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就像毛虫,完全变态后便会蜕变成少女

儘管土方十四郎不太喜欢夜店这种场合,但因为兄弟喜欢上了一位在那里工作的公关小姐,他偶尔还是得陪着应酬。

那是志村妙生日的前夕,店裏为她举办了一场生日会,邀请了她的常客们。表面上是庆祝,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狠狠宰他们一顿。

作为她的熟客之一,近藤勋自然被邀请出席。但他深思熟虑后,担心自己可能会在她的生日会做出冲动的事情而破坏气氛,于是死缠着土方陪同前往,好在必要时制止他。

当他们抵达现场时,才发现在场超过八成都是熟面孔。

万事屋的那些傢伙、柳生家的假小子、还有些他喊不出名字却又觉得眼熟的龙套。

「可恶,早知道我也喊多点人过来。」近藤不忿地説着。

土方不明白有什麽好比较的,况且近藤一开始不过是想让他陪着来送礼物罢了。

把心意和礼物好好交到对方手里不就够了吗?

他们虽然称得上是挚友,但有时候他也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是变态还是纯情派,当了人家那麽久的跟踪狂,现在却连送份礼物拿不出勇气。

就算他把整个真选组都叫来,礼物终究还是得由他亲手交给阿妙小姐。

土方拿着杯子,避开人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默默点起一根烟。

吸了两口才发现桌上没有烟灰缸,正当他想着该怎麽处理快掉落的烟灰时,旁边便递来了一个乾淨的烟灰缸。

「请用吧。」

「谢谢。」他接过烟灰缸,手指轻夹着香烟在边缘轻轻抖落烟灰。

「这位客人,你不过去和阿妙小姐説説话吗?」

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听起来莫名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我只是陪别人来送礼物而已。」他冷淡地回应,语气中满是想打发人的意思。

「那不是更该过去一起凑凑热闹吗?」女人边说着,捧起酒瓶,替他斟了半杯酒。

他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他向来不喜欢陌生人做这种过于亲近的行为,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已经坐到他身旁的女人,那份熟悉感越发真实。

柔顺的金发在耳边扎成低马尾,发尾是染成渐变的黑茶色,随着倒酒的动作轻轻摆动。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光泽,水色的桃花眼微垂,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影,高挺的鼻樑与柔和的下颚线条勾勒出精緻轮廓。

儘管比记忆中多了点脂粉,但这张脸他绝对不会忘记。

「千?」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女人僵硬地抬起头来,当她与他四目相对时,瞳孔闪过一丝震惊,彷彿此刻才真正看清了他的面容。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就像网恋对象聊了几个月后终于鼓起勇气约出来见面,却发现对方竟是自己的亲兄弟。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静,与那边热闹喧腾的生日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浅井千茶从未想过会在歌舞伎町的夜店里碰到土方十四郎,即使是平日能言善道的她,此刻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他们的相识可以追溯到几年前。

当时浅井家正经历严重的内斗,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和年幼的春,便对外宣称女儿们染上怪病,暗里将她们送到娘家避风头。

自从大哥离世后,千茶便沉迷于剑道。到了津田家后,除了日常作息和上门授课的时间外,她几乎整天都泡在道场。后来更是捨弃了那些华丽的衣饰,把道袍当作常服。

而她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近藤勋一行人。

沉默半饷,最后还是土方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真的是你啊...」他有点生硬地説着,从头到脚打量起面前的人「你怎麽会在这里?」

见他反应平淡,她也没了顾忌,脑袋逐渐回復清明,并随即切换到营业模式,想眼前的客人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不是很明显吗?这位客、人。」

「这家店请男人的吗?」

随着土方的问题,千茶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冻结。

她还以为他刚才的沉默,是在消化「昔日那位家境富裕的旧友原来是个女孩子,如今还在歌舞伎町当起了公关」这件事。怎料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搞明白状况。

是的,儘管他们在她家借住了半年,天天一起用膳、练剑,却始终没人察觉她是个女生。

她承认当时为了隐藏身份,就算知道他们把她当作男生也从未解释。

但她也没想到,面前这个人竟然迟钝到这种地步。在一间除了黑服便全是女性的公关俱乐部里,把亭亭玉立的少女当作男生。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像男人吗?」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语气中隐约透着一丝不满。

