢触及锦觅的伤心事,只有锦觅整天乐呵呵地抱着几乎每天只有夜晚才会醒来一阵的婴儿,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为女儿起名昔梦,对她来说,不仅是凡间一场,没有吐出殞丹前的日子,都像活在梦里,什么都可以轻轻揭过,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梦醒了,往昔的一切,荒唐又无力,像是一场秘不发丧的葬礼。
润玉隐隐约约猜着孩子有些问题,也翻阅了大量书籍,从侧面确定孩子不让见外人,肯定是需要调养。但是现在不适合告诉旭凤,关心则乱,旭凤肯定会着急到违抗禁足令,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坏事。
作为大伯,侄女的事,他一定会帮忙,况且他向来怜贫惜弱,花界医疗水平那么高,总归有办法。
出于对旭凤的安抚,润玉只好告诉他全洛湘府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刚出生的小姑娘,让他放心。
但是涉及自己的爱人和女儿,旭凤哪里坐的住,恨恨地锤桌子“可恨我栖梧宫上下不得出入!连个消息,还要依仗兄长来告知!”
“你栖梧宫上下仙侍不得外出,燎原君身有职务,也不得进出吗?”说来奇怪,居然没见到燎原君,润玉就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旭凤表情突然僵硬了,尴尬地笑着问润玉“兄长可否帮我一个忙?”他哼唧了半天才慢吞吞道“我把燎原君……落在人间了……”面对润玉无语的神情,他讪讪辩解“那不是……当初在凡间死的太仓促么……”
“正好宁儿要回花界一趟,我替你走这一遭便是。”润玉无奈地答应了,锦觅要带女儿去花界做检查,闷在璇玑宫每天都想授粉的安宁,也被洛霖要求跟着一起去,润玉自然要陪着。
鎏英和暮辞在花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暮辞的情况时好时坏,他本人倒是看的开,花界的医疗技术对他来说已经是奇迹了。
实验室从他身体里取了样本,研究蛊虫,为了降低蛊虫活性,暮辞躺在低温仓里,半截白玉床浮在液氮池子里,雾蒙蒙一片。
润玉当初替安宁找到这两个目击者,很快说服了二人,他们也只以为安宁历劫时,只是带着润玉给的法宝,并没有额外不妥之处,他们俩就被润玉送进花界了。
锦觅抱着女儿去做检查,就看见从食堂买完盒饭的鎏英,俩人聊了一会,锦觅就带她找了安宁。
直到这个时候,安宁才知道暮辞被藏在花界!这么个奥本海默(世界核弹之父)藏在花界,安宁觉得自己不太好。
所以鎏英问能不能治愈的时候,她说谎了“暮辞的身体基本上报废了,即使取出蛊虫,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太久……”
不等鎏英悲恸,安宁又补充“我们可以做一个载体,把暮辞的意识移植过去,这样,也没有人会拿他是灭灵族的事找你们麻烦了。”
一听暮辞还能跟自己长长久久,鎏英就放心地蹲在暮辞低温仓旁边扒盒饭了,暮辞也接过鎏英给他买的营养餐,就坐在低温仓里吃。
花界的伙食一直是最好的,毕竟是各种灵米灵菜灵果的原产地。
现在也在改革中,开始发展副业,种植经济作物,蓄养各种禽类畜类,做到资源循环,绿色生态经济。
食物的鲜美淳正可不是环境污染、飞速扩展房地产的魔界能比的,鎏英和暮辞在花界吃的,都发腮了。
“小昙花没事吧?”锦觅从儿科回来没有抱着孩子,脸色泛着惨白,安宁就随口问了一下。
“没什么大事,先天不足,我裂了一片真身给她。”锦觅晃晃悠悠变了把藤椅坐下,裂了一片真身,就跟剪了个头发一样,说得轻描淡写。
在场的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安宁也愣了一下才问“你这么自残,咱爹知道吗?”
“少来那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救又怎么了?一瓣霜花而已,给了我也死不了。”锦觅懒洋洋地瘫着,翘着二郎腿,嘴上说得满不在乎,眼睛却止不住瞟安宁“你要是心疼你妹,就给我点东西补补?”
“下凡一趟,哪学来的流氓一样的毛病。”安宁嫌弃地甩了一坛子香蜜给她,这个养伤最合适不过了,撕裂一瓣真身可不是闹着玩的。
锦觅拍开封口,灌了一口,抿着嘴品尝这香蜜的滋味,才慢吞吞问“我流氓?也就是你端着岁月静好的假象骗人,瞒过了天界那帮傻子,要说真流氓,你才是流氓,恨不得光天化日之下把夜神大殿给办了。”
安宁死亡凝视了她一会“爹不问,我就不说。”她现在学会了猜测别人的心思,锦觅虽然说的大大咧咧,但是安宁猜,她并不想让洛霖知道。
作为魔界女权主义的倡导者,鎏英对旭凤产生不满“凤兄作为孩子的生父,不应该也出一份力吗?”
