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吴睿轴才醒过来。
她这个人本来就爱赖床,昨晚还因为抽烟这个事儿被马龙人赃俱获,不仅上交了仅剩的半盒烟,还“割地赔款”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吴睿轴:他|妈的,为什么。
运动员身体素质真他|妈好啊……
她裹着被子缩成一个团儿贴着床沿儿侧躺着思考人生,直愣愣的表情仿佛在赛场上发呆的许昕,一副死鱼脸。
马龙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就见这个场景,轴儿背对着他,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怎么了?”
吴睿轴听到他说话翻了个白眼又把自己往被子里面埋了埋,没想到身后伸出两只手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挖了起来,她坐在床上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像个雪人。
马龙和“雪人”面对面坐着。
“你什么时候回去?票买了吗?”
轴儿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后面传出来。
“买好了,今天下午走。”
“家里客厅有两个袋子,你回鞍山记得拿,一袋给我爸妈,一袋给你爸妈,别忘了。”
“知道了。”
马龙话音刚落吴睿轴就直挺挺的倒在了他身上,也不说话,就把头贴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腰。
他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背,别人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对于相识多年又成为夫妻,熟知吴睿轴各种小习惯坏脾气的马龙来说,读懂轴儿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种情况明显就是在撒娇嘛,这个时候的轴儿很温顺,适合顺毛,这时千万不能直接问她是不是舍不得他了,会因为恼羞成怒而炸毛的。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马龙:血和泪的教训。
他伸手回抱住轴儿。
两人在房间里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也不需要任何想法充斥大脑,空气很安静,平淡而又温馨。
……
腻乎了一会儿,吴睿轴就从马龙那离开了,没让他送,自己溜溜达达回了宾馆找张昱晗,敲了三下门等了一会儿,门被张昱晗从里面打开,大高个儿杵在门口推了推眼镜对着吴睿轴上下打量了一番。
“啧啧啧,神清气爽啊吴青鹤同学。”
吴睿轴翻了个白眼儿扒拉开张昱晗进了屋,大字形倒在了自己床上,由于宾馆床太软还弹了一下。
“我可去你的吧,怎么?我不在你寂寞了?我这不快马加鞭赶回来陪你了吗。”
“少来了你,马龙走了?”
张昱晗关了门,走到床边踢了踢吴睿轴的脚。
“昂,走了,你吃饭没?”
吴睿轴抹了把脸一骨碌身起来,刚好伸手搂住张昱晗的腰,仰着脸瞅她。
“没呢,你吃了没?”
张昱晗看见吴睿轴摇头,伸手把人从床上提溜起来,一边伸手去拿包一边嘟囔,
“走吧,出去吃饭,我可得吃饱点儿,省的等会儿排练你‘折磨’我的时候没精力……”
吴睿轴跟在她身后磨牙,气的直哼哼。
张昱晗回头,还故意气她,
“干什么干什么?猪精转世啊?”
吴睿轴:口吐芬芳。
……
上次晋级十强之后接下来要分别进行对口、单口和群口三轮的比拼,不仅如此,对口要捧逗互换,单口要求模仿三个人物,三轮结束后算总票数,票数少的队伍要选择一组作为淘汰备选,备选可以选择本队的一组进行对决,观众投票,票少者输。
排练之前大家都坐在一起开了个会,商量这三轮要怎么上场,郭老师问了每个人的细节特点。
“青鹤和青晗分开吧,你们两个上一场就换了捧逗,这次就别说对口了。”
郭德纲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探头点了点坐在最边上的吴睿轴和张昱晗。
吴睿轴点头表示了同意,排兵布阵这个活儿还得看郭老师怎么看。
“您看怎么合适?”
“多长时间没说单口了?”
郭德纲问她。
吴睿轴微微眯起眼睛合计了一下,
“有差不多一年吧。”
“评书还说着呢?”
“说着呢,评书没断过。”
郭德纲看看她,又看看陈印泉,扫了身边这一圈儿人,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这样吧,青鹤说单口,周培岩和窦晨光说对口,其他人和我来群口。”
大家都表示明白,服从安排准备排练。
……
吴睿轴这次单口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就是说的时候身边没有昱晗有点孤单。
张昱晗:屁!
她对自己单口还是挺有自信的,当初师父怕她找不到适合自己的搭档,还特地在单口这方面培养过她,后来她师父看过她的单口之后都说还好青晗能拘着她,要不拘着点儿她都能在台上尥蹶子。
突然想起来上一场一对一比赛,她在台上绕着昱晗转圈儿,微博上她的粉丝说这哪是《相声有新人》,分明是《拉磨有新驴》!
吴睿轴:气死!
一帮假粉!
