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丹枫在这小宅院内居住了数日才在某日的清晨离开了院落内,书房内只留下了一封简单的书信告知烟羽,而那日的清晨的烟羽根本没有空去书房查看什么,因为她被告知决赛在几个时辰后开始举行,这倒是让烟羽感到一阵讶异,来不及多想就前往族内准备的场地,而这里漆黑无光,让她皱了皱眉。

脚步声传入了耳中,烟羽伸手握住了后腰上的短剑,警惕拉满的一瞬间,灯光乍现,她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到了眼,她皱眉的望着站在高处说话的龙师,恨不得将手中短剑甩出去扎龙师,那种高高在上看畜生一般的模样真是令人作恶,而那话语中的语调才让她发觉此次的试炼不对劲,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发觉退路已经被阻断,看样子是得自相残杀了。

“这下麻烦大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进来就嗅到奇怪的味道,那是血腥气,是被熏陶得许久的血腥气,格外的恶心,而一同晋选的其他几人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有的甚至崩溃砸门,嘴里不停的哭喊着……

“我不想死!让我出去!”

“我弃权!我弃权!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我还不想……”

……

这样数不清的哭喊连续了好几天,最终有人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可是相互残杀,而……

“噗嗤”

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在这空旷无关里是那么的响亮,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血腥气也在迅速蔓延,也是他们恐慌的开始。

自那日分别起,烟羽的身影从熟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好几日,察觉不对劲的江鸢和赴水开始搜寻自己女儿的身影,连续搜寻了几日仅仅是查到了烟羽赶回了族内参选暗卫最后的筛选,他们知道这样查下去是会被阻拦的,索性将查到的所有信息写成报告,由赴水递交给他们的小少主。

恰巧丹枫也察觉族内少了几位族人,此时赴水递交上来的报告刚刚好书写出了这几日的情报和族内异常,仔细阅读一番后丹枫想起了几日龙师与他说过暗卫的事情,完全想起这件事的丹枫站起身来吩咐下去。

“你与江鸢去丹鼎司安排好你们自己信任得过的医师,一炷香后我会过去。”

“是。”赴水点头应下,即使丹枫已经从他身边跑了出去,待丹枫走远之后才直起身转身离开书房回去找江鸢。

丹枫从书房跑出去前往囚牢的行为被龙师的人瞧见,连忙跑去告知龙师,路上出现了侍卫阻拦道路也是在丹枫的意料之中,抬手唤来水流冲散眼前的侍卫,继续加快自己的脚步,等丹枫赶到此地时,龙师已经到了,丹枫见他们就烦躁得紧。

“少主,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滚开。”

“你的礼仪去哪里了?!竟为了这种卑贱的人如此失态!”

“与你无关,让还是不让。”

“恕我无可奉告。”

龙师与丹枫对峙的同时,囚牢内已经要分出了结果,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丹枫不得不抓紧时间将这门破开。

囚牢内:

“真是恶心。”烟羽捏着鼻子后退了些许躲开突然袭来的武器,接着便是一道漆黑身影毫无顾忌的扑了过来,她借着反应能力将人踢到一旁,嗤笑出声。“你也配和我玩偷袭?”

并非是她冷漠无情,而是在这自相残杀的环境下心软,那么她将会死在同族的手中,成为那些无名骸骨之一,她可不想如了这群老东西的意。

她深知暗卫不可轻易筛选而出,眼下的情况对她不太好,并不是因为这里漆黑无光,而是她不擅长打持久战,就像现在需要她与同族自相残杀筛选出最后的生还者,此时此刻的她无比后悔来参加这所谓的试炼决赛。

接连几天待着这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聚精会神的去倾听黑暗中的动静,而那些浅浅的呼吸和水珠滴落的声音都是折磨意识的存在,混乱间有重物跌落水潭内沉闷的声音在扩大的空间内回响着,而站在角落的烟羽很清楚的借用了微弱的缝隙光看到了落地的究竟是什么,握着剑柄的手都颤抖了几分,即使她经历无数训练,从未见过杀人、人头落地、血液喷溅的场景,血腥味迅速开始蔓延,让她感觉她的胃一阵翻涌,但她不得不忍住,因为有人正在向她靠近。