土方吐出一缕烟,眼神闪向一旁「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沉思良久,最后支支吾吾了一句「手术做得挺好的。」

「你这双眼睛既然没用,不如捐出去给需要的人吧。」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随手拿起旁边乾淨的杯子,替自己斟了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土方自认刚才的话已算是挺客气了,她却好像不太满意。

这种时候他特别希望总悟在场——总悟一定会直接对她说几句失礼的话,然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在旁边吐槽,再顺便教训总悟。

「那个…我不太清楚这种事,所以你现在到底是那个阶段?还在吃药吗?」

他的迟钝程度让千茶难以置信。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边后,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最后一遍——老娘从出生开始,两腿之间就从来没长过那玩意。」

「啊?你还真当自己是女人?」

「不然呢?」

回忆突然涌入脑海,土方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烟灰不小心掉在了衣服上。

「你一直都是女的?」

千茶没有回话,只是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

那是盛夏最炎热的时分。

当时的真选组还未成立,还是只是一群来自乡下道场的浪人。他们追随着大将离开了武洲,踏上上京路,为自己的未来豪赌一场。

那时的交通和通讯并不发达,往来武洲和江户也不像现在能靠交通工具轻松解决。

途中,他们来到一座城,这里的城主对武士浪人格外宽容。自废刀令实施后,大批迷途武士聚集于此,其他藩国的大名甚至会特派人员前来招揽人才。

商讨过后,他们决定暂时在那裏落脚,先待一段时间,看看能否博得一线生机。

由于众多浪人都怀着相同想法,当地住宿费用变得相当昂贵。对于这些乡下来的浪人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虽然人多可以分摊费用,使人均支出变得可以接受,但一群大男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还正值盛夏时节,生活品质可想而知…

为了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近藤每天都会抽空到不动产公司留意最新的租屋情报,试图寻找价格和大小更相宜的住处。

土方得知此事后也跟着他四处奔波,后来冲田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某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在路上走着,向相熟的商铺打听消息。突然,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小女孩从路边的小巷冲出来,在街上喊着救命。这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四五岁,但任她怎麽哭喊,路人都无动于衷。

在那个动盪不安的年代,人们都不愿对陌生人伸出援手,深怕一时的善心反而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但近藤勋向来就是个心思简单的烂好人。

他完全无视同伴的迟疑,毫不犹豫地上前。

小女孩紧紧抱着近藤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话都说不清楚,却摆出了一副不答应她的请求就绝不松手的架势。

就像刚才说的,近藤勋是个烂好人。

他们随着小女孩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穿过好几个街区。眼前景象不断变换,最终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郊外。

土方和冲田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怀疑这是个圈套,但看见近藤依然深信着小女孩,他们也只能跟上去。

小女孩在一个荒废的农场停了下来。

农场的泥地上散落着几具倒下的身影,血迹斑斑的木棍和石块四处可见。静谧的空气中只听得见粗重的喘息声。

一个容貌与小女孩相似的少年跌坐在地上。他身前站着两个握着木棍的混混,身后则躺着好几个已经爬不起来的人。从这些人的装扮来看,他们显然都是同一伙的。

少年看起来比冲田年长一些,脸上和身上挂满伤痕,身上的道服也因为打斗而变得肮髒不堪。

而那个「少年」,就是浅井家的大小姐——浅井千茶。

听见身后的动静,混混们本能地转过身。就在这瞬间,千茶抓准机会,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木棍,同时挥出一记漂亮的勾拳,直接将人击飞。另一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一棍敲中脑袋。

混混们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但她并没有进一步追击。她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了,只能勉强着用木棍撑着身体,一边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渗出血来。

近藤见状,立即上前想替她查看伤势,可她没有领情,而是举起棍棒指着他。

「你们是什麽人?」少女的声音虽有些颤抖,眼神却充满警戒。

「我们是路过的浪人。」近藤并没有因她的无礼而生气,反而举起双手以示友善「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你的妹妹吧?我们在街上遇见她求救,所以跟过来看看还没有什麽能帮忙的。」

