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在股东会议上丢了个大雷以后,温无缺没有着急对温无痕步步紧逼,收割收购案的统帅权。————她知道那群和温氏或多或少沾亲带故的老东西心里自有考量。温无缺不紧不着急推进这事了,她还开始每天下午16点准时收拾东西拎包下楼。

温无缺清楚,她那个废柴哥安排来看着她的水货,一定回头添油加醋编造她出去泡吧过夜生活去了。

温无缺那辆迈巴赫一周多前被温无痕恼羞成怒派人弄了,送修后到今天刚被4s店派人送回来,温无缺一时不习惯,绕道去了员工停车场才想起来这事,又回来高层专属的停车场,多绕着车检查了两圈,确保温无痕没有癫狂到都不让这车好过半天就又动手脚。

温无缺坐上了驾驶座,10分钟后唐新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车来。

“老总,我还在给你卖命呢,你就着急下班,又有新欢?”唐新词从包里掏出个u盘丢进温无缺的包里,揶揄道。

“我让你帮我再筛查下廉洁调查结果,你要卖什么命?温氏只是蛀虫多,又不是蛇蝎多,不至于要了你的命。”温无缺把包丢到后排,不着急掏电脑看u盘里的内容。她有不止一台办公用的笔记本,数据也不存本地,所以之前常用的那台丢容鸢家里没拿影响也不大。

“你们家那些老东西都还没答应让你领兵挂帅呢,你这么着急就查内部人手,不怕你那傻缺老哥提前动手脚啊?”唐新词问。

“那货脑子小,想到的不是贿赂就是陷害调职,再没破绽他就开始挖人家有没有小三之类的,老套得很。他敢动我也有对策。再说,这不等于又进行了三次廉洁认证吗?没被他这些小儿科的阴招弄跑的,定能助我一臂之力。”温无缺无所谓。

唐新词把自己整个人往座椅靠背上重重一砸,给自己拉上了安全带。

“我就该猜到的,你这奸商还打算让我重复劳动。现在查过的不行了,你就再补一批,让我再查一次。我真是上了贼船。”

“你吐槽就吐槽,绑安全带干嘛?下去。”温无缺没有发动车子。

“我就说你这么急肯定有新欢。”唐新词又来了兴致。

“没有。”温无缺干脆地否认,预判到唐新词会说啥,她主动又补了一句,说,“人病了,我去探病。”

唐新词明显愣了一下,继而失笑道:“老总,你知道看一次是探病,天天去看的那叫陪护吗?”

“你又跟我秘书打听我了?”温无缺听出了唐新词的言外之意。

“难道你不是去陪护了?想不到啊,她怎么每次发烧命都这么好。”唐新词感慨。

温无缺捕捉到了新信息,说:“我可没说她发烧。”

“你是没说啊,我自己看见的。我那天去警局打听情况,看她人不舒服还跟一群霸凌咖的家长据理力争,我一看她那样子就很熟悉。这人10年前带病和人辩论也是这样的,脸颊红得不正常,其实是体温高闹的。”唐新词很干脆地解释给她听,没兜圈子。

温无缺微微皱了下眉。

“怎么,”唐新词见她不应,主动追问,“老板你又发现了什么新的华点?”

“没有华点,我就想问你什么时候下车,我还得回家做饭。再耽搁下去晚高峰都开始了。”温无缺抬表看了看时间。

“虽然我很想问你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做饭,该不会是要给大老板吃的吧?哎,现在也不是打听这事的时候,”唐新词严肃了神色,说,“不管老总你回去做啥,这趟你得跟我走。我需要个诱饵。”

温无缺认命,给她的私人律师当了回司机,唐新词倒是提出为了老总的格调可以由她来开车,被温无缺以晕车的名义给否定了。再说唐新词开车那风格和当年的温无缺似的————她俩可不就晚上大桥上飙车认识的吗————温无缺觉得自己坐了副驾驶是真的能被唐新词把胃都给甩出来。

不过温无缺没想到唐新词平时不开口的时候看着一副清白矜贵模样,还神情严肃得跟要去和人谈判一样,最后是让她老总送她去醉花阴。

温无缺在醉花阴的停车场停好了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怎么?你让我来醉花阴给你骗点艳遇,关键时刻你李代桃僵吗?”温无缺觉得自己这白眼翻得有点像卡在眼眶里了,转了转眼球。

唐新词解了安全带,笑道:“老总你不仅长得美,想得也挺美。我还不至于需要你给我骗美女的酒喝。”

“那你让我做什么诱饵?”温无缺终于来了点兴趣,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顺便把两边车门给开了。

“陪我进去坐一会儿,让人知道我是给你办事的。那边自然会来搭讪我。”唐新词一句话概括了她的计划。

温无缺听懂了,问:“谁?”

“叛逆大小姐,以为自己有全世界呢,她馋你身子很久了。她爹是温无痕的头号慈祥长辈,还想撮合温无痕和他女儿,估计是听说你哥现在‘不行’了,觉得和他女儿做个名义夫妻一点也不跌份。”唐新词说这,便整理下衣服下车了。温无缺紧随其后。

温无缺笑了:“温无痕知道他婚约对象这么得劲吗?”

