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旮旯干木不是这么玩的

定春晃头把我咬得吱呀作响。

为什么是定春?怎么会是定春?居然是定春?原来是定春!

我怎么进入了定春的个人线?

那我的搭档呢……我的搭档呢?我的搭档呢!

——“结束了……我的青春物语……”

一颗桃心不会流泪,于是定春的口水落下,代我流下悔恨的泪。我看见搭档被邪恶黄色法拉利带走的身影,而我却永远追不上。

仿佛大梦初醒,一切归于寻常……

邪恶定春得到了玩具便挺胸抬头,如耀武扬威的将军展示它的战利品。它仅认为这是自作主张的我,又一次与它的捉迷藏。

“阁、阁下,您刚才是说话了吗?”熟悉的男中音从定春身后响起,沉闷一声像人扑入厚棉被,“声音的确是从这里传来的,是腹语吗?还是您已经跨越人生K点,要开始向两脚兽超进化了?是天启要让我发表‘桂进化论“吗!”

等等……这声音九分有十分的熟悉,假发?是那位曾来万事屋找银时的假发吗?定春可能是闻着味来找我,但他为什么会和定春一起出现在这里?难道定春去开门时,传来的声音是他的?

……不对,神乐碳呢?新八呢?银时呢?

我从自怨自艾中猛地清醒,把情绪和杂念抛之脑后。

这里不是昏迷前的地方,虽然还在灯红酒绿的地界,可明显少了台显眼的贩卖机,天色也有所变化。他们应该不会丢下我,除非发生意外让我不小心滑出他们的裤兜衣兜。

我想起沉睡前他们的对话。如果他们要找的火腿子和那群对贩卖机美少女不闻不问的宇宙海盗密切相关,他们是不是遇害了?我要给他们守头七了吗?

——搭档你等我,等我找到大家,就想办法继续回来和你旮旯肝木!不要忘记我,至少也要惦记我十年!

确定好该做的事,我直入主题:“假发先生,你看见神乐、新八、银时三人了吗?他们应该在附近,还可能和宇宙海盗春雨起了冲突。”

在我提起“神乐”时,定春抖动柔软的耳朵认真听。

“不是假发,是桂。”被关键词触动的他埋在定春宽阔的背部,却瞬间沉声,“此地鱼龙混杂,阁下,请长话短说。”

如果他手上动作能停一下,不被定春肉垫糊脸就更好了。

在我长话短说后,便和他向之前和银时提及的酒吧找去。也确认了时间,离我上次沉睡过了半小时。

半小时。

等我回搭档那边又会过去多久呢?

我不敢细想,如果我在最期待的那一刻突然被告知“我被放鸽子了”,被埋北极都权当我当时心情不差。

那对神乐他们又会怎样呢?

应该找到人了,可我被遗失在此地,或许是因为他们做过激烈的动作,也可能是看见地上的硬币,弯腰去捡时把我遗失了……

怎么办?越想越有可能!

桂好像是什么名人,所以去之前他动用了聪明的大脑做了简易伪装。他消失在巷口,片刻后,一个头戴巨大黑色圆形耳朵、身穿红色背带裤的身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他变成了米老桂。

“我知道他的旧版形象过了保护期。”定春叼着我走在桂身边,我侧目,“但桂先生你是在赌他们不愿意承认你是米老○吗?”

“不是桂,是米老桂。”他沉着应答,没有躲开定春偶尔扇过来的尾巴,“阁下,正如您戴上红领结成为死神侦探,我也能完美的一人分饰两角,会拿出的诚意对待同志!但没想到被识破了,您是怎么看穿我都伪装的。”

谁是你的同志?

谁又是死神小学生?

谁家的领结是被叼在嘴里还是桃心形的?

谁家的定春还会口吐人言!

你甚至是当着我的面去换了一套衣服,为什么会认不出啊!

但这时还是别扑灭他的兴致了。

所以我回答:“原来如此,同志。”

他快速眨眨眼像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眼中酝酿着什么,边走边期期艾艾地看着我。

……是在等吗?等我接梗吗?在专门等待有人接梗吗?在现在?这个时候?

