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上五骁]发烧

*落幕后五骁存活结局,有点神经病的五骁日常

*ooc,丹枫丹恒双重人格设定

*感觉将军不再是将军之后反而对五骁更好(?)

1

景元宣布自己准备退休那日,是个平凡的晴天。

他只是普通的准时走进神策府,普通的接待来凑热闹的开拓者小队,普通的按时处理完公务——

复盘今日发生之事,符玄悚然一惊,拍案而起:“这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还在等符玄反应的景元一愣:“怎么,符卿?是要接任将军太高兴了吗?”

符玄盯了他一会儿,确信:“不对劲。”

青镞不解:“可将军大人确实早已筹谋将位置传给您,连这些文件都提前数月在六御和元帅那里走过。”

符玄指出:他当然是景元,手续也没问题,但他今天准时到了神策府。

青镞果断倒戈。

目睹全程的景元:……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青镞,我也有勤快时候的。”

但没人理他。

太卜大人严肃的令青镞去请白露医师,尽职尽责的策士长出门。

将军则被凑热闹的穹和三月七按在座位上。

一时间,场面好似太卜符玄实在受不了上司整日画大饼,渗透了将军周边的云骑军,买通开拓者,预备篡位一样。

景元觉得不太妙,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会儿:“等等,符卿,正常传位不好吗?”

“别挣扎了景元。”穹按住他说“今日将军之位必然是太卜大人的!”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将军了。”三月七压低声音。

受害者景元很配合:“没错,我不是将军了!”

听着还挺高兴。

列车小分队唯一靠谱的丹恒上前,他抬手贴上景元的额头,皱着眉:“发烧了。”

景元歪头:啊?

2

“你是笨蛋吗?”符玄无语的抱臂“连自己生病都没感觉到。”

景元揉了揉额角,盯着侍卫送来的热水看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略感眩晕,原来我病了。”

符玄呆滞,问一旁的穹:“他是觉得卸任后脑子没用了,就可以原地蒸发掉吗?”

穹认真想了想:“不一定,按照物质守恒定律,将军的智商肯定还在哪里放着。”

他严谨的推理道:鉴于这一切发生在将军准备卸任之后,所以可能符玄变成将军之后就能继承这份智慧了。

于是穹半抱着景元往旁边挪了挪,示意符玄踏上至高宝座,继承前辈的智慧。

景元非常自在的靠在开拓者身上,甚至还指使对方给他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两手捧着热水杯喝的开心。

符玄:……

三月七朝远离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推测的很好,下次别推测了。”

3

将军歪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说:“我可以解释。”

符玄准了。

景元:“呃……可能有那么百八十年没过发烧,确实忘记这是什么感觉了。”

灰发青年恍然大悟:“将军相当于一辈子都没有生病过,合理。”

短生种一辈子也就百年呢。

符玄对刚踏进门的龙女说:“劳烦龙女顺便看看开拓者,我觉得他的头脑构造和今天的景元有的一拼。”

穹兴奋:“聪明绝顶?”

“似有似无。”

平日她开着天眼都不知道景元下一步怎么走,今日也大差不差,这俩人下一句说什么连天眼都不晓得。

4

??

“问题不大,只是有点感冒。”白露拍拍手“回家吃一顿好的,多喝热水,明天就好。”

眼见景元确实病了,符玄决定把人家家长叫过来。

放在以前,她可能就让景元在神策府待着,但现在云上五骁齐聚,这个孤寡将军就一下多了四个可以让她告状的长辈。

虽然那个星核猎手有点危险。

“发消息给白珩吧。”丹恒提议“至少她有星槎驾照。”

虽然不知道过期几百年了。

符玄瞅瞅景元,景元笑眯眯的抱着水杯,没反对。

曾经的云上五骁重新聚首于罗浮,过去的传说演绎出新的故事。

尚未重聚时,景元偶尔还能幻想未来重聚的景象聊以慰藉,可真正尘埃落定后,他没了自欺欺人的余地,只能拼命让事情变得不那么尴尬。

他们早就不在同一方向上了。

然而相同的过往令他们还有一丝牵绊在身,相处起来倒没那么难受。

刃和星核猎手的同事们打过招呼后得到了假期,暂住景元的府邸,白珩重归无名客行列,列车小分队就有事没事跟着丹恒和白珩用界域定锚跑来玩,而镜流则常居罗浮,逗弄小徒孙玩。

