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痕迹的窍门，我想一想啊！”文闲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主要还是靠细心和耐心吧。”

“即使是小小的痕迹，也有可能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

石明泽听到后，叹气道，“果然我不是一个细心耐心的人，不适合做这份工作。”

“不不不，我见过清理痕迹的行家，可不是耐心的人。”文闲想到徐荔教导自己清除痕迹时，三句话中必有一句话带刺，直戳人痛脚，时不时还会有不耐烦的拍桌声，“这个清理痕迹的专家，你应该也认识。”

“嗯？”

“徐荔，就是我们部门的另一位成员，目前处在执行联合任务期间。你在上一个任务的车技精通，借用的就是她的异能力。”

“小石头，小荔枝她的脾气像是樱桃炸弹，她的行动原则怎么说呢？简直是一言难尽，你以后与她合作，你就了解了。但她在清理痕迹这方面，在局里排行是数一数二的。”

另一边，中年男人吃惊的看着徐荔手中的证物，看向徐荔的目光中忍不住夹杂了几丝尊敬。

“徐黎小姐，您是怎么发现这张纸上是假发胶水的？”

徐荔发动摩托车，将头盔扔到中年男人手里，示意对方戴上，“你还记得你当时说，对她有印象。”

“因为她一直在咳嗽……资料上也写着这个住户身体不好。”

“不是你记住了她，是她让你记住了她。”徐荔眼神中满是发现猎物的战意，“刻意留下的痕迹，反而引人注目。”

摩托发出轰鸣声，“这次也是运气好！若是没有任何发现的话。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了，大叔。”

中年男人指了指自己，“我，再跑一趟？你不会想让我继续教育翻垃圾桶吧……”

中年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徐荔的摩托车发动，高速行驶的摩托车，让中年男人未说出的话，随着风消散出去。

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嘶吼，“徐荔小姐…汇报…吗？”

“大叔，你说什么？！”徐荔大声回复，“我已经将相关发现汇报给袁灵姐了。”

另一边，夏茜决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将安全屋里清理干净后，正准备好换一身套装时，房屋的大门被敲响了。夏茜顿时警觉起来了，她把兜里的匕首拿出来，背在身后。走到门侧，用嘶哑的嗓音问道，“谁啊？”

“是我，你的邻居。”

夏茜顺着猫眼观察门外的情况，门外站的正是住在她楼下的老婆婆。老婆婆喊道，“姑娘你不是总咳嗽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这两天咳嗽声有点大，我和我爱人，睡眠浅，容易醒。”

夏茜将目光移到室内放在茶几上的喇叭上，里面存放她经过AI合成后的，各色咳嗽嗓音。喇叭音量设置得刚刚好，不会影响成年人的休息。但若是睡眠质量不好的老年人，那就另说了。

门外的老婆婆怕夏茜误会，紧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谁的身体没有些头疼脑热。我这里有罐梨膏，是我自己熬的，对嗓子好。你要不介意，可以试试这个。”

“姑娘，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去看医生的，可不能讳疾忌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茜只好门打开，她伸出手接过了老婆婆手里的塑料袋。随即她的神色一凛。

甜甜的嗓音响起，“谢谢婆婆的秋梨膏，我姐姐的病看过医生了，是老毛病了，医生说需要静养。”袁灵从老婆婆的身后探出脑袋，她向老婆婆道谢后，朝着夏茜眨了眨眼。

夏茜：（????-）?

这么可爱的Wink，让夏茜不寒而栗，仿若被抛入万丈深渊，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攀爬而上，轻微的呼吸道都散着寒意。

老婆婆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点点头道，“看过医生了就好，要好好遵守医嘱，这样身体好得快。”她转头夸起袁灵，“对了，我正好遇到你妹妹，你妹妹真懂事，这么小一个人过来看你，下回还是去接一下她吧！这么小，万一遇到坏人呢？”

“好的，奶奶！下一回我会乖乖等姐姐来接我的。”袁灵装嫩的点点头，朝着老婆婆扬起甜甜的笑容。

“婆婆再见（＾?＾●）??”袁灵确定婆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

她看向面前戴着口罩的女人，歪了歪脑袋，圆滚滚的眸子里倒映出夏茜的背影，她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笑意未达眼底，轻声道，“姐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找了你好久呀！终于见到了你呢！”

