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Wuthering Heights

TIPS:

1.CP快凌,有年龄操作,怪谈系列

2.非原作背景,角色死亡预警

3.OOC存在,原梗来自于James O'Barr的《乌鸦》

******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天城快斗本就心烦,阴着脸。实验室里其他几个老烟枪又在这喷云吐雾,阴魂不散。最近研究进展停滞不前,他的脾气也明显暴躁了不少。新进的几个小研究员经常被嘴毒的快斗骂得一头雾水,好在他们早就适应了这种情况。这次汇报结束以后,克里斯托弗拍了拍下一秒就要踏出会议室的天城快斗的肩膀,表情诚恳,说有些建议要和他讲。快斗停下来,打算听听这家伙有什么建议要和他说。此时是一九九九年的某天,天气晴转多云,气温偏低。“我说快斗你要不然试着从家里搬出来,找个清静的地方住,说不定有助于你厘清自己的想法。”克里斯托弗说。

天城快斗将信将疑地看着同事,想要确定他的想法是否是认真的。找房子和搬家要花时间,以现在的工作进展,哪有时间干这种事情。然而看克里斯托弗的表情,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克里斯托弗接着说道:“找房子的事情就不用你担心了,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有个山庄正在招租客,咱俩哪天腾出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情况。”克里斯托弗和快斗都是行动派,快斗没花什么思考时间就答应了克里斯托弗的邀请,他们两个约在周一下午去看房子。那个山庄位于比较偏僻的地点,好在通往山庄的交通路况不错,虽然远点,但就算每天早起开车到工作单位时间也够用。

雕花的大门镀着一层古朴的色彩,不时能听到大群乌鸦飞过的声音。一个灰色头发,戴着眼镜的青年给他们开了门,青年的长相温和文雅,名字是德鲁贝。两人跟在德鲁贝的身后,庭院里种着一排排山毛榉,环境清幽,穿过庭院内的小径,山庄里的房屋连绵不绝,犹如卧在土地上的兽脊。隔着很远一段距离,天城快斗看清了远方的黑色土地上有着两块墓碑,他问德鲁贝:“那是谁的墓地?”德鲁贝顺着快斗指的方向看去:“是山庄先代主人的墓地。先生你很介意吗?”快斗摇了摇头:“我不在乎死人。”听到他这么说,德鲁贝只是笑笑。然后给两人介绍起山庄的情况。就房租问题,快斗和德鲁贝很快谈妥——以一个低廉到可笑的房租价格租给了快斗几个房间的使用权,甚至还可以帮忙搬家。

快斗是第一个入住山庄的房客,在门框边,他看见了一些小孩子的涂鸦,笔触稚拙,圆润可爱,但看上去已经很旧了。走进山庄的主客厅,快斗瞥见一扇门后突然冒出个小脑袋,蓝眼睛的小孩子躲在门后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没一会儿,便关上门,消失不见了。“德鲁贝,这山庄里还有小孩子在吗?”他扭头问正在指挥搬家工人往里搬东西的德鲁贝。房东愣了几秒,但快斗敏锐地捕捉到了房东表情里一闪而过的暴怒,那不是针对他,也不是针对突然出现的小孩,而是某些快斗并不知道的事情。“没关心,您不必担忧那个,他们是不会吵到您的。”他回答。

德鲁贝没骗他,自从搬家那天过去之后,山庄里再也没有小孩子出现,一切都静悄悄的。在这种安静的、没有城市喧嚣打扰的环境下,天城快斗很快厘清了自己学术研究上的思路,原本停滞的研究进展开始快速推进。他走进浴室,打算洗漱一下就睡觉——突然——快斗差点讶异地喊出声来。那日见过的蓝眼睛的小孩子此刻正悄然无声地抱膝坐在浴缸里,月光透过小窗洒在他身上,披上一层皎洁的光辉。小东西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快斗,一句话没说。快斗语气淡定地和他搭话:“你好?”他没回答,浴室门外还站着另一个小女孩,小家伙踏出浴缸,和小女孩牵着手离开了。快斗在心里估计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大概年龄,大约不超过九岁——**岁的样子。小家伙们经常在晚上出现,两个阒然的幽灵每次出现时始终一言不发,无论快斗怎么尝试着搭话,他们都不会回答。他们像是这栋庞大建筑物里的魍魉。