除了单口她还有评书基础,但其实说相声的有很多都学过评书,但很少精于此道。
她的家乡就是评书之乡,四五岁的时候就跟在老人身边喝茶水听评书,耳濡目染,算是在她心里埋了颗种子,从小到大都没断过听评书的习惯,学相声的时候她也自己研究着,后来她拜了刘兰芳先生为师,开始正式的学习评书。
会说相声的不一定能说的了评书,但会说评书确实是对说相声有很大的助力。
其实她从小到大都很崇拜单田芳老师,但可惜单老师不收徒,只是经常口头指点教导她,却也让她受益匪浅,而且就在她准备比赛的那几日突闻单先生逝世的噩耗,她还特地从上海赶回北京吊唁单先生,他们虽无师徒名分,但讲授之恩她铭记在心。
回了北京从单先生的追悼会出来,吴睿轴脚不沾地的又去看望了师娘,因为比赛娘俩一个多月没见,吴睿轴被师娘抱抱摸头好一顿疼爱,这要是原来她在北京的时候,怎么着也得两天来看一次,还真是很少有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的时候,学艺的时候她天天住在家里面,这一晃儿都十年了,她和师娘的感情或许比亲妈还要近。
待了一会儿好说歹说她才没留下吃饭,临走还哭笑不得的被师娘往兜里塞了一袋儿剥好的石榴。
整个家里除了她没人爱吃石榴这麻烦东西,她也因为懒得剥而很少买,刚拜师那两年师娘听说她在家的时候父母都会把石榴籽一颗颗的剥好放到碗里给她吃,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师娘竟记在了心上,以后每年秋天到了石榴季她都能吃到师娘亲手剥的石榴籽,一颗颗晶莹剔透玛瑙一样的堆在玻璃碗里。
师娘真的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好的人,温柔又无私,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值得她以子女的名义用一生去回报。
……
从师娘家出来她就回了家。
不是和马龙的那个共同的“家”,而是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是她自己用积蓄买的单身公寓,屋子地方不大,但是够她摆满自己的小东西,让她很有安全感。
就这点儿面积贷款也让她还了好一阵子呢,那可是她一嘴一嘴说出来的钱啊。
说相声的别的各家有各家的传承,唯独抠门儿都是一脉相承的。
到了家把包一扔她就趴在了床上,脸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床铺被透过窗户的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带着太阳的味道,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吴睿轴再醒过来是被电话吵醒的,偏着头还以原来的姿势趴在床上,外面都变成夕阳了。她晕晕乎乎的抬起头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和联系人,抹了抹嘴角才接通。
“喂?”
“下楼。”
“啊?”
还没等她发问那边就挂了电话,吴睿轴挠挠头揉揉脸,捂着腰从床上爬起来了。
趴着睡觉腰真疼啊……
她拿着钥匙晃悠下楼,果然在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SUV,她刚出单元门就被车上扑下来的两个小家伙儿一左一右抱住了腿。
“姑姑\\姑姑!!!”
吴睿轴左右手按住窜腾的欢实的两个小家伙,顿感脑仁子疼。
这时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叫了一声“小妹儿”然后就笑着看吴睿轴被两个小家伙包围也不帮忙。
“哥~~”
吴睿轴刚睡醒使不上力气,被两个小家伙拱的晃晃悠悠的好悬跌倒,拉长了声儿黏糊糊的叫哥哥帮忙,就这一声甜度至少两个加号,反正马龙是很少有这个待遇。
“猫儿、木头,别闹了,姑姑都快被你俩撞倒了。”
亲爹发话两个小家伙也算听话,放开了吴睿轴的大腿改成一人拉着她一只手。
“你这刚睡醒吧?脸上还有印子呢。”
吴睿泽伸手顺了顺妹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他俩?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吴睿轴晕晕乎乎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什么不知道,上去拿东西,等会儿我带你回家拿几件衣服,然后今晚去我那儿住。”
吴睿泽牵过自己的一双儿女,一边催吴睿轴一边上了楼。
“啊?啥?拿什么衣服?”
吴睿轴满脸问号的拿钥匙开门进了家门。
“你还好意思说,马龙说你在上海连件儿厚衣服都没有,就穿一件儿跨栏背心儿满街浪,连件儿外套你都不穿,你瞅瞅这都几月份了,你能不能省点儿心,对自己好点儿……”
处女座又爱干净的吴睿泽从进门就一边教育妹妹,一边给妹妹收拾屋子。
吴睿轴咂了咂嘴,
“哥,你真和你二婶儿越来越像了。”
他们是堂兄妹,吴睿泽的二婶就是吴睿轴的妈。
吴睿泽捡起地上的抱枕顺手按在了吴睿轴的脸上。
“就你话多。”
我把《相声有新人》又看了五六遍,因为和谐掉了四个人,为了符合我自己心中的逻辑,我把群口相声的剧本重新写了一遍,可太难了
单田芳老师真的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位评书大师,和天津人从小听相声一样,我从小听评书,单田芳老师、刘兰芳老师、田连元老师、连丽如老师等等......但我还是最喜欢单田芳老师,他是我的评书启蒙,我的传统文化启蒙。大家有时间可以找找单老师的评书来听,非常有意思,一点都不枯燥的,我个人比较喜欢《三侠五义》、《乱世枭雄》还有《白眉大侠》。
只听得惊堂木响,尚有书接上文;
但眼见俯身落幕,再无下回分解。
嬉笑怒骂的说书人 终于也成了古今一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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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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