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法则啊，幸亏今年的中秋和国庆没有组合在一起去，不然还可以3 7=8……不过，似乎有人来了。”千昭雪的嘴角扬起，她听着门外杂乱的脚步声，轻轻地哼唱着歌，听起来，应当是法语歌：“On m’a souvent dit 'Reste à ta place'…”
“姐们，教教我呗，我英语不及格……”
“呃……”沈璃面色有一瞬间的凝滞，如果有熟人在此倒是知道原因：毕竟自八年级后她的英语已经逼近五十分了，而她唱法语歌不是因为她会法语，只是因为她刚重温了一遍《摇滚红与黑》！哦，她听说现在都有《摇滚罪与罚》了（这东西也能摇滚，真的是个奇迹啊）。
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枪，不过下一刻在看见倒地的入侵者与安然无恙却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千凌霜和一侧站着斜眼看人的蓝发女人之后，把枪收了。
“我是异能者协会A级执行官念沉，呃……千女士，令妹没事吧？”
“还好，就是——年轻真好啊，倒头就睡。”沈璃歪头思考了一下，看着地上倒着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开了口，“嗯，把舍妹吓到了。”
……
念沉内心闪过一万句我草，她知道千凌霜疑似是S级异能者，但她是真的不知道竟然有D级异能者可以这么快处决千氏成员的。
“呃……念沉女士，除了这个，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沈璃率先开口。
念沉毫不拖沓：“明天做个异能检测。”
“嗯，那女士，拜拜……明天见。”沈璃似乎是有些急躁地希望念沉离开，没办法，她中秋作业还没写。
如是，当念沉带着袭击者尸体离开后，沈璃仿佛烟瘾犯了似的，急急忙忙的掏出书包里的作业写起来，以至于有一张习题纸落在地上都没有反应过来。
“妈了个逼的，傻逼作业、傻逼英语、傻逼道法、傻逼体育、傻逼调休……妈的，这世界上除了国旗、国徽、宪法，其他的都他妈的的是群傻逼！”沈璃那冰蓝色的双眼仿佛在往外喷着火焰，结果作业越写越烦，最后找了个地，拿起作业纸随手一扔，“这破作业，我他妈不干了。”
千凌霜三观受到冲击。
今夜并非安眠夜，但也绝非一个缺少睡眠的夜晚，因为千凌霜知道，有人会守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沈璃把玩着手里的短刃，那副神情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
……
结果出来了，千凌霜的异能等级是SSS级，但是是物系异能纸钱——可，纸钱能做什么事情呢？当书签吗？
“这不会是史上最废柴的SSS级异能了吧……”千凌霜45度抬头望天，天空仿佛也在回应救世主的悲戚，马上就积起了层层乌云，狂风阵阵，吹的少女难以放弃心中的悲伤……
“这话说的，我这人生也很离谱。”沈璃拍了拍她的肩膀，“先是莫名其妙的变成邪教祭品，被乱刀捅成植物人（还是因为异能留了一口气）；又是侥幸穿越，但开局被认定是异端；解决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之后二次穿越，但掉进了别人的浴桶，差点被当成流氓砍死，权谋修仙全打了一遍，救世灭神之后，本人蓦然回首——我靠了我还他妈的是个十三岁初中生！而我暑假作业都还没做就开学了啊！”
那很绝望了。
狂风暴雨里，二人都没有带伞。
二人也都没有用雨伞的必要性，EMO的时候是不需要雨伞的，这样破碎感很强。
可这样对吗？沈璃感觉周围的路人仿佛在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们，还有两个没素质的狗东西开车速度飙的不知道是要赶着去投胎还是赴死，激起的水花已经溅到沈璃的脸上了。
女人的双眼似乎闪过一瞬间的火光，但下一刻就压了下去，她无可奈何地戳了戳千凌霜：“姐们，你的长剑，借我一用。”
千凌霜抖着双手拔出长剑，递给了沈璃。
沈璃抬手，二人站在了剑身上，而后，沈璃拉着千凌霜的手腕：“妈了个逼的忍不了了，御剑飞行，走你！”
但是没有飞起来。
沈璃疑惑地眨了眨眼，在思考一番后，拍了拍千凌霜的肩膀：“姐们，你这剑认主啊，纸钱给我一张。”
千凌霜凝神静气，凝聚起一张纸钱：“给你。”
沈璃毫不含糊地用一把短匕划破手腕，鲜血滴落在纸钱上，她嘴里念念有词：“凭此为契，视我如她，于此尘世，订立契约……”
没成功，沈璃动不了铁剑。
沈璃扶额苦笑，发觉没装一波大的（而且以后用这把剑还要这样子再划一次），有些羞愧的无地自容，只得老老实实地划破手腕将血液滴在铁剑上：“千秋雪啊，我相信你但凡一步三算，就应该知道留一个后手（比如让你的旧友可以用它）……”
果然，长剑嗡鸣着，沈璃拥有了短暂的长剑使用权，然后二人就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回家时，二人身上的衣服都烘干了，只能说幸亏站在第一位的是沈璃，不然二人就是暴雨公路裸奔第一人了。
“沈璃，你这衣服是什么做的？那么高的温度都没有烧起来？”千凌霜看着沈璃的大衣，双眼冒着光，“我也想要这样一件衣服！这样子打架就不用担心被火撩到了！”
“你知道的，我这衣服很贵的，它并不适合沾血。”沈璃开玩笑般摊了摊手，她的双眸澄澈至极，给人一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美。