“他能晓得啥啊?正积极治疗呢,还一直跟人家老爹面前暗示自己特别‘行’。其实他要愿意练练,大小姐没准还不嫌他呢,反正手都是那个手,嘴都是那个嘴。”唐新词的话逐渐不对头起来。

“你最近跟谁约会呢?我怎么听你说话不太文雅了?”温无缺跟着唐新词走进醉花阴的大门,顺便瞥了眼今天吧台值班的是花解语。

唐新词和温无缺在吧台找了两个座坐下,温无缺跟花解语要了杯白开水。她想如果唐新词动作快点,她还来得及回去煮粥,始终还是需要开车的,就先不碰酒精了。如果这事需要很多时间解决,那她再开始喝。目标人物很快走进她们的视野里,确保目标人物看到她们是一块儿来的以后,唐新词给温无缺打了个眼色,便让花解语调了两杯酒,端着酒杯自信地离座过去“偶遇”了。

温无缺喝着白开水,眼睛时不时随意瞟下唐新词跟目标人物的接触情况,心里嘲笑她怎么都给唐新词逼成这样了,为了点奖金这么拼。

温无缺旁边的卡座空了也没多久,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先钻入温无缺鼻子里。温无缺放下手里装着开水的玻璃杯,好整以暇地看向端着杯马天尼主动凑过来的陌生女人。是她喜欢的类型,底子也还行,就是医美意识不行,温无缺很缺德地想给她递寒香寻的名片。

“一个人?赏脸喝一杯?”女人做了艳红美甲的手指插入酒里,捞出装试用的橄榄,用食指和拇指掂着往温无缺唇边送。

“噫。”温无缺故作嫌弃地扬眉扭脸,躲过了裹着酒香和香水味的橄榄。

女人也不恼,很大方地塞到了自己嘴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无缺,舔舔自己的指尖。

温无缺露出微笑,直截了当地问:“温无痕付你多少钱在这里蹲我?”

“我出三倍。今晚我跟你走,而你一个字也不用向温无痕汇报。看表现还可以加钱。”温无缺观察着她的神色,笑容加深。

反正她也没说过她今晚也去,容鸢应该自己会安顿自己。寒香寻还能让容鸢饿死不成?

今天也是普通的一天,容鸢坐在学校咖啡厅靠窗的位子上,刚刚送走拿着平板电脑给她讲了半天金渐层猫近况的导师,终于可以好好享用她的咖啡。她往浓缩黑咖里加了两个方糖,捧到嘴边浅浅呷了一口。又苦又酸的味道在她舌尖炸开,竟然连胸口也觉得闷了起来。

今天的咖啡不对劲。容鸢放下了杯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隔壁生物医学工程专业那个热情的拉丁裔女同学就是这会儿一屁股往她对面的空座上坐下的,一落座就开始朝她叽叽喳喳、兴奋地说个不停。容鸢无奈地睁开眼。

“Kite,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批实验犬吗?实验室已经决定放开领养了,你一定要领一只回去,你的生活需要一点生气。”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所适从,容鸢只能继续端起杯子喝那杯酸苦的咖啡。

“比格犬或许是过分有活力了一点,但是你缺的就是这个。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实验室申请!真的,你不会后悔的,Kite!”

可是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容鸢在心里应着。

容鸢拗不过对方,最终填写了表格,加入了申请人队伍,她从一堆待领养的比格犬里选中了看起来最安静但也对人最不友善的一只,当那位拉丁裔女同学叫她抱抱狗儿的时候,她被警惕心极强的幼犬咬伤了手。

容鸢记得她喜获狂犬病疫苗注射经验时,对方一脸抱歉地来家里看望她,跟她说那只幼犬太喜欢咬人,总是毫无预兆就攻击人,按规定可能要被直接安乐死了。

容鸢坐在自家起居室的沙发里,睡衣外面只披了件晨衣。听到这个决定她拉紧了晨衣的衣襟,终究也只能麻木地应和了一声。

她想说很多,可不知道怎么表达。

她一直是众人眼里的绝对理性派,无法做出感性的发言。她难道要非理性地为一只幼犬辩护,说小狗只不过是从来没遇到过值得信任的人类吗?或者辩解说,也许是接触小狗的人类自己就散发着怀疑的气息,小狗还要对明明不友善的人摇尾乞怜吗?

容鸢说不出来,只觉得肋间一片钝痛。

容鸢眼前几个晃动的灯影逐渐靠拢,终于渐渐重叠成完整的一个,看着像寒香寻家客卧天花板的顶灯了,可是那灯型还没聚拢,容鸢的意识先回来了。

她胡乱挥开在她胸前轻拍的手,侧身背向那只手伸过来的方向,徒劳地任另一只无形的手挤压她的胸腔,带动肺部痉挛着收缩,最终从干涩的喉部吐出一连串狼狈的咳喘。

被她拍开的手迟疑了片刻还是重新贴上了她的脊背,动作僵硬地轻拍起来,似乎在试图给她顺气。

“喝点这个,天不收说对喉咙好。”

好不容易不咳了,容鸢重新躺平来,淡觑了一眼坐在她床头端着一个马克杯的温无缺,怀疑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容鸢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是晚上23点20分。容鸢把手机随便丢枕头旁边,双手撑着床垫让自己坐起来,接过温无缺手上的马克杯,小口喝了点水。

混合着浓烈青草味和奇怪甜味的液体差点让她因为想吐又咳了起来,容鸢眉头紧锁,看了一眼温无缺,又怀疑自己是遭报应了还在梦魇里。不然温无缺今晚人都不来送饭了,突然半夜过来给她喝这个鬼东西干嘛?

