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诊 听不明白的声音当成鸟叫声就好了

充斥消毒水味的病房内，我双眼成死鱼眼状看着病床上的四人，其中三个双眼迷茫失焦，貌似刚刚才从彼岸观光团回来。另一个笑容满面根本不像病人──喂喂这里混入了一个伪病人阿护士长。

现在躺床的是最常光顾本病房的坂田银时、他的两个小跟班，以及其中一位小跟班的姊姊，卷毛、小跟班眼镜、小跟班日式中华女孩的组合统称为万事屋。

按字面意义理解，万事屋是因为员工没有什么有用的社会生存技能，所以只好什么都干比便利店店员还便利的底层服务业。

他们的入院原因是吃了有毒极具杀伤力的黑色不明物体，据说是由鸡蛋变质而成，话说回来我看过照片和物质检验报告，剩下的感想只有：主角光环只够保证他们吃那种黑不溜丘的毒物死不了……

「哎呀，明明都是主角，你们干嘛跑医院跑那么勤快？不都是顶着闪瞎路人钛合金狗眼的主角光环开外挂？有了主角不死定律还要医院做什么？」

不过因为下班前夕病房又来一坨人，不爽的我是不可能安慰人的。

「喂喂你还是医生吗？医生不都该细心呵护病人、喂病人红豆饭和草莓牛奶用轻柔的声音说“不哭不哭痛痛飞走～”的吗？」白毛天然卷回过神，对我回以一记死鱼眼。

「你是认真想听本人说“不哭不哭痛痛飞走加波浪号”吗？」我的语调毫无起伏。

「不，银桑比较想直接换主治医生。」银时抽着嘴角。

「就是啊啊鲁！要吃醋昆布阿鲁！」

橙发蓝眼，病号单上貌似是宇宙最强种族之一夜兔的女孩神乐跟着起哄──等等，我记得夜兔的话哪怕是未成年被百步蛇咬不也活蹦乱跳的吗？

「你们还吃得下啊……」眼镜很脱力地吐槽。

我斜眼扫视他们三人，嘴角翘起一厘米。

「很抱歉医院现在没有食物，不过有厨房，志村小姐，能请妳去厨房做一点吃的吗？这样应该比较符合妳家人朋友的胃口。」

志村妙，早年丧父、独自一人拉拔弟弟长大的坚强女性，现在正在夜总会做陪酒小姐。

「恩，一个不注意用了过期食品害大家变成这样我也很过意不去，就做点吃的当补偿好了。」志村妙笑着应声，她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除了不擅长做料理，本身也是一位会在日常将成年男性脑袋镶进地板的女子，我偶尔上班的路上会看见她揍飞跟踪狂、将跟踪狂镶入墙壁、过肩摔将猩猩的ＯＯ撞击公园护栏……也因此，不会有人告诉她她的料理烂透了。

当她要下床时，旁边三只瞬间炸毛。

「喂喂妳给阿银躺下啊！身体不行就不要乱来啊！」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银时，他死命抓住志村妙和服的衣角，如同刚在台风天去搭云霄飞车，他冷汗狂冒就差没牙齿打颤了。

「咦？可是我身体还行，是救护人员太大惊小怪，而且医生也说──」

「大姐头那个蒙古大夫不可信阿鲁！会出人命的阿鲁！」神乐庄严的表情跟战场出征的壮士如出一辙。

「是阿姐姐还是躺下吧！刚刚阿银只是随便说说其实根本就不饿！」眼镜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转头对着银时吼，「对吧银桑！？」

「对阿对啊阿银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阿哈哈哈哈！──」

劝说半天三人终于成功把会制造杀人化学兵器的志村妙劝回床上待着，无视他们带着哀怨到飘鬼火的目光，本人在此表示看戏看得很爽，希望这可以让他们知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翘班时间一到，我便抛弃病人到街上闲晃，身上的白大褂依旧披着。

总感觉穿穿脱脱很麻烦就一直穿着了，这件白大褂才不是个人特色，拿药师袍当个人特色感觉很悲催，属性永远只剩下医生而已。

话说外套好像太大件了，不过冬天很保暖就是，大外套是冬天上班打盹必备对象，而且口袋够多可以塞很多东西，大外套最赞了。

至于翘班，说过了医生是个过劳死高危险群，为了健康这个长远目标着想，一星期翘个班５、６次是最好不过的，阿，天天翘班什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啊啊！有怪物——」