千茶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人,最后目光回到近藤身上,握着木棍的手渐渐放松下来。

「谢谢你们。」她低头道谢,语气中不再带有敌意。

春擦了擦眼睛,嘴裏含糊不清地喊着她的名字,然后朝她的方向飞奔。

她却在此时往后退了一步。

「小春别过来,我身上髒。」

「那我就跟你一起髒。」春没有理会姐姐的阻挠,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腰,然后把脸埋进她髒兮兮的衣服里。

眼泪沾湿了千茶的衣角,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推开了。

千已经没力气在回话了。

见她的态度软化下来,近藤再次上前想为她检查伤势,却被婉转地拒绝了,她反而向他们提出了另一个请求。

土方搀扶着千茶,领着众人来到一处豪华的府邸前。守门的人远远看清千茶和春的脸,立即赶出来迎接。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沿途的侍女们纷纷低头行礼,恭敬地称呼着「千大人」和「春大人」。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正想向千茶探个究竟时,只听见她轻声向旁边的侍女吩咐。

「这三位是我们的恩人,请让外祖父好好款待。」

话音刚落,她便昏倒过去。

在她昏过去后,场面一度变得非常混乱,最后还是主家及时赶到,控制了局面。

这栋气派的建筑是津田家的府邸。津田家曾是一个显赫的武士家族,其地位之高,连现任城主家都曾是他们的家臣。然而,由于人丁单薄、后继无人,再加上废刀令的影响,老爷子的儿子最终选择转型经商。

为了答谢这几个救了他孙儿的浪人,津田老爷子特意邀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餐,并让人拿出最好的酒菜款待。

津田老爷子问起了他们的来历和在城内的打算。他们如实相告后,老爷子便以答谢为由,邀请他们一行人暂住在府上。

于是,他们在津田家住了下来。不过,他们始终没再见过那两个外孙,听说一个被迫在房里养病,另一个则因爲连累手足而被老爷子禁足。

虽然津田家正逐渐转型为商家,但他们的道场依然维持得很好,各种练习器具一应俱全。老爷子偶尔兴致来了,还会亲自指导他们剑法。

一天清晨,浪人们用过早餐后缓步走向道场,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剑术练习。然而,当他们推开沉重的木门时,却发现道场里已经有道挥舞木刀身影。

每一个动作都乾淨俐落,充满力量。

看清那张脸后,近藤立即上前关心千茶的身体状况。确认她的伤势连带感冒已经完全康復后,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他们也是后来才从僕人口中得知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天,千茶正因重感冒在家休养,春一个人在家觉得无聊,便独自偷跑出去,她一身华丽的衣着亦不幸地引来了人贩子的注意。门外没了妹妹吱吱喳喳的声音,千茶察觉有些不对劲,这才揭发春的失踪。她立即调动人手外出寻人,自己也顾拖着病体出门。

然后就发生了后来那一幕。

她以一敌众,让妹妹跑回家找支援,但最后带来救兵的却是这几个陌生的浪人。

能以一敌众战胜拿着「武器」的成年人,她确实有几分本事。从那天开始,冲田总悟就一直期待着与她再见面,尤其想和她切磋一场。

近藤上前关心千茶的身体状况,确认她已经完全康復后才放下心来。

土方让他他别胡闹,毕竟对方才刚病癒。不过千茶本人倒是不在意,爽快地答应了。

她们的对决吸引了道场里所有人的目光。

木剑相碰的声响此起彼落,冲田的进攻凌厉果断,而千茶则以灵活的身法巧妙化解。这场激烈的对决持续许久,最终以平手收场。

后来,他们亦因此成为了不打不相识的好友。

像所有富裕人家一样,她必须面面俱到。每天虽然得上各式各样的课程,但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往道场跑。

也许是因为双方都缺乏同龄的朋友,冲田和千茶很快就变得形影不离,每天不是一起吃饭、捉弄土方,就是练剑,再捉弄土方。

他们会之间总是有很明确的分工,像是一个在土方的蛋黄酱裏混芥辣、另一个就会在他的茶里加无色无味的辣素。每次他们都会被土方追着满屋子跑,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