“……是因为你拒绝了我的求婚。”

桂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转过头,眼睛像被点亮的灯泡一样,倏地亮了。

“——就是这个!”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这个个鬼啊!我什么时候和你求婚了?和你求婚我会被告侵权的!我不要因被告侵权破产、流落街头、孤苦伶仃,被路过的研究员相中我非比寻常的体质,把我收为实验体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后,我因祸得福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却相信懂得人性的光辉,逃离实验室放出实验体。为了不让他人有与我一样的经历,我带上头罩化名为‘球棒侠’于暗夜中维护一方安宁。”

他瞳孔震惊:“您竟有如此志向,太感人了!”

……也算理解银时为什么会说他的脑子异于常人。

万事屋真的从不养闲人和正经客人。

酒吧的位置不算好找,但聚众的天人、神志不清的客人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灯光就是他们的活招牌。

桂看见一旁横七竖八躺倒或倚靠在墙不住挥舞手臂、呢喃自语的人时,明显绷直了身。他那双秀气的眼睛平静地环顾四周继而转向酒吧招牌,眉头微微下压,袖管在他微曲起的肘间堆起褶子。

酒吧里好像起了什么骚乱,有一堆人堆在门口,类人天人保安推搡着嘈杂的人群。

我仔细分辨内部的声音,不由感慨:“好多人啊。”

“就是这里吗?”桂用手抵住下巴,“的确……今天的人格外多,是有人莅临指导吗?”

在桂的发言时,我看见了眼熟的服装,和之前一样绿油油耳朵尖尖的人,他带着一群人没从正门直入,而是走进了小巷。是存在侧门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注。如果可以,我希望不是我的旦那莅临。”我缩紧身体努力辨认,“嗯……好像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人,不行,还是得进去找。”

定春不安地在地上磨爪子。一路上白色大狗和米老桂的组合还是太显眼,这里的气味也让定春分外不适,能陪我走这么久真是辛苦它了。

“很担心吗?”桂轻抚定春,目不转睛地观察酒吧,“那个人啊,一直想担住什么,一直在承担什么,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背上的东西。”

“再次之前,他都会像一把剑立在大地上。”

定春抬起脑袋,喉咙间发出呜呜声。

我知道。

因为那个人什么都想承担住,也担住我这个“迷之生命体”。

所以才会“担”心。

——于一片红海中,白骨蔓延,尸骸遍地,硝烟滚滚。

不见天地分界,眼中遍布疮痍。

每一次吸气,肺部都在碾压一条人命;每一次呼气,骨碴刺入喉咙,口中都是逝者力竭的尖啸。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男人背起伤员缓步行走,试图在红色的水面划出生死界线。他已经不想回头看来路,也无力抬头看前路,肩上的重量不断增加,红色海面与眼睛逐渐不分你我,平静、死寂、暗流涌动。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救你。」男人低头如是说。

——「扔了吧,那玩意,那家伙没救了。」

男人最熟悉的声音刺入他的鼓膜。

他曾听过那道声音含着笑喊他的名字,也曾听过那道声音在刀下的说出的留念。

是身后的尸骸,还是脚下的倒影?

男人的脚步停顿,他甚至想再仔细听听那道声音,哪怕需要回头看一眼——

「别回头,向前走。」

背部被蛮横地推一把。

——“小银!”

——“银桑!”

——“旦那!”

——“呜,汪!”

啊……

刚才……梦到了什么?

银时眼中的那片海倒影围上来的人脸。

橘黄色的暖光随猛然睁开的眼皮被银时纳入眼底,熟悉的脸就在眼前。他的目光有些涣散,缓缓扫过神乐、新八、那颗被神乐捂住的、熟悉的红色桃心、用尾巴搭在他身上的定春

还有陌生的天花板。

空气中不再是让人作呕的酒腥和迷幻的氛香,耳边也少了酒吧强劲嘈杂的音乐。

还有陌生的天花板。

推拉门被桂拉开,他的声音从小到大:“别勉强自己了,你头部受到重击,之后要注意下。那边更严重,虽然有你们护着没有受太大的外伤,但身体已经被药物侵蚀得不像话了。”

还有陌生的天花板——

“银桑你到底要重复多少次陌生的天花板啊!”新八控制不住了,“当这里是搏击俱乐部吗?”

