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
张翠山握着无忌的手一笔一划在地上的教着她写自己的名字,无忌跟着写了一遍仰着头问他,“无忌写的对吗?”
张翠山挠了挠她的头,温柔的说,“对,无忌真聪明。”
说着他又握着无忌的手写下了两个字,无,极。
“这个是?”
“是无极。”
谢逊走到无忌身边坐下,把屠龙刀放在一边,“这个是你爹娘为你起的字,也算是名字。”
“字?”无忌满脸的迷茫,无忌不就是她的名字吗?
“是以前人的规矩,武林人士是没有这个习惯,元兵入关后也想学我们宋人,但是学的不伦不类的,就另起一个当做小名,之后大家也没起了。”
张翠山给他解释,起字这种事对于很多文学不丰的武林人士来说简直跟要命一样。
“那为什么给无忌起名字呢?义父和爹娘也没有吧。”
谢逊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女孩子家家的,无忌确实有点不好听,最重要的是义父以前做了一些荒唐事,这个名字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好。”
张翠山也在一旁给她解释,“这是为了你好,无忌和无极只是不同调,江湖人上各地的人都有,有很多人叫的调都不一样,而且无极的极字是取自你太师父的一套功法。”
“功法?”
“你太师父出身少林但却是道家人,自幼习得阴阳两极,我在来这个荒岛之前曾听你太师父提起过想要自创一套太极剑法,为你起这个名字正好应了你太师父的心愿。”
无忌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反正就是跟太师父有关,是个好名字就够了。
“不懂也没关系,你太师父张真人那可真的是武林泰斗,只可惜有很多不识相的人眼睛不知道长哪里去了,就连少林,除了空见神僧也没几个好东西。”谢逊虽然对自己疯狂之下的举动感到后悔,但当今武林实在是难以言喻,大敌当前还是一盘散沙,想他明教一心为民却被当成邪教,人心难测啊!
无忌拉了拉他的手,“空见神僧就是那位让义父找寻屠龙刀秘密的神僧吗?”
张无忌还小,谢逊他们很少跟她提及以前的事,只是在讲中土之事时难免提到。
“那空见神僧是不是知道里面的秘密。”
谢逊拿起屠龙刀插在一边的土里,右手不停的抚摸着刀上的花纹,“空见神僧他老人家应该不知道,他当初让我找寻屠龙刀,也是想解开这刀中的秘密。”
无忌看着屠龙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为什么是武林至尊却能号令天下?若能号令天下又为什么会有倚天剑?”
无忌提出疑问,谢逊也无法回答,这是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也是公认的几句话。
“这个谁都不知道,但是倚天剑是峨嵋派郭襄女侠的宝剑。”
张翠山所在的武当和峨嵋派一向交好,他的六师弟更是与峨嵋派的纪晓芙定下婚约,在他离开中土前不久听说纪晓芙被杨逍抓住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听大哥说的杨逍也不是什么坏人,若是已经回去了,她和六弟直接应该连孩子都有了吧。
“那峨嵋派也没有见得号令天下,再说了一把刀真的能号令天下吗?这世上除了皇帝还有什么能够掌控天下。”
元兵虽然是蒙古人但也建立了朝廷,凭一把刀的秘密就可以让百姓听令?
“一个死物而已。”
无忌并不把那几句话放在心上,相反觉得他们很傻,义父除外。
谢逊被她说的一笑,“无忌说的对,死物而已。”
“今天无忌练字的时间也结束了,跟我去练功吧,义父今天教你七伤拳的口诀。”
“七伤拳,大哥。”
张翠山觉得不妥,谢逊摆摆手,“无事,无忌现在不学内力,教她口诀,以后回到中土若有机会,了却了这场因果也好。”
谢逊这样说了张翠山也不好说什么,谢逊把人抱在怀里运用轻功去了海边。
冷冷的风刮的无忌的脸颊生疼,她又往谢逊的怀里缩了缩,“义父,你们常常说起中土,在中土的地图上没有这座岛吗?”
“当年来这座岛的地图是我在一处墓地随意找出来的,上面什么都没写,这座岛在中土的其他地图上也没有标识,无忌这是想回中土见识见识?”
“不是。”无忌笑着回答,“我只是觉得再怎么说我们一家都在这住了好些年了,怎么称得上是荒岛,而且荒岛这个称呼也不好听,要不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就像义父给无忌取名字一样。”
小孩子天真的话语让谢逊放在心上,“也是,那无忌想给这个岛取个什么名字。”
无忌想了想,“爹说万物相对生长,又黑必有白,有冷必有热,既然这岛上的雪终年不化,又有一座火山,不如就叫它冰火岛吧!”
