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动作一顿，机械地抬头去看相柳，对上相柳的眼神，方恍惚过来，自己正在干什么。

小夭猛然跳起，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到地上，随即又向后挪了两三丈远，捂起脸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柳。”小夭只敢将手指露出一条细缝，声音闷闷地说：“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相柳脸上春色未消，慢慢坐起身，将方才与小夭亲密间，钻入衣领的白发拨到身后，整理起明显凌乱了许多的白衫，坐卧间，自内而外，散发着慵懒的性吸引力。

小夭从指缝里，偷偷瞧着相柳的动作，刚才还不觉，现在自己躲到一旁，竟还真与所谓的“始乱终弃”，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想到这儿，小夭的耳尖又红了几分，烫得如烧熟了似的，可眼神却如入定般，半分不肯移动。

相柳似是发觉了小夭的视线，目光突然瞥过来，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怒，“过来。”

小夭下意识从心的摇头，而后又意识到对话的熟悉，纠结片刻，还是认命地爬过去。

待小夭到了近前，相柳猛然倾身抱住小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夭还有些懵，等反应过来后，小心地拍拍相柳的背，“怎么了?”

相柳将小夭紧紧圈在怀里，“别说话。”

小夭面露不满，但想起自己方才的行为，终还是没说什么。

二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相柳额角慢慢渗出细汗，咬着小夭的耳垂，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小夭察觉到了什么，“相柳?”

半晌后，相柳伏在小夭肩头，微喘着气，“下次不许再半路跑开。”相柳贴着小夭的耳根，语带威胁地呢喃道。

小夭垂眸掩饰羞赧说：“不公平，方才还是你唤的我呢。”

相柳松开小夭，“若你真的想，唤与不唤，又有什么分别。”

小夭沉默下来，无论心底承不承认，自己与相柳之间，确实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即使……

相柳神色深了深：“看来的确如此。”

小夭慢慢环住相柳的腰，埋进相柳的肩窝，片刻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可以再给我些时间吗?”

相柳垂眼，细细感受着小夭的体温与心跳，“下次见面时，留住自己的命。”

小夭心中的大石缓缓落下，随即想起了之前，相柳也说让她等他，可再回来时，面对的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时的相柳，是什么心情呢?

小夭不愿想，更不敢想。

大概，与自己在梦境里，看到相柳被万箭穿心时的心情…差不多吧。

小夭吸了吸鼻子，装作满不在意地回嘴道：“我现在可没你想的那么弱。”

这一次，相柳罕见的没有反驳，只是淡笑不语。

小夭没等到相柳的回话，不知相柳是何态度，抬头去看相柳，却不料刚一抬头，额头便是一凉。

天色渐明，未来是雨是晴，并没有定数，可此时此刻，小夭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