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逊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有什么仇怨尽管前来,我,绝不还手。”谢逊对着众人直接了当的跪下,动作不带一丝犹豫,上身纹丝不动,有着铮铮铁骨。
张无忌想要上前把人劝起来,杨逍拉住她的手见此场景颇为感慨,“无忌,二十年前,金毛狮王谢逊就是这个样子!意气风发,一身傲骨,得阳教主青睐。”
虽然知道,但见义父被众人谩骂,即使这是义父自己的选择,张无忌仍然心痛不已,别过头去,不忍心看,明教的人挡在她身前,给了她一些安慰。
“谢逊,你杀了我的儿子!今日你必须偿还。”
“谢逊,我的兄长被你所杀,你可还记得?”
“我的兄长被你失手杀死,就在二十年前。”
……
那些旧怨被一一翻出来,每一句话都是鲜血淋漓,背后的苦楚只能自己体会,谢逊把他们的每一句话都细细听着,这是他应当承受的孽果。
“谢逊,我师傅是死,我要你一直都记得!你不可以忘,也不能忘!”
最后一名女子美眸含泪,跟着师门坚决的转身离开,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放声大哭,不止她一个人,还有许多、还有许多放下恩怨的人在暗地流泪,谢逊的耳朵都听见了。
等到讨伐的人全部离去,张无忌急步上前用手擦了擦谢逊身上的唾液,她的手颤抖个不停,哽咽的说:“义父,我们回去吧。”
“无忌。”谢逊小心地握住自己义女的手,像是握着一个珍宝,金毛狮王谢逊头一次不知如何开口,他对不起这个孩子,无忌她一定会很伤心吧,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我打算、打算留在少林。”
“狮王!”
明教的人不淡定了,他们明明已经把人就出来了,那些恩怨也已经了解了,为什么谢逊会如此选择?教主她……
周颠很不服,“狮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教主耗费那么大力气就是想带你离开,现在倒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您却要留在少林,是不是少林那些和尚跟你说了什么?我这就去找他们。”
说完周颠抹起袖子就要去找少林寺的人酸胀,谢逊倒是呵呵一笑,“周颠你还是以前的性子。”几十年未见,这些人还和以前一样,不是,也有改变,“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往后只想要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余生。”谢逊说的很坚定,他放下手中的手,非常缓慢张无忌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谢逊心意已决,已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张无忌跪在他身边沉默半响,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义父,我先送您去休息。”将谢逊送到禅房安顿好,张无忌又在门口待了好一会才回自己房间,周颠他们如影随形的跟着,“教主。”
“周大哥、外公。”张无忌对他们露出安抚的笑容,“我没事,义父他有自己的想法,我能理解。先不说这个,范右使的伤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范遥动了动右肩膀,“我很好,一些小伤,不碍事。”
“那就好。”见他真的没有问题张无忌才放下心,然后她对着面前的人说:“今天多亏了大家,大家快去休息吧,等义父安顿好了,我们就去毫州。”
毫州?明教的人都震惊的互相看着,试图用眼神交流,周颠挤着眼睛,怎么回事,教主要去毫州,没听说啊。
我也不知道,范遥你知道吗?
我这个外公都不知道,他能知道。
无忌竟然连这个都不告诉舅舅。
殷野王不淡定了,“无忌,你要去毫州?怎么没听你说过?”
“是啊,无忌没听你说过啊。”殷天正也不淡定了,他的宝贝外孙女要去战场,他竟然不知情,为什么杨逍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还有,他一个大男人与无忌挨得那么近做什么?
杨逍早就猜到了张无忌的想法,他可是和张无忌一起来少林的,一路上张无忌的表情他看的清清楚楚,战争中受难的人那么多,她不可能在后方安心待着。
有杨逍支持,张无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本来就打算去毫州,只是因为义父的事耽搁了,现在毫州正处于战乱,局势一直没有定下,我想去毫州看看情况,鼓舞一下士气。”
张无忌没让他们有开口的机会,“再说,我身为教主,却从来没有去过前线,弟子在外打杀,我这个教主却在背后安稳度日,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
周颠他们说不出话,教主坐阵后方,他们在前面听令行事很正常,但张无忌说的也有道理,这不是普通的打打杀杀,这是天下百姓的争斗,心怀天下的志向,他们的教主从不曾遗忘。
在周颠心里,自从张无忌在光明顶上救了他的那一刻起,张无忌就是他唯一认同的教主,只要是张无忌要做的事,他一定第一个支持,“如果教主要去,那么我周颠一起。”
说不得:“我说不得也是。”
冷谦:“听从教主调遣。”
张中:“教主睿智。”
彭和尚:“我听教主的。”
五散人纷纷响应,别人不敢说,他们五散人对教主绝对真心。
范遥也说:“教主去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谨遵教主命令。”房间里跪倒一片。
“你们。”殷天正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被说服了,他不想同意,但张无忌一看就是决定好了,他不同意也没用,真学了那谢逊,一个小狮子,执拗的很!