无忌高兴的问着,谢逊重复了一遍,“冰火岛,虽不怎么雅致但倒也实在,无忌起的就是最好的。”
说着谢逊又摸了摸怀中人的脸蛋,他突然想吃豆腐了,也不知琢磨琢磨能不能弄出来。
“义父为什么老爱捏无忌的脸,很舒服吗?”无忌从谢逊的隔壁里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什么啊,无忌满腹的疑惑。
“无忌长大了再摸摸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能隐约的看到海岸线,谢逊纵身一跃就来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他并没有放下无忌而是让她望向大海。
“看看吧,无忌,是不是很好看。”
无忌看过去,冬日里晚现的太阳正在慢慢升起,围着寒冷的空气带来一丝暖意,“好漂亮啊。”
看着初升的太阳,一种兴奋的心情在无忌的心中升起,她一定要快快的长大,那样她就可以知道更多的事,可以帮义父解开屠龙刀的秘密,义父和爹娘他们也会更开心的。
“义父,我一定会好好学武的。”
无忌的表情很认真,谢逊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但他喜欢无忌的这股劲,虽然年级尚小,但他的无忌以后一定会很厉害。
“义父和你爹爹也会很严厉的。”
太阳下两人习武的身影慢慢拉长,空中偶尔响起的谈话声是唯一的声音。
练了半个时辰后谢逊又把人抱回了山洞,“五弟,五妹,我们回来了。”
“爹,娘。”无忌从谢逊的身上跳下来扑倒殷素素的怀里,“爹,娘,我给咱们住的岛起了个名字,叫做冰火岛,好听吗?”
“冰火岛。”殷素素将人抱着在石桌边坐下,“是个好名字,无忌很厉害。”
“恩。”无忌满脸的骄傲,我果然很厉害,我可是给这个岛起了名字,爹和娘都没有想到。
张翠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好了,再怎么厉害也该吃饭了,你这个名字也太实在了,看来以后要让你娘多教教你,你娘可是个才女。”
两人初见时的论文可是记忆犹新,那时的女子让他一眼心动,都不能直视,生怕乱了自己的心。
“五哥也是学富五车之人。”
殷素素满脸的甜蜜带着些小女儿家的羞涩,生生迷了他的眼。
若不是谢逊在一旁出生提醒他早就把佳人揽在了怀里。
谢逊倒是想要叹气,不停的在担心自己义女看自己的父母看多了,以后被那个纨绔男子骗了去该怎么办。
无忌很是习惯的样子,“不是说要吃饭吗?无忌饿了。”
“那我去把饭菜端过来,你们快去洗洗手。”殷素素催促着他们。
就这样,每天一个时辰的识字与习武,晚上殷素素讲的故事,构成了无忌内心深处最早的,小小的而又幸福的童年。
等到无忌六岁的时候,经过一年的基本功练习,无忌已经不在像小时候那样怕冷了,谢逊他们就改成了早上一个时辰的习武时间,晚上一个时辰的识字时间。
在这些年里,无忌记住了谢逊教的七伤拳口诀,梯云纵和武当基本功也学了一些,但在张翠山的要求下并没有修习内力。
殷素素也给她养了一只小兔子做伴,那个小兔子雪白雪白的,无忌喜欢的紧,只可惜没一两年就病死了,无忌还伤心了好一点时间。
在无忌七岁那年,她为了给殷素素捡了贝壳不小心落了海,让谢逊他们一顿紧张,那是谢逊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亦是张无忌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脆弱。
八岁那年,谢逊突然发狂,清醒之后在无忌担心的眼神中告诉了无忌他当年的事。
隔天无忌就让张翠山教她一些道经伴着殷素素会的一些佛经,时常读给谢逊听,在那之后谢逊就算发狂也不像以前那样完全失去理智了。
九岁那年,仿佛完全抛弃了张翠山书法遗传的张无忌在自己父亲习以为常的崩溃下已经可以写出一手看的过去的字,让张翠山甚是欣慰。
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她惹了长蛇,捅过蜂窝,养了三代的兔子,碰上了好几次的火山小型喷发,无忌几乎逛遍了冰火岛的每一个角落,可就是没有见到经过的行船,她都不知船长个什么样子,虽然义父他们不说,但无忌知道对此他们还是很失落的。
她坐在海边,嘴里叼着一根草,口中不停的问着,“风儿啊,风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送回去呢?”
有一天,鱼骨标不停的响起,北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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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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