“似乎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别担心,我动作很快的。”

“你是打不过我的。”话语刚落便是刀刃相撞而产生的火光和声音在这漆黑的空间内回响着,伴随着低低笑声传来的还有冷若冰霜的话语。“你这样的反抗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烟羽没有听进去也没有去反驳,无动于衷的模样倒是惹恼了对方,她在这越发频繁的攻势下有些抵挡不住,身上的衣衫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就连伤口也在逐渐增多,对方看起来是个练家子,甚至是杀过人的。

烟羽一手扶着墙,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望着眼前一片漆黑,她不禁庆幸对方没有乘胜追击,潦草的将伤口包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握紧刀柄向声音袭去,刺入皮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她发觉手感不对劲,她扎的是死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踢翻在地。

而精疲力尽的孩童只能坐在对方身上想办法挥拳将对方打死,偏偏烟羽的体力比常人好得许多,从武器的刀剑相向到徒手搏击的整个过程中,她还是将对方打倒在地,确认对方无力反抗后站起身,磕磕绊绊的想要去摇铃铛时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的挥剑成功的将对方割喉,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忍住干呕想要拉住绳子摇铃的时候,那道无法从里面打开的大门被破开,彻底昏迷前,烟羽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在向她跑来,神色焦急的模样让她感觉像死前的幻想。

“你们就这样为我筛选的暗卫?”

“这样可以确保存活下来的人能拥有保护您的实力。”

丹枫淡然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龙师和其他人,冷呵一声。“怎么?依仗我如今还小?肆无忌惮的做这些事情?”

“不敢。”

“呵,不敢?”丹枫检查完烟羽身上的伤口时发觉了几道很严重的伤口,抬手用指尖抵在怀中人的侧颈,他感受到她的气息微弱,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得缓慢,加上失血过多和高度紧张的原因导致陷入昏迷。“我怎觉得你们什么都敢,滚开,别挡道。”

丹枫将怀中呼吸微弱的人往怀里揽了揽,他来不及多想,将人抱起时耳边传来的惊呼和阻拦,转身想要离开的他果然看到了那些人拦在了自己的面前,而本就冷若冰霜的脸在他们做出此举时宛如结了寒霜,抬脚就将面前挡路的几人踹开,丝毫不给他人反应的机会,运用云吟术加快了移动的速度,去丹鼎司做了全身检查和调息后丹枫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宅邸内,他不顾他人话语将人带了回去,即使烟羽往后待在他身边是书童还是暗卫,他也绝不后悔此举。

陷入昏迷的烟羽只有在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在贴着她脸颊,握着她的手小心的抚摸,奈何身体上的疲惫让她无法睁开眼,熟悉的香薰也让她睡得更安稳,梦中没有噩梦也没有苦难,只有她平日里的那些生活以及关于丹枫的一些小故事。

丹枫坐在床边注视着陷入昏睡中的烟羽沉默,青色的眸中侵染了其他的神色,江鸢站在门口望着丹枫的背影一阵叹息,毕竟她极少看见这样的丹枫,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将饭菜一一摆放而出。“少主,您还是吃点吧,就算您身为龙尊,那也得进食啊。”

“话是如此,近日我分明检查过,身体上的状况已经恢复了,为何不愿清醒?”

“少主,她从未见过什么血雨腥风,更何况是突然被骗入那种地方待上几日,她那次也是避重就轻,却还是杀了人。”

“是我疏忽了,龙师此举还是几天后才发觉不对劲。”

“少主,你我本就不知晓未来如何,何时会发生那些事情,你也不该自责,明白吗?”

“除了你也没谁会如此与我说这些话了。”

“毕竟作为持明异类,我们可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放低身段,以卑微的模样伴在您身旁。”江鸢坐在床边为烟羽擦拭脸颊,理了理她额前的刘海。“我想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倒也不意外。”

丹枫确实不意外这件事,那几日的相处下他也能感受到烟羽和其他持明有所不同,就连同对待他的态度,即使以尊称唤他,也没有那些卑微的语调。他望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不语,江鸢也没有留下太久,叮嘱了一会才离开了,她那边还有工作需要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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