有一次,冲田骗土方说蛋黄酱能替代汽油驱动车辆,土方竟然深信不疑,直接往津田家的一辆豪车里倒进了蛋黄酱。

事情发展到最后,冲田被土方绑到山上去了,而知情的千茶因为向揭发此事的自家下人承认是自己的主意,才逃过了土方的追捕。

她很早就发现他们把自己当成男生,但一直没有澄清这个误会。老爷子明白她是怕失去这些难得的朋友,也就默许了这件事,只叮嘱她要注意分寸。

有次,他们一群男生打算去澡堂,路上碰见了她,便邀她一起去,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有人笑她畏畏缩缩不像个男子汉,她只是耸耸肩,转身拉住路过的几个侍女,问她们能不能陪自己一起洗澡。

侍女们都笑着点头答应。

「我有香香软软的大姐姐陪着,干嘛要跟你们这群臭男人挤在一起?」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原本还在嘲笑她的人们顿时哑口无言。

又有一次,他们发现她在走廊捧着一堆书,因摆放不稳掉了满地,便上前帮忙捡拾。

没想到全是封面清凉的写真集,但当这些读物被发现时,千茶不但毫无羞涩,反而泰然自若地向他们推荐起来。

这样一来,他们更加深信她是个早熟又风流的小少爷。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许多事都说得通了。比如她即使在酷热天气下,仍然坚持穿着长袖,甚至受伤时也拒绝让近藤检查伤势,还有每次邀请她去澡堂都会拒绝。

也许是因为她那时年纪尚小,女孩子发育得早,身板和冲田相彷,甚至还比他高了几公分。若她像九兵衞那样骨架已经长定,他至少在离开津田家前就会察觉到了。

难怪当时津田老爷子对他们的「举手之劳」那麽感激。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麽迟钝,这麽明显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注意到。

「你……真的是女人吗?」思绪回到当下,他垂眼看着面前正为他扫去衣领上烟灰的千茶,再次确认。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老娘在母亲肚子里就已经是女人了。」

土方抿着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説什麽好。

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尴尬,毕竟当时大伙还跟她分享过不少男人之间的话题,甚至听说有人会向她借书来当小菜。

现在回想起来,她若是女孩子,那麽…他们真选组究竟在她面前干了多少失礼的事。要是她有天想不开去和传媒报料,那么…

一想到这裏他就沉默了下来,吸了一口烟。

她像是察觉到他的想法,露出一个安抚似的微笑「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喜欢〇〇Play的事告诉其他人的。」

土方被自己的烟呛到,咳得满脸通红。千茶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递上酒杯「别紧张,喝口酒缓一缓吧。」

他接过酒杯,狠狠瞪了千茶一眼,但她只是无辜地眨眨眼睛,在与他对上视线时露出浅浅的微笑。

「那本书明明是你硬塞给我的!」

「哦…那你能而武士之名发誓你没看过吗?」

土方一时语塞,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他绝不承认自己把那本书翻了个遍,但从千茶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能看出,他所有的嘴硬和掩饰在她面前都无处可藏。

多年过去,她依然像当年那个爱和总悟一起捉弄他的混小子。

他低头灌起裏面的酒,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復下来。

「乾杯~」千茶看着土方窘迫的样子,得意地举起酒杯,强制和他碰杯。

「你真的在这裏工作吗?」

千茶从随身的包裏掏出一个名片盒,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像平时接待客人时一样双手递上「记得在店裏要叫我茶茶。」

土方接过名片,上面印着的是「茶茶」两个字,还有店裏的地址和她的联络方式。

他很想问她为何会来到江户、怎么会当起公关来,但又怕问得太多会冒犯到她。毕竟事隔多年,已无法像从前般无所顾忌地交谈。

「对了,那个…津田先生还好吗?」

「他已经不在了。」

出师不利。

想到那个对热情的老人,土方心裏有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想着是不是该安慰她两句,但又怕说错什麽,只好沉默地喝了一口酒。