夏茜从背后抽出匕首，快准狠的朝着袁灵所在的方向挥去。锋利的刀尖划破空气，杀意支臂袁灵。

袁灵护住夹在领口的摄像机，一个侧身避开攻击，幼儿的身体操控起来更加灵活，她用小臂敲打对方的手腕，趁对方感到刺痛，抓住机会，整个人如猎豹般躬身蓄势，原地腾空而起，左腿用力踢向夏茜的下颌。

“你确定要在这继续打？据我所知，这座小区的住宅人口可不少。”袁灵低声问道。

既然被发现了，夏茜便不用再隐藏，不同于这段伪装期间嘶哑的嗓音，她的本音更为清脆勾人，她反问道，“那你们不怕我抓几个人质？跟你们鱼死网破。”

“你的声音真好听！是我喜欢的类型。”袁灵在与夏茜对招时，还抽空为对方的声线点个赞，她完全不在意夏茜的威胁，“抓人质，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吗？”

袁灵双腿后蹬在楼梯扶手。猛地借力蹬出，肌肉绷紧，活像是一头猎豹，充满爆发力地向夏茜的踢去，鞋底与夏茜的胸口接触。

夏茜想要避免伤害，双臂交叉成十字，护在胸前。缓冲了部分伤害，但身体还是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被撞进屋内，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巨大的响动，吸引了该楼住户的注意，袁灵在邻居推门出来查看之前，率先将门关上。

她的左小腿，被划了道伤口，温热的鲜血顺着小腿滴到鞋面上。袁灵仿佛感受不到左腿的疼痛，神色平常的大步向靠在墙角的夏茜走去。

“预防和打击跨国异能者犯罪（414）部门，部长袁灵向你致敬。”

靠在墙角的夏茜，咳嗽了两声，她抬手抹过唇角，蹭开一道猩红的血痕，她低笑出来，“原来是战斗部的部长，怪不得这么厉害。”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癫狂，她撑起身子，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开关，按下红色按钮。

袁灵的头上，隐藏在天花板的面粉倾泻而出，如雪暴般席卷屋内，此时的屋内布满了白色粉末，吞没了所有光线和初始轮廓。

夏茜抓紧此次机会手腕一翻，匕首在双指间，如毒舌吐信般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致命的银线，直奔袁灵的命门。

视线受阻，袁灵耳朵动了动，匕首的破空声还是要被捕捉到了，她轻松的下腰躲过攻击。匕首的寒光在瞳孔中逐渐放大，袁灵陷入思考，竟然把手中的武器的脱手，是对自己的投掷技巧过于自信，还是说另有后手。

察觉到异样，袁灵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猛地拧身，千钧一发之际，侧身翻滚，狼狈的躲过致命攻击。本该笔直飞行的匕首竟转了弯，朝着袁灵的脖颈处再次飞去。

袁灵的双马尾，一侧马尾被匕首整齐的割下，她迅速起身，单膝跪地，望向白色雾蒙蒙中的身影，“这就是你的异能力吗？可以控制匕首？这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你的同伙，精神系异能者在哪里？”

夏茜操纵的着异能力，让匕首不断朝袁灵发起攻击，她自己则站在原地，从兜里掏出根女式香烟，叼在嘴中，“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她望着袁灵躲避的身影，摩挲着鎏金打火机的滚轮，这个打火机还是他第一次合作完成行动时，他送给我的礼物。自己从不后悔追随他，是他将自己从黑市里买下，合作也好，利用也罢。这段时光算是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了。

夏茜这种亡命之徒，当然清楚对于他们这种没有签署异能契约，违反《三不原则》异能者的下场。所以她不会傻到去抓普通人来做人质。

当然她也不会坐以待毙，若是自己被抓住，他们根据自己身上的线索调查出他的藏身之处，也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愿背叛他。

她早就调查了，这座老小区，煤气管道早已老化，个别住宅楼更换了新的煤气管道，而自己脚下的这栋楼，今年没有换上新的煤气管道。

屋内的面粉颗粒悬浮在空中，这个浓度在密闭的空间内，只需她轻轻拨动手中打火机的滚轮。火苗亮起的瞬间，面粉与明火碰撞，发生粉尘爆炸，再加上老化的煤气管道。整栋楼很难留下活口，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相邻的楼房。

袁灵看到夏茜手中的打火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虹膜震颤。

“临死前能拉一个战斗部长与我共赴地狱，也算不枉此生了。”夏茜在袁灵黑色眸子的注视下，拨动打火机的滚轮。

……

此时，徐荔载着中年男人，驾驶着摩托车，快速赶往现场。在即将到达之前，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在二人耳边炸响。