远方传来很像乌鸦叫声的惨叫，真是的大中午谁在学乌鸦叫啊？

「吼嘎嘎嘎──」

「哎呀又来了，嗯？这次是什么鸟呢？比乌鸦难听的叫声一时间想不出来是什么鸟阿。」

「哪来的鸟阿看前面！」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我从发呆中回神，就看见隶属真选组被称作鬼之副队长，但其实就只是个蛋黄酱控的土方十四郎。

他现在穿了深黑色镶金边的西装制服，嘴边叼根烟看着我这边皱眉。

「恩土方先生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我歪歪头。

「你把你的心声都念出来还能不知道吗？」

大概是每每到医院都会被我各种婊，土方的语气并没有礼貌到哪去，他抖落香烟的灰抱怨，「在医院外面见到医生感觉怪诡异的，好像被迫参加突击健康检查一样，啧。」

「土方先生若这么想讨论健康问题，本人不介意。」一个好的医生要时刻关注病人的健康状态，我盯着土方嘴中的香烟如此说。

「我很介意！！住手放下你的手机！我不要再看那个从肺部挤出一堆『哔──』的影片！」一看见我掏口袋拿手机准备播片，土方脸色难看地喊停。

我曾经有次给土方看了一支戒烟倡导影片，内容大致上是解剖师从一个生前不停抽烟的人的肺中活生生挤出一大锅黑色的『哔－－』……观感大概跟肺里挤出一大坨烂掉的阿妙蛋料理差不多吧。

影片全程不打马赛克血淋淋呈现，导致土方不但有好一阵子抽烟就会想吐，晚上还会做恶梦到差点要去心理辅导师那里挂号，好不容易把那段十八禁影片封印起来。

不是阿，那么怕怎么不干脆戒烟就好？

『师傅，那么怕痛风为什么不干脆戒酒？』

『小黎子，你知道师傅的红血球是靠酒精形成的吗？你那么希望师傅去死吗？师傅很心痛！』

『……』

也是，笨蛋们的脑袋没办法被尝试限制。

「吼嘎嘎──碰！」

难听的鸣叫再次响起唤回我飘远的思绪，而且那声音有离这越来越近的倾向，途中还参杂了大炮发射的声音。

我沉默0.2秒然后果断低头，下一瞬间只感觉到头上刮起阵阵强风，黑影闪过，炮弹在身边炸裂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疼。

抬头，某人没那么幸运躲过大炮，又或着是因为刚刚视线被我挡住没能及时发觉，他的半边衣服烧焦，黑发也成了爆炸头非常狼狈，以至于他眼中的杀气熊熊燃烧，并且将之投射到我背后某个人身上。

「呦，医生，在街上遇见你真少见呢。」

冲田总悟慢悠悠走过来，脸上挂着跟他脸很配但性格上完全不配的爽朗笑容，身上扛着大炮、一手拖着疑似外星怪物尸体的东西，冲我打招呼。

喔，乌鸦叫其实是外星生物阿。

偶尔街上能看见非法入境的外星生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没错我就是在说现在还躺在医院那只夜兔。

「其实本人很常上街的。」虽然在家屋窝着也不错，但为了健康着想我还是很会出来散步，就跟特定时间才会出现的宝可梦一样，遇不上我是你们的问题。

「冲田总悟，你要是再把那万恶的炮口对准我我绝对要把你大切八块！！」土方愤怒地嚷嚷。

「阿抱歉，医生请让一下，你身后还有一支丑陋的异形怪物，我这就把它消灭。」冲田再次举起大炮对准上司毫不犹豫地发射。

轰！──

真是热情纯真的前后辈关系，这就是小说里常出现的下克上吧？

大街上炮火热情燃烧，我面无表情地想。

「切。」

很显然没有打中，因为总悟啧了一声。

「啊！──混账小子你给我过来，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削成千块！！！」全身衣服炸成渣渣的副队长抽出刀对准他的部下。

一大一小你前我后的跑了，就算隔了很远依旧可以听副队长的怒吼，刚好这时候夕阳西下，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诗情画意……我甚至可以想起那年夏天在夕阳下的奔跑……

阿，今天这条街依旧吵得可以。

「喂！十四郎！总悟！别闹了再闹下去我都没时间给阿妙小姐探病了！」

眼前跑过一只明明应该是真选组宠物或着吉祥物、却不知为何成了队长的猩猩近藤勋，他发出的噪音简直比之前那两种鸟叫声还要吵。

我该感动他还知道自己是真选组的局长，没有时时刻刻都在当跟踪狂吗？算了我要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去探病？

嗯，那还是把晚上的班一起翘掉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二診改完啦標記一下（放上一塊麻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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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