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东家:不负大宋不负卿,夜驾驴车两百里(上)

*高亮排雷。少东家继续男扮女装,这次做赵二的妃子

继续架空燕云,历史虚无主义

其一

是夜,太平兴国三年冬十月,那时乾明节刚过,大内尚是一派交相辉映之像。但是垂拱殿内随侍的内侍省大押班王继恩却大气不敢喘。

赵炅双眉剔起,翻阅奏折的动作愈发粗鲁,最后竟直接阖上不再去看。他就在那赭黄色的帷幕后,揉着额角,手上青筋虬结。

显然极为心神激荡。

王继恩只能小心挪开几步,走至殿外与侍女耳语:“那位何时来?”

侍女福身:“回禀押班,一刻前就已去请了。”

王继恩偷偷就着门缝瞅闭目养神的赵官家,随即遣人将殿内的龙涎香换上玉雨香。他轻挥手指使奉香宫女:“快些换,那位喜闻梨花香。能否劝住官家,可全靠那位了。”

通往垂拱殿的廊庑下,一位头上凤钗斜插云髻、身着绛纱织金鳞纹的女子正快步走着。如此花容美人,未迈金莲、未配仕女,却于这夜里孤身一人在大内雷厉风行。

实在是令人费解。

待过了这段玳廊就可见到赵炅的垂拱殿了,那金碧辉煌的灯火远远地,隔着夜幕化作点点萤火,为你引着路。

两名宫女一前一后低头躬身与你擦肩。你瞥一眼轻点头算是同她们打个照面,微侧身,给她们让出一段空间后,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这般行事来看,这佳人确实不像个恪守宫规的深闺后妃了。

行于后方的那位小宫女看到你这身宫妃妆容,心下吃一惊,面上惶恐,立即就要行礼口喊万福金安。

前面年长些的见此赶忙拉住她,递了个眼神,余光瞥见你浑不在意的走远背影,松口气轻声道:“快些走吧,别误了事。”

小宫女奇道:“姐姐,为什么拉住我?”

“那位并不喜欢被人跪拜,也不喜欢被喊娘子、夫人之类的。”

“那位?”

年长宫女叹气:“还能是哪位?当然是在官家潜龙时就随侍身边的那位啊。也是刚刚走过去的那位。”

垂拱殿外。

王继恩不住徘徊,他一会抬头看云遮雾蔽的月色,一会偷窥殿内沉默的赵官家。满脸惨白,身躯佝偻,哪还有天子近侍志得意满的样子。

殿内的玉雨香轻飘飘地,从垂拱殿中游荡而出。纷淡的梨花香味掠过蓝田玉的月光,悬在紫绮的天幕中,落于远远行来的你的足屡下。

带香踏月而来的你,终于让王继恩背后的冷汗止住了。

王押班快跑几步至你身侧,边矮腰跟随边与你解释:“少、少侠,你总算来了。官家因为近日频繁曝出的受贿奸脏之事,正困扰着呢。”

“自太祖以来,奸脏之事难绝,但均以弃市处之。这值得官家困扰吗?”你意味不明地注视着王继恩,语含尖锐。

言下之意是,这点破事值得大内派人请自己来吗?

其实若你真是那赵炅的后妃,王继恩也不会特请你前来。但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赵官家在尚未改名为赵炅,还当值南衙时,这后宅就一直空置着。而如今哪怕即位三年,也是无妃无后更无侍寝之人。

所以你不是赵炅的后妃,你是他的谋士、后背,更是他手中剑锋朝外的利器。

当时赵匡胤曾开玩笑,要替晋王赵光义封你个越国夫人当当。且不说你为男子做什么越国夫人,更何况你对赵光义根本也没那个心思。

于是当夜就提着剑,避开宣德楼前的禁军侍卫,视赵匡胤的御前班直为无物,径直蹲在垂拱殿的房梁上,边支腿擦剑边对底下明黄色的赵匡胤道:“赵大哥,你还是找别人做你那齐整弟弟的夫人吧。”

明明表情是那么漫不经心,但那动作就像来行刺赵匡胤的。

赵匡胤倒是见怪不怪:“阿义哪里不好了?让少侠这般抵触?”

你翻了个白眼,纵身一跃,站在了赵匡胤面前,剑却已收入鞘:“也就赵大哥你觉得你家弟弟好了。”

“阿义如今不是为少侠改变不少了吗?”

“大义小民之论本就不可取。他若是以后真要登那高峰,做个哀矜恻怛、慈俭为宝的晋王才是上策。”你抱紧臂中的无名剑,在垂拱殿内席地而坐,“否则官家你保不住他的。”

你所言可谓大逆不道,连赵匡胤都停下了批阅奏折的动作,俄而他放声大笑,“说到底少侠还是心疼阿义的。若是朕日后保不住他,那可否托少侠保他?”

其二

宫人院一隅中,新来的小宫女睡在靠窗口的五尺榻上,望着高悬的青白色月亮,心中总是想着此前遇到那位宫妃。那宫妃身姿高挑,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背影遨矫,步履如风,像这冷白的月光,遥不可及。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心向往之的情绪。于是在榻上左一翻右一转,怎么也不肯闭上眼,而那幅度之大就快逾越榻界了。

睡在旁边的年长些的宫女终是没忍住,掀开被褥,轻推小宫女:“快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小宫女轻叫一声:“姐姐,那位……我们今天遇到的那位,到底是谁?”