中年男人望着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出现的乌云遮挡住太阳，他喃喃道，“不会出事了吧 ！”

“乌鸦嘴，闭嘴！”徐荔旋转右手把手，俯下身子，在信号灯变绿的瞬间，猛冲了出去。

……

屋内。

夏茜拿着打火机的右手，被冰包裹住。

“什么！”夏茜忍住右手传来的寒意，她的目光移到窗户上，窗户的中间出现边缘光滑的圆孔，以此为中心，整扇窗户炸裂出蛛网般的裂纹。

“狙击手？”

她顾不得思考太多，她踉跄地起身，身体忍不住颤抖，下意识想要跑向厨房，只要拧下燃气灶的开关，就还有机会。只要拧下开关，我就还有机会……

她是这么想的。

可袁灵怎么会给她第二次机会，袁灵望着夏茜跌撞的身影，眼中划过一丝冰冷，薄唇微启，“射击！”

第二发冰冻子弹从窗户射向夏茜的双腿，子弹在接触夏茜双腿，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层，限制住他的行动。夏茜整个人失去平衡，倒了下来。倒在了厨房门口。

她望向远处的袁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她咬紧牙关，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出。

本该攻击袁灵的匕首，受到了主人异能力的控制，不再攻向袁灵的命门，它调转方向，朝主人的后颈处刺去。

袁灵抄起身旁的喇叭，击落匕首。一脚踩住落地的匕首，她从腰间可爱的绒毛包中掏出来一个针管，刺向夏茜的脖颈。

麻醉剂药效起得很快，在夏茜的意识陷入黑暗之前，她隐约听到袁灵的声音。

“罪犯夏茜。”

“你被捕了。”

袁灵对着耳麦的另一端抱怨道，“蒙言，你刚刚在晚一秒的话，整栋楼的住户要和我们一起共赴黄泉了。检讨！回去必须让你写检讨！”

“拜托，你在的位置全是面粉，以我这个距离，很难确定对方在哪里？射击难度太大了。”

在对面楼的楼顶上 ，蒙言收起狙击枪，掀起老头衫的下摆，擦了擦鬓间的汗水，“纠正一下，不是整栋楼的住户家。是只有你和罪犯一起共赴黄泉。”

小区的空地下，聚集了附近单元楼的所有住户。

早在徐荔提供关于夏茜的线索后，袁灵立马联系附近的同事，紧急安排了这场行动。因为不知道夏茜的异能力正身，为避免造成大规模的人员伤亡。

在袁灵关上屋门的瞬间，所有人开始行动。可以控制噪声传播的异能者，运用异能力隔绝了屋子的声音，所以屋外发生什么，夏茜在屋内都听不到。在当地警方配合下，以该楼隐藏危险物品为由，开始秘密疏散人群，运用远红外线探测仪，确保整栋楼的住户全部远离大楼。

这也是袁灵一开始就故意将其踢向远离窗户位置的原因，防止夏茜看到楼下被疏散人群。袁灵只好在靠近窗户的范围，闪避着匕首，不进行反击。

袁灵蹲下身子，手肘支在膝盖上，捧着自己圆圆的脸蛋，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夏茜，“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和你一对一吧！这么单纯吗？从一开始被包围的只有你啊！”

蒙言的声音在耳麦处响起，【她估计以为你现在的样子是使用了异能力，放松了警惕。】

袁灵气鼓鼓地挥手辩解，“这才不是我的异能力，是副作用。我的异能力才没有这么菜呢！”

看着接下来的同事把夏茜带走，袁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 ?”

【怎么了？】

“我忘记把行动告诉小徐荔了。”袁灵叼着手，一副宝宝怕怕的表情。

【她向你提供的线索，你忘记通知她了？】

“嗯嗯！”袁灵猛点头，“完蛋了，小徐荔一定会生气的。你说我把包包里的棒棒糖都给她，她会原谅我吗？”

【不知道。我没怎么跟她打过交道。】

楼顶上，烟瘾犯了的蒙言，从兜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撕开包装纸，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耳麦的说道，【没想到，我们之中居然是徐荔最先发现了线索。她真的很厉害。】

袁灵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楼顶，眯起眼睛，笑眯眯道，“当然了，她可曾是当代五楼后勤部中最强的痕迹清理专家。”