“有事一定要跟我们商量!”
最难搞的外公同意了,张无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
晚上,张无忌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月亮,正好出来溜达的周颠瞧见了,就通知了说不得他们,最后明教高层又聚众偷窥,躲在不远处的走廊里偷偷观察情况,没有一个人上前。
周颠没见杨逍觉得奇怪,平日这时候杨逍早凑上去了,现在怎么不见人,“范遥,杨逍呢?”
范遥躲在柱子后面,“不知道,他从教主回房以后就不见了。”
张无忌托腮,今天的月亮真圆,就在她欣赏月亮到时候一个红红的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仔细一看是糖葫芦,那个糖葫芦卖相并不好看,红糖黏糊糊的,这一块那一块是,新学的弟子都做不出这手艺,但她还是收下了,露出浅笑,“大晚上的你去哪里拜的师?”
“没有拜师,自学的,喜欢吗?”杨逍紧挨着她坐下,手自然地攀上她的肩膀,把人揽进怀里,张无忌靠着他笑了,“不怕打起来了?”
“早晚的事,大不了我让鹰王他老人家打几下,殷野王就算了。”杨逍故作大气,张无忌知道他心高气傲放在眼里的没几个人,“在外公面前就不要这么说了。”
杨逍闻着她身上的药香,别说有多舒心了,自然她说什么都同样,“我知道。”
“我去,杨逍那小子心怀不轨啊,对教主那么无礼,教主居然也不生气。”
本就生气的殷天正被周颠的这句话气的心梗,他眉头皱的死紧,杨逍那混小子,果然不安分啊,殷野王没他老爹安静,“可恶,杨逍他在干什么?把他的手放下!”殷野王扒着走廊的木柱,范遥在后面死死的按住他。
“你冷静点。”
这个声音,“殷梨亭?你怎么在这?”
“我出来看看。”殷梨亭其实是不放心张无忌过来看看,知道谢逊要出家的消息后他们就担心到不行,他们人太多一起去又不合适,就让和张无忌关系好的他前来看看情况,然后他就遇到了偷窥的明教一群人,无忌和自家岳父联络感情,其他人还是不要掺和了。
杨逍假装听不到后面的动静,他相信范遥,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问:“今晚的月亮好看吗?”
“特别好看,特别圆。”
杨逍店头,“我也觉得。”
“你说来年中秋,我们邀义父一起赏月怎么样?”张无忌看着月亮突然问。
看来不需要我安慰她就可以很快的调整过来,也是,她一直都很坚强,一直都是一位让自己骄傲的教主,“好啊,出家又不是出世,你是他义女,中秋团圆佳节,人月团圆,人间美事。”
“到时候你亲自送信。”
“遵命。”杨逍贴着张无忌额头说话,张无忌觉得痒痒的,想要躲开,杨逍收紧手臂,她只能往杨逍怀里躲,杨逍笑的胸膛微颤,“让我抱一会。”
张无忌不动了,乖乖的任他抱,直到殷天正快要跳出来的时候,她在杨逍怀里低低的开口,“糖葫芦,要化了。”
“是要化了。”杨逍咬下一颗糖葫芦,模糊的说,“我喂你。”
“杨逍这淫棍。”
“鹰王,冷静!”
一群人乱作一团,拉都拉不住,杨逍把人拉起来就走,良辰美景,怎可辜负,食色性也,不能吃,抱一抱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一群人精神不振,杨逍满面春光的出现,连自己外孙女都没机会单独见的殷天正怨念都快要实体化了,但是上天并没有给他机会。
“教主,不好了,元兵,山下有元兵集结过来。”五行旗弟子从山下赶上来传送消息。
“什么?”果然有诈,杨逍按住她的肩膀,“有多少人?赵敏呢?”
“大约有两万多人。”传话的弟子很紧张,“赵敏,赵敏她在昨日甩开跟踪的人不见了,还请教主降罪。”
张无忌让弟子起来,“赵敏诡计多端,不怪你们,你先下山让五位旗使做好应战的准备,我们马上就到。”
“是。”
元兵来的突然,张无忌仓促之下告知六大门派,紧急组建联合,在众人的推举下,她作为领头人带领各大门派一起抗敌,在元兵到来之前粗略的整合了一下人手。
周芷若见情势不妙,想起了刀剑里的《武穆遗书》,她找了个机会将《武穆遗书》交给张无忌,张无忌拿着人人都想得到的兵书高兴的不行,“这太重要了,这次与元兵对战如果胜利,那定是芷若妹妹的功劳。”
张无忌拿着《武穆遗书》就要去找杨逍他们,周芷若在她要踏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叫道:“无忌姐姐。”
张无忌止住脚步回头看她,一如当年玩游戏时停下脚步等她,“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周芷若眼角眉梢全是坚毅,表情认真的让人无法忽视,“我真的很想要帮你。”
“芷若妹妹那么厉害,怎么能缺了你的帮助。”张无忌返回来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脑袋,“回去准备吧,要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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