“不是已与你说过了吗?”

“可姐姐根本没说什么啊。譬如那位娘子叫什么呢?”

年长宫女微摇头,躺了回去,并没有理会小宫女的发问。

没人知道那位叫什么,大内上下对其名讳讳莫如深。只有一个传言,说是当年太祖驾崩,身为胞弟的赵光义即位后,本欲将他封妃封后,但均被一一拒绝了。最后两人还在垂拱殿中大吵一架。

当时吓得王押班在殿外跪伏趴地,全身抖如筛糠。

没人见过如此愠怒的赵官家,也没人见过如此有胆量的人。

不仅让赵官家至此熄了心中阴私,还能全须全尾地走出那垂拱殿。

据王继恩之后的回忆,出来的那位少侠一身劲装,虽未佩剑但整个人都如一把寒光射斗牛的宝剑。那凌冽锐利的气势,连天上的层叠云峦都得给他让步,大内的肃杀疾风在这一刻也需安静下来。直刺得王继恩睁不开眼睛。

从此以后,那位少侠虽仍旧出入大内,且有时劲装有时宫装,但人人均知道,赵官家只听这位的话,也只有这位能劝住雷霆之怒的赵官家。

良久,宫人院的这一隅已然安静得只有小小鼾声了。还未闭上眼的小宫女自语道:“那位娘子真高挑啊,若是我能看清他的模样就好了。定是跟这月亮一般漂亮吧。”

王继恩听你尖锐发问,立马陪笑:“那不知死活的泥猪戎酋王竟突犯我大宋秦州,在这乾明节后实在煞风景。又碰上了监海门戍奸脏被坐,所以……”

“碰了他赵官家的晦气了。”你替王继恩补充,继续往前走,与这耳聪目明的大押班道,“而且恐怕不止如此吧。”

王继恩拱手装傻:“少侠,咱家只知道这些了啊。”

你似笑非笑地推开垂拱殿的大门,一个人走了进去。殿内没再熏刺鼻的龙涎香,反而换上了你自小便喜爱的玉雨香。

轻柔淡雅,跟不羡仙、跟寒姨一般,是家乡的味道。

你掀开层叠的赭黄色帷幕,对赵炅道:“小小戎酋王也能让陛下生气吗?”

赵炅抬头看到你一身金缕绛衣,终是笑了:“怎么穿了女装来?”

“大晚上的,我要是不穿女装,你的御前班直怕不是要把我当刺客砍了。”你走到赵炅身侧,随手拨弄那触他霉头的奏折,边翻阅边笑,“刘崇不是都将其枭首以徇了吗?官家的乾明节刚过,用他的头颅奠北地不是正好?”

赵炅未拿走你手中的奏折,只是突然在这座上搂过你的腰,手臂一带,你就坐到赵官家的腿上了。

这个姿势极其别扭,你正欲脱身,他却说:“你借我靠会。”

没有自称朕。

有的时候你真想骂自己,什么时候这爱心软的破毛病可以改上一改。人家一示弱,你就忍不住心疼,再进一步展露内心的话,你甚至可以不顾生命去保护。

当初在熔炉上你是这么对温无缺的,在南唐国你是这么对李重光的,如今在这开封皇宫内你也是这么对赵炅的。

你将奏折搁在自己膝上,任由赵炅靠在你怀中。手不自主轻拍他的后背,语气柔缓:“你是觉得戎酋王是听了辽国的话,来犯秦州的?”

赵炅闷声回道:“吐蕃诸族在大宋立国时就以归伏,可如今却有部族来犯秦州。恐怕那耶律贤要有动静了。”

“当世耶律阿保机建立辽国,往后几代一代不如一代,而辽国老将今已一一陨落。官家,若辽国真要有动静,那你是想先下手为强?”

“知我者少侠也。”赵炅将头垫在你肩膀上,眼睛描摹你耳垂、下巴,然后是脖颈。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隔着发丝吻了上去,呼吸倾洒与你交缠。

你吃痒便去推他。赵官家倒也从善如流,被你推开后,只用被春雨濡湿的眸子盯你。

没办法。这模样实在勾得你心痒,于是你手搭他脖后,用素唇去摩挲他涂了淡色口脂的唇。直到两个人的唇都艳起来,你才停了下来。

而赵官家的唇更是润得如荔枝一般了。

你随手缠他散落的发丝,吊他的玉带,眼中却只有清亮:“官家,你若要对辽国出手。那第一步便是那北汉太原城了。”

许久,他沉声:“朕想亲征北汉。”

赵匡胤已驾崩三年了,而他携军亲讨北汉也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辽国派了耶律挞烈应援太原城,故宋军一时未能得手太原。

如今赵炅却觉得正是时候了。先伐北汉,再收复燕云十六州,本就是兄长的毕生夙愿。

为晋王时,他曾幻想与兄长并肩而立,史书上姓名同列。

千秋万代,日月同辉。

而如今他却觉得自己该超越兄长,做那收复失地的贤君明主。为大宋未来夯下根基,保国祚千年、万年不朽。

大概会写两个结局。

HE和BE的那种。

大家有想特别犯错的对象也可以告诉我,我去了解了解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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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少东家:不负大宋不负卿,夜驾驴车两百里(上)

[燕云十六声]少东家在江湖路上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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