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果实其味道是甜美的、令人上瘾的，对于快斗而言，那天的经历实在很难从脑海里抹掉，他不知道那是游马本来就拥有的一面，还是受到星光界力量的影响才诞生的一面，那时的九十九游马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双金色的眼睛带着难以形容的感情注视着他，看着他——人类彷佛看到了“圣者”表面之下的本我。

自那日过后，他们经常在九十九家的小阁楼上私会，似乎要在追求刺激这件事上追求到底。

对于游马，他很喜欢用指尖摩挲着快斗脊背上那些靡丽的、赤红色的花纹。快斗会感觉发痒，他的身体在微微战栗着。

“今天我也好好地渡过了一天。”

“嗯，我知道。”

“Astral好像有一段时间没从皇之键里出来了吧。”赤.裸着的快斗从床上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他看向被放在桌子上的皇之键。

“他似乎在对回收完成的No进一步吸收记忆与力量——”

“剩下的事情我都从凌牙那里听说了。”快斗神情平静，边说着他又重新躺回了被窝里。“靠近点。”

“这样吗？”

“好多了，你身上的体温还真是够高的。”大概是运动系男子身上的温度都比较高。

少年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游马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让人有种依赖感，或许是刚刚进行完一场欢愉的缘故，在这种温暖的怀抱里，快斗的倦意又一次涌上了脑海，他半阖上眼睛：“游马。”“我在这。”游马回答道。“别想太多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十三岁的小鬼头，别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扛着，还有我们在。”游马听到这句话，只是愣了几秒，然后苦笑。

“谢谢。”

快斗好像没听见这句道谢，他睡着了。

“游马？游马！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小鸟的声音把游马的注意力从之前的温存回忆里拽了出来。

“啊？什么事情？”

“就是编号俱乐部的形象女郎人选呀！”

这下游马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所以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神代凌牙不耐烦地说道。“为什么也要把我拽过来。”

“听上去不是挺有意思的吗。”这是神代璃绪的回答。

“我只是有些好奇……”这是偷偷跑进学校的超级AI“不动游星”的回答。小孩子体型的AI以一种很乖的姿势坐在神代凌牙旁边。不过自从知道这个不动游星确实是他们知道的那个不动游星之后，神代双子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他的身份。

小鸟和小猫因为形象女郎这件事吵了起来，游马想劝架，结果却被夹在中间两面受气。

关键时刻还是凌牙拉了他一把。

“女人之间吵架你还是不要掺和了，很容易越劝越生气。”

“让游星去。”

不动游星有些疑惑，怎么事情又突然转到了他身上，不过游星还是担起了这项职责。

“你这两天好像很黏那家伙。”

“诶？有吗？”

游马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凌牙说的是谁。

神代凌牙一脸狐疑地盯着游马看：“关系肉眼可见地变得好起来了呢。”

“可是——不是鲨鱼你说的这两天少来打扰吗……？”

在一旁听到这段对话的神代璃绪忍不住地低笑。

“璃绪同学，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铁男问她。

“只是在笑我那个别扭兄长罢了，真难为游马一个直来直去的人要和两个别扭人相处。”

虽然如此，但神代凌牙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就在这时，游星那边的调解成果也出来了，劝解完后，小男孩就像是长辈一样站在两个少女中间，一脸郑重地握住两个少女的手，叫她们握手言和，然后分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虽然朋友之间有时会避免不了吵架，但你们还是要珍惜之间的情谊与牵绊啊。”

何等满溢的长辈力……

最后关于No俱乐部的形象女郎究竟是谁这个争论也落下了帷幕，大家一致选了游星。

****

那是周末发生的事情了。

在拜隆终于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后，他带着三个儿子去不动家拜访，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情要找阿勒克托。

在米歇尔几次三番按门铃无果后，拜隆微笑着对次子说道：“托马斯，直接推门进去。”

“父亲，那不太合适吧……？”托马斯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动纱罗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那好吧。”

托马斯·阿克雷德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大门，穿过小径，来到房门前，米歇尔打开了门，然后小心地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你妈的，不动纱罗你是不是永远学不会什么叫轻一点？”

“闭嘴，上次在菲卡那座别馆里发生的事情我可还没彻底消气呢，你需要一点教训。”

稍里侧的空间里传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随后，这种尖叫声又化作了黏稠的、暧昧的呻.吟与低泣。但女人的声音却自始至终保持着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似乎从未被情.欲扰乱过。

拜隆看了一眼三个儿子的表情，嗯，都感到很尴尬呢。

不过这也令三个年轻人不由得佩服他们父亲的忍耐力与定力。

“纱罗女士。”小孩子模样的阿克雷德家当家人清了清嗓子喊道。“今天我和克里斯他们带来了一点上好的茶点，还有不错的茶叶，要来喝一顿下午茶吗？”

