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芙卡笑盈盈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杜季青怕她反悔,赶紧往床上爬,回身的时候仍够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如影随形,他飞快钻进冷冰冰的被窝里,暗道:邪魔退散,邪魔退散!
杜季青很累又很冷,一碰到床被睡得也快,但是没有在将军府的踏实。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只短手短腿的小狐狸,被刃疯狂追杀,追了三天三夜。
“别追了,别追了!”四条腿驱动能力再强,又怎么跑得过长腿猛男?杀气近在眼前,杜季青蹬腿要加速跑,身子倾斜猛地一空,翻身扑通掉落在地上,敦实的一声很沉闷,屁股都要摔成八瓣。
原来只是梦境而已,杜季青痛苦爬起来揉揉眼睛,室内空荡,除了他再无别人。死里逃生一回,赶紧就想跑出去找云骑军回府,出门被白晃晃的日头刺痛双眼,眼泪迎风流下。
他擦掉眼泪再一转头,两名云骑军正正站在身后,悄无声息的,杜季青却不敢上前。有了前车之鉴,他分外警惕,见对方一言不合冲过来,他转身就跑,没留意脚下石头,摔倒在地上磕破了膝盖,疼得又是泪花直冒。
紧接着头皮一疼,他遭人抓着头发提起来,再扛上了肩头,杜季青挣扎不脱,只能不停拍打那人甲胄,对方竟纹丝不动,反而把自己的手拍红了。
“安分点!”
柔软的臀部被甩了一掌,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杜季青羞愤欲死,咬紧了牙关没再敢说话。这些人应该跟之前迷晕他的人是一伙的,和星核猎手不同一个路子,星核猎手态度还算得友善,比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好太多了。
景元呢?过来救一下啊!实在不行刃也可以……
杜季青被放了下来,还没开口求饶嘴巴被塞住了块布,头上还套上了黑袋子。行吧,这才有点人质的待遇。
杜季青被颠簸得昏昏欲睡,他起码一天没吃东西了,胃部空得冒起胃酸,肚子还被挤压得难受,断断续续睡了几回,才被带到某个地方。
“新的药引就是他?怎么跟个小乞丐一样?”阴柔的声音如毒蛇吐信,大白天的竟让人立起汗毛,按照电视上的设定,不是反派都说不过去。
头套被扯下了,还扯掉几根头发,疼得杜季青眼泪不自觉溢出来,眼睛不适应刺眼的光线而睁不开,下巴被人托起打量了一番,说话之人声音倒轻了一些:“把他的脏脸擦一擦。”
旁人浸湿了毛巾给杜季青擦脸,那使劲的力道活像是在杀人,杜季喊疼,反而引起阴柔男人的轻笑:“疼就对了,落在我手上就没有不疼的,你再好好适应适应,以后有你疼的时候。”
杜季青擦干净了脸再被抬起来,被打量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对方。那是一个耳朵稍尖的持明族成年男性,身着绣有竹纹的淡绿色长袍,长发由簪子挽起,发尾垂过前胸,莫名有种丧偶的人夫感。
他似极为喜爱漂亮的皮囊,凝视杜季青那张脸的目光痴迷而入神,“是了,就是这样的引子,入药可比童子血好多了,肯定能解魔阴身!快,取他一碗血给我喝下!”
持明男人突然变得神神叨叨,陷入某种追求的狂热状态,杜季青不敢吱声,又听他念道:“可惜了他不是处子之身,可惜了可惜了!”
杜季青拧眉,原身好歹也是千年老狐狸了,处子之身能留着就怪了,不过能给谁呢?
他出神之际,衣袖被扯开,手腕突然一疼,被扎了一刀,他瞬间叫破了声音。
“快堵住他的嘴,可别把该死的云骑军给引过来了!”
嘴巴再次封住,含糊发出了呜呜声,冷汗直冒过眼睛,酸涩的要睁不开,杜季青迷糊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血从白白的手腕流下,在瓷白的碗里汇聚成汤。
怎么不打麻醉药!
杜季青心头埋怨着,情绪起伏和失血让他面色嘴唇也发白了,身体本来饿得难受,哪里再经得住这些折腾。
杜季青又晕过去,倒下之前还听持明族男人说:“废物,这才取了半碗!”
那碗口足有一掌宽,真要取了一整碗,怕是杜季青要早早升天了。
竭泽而渔的道理人人懂,持明男人一会过后也冷静下来,他差人给晕厥的狐人送去休息室关起来。
昨晚睡得足,这一觉不过一个小时就醒了,头疼得很,杜季青被饭菜的香味香醒来,连忙翻下床拿碗筷,这时候别说是清粥小菜了,就算只有一碗白米饭他照吃不误!
“慢点慢点,别噎着了,没人跟你抢!”狐人少女抱着一堆衣服走进房。
杜季青就算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也细嚼慢咽,他在一个双马尾少女的注视下吃完了饭菜,再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少女说:“你也不用求着我会放你离开,你要是走了,我的小命可没了。”
杜季青:“我丈……丈夫是神策将军景元,你放了我,他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少女却不屑一笑:“就你?那我还是他家小妾呢,你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休要侮辱了我偶像!”
“……”饿坏了的杜季青猛地吃了一顿,肚子有点疼,他瘫坐在椅子上揉揉肚子,发觉这疼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少女两眼一翻,“怎么,这些猪食吃不习惯?”嘴上嘲讽,还是让他吃下胃药。
来历不明的药杜季青不敢动,妩媚漂亮的狐狸眼挑起弧度,有几分怯意看着她,少女似被美貌击中心房,故作恶声恶气说:“胃药,吃不死你!”
杜季青混着水喝药,舌头不小心蹭上一些药,苦涩的味道在嘴巴挥之不去。
少女见不得他忧愁拧眉,扔了块糖给他,“我叫小美,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怎么喊都行,反正是化名。”
……你也不用这么直白敷衍我。
“醒了再把药汤喝了,等会带你去洗澡,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睡的被子都黑黢黢的,还要我给你洗!”她一把揪起杜季青,看到他身后的尾巴,露出艳羡神色,狐人族除了爱美爱财,更喜欢色泽靓丽柔顺的大尾巴,那是多少钱都保养不出来的。
羡慕归羡慕,又想到他的凄惨下场,只余幸灾乐祸,她看杜季青犹豫不敢吃药,故意恐吓他:“像你这种大户人家出来的细皮嫩肉,就是给人捧在手上当成宝的。可时运不济,遇上了他们,就算你被折腾成了傻子,就这么一副美貌,也得给人卖进酒楼当陪酒的。”
想回将军府的念头前所未有地疯长,甚至都想着自尽结束羞辱的折磨。
上房梁吊死?别说够不够得着房梁,就是绳子都难找;咬破舌头?以他的力道,怕是血还没流出来就疼的要死要活;摔死也不成,小美还一直盯着他呢。
万一求死不能,再惹上那些丧心病狂的,怕是真应了她说的,卖进酒楼任人宰割。
杜季青安分守己惯了,从未违法犯罪过,在学校逃课次数都寥寥无几,现下连寻求法律援助都困难,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美身上。那些人似觉得杜季青的魅力对女性施展不开,也过分小看他的惹事能力,就只派了小美一人看管他。
洗澡时,杜季青有意无意用美色来引诱,小美刚开始还不为所动,见他一直在搔首弄姿,忍不住就说:“你最好是安分一点,我对你的想法仅是想把你做成药丸增加寿命而已!不然我现在就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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