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带来第一对情侣后,外头又陆陆续续有黑衣人带着情侣进来。
情侣的反应不一,不过有一点相同的地方是:如果还清醒的话,男性方的反应都不正常。
不是生无可恋、就是异常暴躁。
暴躁的通常会被黑衣人用麻醉针制服或是直接敲晕。
一下子整个地牢充斥了细碎的低语和哭泣声。
我有些烦躁地揉揉太阳穴,总感觉血管又开始不正常跳动,这个现象又让我更加不爽。
真是恶性循环。
「黎医生,你还好吗?」白鸟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看向她,发现她还保持着有些衣衫不整的状态后,又默默移开视线。
她注意到我的动作,轻笑起来。
「黎医生,你这样的表现很像个纯情的男孩喔。」
听到这话后,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的太阳穴要炸开了。
但什么都没发生,我依然面无表情、平静的看向牢房外面。
「白鸟医生,本人听不懂妳在说什么。」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什么男孩子什么的都只是读者目淦而已,跟我没有关系。
白鸟只是轻笑着,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我终究是将视线移回来,停驻在她的笑脸上。
那笑容非常温柔自信,还带了点会让雄性悸动的色气。
但不真实。
此时大约半个月前、某个不是很重要的记忆硬生生跃入我的脑海:
『吶吶,妳们觉得白鸟医生怎么样?』
医院的厕所里,几个护士闲话家常。
每次去厕所遇见人难免会被行注目礼,要是碰见新来的护士更糟糕,她们要嘛用尊重包容友善多元性别的表情看着我,要嘛就是用发现变态的表情看我。最扯的是上次有个年轻的小姐姐直接赏我一巴掌,虽然事后有当面跑来道歉并带了巧克力做补偿,我的心里还是很淦,要不是巧克力我肯定在她的饮料里加足一个礼拜份量的泻药。
咳,扯远了,总之我在医院厕所遇见人都会选择性的避开,所以当外头进来几个女护士的时候,我决定等她们离开再出去。
但她们在外头给我瞎扯蛋了二十分钟,他喵的整整二十分钟。
她们从门口的樱花聊到田中医生的假发,再到护士长的私生活(我回去要洗耳朵,再一次)。
最后,话题来到白鸟医生身上。
『妳是说妇科新来的白鸟医生?』
『不然还能是哪个?我们医院还有其他白鸟吗?』
『她吗?给人感觉很温柔很漂亮吧?』
『胸围肯定有D。』
『谁在问妳身材阿!......妳们不觉得她似乎一直在笑吗?』
『阿阿,妳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违和感在哪了,一直在笑......感觉有点假呢。』
『是阿,也不知道是在笑给谁看,我觉得阿--』
那个护士压低音量,可惜厕所安静的可以,话语还是清晰地传到我这里。
『--会让人联想到婊.子呢。』
『喂,妳说话太难听了啦!』
『有什么关系,这里平常又没有人--』
她们说到这时,我再次看了看手表,他喵的快半个小时了,我就这样荒废半个小时在充斥叽叽喳喳声的厕所中滑手机。
人的耐心就跟夏天的冰淇淋一样是有限且短暂的,我实在不耐烦了,拉开厕所的门,无视她们不爽的洗手走人。
她们大概吓着了,我走出来后愣是没说半个字。
直到我走出厕所,后头才传来惊呼。
『那、那是黎明医生吗??怎么办?刚刚的话......』
『欸欸欸?重点不是黎明医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厕吗??』
『黎明医生是女的啦笨蛋!应该不会怎样吧?医生他不怎么在乎八卦,应该很快会忘记的......』
我是不在乎八卦啦,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是忘记不忘记的问题......
