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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作为仆人的啊,一生就是劳碌的命…你不要出头,太惹眼,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什么道义公平…吃饭是最要紧的…活着是最重要的。人要是没活了,那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涌到嘴边的话像蜡一样凝固了,变成一种钝的油脂。他没有再提起被管事鞭得浑是血的手臂,也没有说过主人的猥亵与对他自尊是如何被践踏,如何体无完肤。他是很懂事的,他知道这个地方只有谩骂和打压,从来是幸灾乐祸的。他没得选。
半夜里,他蜷缩在脱絮的被褥里,双手轻轻地环抱,紧贴着肩胛的皮肤,微微感到一些暖和。他拥得狠,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埋藏起来,一个人草草地好好安葬自己的一切。他的哭泣没有声音,就着光,随着冷色明晃,他死屏住呼吸以减弱抽噎,将痛苦拉的很长很长直至缺氧,要心跳都停滞。
“没事的孩子…没事的…我在呢……我在的…”
他断断续续地对自己喃喃,小到只有他听得见。他认为自己应该是个孩子,他知道自己需要爱,一种求不得的东西。他想要一个人的安慰。一个拥抱,一个可以安放他五脏六腑的拥抱,一个可以安放一副小小的身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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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去上学。”
他鼓起自身全部的勇气,将自己作为筹码摆在桌上,任人宰割。他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讨得一个可能可以见到未来的机会。
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所谓的小主人猥琐地用目光去狩猎他,剥夺他的自尊。
他知道,他不得不。
他解开了衣扣,一扣,一扣。
他感觉在把自己的皮撕下来,连骨都没力了,然后**的,弱小的,在秃鹫的腐蚀里暴露无遗。
他感到很恶心。一种对野生兽类的原始的恶心。他忽的查觉到,自己也很恶心。在溺一般的纵欲里,他很疼,对方向后极扯着自己的头发,控制着他,征服着他。然后意乱情迷地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爱他。
他恍惚里凭空忆起在一无所有的日子里刚来到这里时,七岁的胆怯的孩子听到对方的夸赞:“你留长发很好看。”他甚至以其为安慰的一切都破碎了,成渣地洒了一地。他将早已恍然大悟的一切虚假与真实又咂了个透彻。
他哭了。最痛的时候也没有哭,却在他发现,“爱”,是多么的廉价,是多么的恶心的时候全身发麻,他哭呛着。和自己一样被践踏的爱。在**和占有里,那种爱带来的完全拥有的感觉,在性里完全被爱的感觉。那种把性当成爱的错觉一并死了。
他清楚的认识,这只是一场交易。在交易里是没有爱的。
他好像是在哭丧。每次泪水都不止是一个场景的一个念头,而是层层叠叠的缺失日积月累的崩盘。他哭着下葬了自己的情感。他突然很累,很脆弱,像是纸烬后的层灰。倏然,他的眼神又渐渐坚定起来,他要把那个永远脆弱的自己保护好,所以他必须坚强、理智。他好像获得了一个神明,一个为他而存在的神明,一个永远护佑他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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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看好他,人们认着他不过是一个主人的陪衬。但他在背水一战,用他的求知与勤奋,夜以继日的埋头于学业。他是一个平常收敛的人,但在那次选拔中,他锋芒毕露。
他很高兴,苦尽甘来时,他没有变成一个懦弱的奴仆。他在心底还愿于神,他自己。
他抓住了一切机遇去生长,攒力去离开这地方。
“林间同学,恭喜。”
他握住江叹递来的手。
他将他拉出了深渊。
他分期还完了欠江叹的赎身债,举证搞垮了摧毁他半生的势力——借江叹之手的互利共赢。
他便无虑地投身于研究。以网络上一个旧帖的世界观共同开发了“?”。至于这个符号的诠释,来自于他信仰神明的一个启示。直到他人口中的“走火入魔”,在“意识数据化”实验中,作为001号受试者“以身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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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知道我毕生所追求之物。我在“?”遇见你以后已经自私地得到过了“爱”。你知道我的经历只是时代的冰川一角,而我的遗愿是世间不再有人会丧失所应有的权利,不再因人为的苦难不公而受折磨。人们可以永远按照自己期待那般活下去。
这是你的赎罪之路,创造天堂。所以,救赎这个世界吧,也是拯救你自己。
“‘马可波罗号’帆船在‘火地岛’失踪,船员死于频率低于20Hz的亚声波。人的内脏的固有频率和亚声波极为相似,当二者相同时,会形成内脏的共振,严重时,将把内脏振坏而使人丧生。”
这是神最后留下的旨意,祂与我永远护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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