“他都不知道有孩子这回事。”锦觅摆摆手“再说了,昔梦是水系木灵,旭凤的灵力不合适。”
闲聊了一会,锦觅拉着安宁去吃饭,包厢门一关,安宁就招了“我把孩子的事,告诉润玉了,润玉去看了旭凤,所以估计旭凤已经知道了,你等着他去找你哭唧唧吧。”
“我猜到了。”锦觅无所谓地用手镜点了餐,也猜到了旭凤会怎么在她面前哭哭啼啼“行啊你,学会告状了。”
“告什么状?我那是分享八卦好么?要不是你,我们婚期怎么会延迟?之前准备的东西,都便宜你了。”安宁越说越理直气壮,甚至动手拍起了桌子。
“哟,知道生气了,再也不是木头美人了?看来大殿把你教的不错,情感越来越丰富了。”菜还没上,锦觅悠闲地嗑瓜子“让你帮忙联系簌离娘娘,联系上了吗?”
“嗯,她答应了,润玉也知道了,还提了意见。”安宁把润玉对她们计划的修改给锦觅说了一下,锦觅在凡间养成的不要命式的打法,很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是之前,安宁也就随便她了,可是……
“你失了一瓣真身,就算我把爹爹做的冰刃借你,你在荼姚手底下也撑不了多久,太危险了。”安宁是真情实感地担心锦觅“再说了你为这件事,让旭凤与你产生矛盾,不值得。”
“你以为我只是单纯地为母亲报仇吗?”锦觅有的时候真想找出自己的情根在哪里,拔一次试试,为什么安宁这么聪明的人,因为没有情根,思考问题的方式就这样奇怪。
安宁自然明白,荼姚是个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那种,锦觅想杀她,是想把这把达摩克斯之剑从脑袋上摘下来,她只是不主张锦觅这种方式,拿自己的生命和幸福去冒险,不值得。
锦觅揪着眉心,失了一瓣真身,她虚弱着呢,脑壳痛“我还有一个顾虑,就是婆媳关系。”
“我说,你之前是闭关了,还是躲里面看婆婆妈妈剧了?”安宁神色古怪地看着她,锦觅猛地蹦起来要拍她脑壳,被安宁躲开了,论武力,锦觅就是战五渣,空有一脑子在凡间学会的兵者诡道也。
打闹间,午餐上来了,满满的肉。花界原住民的伙食,都是以肉类为主。
真正食素的,反而是非醴泉不饮,非竹练不食的凤凰,吃个煮朱雀蛋都要矫情半天,嫌有蛋腥味。
花界,植物,当然是喜欢吸收动物的尸体。
润玉在凡间找到了迷茫的秦潼。
旭凤殉情后,穗禾继位,推动了男女平权,从家务内宅里解放了淮梧女性,为淮梧经济建设提供了成倍的劳动力。
因为劳动力的爆炸式增长,资本主义萌芽过早地出现,好在穗禾是经历了花界扫盲的,不像彦佑这条九十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蛇。
是女帝穗禾力排众议,扶持着经济稳健发展,甚至为商业一路开绿灯,在某几个繁华城镇的辐射地带,展开了经济实验田。
她在淮梧的舆图上,画了一堆圈,试图让这些地方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动后富。
淮梧的经济飞速增长,凉虢早就不是对手,凡人锦觅生前为凉虢做的打算,付之东流,中原统一,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只是……
经济是繁荣了,可是出现了资本集中的现象,贫富的悬殊差距,行业的垄断,让穗禾头疼了许久。
奏折上一个村子的事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本那个村子以酵制茶叶为生,茶汤色泽鲜亮,口感清冽,气味悠长,以其产量少而市价高,一块茶砖,近乎同等重量的黄金。
可那个村子并不富裕,土质原因,粮食产量极低,唯有茶树能保障生存,山村地势险峻,交通不便,商人贩茶也是历经艰难险阻。所以盐、布匹、瓷器,这些寻常货物,就能换走价值连城的金子。
商业发达后,为了获利,不少商人雇人去山村采茶,那些人怎么会顾忌茶树,几乎毁了村民赖以生存的茶树。
除了经济外,思想也很有问题,法令推行还是太慢,尤其是并入淮梧的凉虢部分。
“陛下不若先开启民智,修整官道,所谓想要富,先修路。”润玉现身在宫殿中,来都来了,看看他们再带走燎原君,也没什么不可。
看着穗禾如此烦恼,他便开口提点几句“就像,你希望世间女子自强,却不该强迫她们否定旧俗。能革新固然是好事,可让她们盲从所谓的自由,人云亦云着平等,和之前又有什么区别?甚至不少人偏激,让真正的理智之声被裹挟在这些宣泄报复的杂音里。”
“大殿下?!”见到润玉,穗禾又惊又喜,起身想行礼,却发觉自己女帝的服饰,行礼怪怪的。
“穗禾公主。”润玉笑着一拱手,玩笑般向她作揖“应该称女皇陛下了。”
“你是来找彦佑的吗?”穗禾请他坐下,彦佑应该走的不远,润玉说明来意,穗禾了然地点头“燎原君确实是在凡间过得腻味了,好在表哥他们虽有波折,但也有意外之喜。”
穗禾在凡间的爹年事已高,彦佑向花界讨来仙桃,喂得老爷子对桃都犯恶心了,估计死后就能飞升成散仙。
穗禾向润玉讨教了一些治国之要,不禁感慨,润玉才是最适合继任天界的。
润玉带着燎原君去花界接安宁,锦觅跟着走的时候,却把女儿留在花界。
“你准备好了吗?下月斗姆元君要来法会,届时所有神仙都会在九霄云殿,那是荼姚对我下手的最好时机。”锦觅对女儿产生依依不舍的情绪,安宁只好拍着她,问她的准备。
“放心吧,簌离姨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安宁让她放心“把昔梦放在花界,是最稳妥安全的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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