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眼前依然是笑脸迎人的白鸟英子。
我把在云霄飞车没说出口的问题提了出来。
「妳不累吗?」
「?」白鸟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回答「嗯,还好喔,毕竟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坐着......」
「若是本人像妳这样一直笑,大概会想自杀。」她逃避的话语继续听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我打断她。
「……」
白鸟沉默三秒左右,她依然在笑着,只是笑容淡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我们正好相反吧,黎医生,我阿,喜欢现在这样笑着时的感觉喔。」她顿了顿,回问「黎医生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呢?」
「本人问这个很奇怪吗?」我反问白鸟,不过看着她带上狡黠的笑容我就后悔这么说了。
「毕竟黎医生总是给人一种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厌世感觉嘛,会主动关心别人的情绪……怎么说呢?有种反差感呢。」
果然,这方面的话题就算用再委婉的词汇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答案。
尽管某方面来说是事实。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说服本人出来?」都有这么明显的缺点了耶,找这种人列为□□对象真的好吗?......唉,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自己。
「嗯?......因为很帅吧?喜欢这种情绪可是说不准的,有时候一些小缺点反而会形成个人魅力,更加吸引人呢。」
听她这么说,我的脑袋忍不住把认识的所有雄性的缺陷通通浏览过一遍。然后我闭上眼,得出“缺点让那群家伙从正常人变成智.障和变.态”的结论,并不适用于白鸟的观点。
想这个太令人烦躁,为了将脑中那些讨人厌的画面挥去,我只好把被白鸟扯开的话题又拉回来。
「这么说,白鸟医生并不喜欢像武藤先生那样的类型?」
「......」
这一次,白鸟沉默的时间又长了一些。
「黎医生......原来知道呀,我还以为黎医生不会听八卦呢。」她露出无奈的微笑。
「并不是只有本人的八卦会在整个医院流传,白鸟医生。」
「"被人在产房当众告白"这种轰动的消息,八卦里其中一位还是半个月来最热门的女医师,想不听到除非把办公室当家窝在里头不出来。本人这个礼拜听过的版本已经有八种了,从狗血韩剧到港台肥皂剧甚至是黑暗英美剧都有。」我面无表情地陈述着「......喔对,今天又听到一个新的版本,是□□主题的日剧,关于不良大姐头与其小跟班之间不可说的故事。」
说到最后那个日剧版时,我注意到白鸟的手颤了一下。
她的笑容,看上去更加无奈了。
「黎医生这不是非常清楚吗?那么,又为何会答应我近乎无理取闹的邀约呢?」
「因为比起□□,本人更加在乎那个限量版的沙发椅。」那可是号称对腰部不会造成伤害、人因工程又一个里程碑的软沙发耶,还是获得过国际认证的超舒适级别耶,现在市面上除了那次抽奖外就没见过哪里有货耶,哪怕是噱头也很想要阿!!
「嗯,绝对不会食言的。」白鸟仿佛看见我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她带着无奈对我保证。
话语没有再继续,我瞇起眼试图小睡一下,尽管在现在头痛得要死的情况下,睡眠只是徒劳无功的尝试。
我摸摸依然昏迷不醒的喵吉,他的嘴边淌着口水,感觉到我的手指还舔了一下,大概正做着与食物相关的美梦。
唉,真羡慕他,我好久没做过美梦了。上一次做梦梦到奇怪的玩偶装生物,上上次......算了不想了。
我继续戳揉喵吉软綿綿的身体。不过喵吉摸起来真的好纾压阿,宇宙中为什么会存在这种触感像糯米团的生物呢?
