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诊 不要相信你自己,要相信我相信的那个你。
「阿还有还有、有次神威还很小的时候,他和他爹玩闹到浑身衣服都湿透了。家里还刚好没衣服给他们换,我本来想着过冬正好换套新衣,出门买完布回来却发现他们在外头大的追小的。」
「当天晚上就听见隔壁邻居讨论,有两个露鸟侠中午在绕街示威,边绕边干翻街上所有地头蛇,邻居都说这是遛鸟星人要占领洛阳了。」
「喔挖。」
江华比她给人映像还要话唠得多。
大概是过往岁月最灰暗的部分已经被我看了干净,她乐于分享自己的生前琐碎。就我听见的所有八卦,改编成重口味版本的“我们这O家”完全没问题。
糟糕,好想把在这的见闻编写成册寄给宇宙电台,看看有没有哪个编剧感兴趣。
这样就能让那群折腾过我的浑球夜兔哪天早上看台配早餐时,不小心转到自家团长童年秘辛时喷奶茶了,好开心喔。
「糟糕,说得太多居然忘记时间。」江华笑着说,此时神威的头发已经被她打了三个中国结,「倒是你,很有耐心呢,很懂得怎么讨姑娘开心嘛。」
「……」江华太太,爆击了,是直击心脏的爆击。
本来以为性别问题已经伤害不到我,这么刁钻的角度毫无防备来一下直接让我喉头一甜,我在卷毛假发满脸同情的轻拍中摀住胸口,低着头奄奄一息地说:「江华夫人,您太抬举本人了……」
耐心是什么?那跟我这爆脾气有什么关系阿喂??
「真的吗?你没有女孩子追?你说神晃的毛囊会复活我还相信点。」
救命。
江华摀嘴轻笑,实打实的隔壁熟识邻居嘴脸,我下定决心打死都不跟邻居太熟。
「时间确实差不多了,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我猛地起身敲下禅杖,清脆铃响后已经憋不住笑的卷毛当场化为饮茶.jpg。
江华沉默了会儿,她扶着两孩子站起来朝我鞠躬,「谢谢你来陪一个早就入土的老太婆聊天……这两娃都不是什么省心的,还麻烦你们多多担待了。」
「不麻烦。」我没侧身避让,垂眼回以一礼,「哪天叫上神晃先生来看看您如何?」
目前跟我结仇结比较深的是某位时不时还会弹出麻糬兔耳的老兄,神威麻烦的部分,已经可以用他老妈给的杀手锏处理了嘿嘿哈哈。
「叫那秃子来做什么?」
「让他跪搓衣板怎么样?」我倾情提议。
「那还不如跪钢刷呢……不用了。」
「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向前走,走到我构不着的地方。」江华下意识望向窗外,视线也不知穿过黑色苍穹望向何方,「我阿,已经被他们背负前行背得烦了。」
唦……
眼前闪过幽蓝色噪声,我晃着食指,轻声问:「不是烦了,是看不下去他们背着十字架似的背法了吧?」
「……」
她把玩着烟斗,不知何时那烟斗布满锈斑,似乎有孩子后就很久没抽过了。
最后江华无声叹息,抬起眼睑望向我时满脸无奈,「真奇怪,你跟你身边的娃明明都背着十字架,怎么能说得那么若无其事呢?」
「是阿,怎么回事呢?」
食指停止晃动,我扯开嘴角,「每当想背着十字架躺进坟墓,要填土的时候却老是有人要把我从坟里拉出来,不知何时起本人已经习惯这么活着,忘记去想埋葬自己的坑了。」
「请不用担心。」我手抚心口,再次对她鞠躬,「十字架放是不会放的,就算放了那伤痕也将永远存在,但您的孩子们……不管是他还是她,身边都有人在拉扯他们前行,总有一天他们会成长到能给妳抬轿的程度。」
「毕竟,神威的童年接受的是出自您的爱。」
最后一丝飘荡的红丝乖巧地贴伏地板,阿姆斯特朗杖颤了颤,好似在与空间发出的叹息共鸣。
「贪心的孩子……」江华又笑了,笑得跟神乐跌跌撞撞向她走去时一样。
接着,江华眉角微弯,又说:「以笃定的口吻说着最不切实际的童话,却叫人无比安心,原来我终究是个小姑娘阿,要是当年……」
我寒毛一竖,旁边假发已经蠢蠢欲动作势要掏出带霓虹灯的告示牌,刚露出一个N字我便直接扯过他的衣领往窗外扔,然后以禅杖杖尖提起卷毛跟着跳窗。
「那就等你带他们来抬轿啰~」
身后传来江华畅快的笑声,很显然她在耍我,要是没有阿尔塔纳这种超自然因素而多了病美人属性,江华作为普通老妈活着也会是战斗力最高的那一群。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忽地手腕一紧,被我编成麻花辫后一直焉了吧叽的黑丝猛地拉紧竖直。
霎那间漆黑夜空又浓郁几分,遥远的彼方投来纯粹的恶意,彷佛整个虚空都有了生命要将我包裹、碾压、粉碎。
还未眨眼恶意的黑丝已缠绕脖颈,无数画面交迭闪烁视野,转瞬间我看见鲜血、火焰、绞杀、五马分尸、挖眼去舌……
这本该是地狱极刑,可内心连询问都办不到、被黑暗撕扯过后那里只剩可笑的虚无存在。
不好笑吗?不可悲吗?