这几个危险分子倒是丝毫不跟景元客气,吃将军的用将军的,还时不时帮云骑解决点难事,都用不着将军指使。

数日下来,景元本人的态度也逐渐从极端的防备转为普通的防备。

——这实际上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将军为了罗浮连自己都能防着一手,何况是离开罗浮多年的他们。

白珩一边点玉兆回复符玄消息,一边吸溜着数百年后仙舟出的快乐茶新品,细数景元这几日的“罪状”,说:“小景元现在脑子里想的东西也忒多,这转速要是放我脑子里cpu都要干烧。”

她有点怀念以前他们并称五骁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的相处多么温馨——

刃坐在一边,也跟着要了一杯吸溜着:“白露说景元的脑子很正常,没比正常人多什么,所以大概是你少了点部件吧。”

白珩脑中温馨的滤镜陡然破碎,忽然想起来他们当年好像没那么肉麻,当然,她还是很想念会撒娇的可爱白猫猫就是了。

狐女微笑着放下空空如也的奶茶杯。

刃:……干嘛看我?

几分钟后,星槎海中枢附近的游人发现,有一个黑衣男子攀附在通路周边,也不知护栏这么高,他是怎么掉下去的。

白珩甩甩尾巴,深藏功与名。

她还得去接他们家小云骑放假回家。

5

退休的第一天,景元被按在家里休息。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变脆弱了:

明明往日再虚弱也要强撑着不让人看出来,若无其事的四处巡视,可现在,他只是有些感冒都想赖在床上。

大猫猫恹恹的窝在被子里,一点都不想起来。

“还是有一点烧,但是不严重。”丹恒收回试探温度的手,松了口气。

刃靠在床头,听到这结果微不可察的放松:“区区感冒都能击溃你的防线,看来神策将军也不过如此。”

“不要小瞧感冒……”景元有气无力的反击。

刃嗤笑:“我只是高看你了。”

“我头疼。”猫猫大声反驳。

“头疼还能这么厉害?”猎手戳戳他脑门“起来练练。”

景元把毛茸茸的脑袋往被子里藏了藏,不想跟他说话。

猎手怕他闷死,自己还得被镜流找茬,就把他脑袋上的被子掀起来,景元随之往里面拱了拱。

刃就好像发现什么玩具一样,不停掀他的被子,一次只掀一点,逼着景元不情愿的往里挪动,很快就把病中的大猫猫赶到墙角蜷缩起来。

景元愤怒的发出呼噜声,星核猎手大笑。

必须得说,他现在的笑容健康不少。

太幼稚了。

丹恒甚至不大想承认自己和他们是朋友,但没办法,景元还在病着,他总不能指望刃会主动看护他。

两人正打闹着,彦卿从门外探进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说:“镜流姐姐来了。”

少年剑客看起来像是在泥巴里滚了一圈,估计是被迫跟师祖论剑了。

刃停下欺负病号的动作,看向进来的白发剑客,满脸纠结:“你和白珩还真是一样。”

镜流瞥过来:“怎么。”

刃诚恳道:“比如……让你徒孙喊你姐?”

就像当年白珩让景元喊自己姐姐一样,让他迷惑。

镜流:“他乐意。”

彦卿:“我……好的,我乐意。”

刃的脑壳挨了白珩一下子。

6

夜里,适逢仙舟难得的雷雨天气,云上五骁默契的于景元房间门口聚首,端的是整整齐齐,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约好了要团建。

面面相觑几秒钟,刃率先推门进去。

别人是来干嘛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来找乐子的。

猎手坐在床头,毫不留情的把床上半梦半醒的白毛晃起来:“今天可是打雷下雨,不怕打雷,也不用找人陪你睡觉了?”

景元闭着眼躲开他作乱的手,宣布:“曾经怕打雷的小云骑已经死了!”

刃嗤之以鼻:“那我眼前这个会喘气儿的是谁?”

景元不甚清醒的想了想,笃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会打雷的罗浮云骑将军。”

镜流上前给了刃脑瓜子一下,让他安静点别欺负病号。

丹恒也么也没想到刃还能比白天更幼稚。

小青龙拽开猎手,把景元按回床上,给他量体温的同时还不忘纠正:“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躺在他面前。”

不愧是智库的守护者,严谨。

景元还算听话的躺回去:“哦。”

他又极其缓慢的想了想:“好像是哦。”

丹恒坐在床头,看着玉兆计时,再次指出:“而且你已经退休了,就在今天。”

景元当机,一番头脑风暴后,他茫然的问:“那我是谁?”