【这个名号我略有耳闻，不过，我记得没错的话……】

【五楼撤销痕迹清理这个工作岗位也是因为她吧……】

……

徐荔带着中年男人，百里时速冲刺，就赶上了抓捕行动的收尾。

“有行动，居然不通知我……”徐荔黑着脸，撸起袖子，驾驶着摩托车冲向了善后的队伍中。

“徐荔小姐！慢一点！要撞到人了！”中年男人吓得嚎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联合任务这边取得重大成功，314部门并不知晓。

石明泽向文闲取经未果后，回到工位继续勤勤恳恳的当着牛马。

屏幕内，李昊云的身影出现，此时的他穿着昨天的装束，通过【速梭】，从泠山到达了繁华城市的写字楼下。

这座写字楼就是“福乐”杂志所在的楼下。

一副记者打扮的李昊云，不同于上次的外卖装束，他没有受到保安过多的注视，很自然的混入人群中，扫脸进入写字楼内部。

他依据赵幻柳的指示。

踏上了面前的这座电梯。

“等一下！”远处传来喊声。

李昊云按下电梯的开门按钮，电梯即将关闭的大门，重新打开。

孙兴邦拎着便利店的袋子，挤进电梯，电梯里的其他人向后挪了挪，给孙兴邦空出一个位置，孙兴邦对着电梯里的大家点头感谢，“谢谢哈！”

早高峰的电梯是稀缺资源，要是错过了这波电梯，估计要在楼下多等十分钟。

多等十分钟，想起躺在沙发里嗷嗷待哺的小徒弟，孙兴邦就感到头疼。

他看到李昊云的装束，搭话道，“出去外采了。”

“嗯。”

“去哪了？瞧你一身土，下乡了？”

李昊云点了点头，“差不多，去了一趟山村。”

“山村好啊！山里空气清新，人民淳朴老实。山里风景也好，等我有时间，我也去山里一趟，避世躲清静。”

“风景是不错。我去的山里正好有一棵千年古榕树，挺壮观的。”

听到榕树一词，不知对方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孙兴邦凝视着李昊云。“榕树好啊！千年的古树一定很壮观！”

写字楼八楼，谢参从接待沙发上醒来，睡眼惺忪的他坐起身，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哈欠，“怎么了，师傅？”

孙兴邦望着谢参这副邋遢模样，嫌弃极了，他把刚从楼下便利店的早餐扔到谢参怀里，“赶紧去洗漱，洗漱完一起吃早餐。”

自从上次师傅孙兴邦和师姐扶晓在会议室，因为“福乐”杂志是否该休刊这个话题争执后。谢参的惨日子自此到来，为了阻止杂志被休刊，师傅孙兴邦加班加点寻找让“福乐”杂志恢复热度的方法。

“都怪那外卖，用什么贴纸包装不好！非要用榕树，怎么的呢？是没有其他树可以用了吗？我觉得桃树、柳树、杨树之类的也不错嘛！本来师傅都被师姐说动了，这贴纸出现的时机倒好，好嘛！事情又回到原点！”被迫加班的谢参满是怨念。他曾暗戳戳的给那家外卖留差评。当然那条评价被平台以恶意差评为由，成功隐藏。

“哎！师傅的倔脾气上来了，八头驴都拉不回来。”谢参小声蛐蛐。

孙兴邦：“说什么呢！”

蛐蛐对象，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谢参双手背后，乖乖站好，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师傅，我都饿死了，世上还是师傅好，师傅还想着给我带早餐。”

谢参掩耳盗铃迅速打开便利袋的塑料袋，惊喜感慨道，“师傅，你还记得我的喜好，我就说这家便利店麦饼最好吃了。”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看清包装内的正身时，陷入了沉默。

白胖的包子，躺在纸袋子里，散发着热气。谢参不确定的举起包子，观察着包装纸，“这不是麦饼的包装纸吗？”

“便利店的店员说包子的包装纸用光了，换成了麦饼的包装纸。”面对小徒弟疑惑的眼神，孙兴邦眼神右移，生硬的解释道，“下回给你买麦饼的 。”

“那我就谢谢师傅了，包子我也爱吃。看，新鲜出炉，还热乎的呢！”谢参拿出袋子里的其他包子，塞到师傅的手里，“师傅，你也吃。”

