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话语间带着痛苦与哀伤，所谓的别无选择便是二人无法接受挚友的死去，即使丹枫提出来他有办法复活白珩，只是他还未进行过实验，成功率并不会很大时，应星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下来了，丹枫沉默了许久带着应星前往鳞渊境尝试这个办法。

巨龙升腾直冲云霄，空中回响龙啸，细长的龙尾巴在鳞渊境内肆意的破坏，巨大的动静终究是惊动了罗浮将军和持明龙师，镜流带着云骑军来到鳞渊境附近的港口维持人群，安排好了云骑军看守港口便提剑冲向了鳞渊境内，寒霜挂于高空，冰刃下坠落在了巨龙身上，引得巨龙不满甩尾而去，三人配合镜流开始制服这头巨龙。

“你好，前方禁止通行。”

“我是十王司的人。”烟羽拿出了十王司判官的令牌，出示给了面前的云骑军，云骑军检查了一番确认是真实的，将令牌还了回去后让开了路，相互叮嘱了一番烟羽才离开前往鳞渊境。

越是靠近鳞渊境，烟羽越是觉得不安，心中的不安在扩大，当她赶到鳞渊境时，空中再次出现寒冰凝聚，空气也逐渐变得寒冷，她知道，这是镜流。鳞渊境如今被不少孽物入侵，烟羽提枪一路杀过去的，待她赶到巨龙所在地时早已伤痕累累，此时寒冰从高处坠落，应星发觉有一根寒柱正朝着烟羽袭来，快步上前将她拉开，她望着原本站着的地方钉着一根冰柱咽了咽唾沫，烟羽转头想要向应星道谢的瞬间瞳孔猛的一缩。

“应星，你......”

应星看到烟羽的反应，以及那对金色眼眸中映照出的模样苦笑一声，面容上都带着些许哀伤，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向他答谢，毕竟他与丹枫二人所做的这些并没有告知其他人，丹枫连告诉烟羽的打算都没有。

“你没事吧？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烟羽转头望了过去，发现是提着支离走来询问的状况的镜流，她在应星的搀扶下站好了身子，摇了摇头表示身上并不是她的血后转头望向了巨龙所消失的地方，那里早已变成了一片狼藉的样子 ，许多的建筑和持明卵都被破坏了，她想到了那些龙师唠叨的模样就觉得头疼。

镜流走上前和烟羽简单的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发现了烟羽腰上挂着十王司判官的令牌，顿了顿，和烟羽四目相对道。“十王司判官？”

“嗯，继承了母亲的位置。”

“了解，他们什么时候到。”

“半刻钟。”

“我明白了。”镜流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清楚了，接过了烟羽递来的手铐后指出了丹枫所在的地方，她便将应星带走了。

烟羽沉默的看着镜流和应星离开的背影，待他们走远后转身走向了丹枫所在的地方，越来越靠近那边的时候，她没有了勇气，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的，也更清楚现在该公事公办，不应该感情用事，可眼前的情况让烟羽感觉难受极了，就像被谁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看够了吗？”

“……丹枫。”

“嗯。”丹枫在烟羽靠近时就察觉到了，只是不明白她在那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好出声打断唤她过来。“不过来？”

“……你用了，化龙妙法，对吗？”

“嗯，本以为没有任何差错。”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丹枫转身望向站在远处的烟羽，沉默不语的注视着她，他发现她的眼眶有些红，似乎要哭了一般，无论怎样都不愿靠近他几分，就好似在责怪或是防备着他。

“你想过我吗？”

回答烟羽的依旧是沉默，她踢开那些挡路的东西走到了丹枫的面前，拿着沾了血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他没有说话，没有躲避，也没有嫌弃她手上沾着的血，反而微微垂首闭上了眼，任凭烟羽抚摸着他的脸颊。丹枫能感受到烟羽带着温度的手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抚摸，指尖抚摸他的眉眼都带着些许颤抖，他睁开眼抓着烟羽的手腕，唤来些水流替她清洗手上的血迹，包括自己脸上的。

