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诺抱着克鲁克山窝在沙发上，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她低眉顺目的神情。
她刚刚得知艾琳·艾德勒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轻声问。
“她偷取了政府的一个重要文件。”维吉尔喝了口茶，坐在了她的对面。
偷取政府重要文件？艾琳诺蹙眉，不记得原文中有这么一个情节，倒是神夏里有这么一个情节，于是她喃喃出声：
“大英帝国的丑闻？”
维吉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叹了一口气，“小姐总是神机妙算，有时候连我也被吓一跳。”
“您也很会神机妙算呢，”想起维吉尔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搜集来的消息，艾琳诺笑道，“有时候让我感觉是很厉害的人物。”
“我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已经不值一提啦，”他摆摆手，“未来还是要靠年轻人的。”
想起神夏里艾琳·艾德勒最后的结局，艾琳诺顿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面前看似无所不知的老人：
“艾琳·艾德勒真的死了么？”
维吉尔只是道：“总之您以后是见不到她了。”
不正面回答就是没有，也就是说艾琳还活着，是谁让她活下来的？是福尔摩斯还是他哥哥？
“您对革命怎么看？”沉默了一会儿，维吉尔试探性的问道。
“您说的是改革还是革命？”艾琳诺挑了下眉，脱口而出，随即恍然大悟道，“您在试探我对犯罪卿的看法？”
看对方默认的脸庞，艾琳诺奇怪的撇了他一眼，她说为什么突然给她安排一个这样花哨的慈善晚会。
没错，前几天她去的那个蒙面ntr舞会是一个慈善舞会，就是通过做游戏的方式让输者拿出自己身上最贵的东西来作为学校建造的费用。
艾琳诺一开始以为是阿尔伯特主办的晚会才让她来的，没想到是冲着里面的游戏来的。
“政府跟犯罪卿达成合作了？”她思索着，问道，“您认为犯罪卿的行为是社会的改革？”
“我不认为，”维吉尔摇了摇头，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但这个阶层确实需要新鲜血液了。”
艾琳诺明白了，这是一场双利用，政府不管犯罪卿的抱负，但他的作为确实为这个国家清理了一些没有必要存在的蛀虫，而犯罪卿需要政府作为保护伞才能压住这些贵族的恐慌，从而不断的抹杀蛀虫。
“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该不会是因为艾琳·艾德勒的事情两方才碰头的吧？”顿了一下，她继续说，“艾琳·艾德勒是犯罪卿的人？”
“现在是了，”维吉尔回答道，“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的看法有那么重要？”艾琳诺疑惑的问，“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看来您对普通人的定义与我们不一样，”维吉尔说，“我们定义的普通人并不能凭借我的一句话凭空猜出一切的故事，也并不能在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他成就如何。”
艾琳诺尴尬的挠了挠脸，她本以为大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但没想到大家只是保护性的忽略这件事情。
也对，她时不时唱歌这件事只要是个人都能注意到。
“我确实是普通人，”她无力的解释道，“我们定义的普通人可能存在着范围上的差异。”时空范围上的差异。
接着她说道：“我个人其实并不认为这是革命，甚至改革都说不上。”
维吉尔挑了挑眉，说道：“这么说来您甚至不认为他们能够成功？”
“我不敢定性这件事情，”艾琳诺连忙摆手，“毕竟凡事都有可能。”
“But？”
“但是至少在这件事上……不太可能，”她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学识不高，我自认为通过审判贵族煽动群众的路线在现在不太具有可实现性：一是传播媒介太有限了，大部分民众不懂报纸，只能通过道听途说，而这种道听途说不仅保证不了准确性，也保证不了时效性；二是现在的教育普及性不足，能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与贵族暴行挂钩的不多，大部分人不会关心这个，只会愤怒一会儿，接着想明天还能不能吃上饭。总而言之吧，我不认为能成功。”
“犯罪卿听到您的话估计要心碎了。”维吉尔笑道。
“但有改变总是好的，”艾琳诺摸了摸小猫头，“世界在探索中发展。”