说完，他大口咬下包子，包子破开薄皮，露出里面的肉馅，咸香在舌尖绽放，谢参被烫得伸出舌头，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他向孙兴邦竖起大拇指，“真好吃！”

孙兴邦看着冒着傻气的谢参，“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不是在吃包子，怎么话题转到这了，谢参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回答，“没有。师傅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吗？”

“没有，就对了。我觉得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孙兴邦很满意自己的猜测，“找另一半，要靠自己争取。”

“师傅，你人缘不好，不认识年轻人就直说，还什么靠自己争取……”谢参嘟嘟囔囔。

孙兴邦拍了拍谢参的脑壳，“聒噪！”

谢参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师傅，我们今天做什么？继续寻找猛料？”

“师傅，要我说，不如发个视频在网上营销下。说福乐杂志最后一刊即将发行，咱们杂志的老读者本就多，他们要是看到视频，唤醒了年轻时的回忆。这视频的热度不就像串天猴，唰地一下子直接到热搜榜首。”

孙兴邦瞧了一眼，手舞足蹈像个猴子的谢参，“要是热度不够，怎么办？我们杂志也有视频号，之前发的视频，反响都是平平。”

“热度不够，就花钱买啊！咱们最后一期不是有经费嘛！买几个推荐，热度就够了。”谢参兴奋的将自己的成果展示给孙兴邦，“师傅，这是我之前问的买热搜所需要的价格。到时候我们要发票，走报销。”

“热度上来了。管理层那群家伙看到这么好的数据，有利可图。一定会想方设法重新让“福乐”杂志连载，这样福乐杂志就可以逃离永久休刊。说不好还能成为当代最火的杂志，可以顺应时代改名叫作福乐PLUS。”

“天真！”孙兴邦厉声呵斥道，“你的想法过于理想主义，没有现实依据。你用金钱买下的热度，若是本身不受读者喜爱，那所谓的好数据，就是虚假的，是自欺欺人。”

“你要是想做出受人欢迎的作品，就要学会一遍又一遍的打磨自己的作品，提升自己的能力。从众的追随热度，也许会让你获得所谓的成功，同时也容易将初心遗忘在来时的道路上。”

孙兴邦望着自己不成器的徒弟，缓缓说道，“谢参，我当年在众多的实习生选中你的作品，可不是因为什么热度。”

“知道了，师傅。”谢参低下头，乖乖接受自己师傅的教导。

经过这番小插曲后，师徒二人重新埋头为恢复福乐杂志昔日的荣光而行动。时间过得很快，其他同事看到忙碌的二人，主动参与探讨。这里的大家都舍不得让福乐杂志永久休刊，都想为其出上自己的一份力。

扶晓站在会议室外，看到大家热闹的讨论的景象。推了推眼镜，拿起电话，与管理层积极沟通，为孙兴邦争取时间。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极其残酷。

在如今流媒体霸权的时代，纸媒的辉煌一去不复返。时代的滚轮不是靠几个人的妄想，就可以合力将其推翻。他们只能裹挟在洪流中，不断前行，直至彻底淹没。

福乐也是如此。

314部门内，石明泽望着手里关于纸媒的最新调查数据，感慨道，“从流媒体平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纸媒的数据迎来了断崖式下滑。”

“我记得我以前还是会站在路边的报亭，偷偷翻看漫画。”等到报亭老板出声阻止，才会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漫画。

“这么说起来，我似乎好久没有见到报亭了。”

赵幻柳：“报亭不挣钱都关门了。仔细想想，原先报亭的位置不是开了奶茶店就是彩票站之类的。”

文闲在休息室里捕捉到关键字，他敲门吸引着其余二人的注意，喊道，“奶茶？后勤部送奶茶了？小石头给我拿一杯，咖啡我都喝腻了！正好换下口味。”

石明泽望向休息室关紧的大门，距离太远，文闲成了空耳大师。他喊道，“你听错了，没有奶茶。”

文闲再次幻听，“什么！只有莓莓奶茶。莓莓奶茶是什么？我没喝过，好喝吗？”

赵幻柳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两个隔空靠大喊交流的二货。终于忍无可忍，她嘱咐石明泽，“仓库里有速溶奶茶粉，找出来了冲一壶。”

“好的。”石明泽立刻行动。

明明是徐荔发现的线索，徐荔却没有参加抓捕行动。

徐荔很不开心。

不开心的徐荔准备撞飞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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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简仪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