“对啊。”神乐回应道,“这种台词留给新八唧说吧,和小银完全不匹配阿鲁。”

“对啊,旦那就该说一些旦那的话。”我自然接地接上,“比如‘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和‘尼给路达呦’。”

“这是你哪个世界的旦那?跳槽的话先把欠债清理干净,阿银我可不会放开免费劳动力。”银时撑起身体在新八、神乐的帮助下坐稳,定春的尾巴一下一下抽打银时的腰。

银时看向桂:“话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为什么救了我。”

桂跪坐被褥边,双手环抱在胸口:“话说,你为什么和那群人对上。”

银时死目:“话说,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话说,全部用问题回答问题阿鲁。”神乐故作姐姐模样捂住我,“噗啾,我们不要听,是肮脏的大人阿鲁。”

我缩了缩身,努力调整一个方便入眠的姿势,静待困意来袭:“话说,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能不能让别人帮我说啊?[此处空白请随意填写]。”

新八扶了扶眼镜:“话说,还要有多少个话说才能开始,作者都水了多少字了!还要继续放任吗!”

这么吵吵闹闹地才对嘛。

我逃出神乐的魔爪,趁其与定春不注意悄悄往最开始来到江户时,暂居的贩卖机方向飘去。

它靠近江户的航楼站,每次去出货口待一段时间,我就能去搭档的星球。也不清楚是类似研究室那种必要的仪式,还是贩卖机机魂大悦。

之前,太想搭档时,我都是趁晚上或大家外出工作,悄悄跑到这边。像患了网瘾的小孩,一天到晚惦记着上网。

每次定春都闻着味找过来。

……大家应该不知道我偷偷旷工的事吧?

这次可不算旷工!这只是提前几分钟下班、独属于老油条的余裕。

就像临近下班开的班会。银时提出的每个“话说”,我大致清楚,虽然存在部分疑虑但不影响。一部分来自桂的贴心讲解,比如宇宙海盗春雨是什么人、比如海盗来这里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亲身经历。

事情的过程其实很简单。

在桂、定春和我跟着那群人发现了酒吧侧门,和厕所的窗口,于是我们自然地……从厕所窗口进入。

跟着原来那群人进很容易暴露,所以逃生口亦是漏洞——这是桂不明所以然的说法。

直接钻窗口就可以不碰讨厌的人碰过的门——这是我没手不能开门的说法。

用爪子狠狠抓挠窗户,进不去根本进不去,决定把无限的精力放在有限的拆家上……这是定春完全不知道有没有说,但我给它瞎编了一个的说法。

跟着耳朵尖尖人的电梯层数上了楼,一进去就看见神乐和新八死死攥住跌出窗外的银时不松手。

现场是一片狼藉,玻璃渣遍地都是,客人是早早离席,不见人影,只有一旁疑似火腿子的可疑火腿。

我想也没想,在耳朵尖尖人挥刀向神乐、新八时扑了上去,直接糊在耳朵尖尖人脸上。我能感觉到对方因惊怒而僵硬的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定春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带着野兽的低吼,连带我一起咬了下去。

这就是我们的羁绊技。

虽然连我一起被甩得像风铃一样。

在耳朵尖尖人的尖叫声和下属的惊疑声中。银时也趁机被神乐新八猛地拉上来。

我被耳朵尖尖人扯开,定春也松开口跳到一边。

银时的额头淌着血,但那双死鱼眼此刻却锐利如刀。他甚至没有去擦额上的血,只是将洞爷湖稳稳地横在身前,向前一步,将我们所有人护在了他并不宽阔、却无比坚定的背影之后。

他似乎说了什么。

绝对说了什么。

像是划下一道不容逾越的界线。

……因为晕乎乎的,有点记不清了。

我躺在好不容易找到的贩卖机的货口昏昏沉沉。

像躺在沙滩的贝壳等待潮汐将我带入深海。

浪潮涌至,水声喧嚣。

在一片潮声中,出货口好像被掀开,我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找……定春……好,又来了啊……真是的”

“嗯,噗啾睡……了阿鲁。”

“啊……是吗?那把委…成…就回家吧。”

……

原来……他们知道了——

我整天旷工上网玩旮旯干木。

他们不会要挟我扣我薪资吧!

太好了,第一篇主线还差点就写完了。

之后就能开始轻松愉快的日常。

事已至此,粉红小电视启动!

作者应该会持续不断的修文,因为每次检查都会发现错字。

为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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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班的时候闭起眼睛思考人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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