顿了顿，她又说道：“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他们，”维吉尔重复了她的话，“艾琳诺小姐已经知道了犯罪卿的真实身份了么？”
“不知道啊，”她乖巧的对着维吉尔笑了笑，“我听福尔摩斯先生说的，犯罪卿是一个组织。”
“原来如此，福尔摩斯先生知道的东西真的很多呢。”
硬夸？
艾琳诺低头做着鬼脸去逗克鲁克山，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您知道的比我多很多呢，比如您都已经知道犯罪卿有哪些人了，福尔摩斯先生还不知道呢。”
骗你的，福尔摩斯先生估计知道了，只是找不到证据而已。
“坐在这里说什么呢？”丽塔端来一个果盘，指使道，“维吉尔先生还是先去看一下钟表吧，它似乎坏掉了。”
接着她转头对艾琳诺说：“不要在伤心了小姐，我相信艾德勒女士一定能够获得永世幸福的。”
艾琳诺笑着应了一声，边往嘴里塞葡萄边看维吉尔慌慌张的起身离开了。
“我一会儿烤小蛋糕，”丽塔摸着她的头问道，“小姐还吃么？”
“吃！怎么不吃！”
正好当夜宵吃。
“那小姐先和克鲁克山玩一会儿，我去准备。”
“好。”
没逗克鲁克山一会儿，桃丽娜就凑了过来，她一脸神神秘秘的靠近她。
“小姐你猜猜我拿什么来了？”
艾琳诺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我猜是福尔摩斯先生的信件。”
“猜对啦！”桃丽娜从背后拿出信封递给她，揶揄道，“福尔摩斯先生怎么给您寄信了？”
这屋子里面每个人都知道她那个福尔摩斯的手账本，都认为她喜欢福尔摩斯，话虽是这样说，但他们认为的喜欢和她口中的喜欢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
但艾琳诺已经无力解释了，解释了他们也不听，她撇了对方一眼，淡淡的说：“我昨天有寄信给福尔摩斯先生问一些东西。”
“问什么问什么？”桃丽娜激动的揽住她的手臂。
“问他是不是喜欢艾琳·艾德勒。”
“那他怎么回答的？”
“我看看啊，”，艾琳诺翻开信，展示在两人面前，“他说是的，有好感。”
桃丽娜失望的怒了努嘴，“怎么这个样子啊。”
“哪个样子啊？”艾琳诺逗她，“小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就开始管教我啦？”
“我哪有，”桃丽娜反驳道，“我明明还比小姐大三岁呢。”
“那爱情是什么？”
“爱情……爱情是两个人一起生活。”
桃丽娜跟着她的时间很长，由于一些原因，她与父亲也不怎么让她接触外界，只是让她作为一个玩伴陪在她身边。
“我与桃丽娜也在一起生活呀，”艾琳诺轻声引导着，“我们是爱情么？”
“当然不是啦，”桃丽娜立刻回答道，但对于这个问题，她又犯难了，“爱情，爱情是结婚？”
“丽塔夫人的前夫？”
“那……爱情是老爷和夫人？”
这句话让艾琳诺立刻意识到有人跟她说过她父母的事情，于是她表情不变，继续问道：
“为什么？”
“她们说老爷很爱夫人。”
“具体呢？”
“老爷在夫人去世的时候很难过。”
“我听见艾琳·艾德勒女士的逝世也很难过。”
“这不一样啦，你们都是女生。”
不便于对抗整个时代跟桃丽娜说爱情没有性别这件事情，她只好点点头说：“好吧。”
“那你怎么确认我母亲也很爱我父亲呢？”
“那我不知道了，”桃丽娜自暴自弃的说，“那小姐觉得爱情是什么？”
“我不知道，”艾琳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两个大人。”
待送走桃丽娜后，艾琳诺才开始仔细阅读起来这封信。
信上先是表达了对她会写信问这件事情的惊讶，随后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
他说波西米亚王储委托他收回一个照片，然后他在要回照片的时候被艾琳设计“陷害”了，接着艾琳就住进了221B，他猜测艾琳可能是想借他的名头做一个保护伞不被杀害，然后就是艾琳诺看到的那一幕，后来他又设计套取了艾琳盗取的文件，但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保护不了她而放她去找犯罪卿。
他说他跟犯罪卿做了交易，犯罪卿给了他一个写有名字的信封，承诺如果没有保护好艾琳，那他就可以拆开信封去揭露犯罪卿的真实身份，但他们做到了，所以他就把那封信烧掉了。
信的结尾，福尔摩斯先生提到自己其实已经推测出犯罪卿是谁了，问艾琳诺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看完最后一句，艾琳诺挑了挑眉，翻出一张新的信纸，在上面写了大大的两个字母：
“N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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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THE WOM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