「嘛…他那时已经九十多了,不用太介怀。」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液体。

「倒是你们,现在混得如何?」

「还过得去吧,总算混了个公务员当当。」

「不错嘛~」她喝了一口酒「那你和近藤先生、总悟他们还有联络吗?」

他向人群的方向抬抬下巴「总悟今天值班没来,但近藤先生的话…你要过去跟他説两句吗?」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缠着阿妙说些什麽,然后被她一手将头塞在放酒的冰桶中。

「他看来不太有空呢。」她轻描淡写道,脑内响起阿妙和她説的话。

「难不成近藤先生就是小妙说的那个跟踪狂吗?」

土方虽然不太想承认,却无法反驳。

「那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是个直率的人呢。」

看着她那调侃的笑容,当年在津田家的片段像跑马灯般在脑海里闪过。正当此时,那边传来近藤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把头卡在水桶里了。

「嘛,我也是时候要下班了,今天要早点回去给妹妹们看作业。」她低头看了眼手錶,忽然説道,明显是想和那边脑袋被卡住的大猩猩撇清关係。

「你们干这行的可以自由上下班的吗?」

「客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在还留下来的都是小妙的熟人,我就不在这裏碍事了。」

「店里不会有意见吗?」

「管他的,反正我这个月的业绩在上週就超额完成了。」

她这种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态度,和某个今晚值班所以没来的傢伙还真像。

「怎麽了?该不会捨不得我走吧?」说着,她朝他靠近了些,一缕若有似无的清甜香气飘进鼻间。

「蛤?我才不…」

「不跟你玩了,你去救你兄弟的时候,顺便替我跟阿妙小姐说一声。」千茶没耐心等他回话,放下手里的杯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有空的话再来找我喝酒吧,要是能开瓶香槟就更好了。」

她没给他回应的机会,便起身离开了。

土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萦绕着诸多疑问,但这些谜团看来今晚是无法解开了。他轻叹一口气,将她递来的名片收进怀中。

他还得去解救还在和冰桶搏斗的上司。

「茶茶呢?你们刚才不是还在聊天吗?」

阿妙早已注意到千茶和土方在角落处聊天,此时见他独自走来,不见千茶的身影,便开口问道。

「她说今天想早点下班,让我顺带跟你说一句。」土方説着,边把近藤从冰桶中拔出来。

「真是的,真选组的架都要比你丢光了。」

「谢谢你了,十四。」

「这样啊…」阿妙打量着面前众人带来的蛋糕,挑了个最稳妥的递给土方。

「能麻烦你替我把这个拿给她吗?太多蛋糕我们也吃不完,让她带回去和妹妹们一起吃吧。」

土方拿着蛋糕离开了店面,他按着阿妙的描述绕到后门,千茶刚和其他的女孩们道别,转身正要离开。

「千,等一下。」土方叫住了她。

「阿啦,不是真的捨不得我吧?」她调侃道,他并没有着她的道,只是阿妙交託的蛋糕递上去。

「阿妙小姐説让你把蛋糕带回去和妹妹们吃。」

千茶凝视着蛋糕盒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比起刚才柔和了许多。

「替我谢谢小妙。那麽,下次再见了,十四。」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土方转身回到店里。这才过了没几分钟,近藤已经和万事屋老闆喝得东倒西歪。

看来也是时候把他送回屯所了。

谢谢收藏、留言和灌溉的宝宝们[粉心]每天醒来看到大家的留言都很高兴~毕竟感觉银魂在晋江好像有点冷(?)开文的时候也没想过那麽多人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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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背景:千茶的名字是ちさ(CHI SA),家人和JOY4喊的小千是千ちゃん(CHI CHAN)

而真选组认识的千,是津田家避免有心人注意到她是浅井家那个「患病」小姐,全体上下都用了千这个汉字的另一个读法せん(SEN)来喊她。

有点借鑑神隐少女(千与千寻)的感觉。

不太懂千茶人设/剧情走向的宝宝,可以代入一下《暧昧劣情Lover》这首歌,感觉是很贴她的印象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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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少年就像毛虫,完全变态后便会蜕变成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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