好问题。

他当了七百多年的罗浮云骑将军,如果他不再是将军,那他是谁呢?

7

白珩爱怜的摸摸他的头毛:“你是我们的小狸奴呀。”

景元努力思考,景元放弃思考。

“我居然是一只狸奴……”

他难过的抱着被子团成一团,配着天生的猫猫嘴,还真几分狸奴的神韵。

居然信了。

刃目不忍视,他捂住脑袋,反省道:“我为什么要和病号较劲。”

白珩指出:“可能因为你也有病吧。”

这理论无懈可击,刃一时间无从反驳。

过了一会儿,星核猎手问:“咱们有谁是没病的吗?”

无名客努了努嘴:“喏,病的最轻的那个躺床上呢。”

还真是。

刃揉了揉脑袋,没再接话。

“等景元烧退了,我们云上五骁就有个正常人了!”白珩快乐的宣布。

好像我们是什么精神病团体一样。刃无语。但他随后意识到他们现在和这个定义没什么偏差。

8

丹恒把景元踢到床下的枕头捡起来,又将病的脑袋发昏的大白猫摊开,抖抖被子把他包起来。

“他体温高的不正常。”丹恒感受被子下到扑面而来的热浪,严肃起来。

他起身去柜子里翻找龙女留下的药,庆幸白日他们没有因为体温不高放松警惕。

狐女这才恍然:“原来这个体温对仙舟人来说很高吗?”

刃将信将疑的把手贴在景元的头上:“他这不是在被子里捂出来的?”

“没感觉,不是很正常吗。”他不解。

丹恒抱着药瓶放在床头,看刃试体温这个试法,不由得无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手上缠着绷带。”

白珩:噗。

刃默默收回手,转移话题:“难怪他今天晚上这么不正常。”

丹恒一边倒出药片一边淡定的回答:“不,他这样主要是因为丹枫,白日他给药里加了点其他药材,催眠,致幻,说是想入梦见他。”

……

察觉到另外三个人三只眼里透出的复杂目光,丹恒抬头,神态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怎么了?”

白珩努力笑了笑:“就是觉得……景元能遇上我们几个真是他的福气。”

9

“说起来,丹枫这件事,你没跟景元说过吗?”白珩托着腮,有些好奇“他俩关系还挺好的。”

丹恒烧开了水,正在冲感冒颗粒,闻言头也不回道:“说了。”

“怎么说的?”

“我说他已经死了,看着我的时候不许想丹枫。”

“……”

“他答应我,从此由丹枫死去。”丹恒搅了搅杯底沉淀的药“现在,他只看着我就好,我只是丹恒。”

此话一出,他头上青色的龙角时隐时现,仿佛是丹枫在疯狂抗议,连带着丹恒的胳膊也不大受控制。

这妨碍到丹恒端杯子,于是他皱起眉:“景元还得吃药,你换个时候发疯。”

刚才还闪的像舞台灯光秀的龙角安分下来。

丹恒满意了,他端着药走向床头。

前飞行士顿时给他叠了一大堆阴间滤镜:他真的好像话本里那种高智商作案犯人。

白珩本来觉得这个小青龙应该算是半个正常人,但她觉得这孩子可能不比如今的丹枫好多少。

她转头和刃说话:“都怪你,本来咱们云上五骁还能多一个正常人的。”

“你在说笑吗。”猎手觉得自己平白背锅“你真觉得他在幽囚狱待了几百年,出来之后就能跟正常人脑子一样?”

“反正……你得有一半多的责任。”白珩说“毕竟除了追杀之外,人家是因为你们才坐大牢。”

猎手不吱声了。

时光让他们失去一切,又让他们重拾一切。

他们五个——或者说六个——就是这样,纠缠不清,对错不分,爱憎不明,总之,命理就是让他们纠缠在一起,看不开,剪不断。

10

喝完退烧药后,景元又一次把枕头拨开,于是难得清醒的镜流坐在床头,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哼起不知名的歌谣。

另外三人各自寻了处地方坐着,房间里安静下来。

景元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沉沉的睡去。

他迷迷糊糊的想:算了,先不跟这几个人计较。

有病以后再治吧,现在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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