“拜隆你还真是够能忍耐的。”阿勒克托的声音听上去模糊不清，像是从云端传来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阿勒克托从里侧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女人走出来时似乎并不介意自己被人撞到在干什么，她甚至连房间门都没关。托马斯只是忍不住向里瞥了一眼，他只看见了一截男人的手腕从床上垂落下来，稍显惨白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残暴过后的痕迹。再看阿勒克托，这是三个年轻人第一次见到她少穿衣服的模样。

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没系上，隐约能看见乳.沟，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每一寸都铭刻着犹如刺青的神纹。她看上去下半身只穿了一条长裤，赤足踩在地板上。

克里斯隐晦地提醒道：“里边那位……？”

“不用管他。”

阿勒克托冷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从茶几上捞起一根头绳，把一头长发扎了起来。

他们从未见过表现得如此残暴与冷酷的阿勒克托，这似乎是神明本来具有的一面，冷酷、不近人情，同时也不会情.欲扰乱心智。

“我记得你家里不是还有两位借宿者吗？”

“出去了，不在家——唔，茶叶看上去确实不错，等我一下，我去烧点热水。”

“好。”

“我记得冰箱里好像还放着一点其他的点心……我去找找。”

就这样，阿勒克托边嘀咕着走进了厨房，而在客厅里的阿克雷德三子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探究里侧房间里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托马斯看到的那截男人的手腕收了回去，他们听见了一些细碎的声音，大概是盖着被子睡着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一壶红茶才冲泡好。

阿勒克托先喝了一口：“确实是不错，那么拜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笑着答道：“就不能是单纯来找你喝下午茶？”

“算了吧，这段日子你来找我就注定不是这么单纯的目的。”

“是是，想开个玩笑都难了。”他说道。

下一秒，拜隆说出的话让阿勒克托呛了一口。

“高次元世界的坐标开始变化了。”

“你指哪个？”

“你觉得是哪个？”拜隆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是巴利安世界。

“通过我和克里斯的计算……以这个坐标变化速度来看，总有一天巴利安世界会与人类世界相碰、融合，但具体是哪天不好说，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变化速度是否有人为控制的因素。”

阿勒克托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她想起了米扎艾尔对于自己目的的回答。

【一切都是为了巴利安世界。】

【我们不过是想生存下去。】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拜隆。”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如果我们先阻拦不住这种变化趋势的话，能否拜托你出手呢？纱罗女士。”

“那你是否知道我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吗？”阿勒克托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些。

“但你不会拒绝的。”

“哈哈，有时候别人总会说我冷酷无情，但你也不遑多让啊，拜隆。”

“没什么特别的代价。”阿勒克托说道。“真到那种时候，我要做的选择和百年之前我父亲做的选择没有任何区别。”

“那时她作为羽蛇神的容器彻底舍弃自己作为人类的所有存在，与羽蛇神（红龙）同化。”

“而我要是想真正获得稳定世界的能力，那就是要舍弃我身上的所有人类血统，完成一次不可逆的羽化，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但你还是会做，羽蛇神之子。”

“美洲神话里，羽蛇神庇佑着人类社会的繁盛，而人类向羽蛇神奉献上所有信仰、所有的供奉，祂与人类文明相生相随，出于这种传说性质，你从根本上就无法舍弃人类的存在。”

“你还真是个狡猾到可恶极了的人类。”

“还是快喝茶吧，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噢，对了，克里斯，你不是有些学术问题想要请教纱罗老师吗？趁现在问。”

克里斯托弗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父亲，老实说，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并不高明。

****

谈话结束，送走阿克雷德一家后，阿勒克托转身进了里侧房间，男人依旧还躺在床上昏睡着。最后阿勒克托决定放任他在那睡一觉。变成成人姿态的真月零还敢来找她，这件事本身就出乎了阿勒克托的预料——反正也没什么。他们在过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一种共犯关系。

但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共犯关系快要结束了。

****

“今天的夜空闪烁着很多星星。”在周三放学回家后，游马在自家阁楼里又见到了快斗，用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作为这次交谈的开头。

“快斗你今天没什么要忙的事情吗？”

“都处理干净了。”

游马已经习惯于每次见面都和快斗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而快斗也很有耐心地听下去，虽然这些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毕竟快斗都能看得到吧。”

“我要是真的不想听可以有很多借口拒绝你。”他说道。

游马当然知道天城快斗——这个城市的管理者，他能通过城市里到处可见的监控看到游马的一举一动，而游马本人也理所当然地没觉得这种STK行为有什么不对劲。这种行为也可以说是天城快斗的控制欲的一种体现。

2023.4.14备注：修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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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