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歇在了海蜃宫。
“怎么还不睡？”你都已经睡下有一会儿了，夏萧因还在那儿翻身，直到把你吵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转过去，搂着他的腰，想把他翻过来好好问上一问。
“没有。只是睡不着。”他抓住你的手，移到下腹的位置，那里孕育着你们共同的孩子。
“我的好夫人，别太兴奋了，这个孩子你要揣十个月呢。”你顺着他的衣摆伸手进去，抚摸他平坦的腹部肌肉。
“我困了……萧因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你不知道自己还在睡梦中被挂上了「没良心」的污名。而发出恶评的主人公翻过身把你搂在了怀里。
这样他就能怀里抱一个，肚子里还揣一个，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很好。
#
第二天你是被赵秋薅起来的，你怕吵醒夏萧因，愣是没让她说话，被她提溜着走到外间去更衣上朝。
“诸卿无事上奏了？”你眼神示意将要出列的易墨退回去，假药一事私下商谈即可，“那朕有一事，说与诸卿听听。东洲、西洲、未名洲都遣使送来国书，欲与我中洲建立盟国关系，诸卿怎么看？”
又是好一顿夸夸，称你治国有方，贤名传四海。
“臣以为各洲的皇室应互访详商建盟条件，不如就由我们发起邀约做建盟第一站，以彰显大国气度。”千叶为礼部官员，这老头子平时惯会插科打诨、和稀泥。但在礼部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倒也不含糊。
中洲夹在东、西两洲之间。上头还有北洲虎视眈眈，要不是有顾家军镇守北境，北洲早就攻下来了。
中洲南边临无尽海，你正在培养中洲水师，奈何登基才一年多，先帝挥霍的国库尚未充盈，水师筹建进展缓慢。
此时与南边的国家建盟，也许不是坏事。跨越无尽海，中洲以南，是未名洲。此前鲜有往来，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此事还需细细琢磨。诸卿再想想，改日朕传你们来，要说得出个所以然。”退朝。
#
布置完作业，你去换了出宫的衣裳。赶到夜阑珊时主角们都已经到了。
你颇有诚意地致歉，说自己来晚了，带几两好茶赔罪。当场沏了一壶，两杯推到对面，给瑞平药铺的老板和他身后站着做小厮打扮的男子。又亲递一杯给顾家管事和云墨。
这举动可吓坏了路管事，他连忙站起身恭敬地双手接过，“这、这、陛、老奴……谢大人赏茶……”
“无妨。”你托住他的手腕让他安生坐下，“二位也尝尝吧，这可是今年新贡，外头轻易喝不着的呢。”
外头。这就有点意思，既然有外头，那里头又是哪儿？瑞平的老板想到你说有宫里顾家的门路，当即心中思索。
你与他商议的价格来回压了好几次，倒显得寸步不让一般，旁边的云墨看着时机悄悄扯你袖子示意差不多了。
整个谈判都只有瑞平的老板在其中斡旋，他身后的小厮真真一个八风不动——如果忽略他看向你的目光越发炙热的话。
“贵人，您也知东洲老板是萧宸妃的关系，这要给顾家办事……恐怕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跟谁挣的不是银子？”你看着他，露出几分轻蔑，“你们可请萧宸妃弄到北境的门路了？”
“这事儿谈不拢了，瑞平老板，”你轻抿了口茶，“我请你引荐东洲的门路你不肯，倒是在我这反复试探，怎么，你还想中间吃道过手钱？”
你重重放下杯子，“阿墨，我们走。”
你话音刚落，站起身就往外走，云墨急急去拦你，“家主、家主，别生气……”
“公子，家训言，行立坐卧、为人处事不可优柔寡断。”路管事在后面跟着提点云墨。
“我知道……但兄长这是第一次交代我办事，我又没经验，只好请家主相帮，”云墨今天缠了一根与你的衣服相称的发带，明眼人一看就道他是你的内眷，“我本就是被赐婚给家主的，这还惹恼了家主，她岂不是更加不喜我……”