当我开始恍神的时候,白鸟突然开口。
「吶,黎医生就不会累吗?」
我还没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一直面无表情、不论对谁的称呼都生疏有礼、对病人一点也不温柔、按照自己的意愿我行我素的跷班……在一开始听到别人谈论你时,我就很想见见你,想说世界上的人果然有千百种,很神奇呢。」
「……因为刚好相反吧,至于累不累,本人有自己的纾压方法。」
纾压方法的详细内容就不透露了,是秘密......不,不是虐待病人,我看起来像会做那种事的人吗?哪个家伙脑袋里这么想的?都给我跟作者一起去切腹喔。
「嗯,是呢。」被我用她刚刚说的理由堵回去,白鸟也没有不满。
「黎医生有什么想问的吗?」她现在貌似心情很好,主动提起刚刚一直回避的问题。
「是有一点有些好奇。」我睁开眼皮,直视白鸟的双眼。
那双眼中有的,应该并不仅仅是温柔的笑意。
「所以,是什么让不良少女变成温柔医生的?」
白鸟笑了。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她平静地说「只不过是,当我发现坚强果敢再也没办法保护自己时,便换上温柔的面具罢了......只要能更轻松的活着,我并不会后悔做出转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正巧在她说完的时候,牢房外头传来脚步声。
「里面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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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觉得自己混身都痛得要命,就像是每个细胞都被人强[哔---]了一样。
「谁被人强[哔---]了阿!?作者你TM给我适可而止阿!!」土方在一瞬间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大吼。
「呃?土方先生,你还好吗?」在他旁边,新八问道。
「阿......没事......」意识到自己也在无意之中穿破了次元之墙,土方有些尴尬又有些咬牙切齿,毕竟他穿破的原因绝对是不能说出来的。
他看向新八的方向,发现此时新八和神乐正努力将手伸向铁栅栏外头,同时还要注意不能碰到栅栏。
「……你们在干嘛?」
「钥匙掉在外面了阿鲁。」神乐吃力地回答,此时她的表情特别狰狞,就好像摆出这种便秘的样子可以让手再多伸长几公分。
「可恶,如果伞没有被收走就好了阿鲁......新吧叽!快把你的眼镜架拆件!」
「拆不下来好吗妳是想要我怎么拆?」
「就是把移动用的部件和操作用部件拆下来,绑成长条形状然后--」
「那什么血腥的方法阿!!拿我的身体来换钥匙吗?!我既不是殭尸也不是变※金刚这么做绝对会死的喂!」
「才不会呢阿鲁,就算出了什么状况不是还有医生吗。」
「医生才没有那种技能!妳当医生会制作科学怪人吗!!」
在一直构不着钥匙的情况下,他们开始拌起嘴来。
「钥匙?」土方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喔?这么说山崎那小子离开前偷偷掉了牢房钥匙在外头?」
「嗯?才不是那个红豆面包给的阿鲁。」神乐指向土方的后方「是打倒那边那个家伙后,掉落的奖励道具阿鲁。」
土方默默看向神乐指的方向。
只见地牢的角落中,原本用来绑神乐的铁链,正缠绕在被用麦克笔画了几个大便在脸上的冲田总悟身上。
「呦。」总悟的头上有个还未消退的脓包,他刚好也清醒过来,对着看向这边的土方懒洋洋地打招呼。
「呦你个大头鬼啦!!--」那一声轻巧的呦,唤起了土方的愤怒和被电晕前的记忆「给我至少表现出反省的样子阿混账东西!」
「副长,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是要反省前天晚上在你的蛋黄酱里加泻药的事情吗?」总悟歪了歪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那模样完全无法跟先前将人揍去撞通电栅栏时,露出的阴险笑容联想到一块。
「阿阿,是你阿,我说昨天怎么一直跑厕所。」土方一脸狰狞的将被五花大绑的总悟提起来「去死吧王八蛋!」
说着他就要把总悟的脑袋往栏杆那里送,不过被新八制止了。
「土方先生偏题了阿。虽然我能稍微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我们得同心协力想办法拿到掉在外头的钥匙。」
「说是起内讧更像清除内鬼吧阿鲁。这个臭小鬼可是随时可能叛变的耶,还不如让他永远昏迷比较好。」神乐非常嫌弃地插嘴。
「永远昏迷是干掉他的意思吧?妳到底有多恨他?退一步讲,我们还是需要从冲田先生身上取得更多邪教徒的信息阿。」新八无奈的回答。