在后来,山庄里陆续入住了其他房客,直到最后两名房客入住,某些事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在黑色鸟儿们的指引下,十五年前的恶人们一一现身……)

当德鲁贝和最后入住的两名房客谈论些必要事项,快斗正在位于山庄一角的墓地那里,他的实验研究已经进入尾声,索性想着在山庄里到处走走。两块墓碑上只刻着名字,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两个名字分别是:

【NASCH】

【MERAK】

太阳有些晒,快斗只待了一会儿,便进屋去了。进入客厅时,他看见新来的那个房客正半倚在门边和谁说话,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孩,这件事让快斗有些惊讶,明明在此之前和他怎么搭话,他都不回答,然而那个房客却做到了。

“你问我怎么做到的这件事?”有着一双红眼睛的男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一口咬下大半个苹果,吃得嘎吱嘎吱响。“那种事情不重要吧。”他向快斗咧出一个可怕的古怪笑容。“因为生者和死者是无法交谈的,以及在这个山庄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到时候还请不要见怪。”男人的名字是九十九游马,是个怪人,据说职业是冒险家,去过很多地方。和他一起入住的人名字叫真月零,好像是刚刚认识的朋友。以上是最后入住的两名房客的情况。快斗还没来得及思考九十九游马话里的意思,他的大衣下摆就被谁拽了一下,快斗低头看去,是那孩子,手里还捏着一本画风可爱的绘本,他把绘本递给快斗。看到这种情况,九十九游马“呼呼呼”地笑了起来:“他这是让你给他讲故事。”

快斗看看有点过度自来熟的男人,又低头看看两个拽住他的大衣衣摆的小豆丁,只能应允孩子们的请求。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两个小孩也一左一右地靠着他坐下来,这让快斗有些不自在,他翻开了绘本:

很久很久以前……在这个山庄里住着一对兄妹和他们的父母,他们过着快乐而幸福的生活。兄妹俩有一个喜欢读书的同龄朋友,朋友经常会来山庄做客,顺便住几天。兄妹俩很欢迎他们的朋友过来玩。然而在某个暴风雨之夜,五个男人闯进了山庄,他们先杀死了兄妹的父母,随后追杀剩下的三个小孩子,兄妹俩决定要保护好他们的朋友,他们给朋友争取了逃跑的时间,但这对兄妹最终和他们的父母一样惨死在暴徒的手里。

距离山庄最近的一户人家给这个逃出来的唯一幸存者打开了大门,并且帮助他报了警。那个孩子歇斯底里地朝警察大喊着快去救他们——已经晚了。

山庄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此后多年,那个幸存者和其他人每每提起这件事时,像魔怔了一样喃喃自语着:“他们告诉我从那里跑出去,于是我就从那里跑出去了……”

由于这伙暴徒很狡猾,事情做得很绝,警察一直没能抓到他们。

绝望的幸存者看到了那只站在墓碑上的乌鸦……

故事讲到最后,快斗只觉得毛骨悚然,冷静残酷的文字与稚拙可爱的画风形成了残忍的对比。

快斗心说这种故事讲给小孩子听真的合适吗,结果两个孩子听得很认真。他长叹一口气,合上绘本,决定说点别的事情给他们两个听。

蓝眼睛的小男孩见快斗合上绘本,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过来,和伙伴一起向快斗点头示意后(那或许是道谢的意思)又快速跑开了。快斗本想叫他们再坐会,只能作罢。

看向窗外,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起阴云密布,隐有雷声,要下雨了。

他哈欠连天,想回房间睡觉。

快斗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错过了晚饭时间,他只能去厨房找点吃的充饥。但快斗还没走进厨房,就听见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传出了不祥的声音。