千凌霜疑惑的看着沈璃：“呃……所以它为什么不适合沾血？”
“那自然是因为它的制成无比困难、能力又如此逆天，因为它是以上古巨兽的皮毛缝制成的，做它这么一件，需要斩杀一位恶神，剥皮抽筋，灵泉炖煮（那汤还是挺好喝的，我有点想念）；以灵火灼其魂魄封印其中，恶神嗜血，而这衣服上那脆弱至极的封印若是沾了一点血，也就废了——不过也无妨，封印若是真的破了，将恶神灵魂打碎也就行了，也就是衣服会失去它的光泽与耐造（我会很痛苦的，这件衣服是如此好用，就这么废了），而且这么做还麻烦至极（如和它展开灵魂领域对对碰什么的）。”沈璃的话虽编的那么天马行空，却又显得如此真实，倒是让眼前的孩子睁大了双眼。
“哇！那这个世界上有神吗？”千凌霜被勾起了兴趣，她的世界观已经被打碎重组那么多次——如今，大概就是有人和她说《地下室手记》的作者是意大利的但丁，她都会思考一下这是否是可能的。
“不知道啊，毕竟世人总是会把比自己强大又无比陌生的物品尊为神明——所以就是一头大熊也会被大家称为神；也有可能，它真的存在于这里，它的意志流淌于何者的血脉里，作为诅咒存在……”沈璃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不过，我是真的杀过神哦。”
“我信你个鬼！”
“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沈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本人如今就是一个被英语折磨疯了的初二生。”
“顺手兼职当系统？法定年龄到了吗？你就这样？”千凌霜以一脸我不信的表情看着沈璃。
“没错，那咋了？十三四岁正是闯的年纪不是吗？”沈璃接了这个话茬，并无奈的笑笑，“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不是兼职当系统，我是自愿过来当系统的——因为本人实在是太好奇了，好奇千秋雪留下的遗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我姐在哪里？”
“千秋雪啊，她死……不是，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终有一日，你也会到达那里，毕竟按理来说，为生命者，都是有这一天的。”
“你是不是想和我说她死了的？”千凌霜看着沈璃的双眼发出质问。
“对，她死了，死于自戕。”沈璃无奈地摇了摇头，平静的看着千凌霜，仿佛她张嘴说的不是一个人的死讯一样。
“她？自杀？怎么可能？！”
“是的，她死于自戕，却也算是死于他杀，这里面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沈璃藏下眼底的不忍，“但我知道的是，她为了见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毕竟那是违逆法则的行为，代价是无比巨大的……”
“法则是什……罢了，我想，就是我此刻对你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你也不会告诉我更多的信息了——我说的对吧？”
“是。”沈璃并没有废话社交的习惯，而且她也不擅长这些。
“那我先去睡觉了，还好明天是周末，可以安安稳稳在家里躺一天。”千凌霜回了房间里，这不过100平方米的家里，失去了最后一点光亮。
黑暗中，沈璃叹了口气，她并不想说那代价是什么——毕竟这件事就与让一个小孩子看《蚀骨危情》一样摧残孩童的三观。他们都不应该觉得爱是这样子的：那千秋雪将自己短暂杀死千百次，旧伤未愈便再添新伤，就只为了通过生死界线中的小说世界边界来到这里，看一个年幼至极的小孩子（就是那是她的转世，二者也不应该以一人断论吧）。
而她为什么会过来？
哦，你要是知道有一个乱虐角色的傻逼作者是什么该死的体验你也会过来的——为什么大纲上的结局是主角被反派以主仆契约控制自戕而死？！这作者他妈的心理变态吗？
“气死我了，我倒是要看看，这破契约就没有解法吗？”沈璃握着手里的纸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她们二人身形相仿，躯体年龄一致，她为何不将自己放上天平，做一项实验？
一道强烈的红光闪过。
没错，我真的在B站看见《摇滚罪与罚》了[裂开]感觉音乐剧万物皆可摇滚，不过这个音乐剧对于男主的精神状态还原的还是挺到位的[菜狗]
对了，千凌霜176，沈璃180，大沈璃185
嗯，没错，《地下室手记》的作者是俄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好绕的名字[裂开]我简称为“陀斯基”[菜狗]）
以及但丁这位，他的《神曲》我强烈建议未成年人阅读时让家长陪同！
麻了，尤其是地狱篇[柠檬][柠檬][柠檬]
还有，注意重点，我们家沈璃说恶神时用的是“它”而不是“祂”
以及沈璃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小说角色这种事，详见《凌焚瑶光碎紫渊》三神篇一百二十三章：论，有个文盲作者是什么体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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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