「那边那个不管是真实年龄还是心理年龄都未成年的中式臭小鬼才没资格说我勒。还有阿,想要干掉我,我要死也会带着土方一起下地狱的呦。」总悟歪过头说道。
「你们斗嘴关我什么事阿?还有你小子悠哉过头了吧,还想把我当人质?给我认清你现在的处境阿混蛋!」土方的脸上手上遍布着青筋,抱着不能杀死也要摇出脑震荡的心态,他用力摇晃总悟的衣领。
「不过过过、说到到到邪教徒徒--」
总悟被摇成了抖音,见他终于肯说正经事,土方愤愤地放开手。
「我确实记得在爆炸之后醒来时有遇到一群邪教徒。把大部分都放倒后,就被麻醉针给射中,接下来发生什么就没有记忆了。」
「令人在意的是,我放倒的家伙里,除了普通人外,还有几个天人。他们穿着斗篷戴着面具,体型跟普通人类差不多,如果不是掀开面具看见脸根本不会注意到。」
「天人?」土方紧皱眉头「之前的消息不是只是人类邪教徒闹事吗?」
「所以阿,很显然这次的事件跟之前的那些无聊玩笑不是同一个等级......就是不知道,天人带着兵器,开始这场盛大的闹剧是想谋求什么。」总悟的语气依旧懒洋洋地,但双眼缓缓瞇起,要不是他脸上还画着大便涂鸦,那模样就是头危险的野兽。
「披着邪教徒的外袍掩人耳目吗?」说着,土方露出凶狠的笑容「哼,不管什么目的,敢把真选组卷进来就是他们的致命错误。」
「阿诺,土方先生,虽然这么说会打击士气。但是真选组局长已经成为被洗脑的邪教徒了,而这里有四分之三的人随时可能被泛爱神影响......而且土方先生手上还戴着手铐。」新八举起手,弱弱地陈述事实。
「少啰嗦!你不也戴着镣铐吗?话说回来,既然总悟你小子有带牢房钥匙,手铐的钥匙应该也有吧?」土方恼怒的回嘴,然后转过头对还躺在地上的总悟问。
「咦?我什么时候戴着手铐了?」新八不明所以,上一章他做的动作怎么想也不是戴手铐做的出来的,也没有特别描写出来,难不成是作者忘记了吗?
「新吧叽,戴着喔阿鲁。」一旁的神乐指着他的脸说道。
新八沉默三秒,然后把眼镜取下来。
只见眼镜上被铐上一个袖珍型的手铐。
「什么鬼啊这是!!--」以下省略十多句新八愤怒的吐槽。
阿,让我们把画面转回总悟这边。
「有的话早被你们搜出来了吧。更何况照你们的说法,我被洗脑后是没有戴手铐的情况下被送进来,准备手铐钥匙不是很多余吗?请土方先生好好把问题过一遍脑子再问出来,阿、抱歉,忘记你的脑袋里都被狗粮塞满毫无价值了。」总悟不屑地说。
「阿,是呢,既然如此已经毫无价值的你就给我去死吧。」已经被言语攻击无数次的土方进入到某种扭曲的心灵祥和状态,这一次他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把总悟扔去撞铁栏杆。
「啪!--碰!」
就这样,总悟也体会一次全身通电的電療服務,并华丽地成为了略显焦黑的爆炸头。
「呃、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土方先生?」从对眼镜梗的愤怒中回神,新八看着躺在地上一时半刻不会清醒的总悟,不确定的问。
「阿,反正过不了多久,这家伙又会生龙活虎地开始计划该怎么干掉我。」说着,土方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该死,感觉血管跳得像宿醉了一样。」
「碰!」刚说完,神乐忽然给土方的后脑勺来上一拳,力道之大让土方差点又晕了过去。
「喂!妳也发疯了吗??」土方按着被打的部位对神乐怒吼。
「谁让你表现出一副在被洗脑边缘的模样阿鲁,所以我只好让你的脑袋清醒一点啰。」神乐理所当然地说「身为这里唯一能保持正常的人,我必须担当战队队长保证所有人都是清醒的阿鲁!」
「能说出这种话的妳本身就不是正常人!」新八无语地吐槽「情况越来越糟了阿,那个泛爱神的影响越来越严重,明明钥匙就在外面我们却只能在里头干瞪眼。」
「该死,到底该怎么办阿。」
就这样,一筹莫展的几人一脸凝重地沉默着,看向铁栅栏门的方向--
--然后他们发现栅栏门是开着的,外头还站了个缩着肩膀穿着尖顶黑袍、一边脸被刘海遮住、表情战战兢兢的男子。
欸嘿?
「武藤先生??!」
早起的我勤快的更了文文~
假期开始,外加作者的存搞快到尽头了,所以之后可能会开始不固定的更新喔(如果可以还是会努力保持一周两更啦),
在这边再次跟各位一路追来的读者道个谢,每个点击收藏评论还有地雷营养液,都是不负责任外加懒癌症末期的作者菌继续码字的动力呦~希望作者和医生有给各位欢乐的故事,然后抱歉作者废话很多_(:3 」∠ )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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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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