我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双眼睛。
……不,什么感觉也没有。
嗡──
几乎同一时间,大地动了。
黑色大蛇破土而出,眼珠红丝构成的花朵收缩震动,祂发出憾天巨吼,一举震散投射而来的虚无。
我手臂微颤,想要强迫肌肉动作挥舞禅杖,却被大蛇藤蔓交织般的躯干先一步接住,直到双脚重新沾染沙尘我才取回交流能力。
「非常感谢……」
逐渐恢复掌控权的手颤抖着想擦拭冷汗,我却先一步摸到不知不觉上翘的嘴角。
「……」
呜恶,还好先经历的是江华夫人的执念、还好没顺着卷毛那条线一路走黑。
阿尔塔纳是星球的“血脉”,起源于血液的执念、吸引来相似的存在也不奇怪──个屁股蛋。
为什么啊?你们是不同星球的土产吧?不需要在这种地方有神奇的心灵相通设定吧?总不会是我手贱顺走年糕执妄的报应吧??
妈蛋,金子那小王八蛋欠我一个月份的Moufftard De Paris!
一把抹掉嘴角残留的诡异笑意,我敲了两下禅杖安稳心灵,连续接收两个千年老妖的执妄对我脆弱的心灵造成不小的伤害。
希望不会留下心理阴影,那样我绝对会被钉上祭祀耻辱柱……
衣襬被扯了两下,低下头卷毛假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脑海闪过江华看向“珍宝”时的笑容,我紧绷的神经终究缓和些许。
我忍不住来回扫过他们的脑袋,感受卷曲与华顺的微妙手感差异,低声咕哝,「小狗乞食似的,也就这状态下能看见你们纯粹的担心反应了吧?」
假发一脸疑惑,卷毛一脸嫌弃,我脑中情不自禁地播放起假发刚才的夜黑风高系列小剧场,食指没空的我顺手把两个脑袋扔进沙堆里,重新拾起阿姆斯特朗杖。
「走吧,该回去了。」
【叮!】
提起禅杖重重一敲,底端涌起金光与成群红丝,光芒撩起衣袖邀其起舞,红丝向上环绕成茧,最终组成圆形的六办花纹。
在一切分崩离析前夕,花瓣中暗红圆目隐约可见。
我面无表情地与其对视,直到祂被黑暗吞噬。
……
潮湿、黏腻,还有一股莫名的臭酸味,我睁开眼,乱七八糟的船舱里躺了一狗票人和外星人。
黏腻感不仅仅是因为海怪胃袋不清新的空气,目前主要源自于我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
……算了,就这样吧,打死我我都不会换船长的女仆装库存。
我撇撇嘴,将功成身退的阿姆斯特朗杖随手一扔,喘口气后开始着手检查众人的昏迷状况。
擦伤、不确定有没有内出血……
碰!!!
外头忽然响起有什么撞击墙板的惨烈声响,隐约还有哀嚎与怒吼声,我神经猛地收紧,重新拾起可能要壮烈殉职的阿姆斯特朗杖,屏住呼吸往外赶去。
怎么回事?鬼兵队的人先醒了?不可能、是他们有人在比较远的地方刚赶过来?还是是荼吉尼?──
眼角余光捕捉到数道墨绿色的巨大身影,我心一沉,拱起背脊加速靠近,想找个制高点观察情况──?
刚攀上船廊二层,我确认那些是被轰飞的荼吉尼没错,但问题是,他们表情像玩大逃杀,他们是被追的、狰狞的脸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很可怜。
啊?
我木然地顺着他们逃来的方向望去、望向毁到快进水的甲板。
甲板外围一群真选组见回组警察跟五子棋似的互相穿插──基本上他们也在逃跑,虽然跑得很隐讳但确实在后退,表情也很可怜。
荼吉尼很可怜?
啊?
我继续望向混乱中心,只见甲板中央,那个荼吉尼佣兵团团长的犄角全断了,他的绿色脑瓜被另一只绿色的魔爪死死握住。
魔爪的主人,是化为E*A初号机的屁怒吕……还有初号机新晋驾驶员小桥队员。
「来啊!不是宇宙三大佣兵团吗?不是很厉害吗??」一桥露出他少了颗下门牙的大嘴猖狂地笑着,「星海O霸小队见一个杀一个!!!」
嗯……
我手抵下巴,面露同情。
喔挖,小桥队员终于天元突破了。
車車從裡世界回來啦~心情好像做過山車,列車長要嚇死了阿哈哈哈~
哈哈哈----這樣開車乘客真的看的懂嗎救命(抱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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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第二百七十一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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