二人之间安静极了，除了这海水翻涌和海底深处的龙鸣以外，烟羽还能听到些许脚步声，丹枫里里外外给烟羽治疗了伤口后还不忘记检查一番，准备开口叮嘱时他看到了她腰间的令牌，丹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烟羽来此地是做什么，收回了手依旧没有多说的什么随着她一同前往港口。当烟羽带着丹枫来到鳞渊境入口时看到了许多的云骑军，她对着那些云骑军点了点头，也看到了镜流和应星早已被带到了一旁细谈，而他们看到烟羽身后的持明龙尊时满是警惕，有的甚至唤出了武器。

“你们冷静点。”

“他拿你要挟做人质？！”

“并非如此，东西你们带来了吗？”

“带了。”能压制住持明龙尊力量的枷锁是向持明龙师寻来的，四目相对时无人上前，烟羽有些好笑的走上前接过枷锁道。“他交给我，你们去忙吧。”

烟羽望着手上的枷锁沉默不语，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无法忽视，调整好气息转身，抬眸望向了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丹枫，她张了张口，却发现鼻尖一酸，差点将难过显露在丹枫的面前，闭眸再一次调整好气息才给丹枫带上了枷锁，包括那条漂亮的尾巴。

“恐怕罪行会定夺为蜕鳞转世，你可后悔？”

丹枫注视着烟羽的表情，从她接过枷锁起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听到她的话语也不过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后悔，在决定与应星做此事时就猜到了后果如何，可他不曾后悔过这些，这些自然是他由他肩负。

烟羽细细检查着枷锁上的问题，在检查尾巴上的枷锁时不禁抱起尾巴，伸手抚摸着尾巴上漂亮的鳞片，而尾巴上传来的触感让丹枫顿了顿，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等烟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抱着丹枫的尾巴抚摸时惊得瞬间松开了手，那漂亮的尾巴获得了自由后甩了甩尾尖表示愉悦，丹枫一瞬间想掐死自己的尾巴。

“……？”烟羽发现丹枫脸上阴沉的表情感到不解，她也知道那龙尾巴想表达的情绪，伸手拽了拽丹枫的衣摆示意他俯下身来，丹枫有些疑惑的俯下身去看着她，烟羽取走了丹枫的耳坠，捧着丹枫的脸颊在他眼尾落下一吻后转身离开，继续加入工作。

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语，只是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的紧，抬手摸了摸耳垂试图揉散这热温，最后还是随着十王司的看守离开了这里，前往鳞渊境某处幽囚狱的入口。

有的看守实在是不解为什么烟羽会和丹枫如此亲密之类的话语，大多数人只知道烟羽是从小就在丹枫身旁的伴读，后来变成了贴身护卫和暗卫，却不知她就是被丹枫藏着掖着不告诉他人却嘴上长挂着龙尊夫人。

“原来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难道你知道什么密报？”

“她父母生前是十王司判官，丈夫是持明龙尊，也就是你们好奇的那位龙尊夫人。”

这句话刚落就把几个聚在一起吃瓜的看守吓了一跳，他们想过烟羽身份不简单，就是没想过烟羽的身份竟如此不简单，听到了脚步声后一瞬间一欢而散了，看得烟羽一阵莫名其妙的，因为身份问题，她得快速解决好了这边的事情后该去找人来处理一下鳞渊境内的惨状。

丹枫和应星的罪行很快得到了商议，经过几天的来回拉扯最后定下颁布通知，期间景元收到了不少来自龙师的书信，他看都不看直接丢给了烟羽处理，毕竟烟羽还有一层身份便是十王司判官，而定下来的罪行她无法更改，这种事情她也不想插手其中，毕竟她白天工作结束回去还要和龙师对峙、开会、商量族内安排等等一系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