“公子宽心，大人不是薄情之人，若是心里没有公子，必不会替您出面。更何况还有四公子照拂，大人会善待您的。”路管事与云墨低声说着话，也下楼去了，不理会他二人。
许是恶人看谁都不善良吧，总要用些肮脏的心肠去揣度别人。瑞平的一看这情形只以为是顾家要从军饷里套换些银子出来，才叫自己人领了差事给北境送他这里的货色。
想到这些他竟然安心了，心里都妥帖几分。既然都是要图私利，那就好。都敢找跟顾家不对付的萧宸妃娘家路子来贪，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大家各挣各的，挺好，谁还嫌银子烫手不是。
瑞平的连忙跟上想拦住你。谁知你走得极快，这就上马车回了。
他正后悔呢，「小厮」拉着他说：“再看看，打听下有没有旁的污糟。”
他们拿着小包的茶叶去都城有名的茶行问了。
“哟！您这茶是这个啊。我可以收，价格好说……”茶行的小厮找了掌柜的来，掌柜的袖口下隐隐竖起大拇指，压低了声音打听来路。
他们又打听顾家的人口，大多数顾家青年都去了北境，只一些宗族旁支和表亲留在都城。
“赐婚？哟这怎么说的呢。顾家隆恩眷顾，光先帝那会儿就给顾家撮合了好几门亲事了，您说的哪件儿？这皇都勋贵里头谁家没几个陛下赐婚的姻亲呐。”
云墨生得眉目疏阔，身材高挑，又有一双如墨的莹润黑眸，与顾家人极为相似——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包下了他的听曲钱，云墨自打出阁就没陪过客。
这多方的信息几乎打消了他们全部的顾虑。以为你是哪家高门大户，在宫里当着富贵差，又娶了顾家旁支做夫人。他们按着路管事留下的方式联系到云墨，匆忙连哄带骗让他签了契……
后面都不需要你操心，路管事和云墨会演好的。尤其云墨，惯会扮猪吃虎的小把戏。
你只需等待最后收网的那一刻。
#
“陛下最近看上去心情极好。”柏源在御书房伴驾时总是很用心地研墨，他准备的墨汁色泽浓郁细腻，且用量十足，你批起奏折都顺手得很。
“嗯，几桩大事都还顺利。你可还记得我们的中洲水师？”水师总督是你和柏源赶走海寇之后亲选的人，是个踏实又聪明的，“我们就要有自己的舰船了！”
“太好了，陛下。您的心愿很快就要达成了。”柏源的笑容是那样诚恳而灿烂。
龙椅旁不能设座，他们来伴驾要么坐在下首的椅子陪你说说话、读读书，要么就只能站在你身侧为你添茶磨墨。你心疼他们站得久，悄悄让赵秋在旁边安置了绣墩给他们歇脚。
柏源笔挺地坐在你身侧，你凑上去亲吻他，“过来点。”
柏源听话地贴近，被你整个圈住脖子长久地纠缠起来。
“柏源可有心愿？我也能为你实现。”
“臣希望永远都能陪在您身边。”你们额头相抵，呼吸交织，他就在最近的距离虔诚地向你许愿。
“这不算心愿，心愿是还没有实现的想法，”你又去轻轻啄吻他，“陪在我身边是你必然的归宿。柏源，你逃不掉的。”
“那真是……太好了。陛下，臣别无他求……”他逐渐开始引领缠绵。
柏源惯爱穿红衣。这「红袖添香」当真人间一大美事。因你宠爱，他有时穿些银朱色、丹色的衣裳，红得浓烈耀眼也都无妨，纯圆从不会说什么。
日落时分，今日的奏折也就都瞧过了。柏源心里想留下，但念及今日是十五……你要去皇后那里的。他不愿你难做，正打算潇洒地告退。
“晚膳我叫人给你送去。明天去看你。”你将贴身的绢帕抽出来送给他。
绢帕你有许多，往往用不上几天就被他们各种忽悠走了，他们那里也有你许多帕子。但这东西依旧在安抚方面每次都「很好用」。
“嗯，我等陛下。”柏源欢喜地将手帕收入袖中。
要说他私下做过最放肆的事情，恐怕就是夜里独自一人的时候一边攥着手帕汲取属于你的松枝香气，一边……
啊啊啊存稿快要没有啦！
真的好难写啊！陛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药商狡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