“多喝点啊,天不收真说这玩意儿止咳,我买了3斤呢,差不多有70个,我都交代好丫头了,要每天泡水给你喝。”温无缺继续劝她。

容鸢闻言,抱着怀疑的心态又喝了两口。口腔里的青草味仿佛更浓郁了,还在往天灵盖冲。

她从杯子边沿看向温无缺,对方只是眨巴着眼一直劝她快喝,仿佛对这杯鬼东西有什么神奇疗效深信不疑。

今天是温无缺突然上门开始的第8天,温无缺在晚饭前后没有出现,寒香寻今晚有应酬也不在家。容鸢晚饭是和寒江寻一起煮泡面吃的,寒江寻还“奢侈”了一把,打了6个溏心蛋进锅里去。容鸢光吃鸡蛋就吃撑了。

泡面调料包丰富的调料包让容鸢的胃里暖和了点,觉得病了这半个月她的身体总算开始恢复了,就是跟寒江寻凑在一起吸着面条的时候,稍微想了一下温无缺不再更新的花样砂锅粥。温无缺煮东西盐和味精可能都是用秤称重过的,每种有0.1克就的量最多了,寡淡得很。不过味觉真的是最容易形成习惯的感官之一,她发现她现在对那个能吃出米油香味和干贝鲜甜的粥很适应了,而今晚的泡面变咸了。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容鸢放下杯子,问。

“罗汉果。”温无缺没说今晚没来的原因,只解释了她现在来的原因,“我看今天时间很晚了,想着你应该吃过晚饭了,就问天主任有什么东西适合肺炎刚康复的病人当夜宵吃,她让我买点罗汉果泡水,说对嗓子好。结果一进门正好赶上你睡觉睡一半在咳嗽。”

容鸢将信将疑地盯着马克杯里的液体看了一眼,把杯子塞回到温无缺手里,说:“我喝不下去,你喝。”

”我又没咳嗽,我喝这个干嘛?”温无缺端着杯子没动。

“因为难喝。”容鸢很坦白,好喝她也不会让温无缺喝。

温无缺被她的耿直逗乐了,说:“你这不对啊,大老板,既然这玩意儿治咳嗽,那就算半个药,是药哪儿有好吃的?”

“你的维生素片全部都是带甜味的。”容鸢无情地拆穿她。

温无缺彻底没话说了,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端起马克杯,小心翼翼喝了一口。

容鸢看到温无缺跟她喝的是同一边,她没有出声提醒,温无缺如果被她传染了,那就被传染吧。

温无缺喝第一口脸就皱起来了,想放下杯子一看容鸢还目不转睛盯着她,为了证明自己真不怕吃药,只能硬着头皮再喝一口。

温无缺仰起脖子喝罗汉果泡水的时候,露出了颈窝处一个淡淡的红痕。淡到可能她明天醒来就会散了。

容鸢知道温无缺今晚没有回家,因为温无缺过去7天都要回家煮粥,顺便换上她的卫衣牛仔裤,打扮成盈盈的样子,才会低调地拎着大饭桶上门。今晚的温无缺虽然没穿着她上班穿的行头,却也没戴着她的猫耳帽子,头发还盘成搭配小西装的发型,所以她身上的衣服,多半也是进门以后才换的。

容鸢刚才就看出来,只是她觉得这问题没什么好深究的。

温无缺和她不是那样的关系,所以她不用费心猜测温无缺下班后去了哪里、见了谁。

温无缺和她不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温无缺也没资格心血来潮,全凭自己的喜好,每天来找她扮家家酒。

“我的大老板,这个确实不好喝,我给你找点冰糖————”

温无缺放下马克杯,故作可怜想要跟她讨饶。容鸢没让她说完,伸手轻轻扯了下温无缺的衣领。

“凑近点,给你糖吃。”容鸢现在可没力气把她拉过来。

温无缺眼底写满警惕,但还是配合地倾身把脸伸了过来。

容鸢稍微偏了下头,环住温无缺的肩膀,照着她颈窝上那个淡淡的吻痕变用力咬了上去。————想用力来着,可惜她现在想着牙关咬紧也用不上多少力,她感觉鼻翼上都在冒汗了,松口的时候温无缺颈窝上也只有一个普通的牙印,没有见血,倒是看着能比那个吻痕多留几天。

温无缺还有点懵,捂着自己的颈侧,嘟囔道:“你干嘛咬我?好痛啊!”

“晚安。”容鸢勾勾唇角,转身背对着她,闷头就睡。

「燕云十六声/温鸢现代paro」小温总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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