出于好奇心,快斗来到了传出声音的房间门口。

一下、两下、三下……德鲁贝手里沉重的斧头砸在倒在地上的人的脑壳上,星星点点的鲜血溅到了德鲁贝那张温和俊秀的面庞上,房东先生的神情冷漠且残暴,这并非是一场屠戮,而是一场处刑。那家伙的脑壳已经被砍成了烂西瓜,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血腥味。快斗看见那两个孩子就坐在高高的桌面上,白生生的腿晃来晃去。隔着门缝,快斗的目光和蓝眼睛的男孩的目光对上了。

快斗忽然想起了九十九游马的告诫:不要见怪,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离开这里。

厨房里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快斗打开冰箱,只找到还没吃完的小蛋糕和一些炸鸡。他关上冰箱,转过身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小家伙吓了一跳,小孩子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安静的乌鸦。

他来干什么?

“你要吃点东西吗?”

没回答。

快斗见状也就不管他,自己先捏一块炸鸡开始吃。

然后小东西手脚并用地爬上快斗对面的位置,坐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行血字忽然浮现在桌面上,像是杀人预告:

【还剩四人。】

随后血字消失。

小家伙伸手也从盘子里拿走了一块炸鸡,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一本绘本递给快斗。

“你是想让我念给你听吗?”快斗尝试着问他。

没反应。

快斗默认他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打开了他递过来的绘本,小声地给他念起了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海洋里的人鱼公主坠入了爱河。

爱上了生来就犹如死者的王子。她想要成为王子的新娘,然而非人类的人鱼公主并不懂如何去爱,坠入爱河与懂得如何去爱是两回事。她问妹妹:该如何做到这件事?妹妹回答: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对于其他短命的种族来说,人鱼最好的爱便是放手。但公主没有听从这个建议,她想要去爱他人,想要被他人爱,倾其所有的为王子付出。

最终为了拯救王子,人鱼公主化作了泡沫,作为回馈,公主获得了永恒不灭的灵魂,乘着美丽的玫瑰色云朵与天空为伴,化作了闪耀的星。

这不是安徒生的《小美人鱼》吗,快斗心想。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这时快斗才发现盘子里的炸鸡都叫那孩子吃得差不多了。他苦笑,只能啃剩下来的小蛋糕。

然后那孩子把一枚沾着些许油渍的戒指放到了快斗的手里,拿着绘本离开了。

快斗顺手把戒指放在衣服口袋里,没去细想小孩子送给他的这枚戒指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快斗看见早起的房东,他阴沉着脸,两人交谈了几句,最后还是快斗主动问起了这个山庄背后的故事。德鲁贝没回答。“我什么都没看见,请您放心。”快斗说。缄默了几秒,德鲁贝叹气:“我不在乎你看没看见,还记得你初次来到这里说的那句话吗?‘我不在乎死人。’但是我在乎死去的人。我那时就有一种预感,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我的人生不会真正开始,而他们也不会获得解脱。”快斗忽然想起了那孩子让他读的第一个绘本故事。

“复仇的滋味有那么美妙吗?”

“……有,而且令人上瘾。”

德鲁贝那对灰色的眼珠在一刹那变作了如晚霞般的赤红色,像是诅咒,像是新生的血。

“我向您献上敬意。”快斗说。

“我还以为你会像他们一样说我做的这些事都是无意义的。”

“那才是最蠢的话,先生。在一些法律所无法触及的犯罪中,私人报复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正当的。”

“我知道,是福尔摩斯说过的那句话吧。”德鲁贝笑了笑。

快斗没再去管他的房东每晚都在做什么。

山庄里开始以一个固定的频率死人,在还剩两人的时候,警察来到了山庄,开始调查死人的事情,因为其中一名死者的家属向警方报了案,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们的亲人。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快斗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声,只觉得现实如此讥讽。警察问他,是否知道山庄的凶杀案的情况,有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快斗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只是那家伙倒霉吧。警察见从他这里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便礼貌地向他告别了。后来在警察那里,这起没头没尾的失踪案就此被搁置。

那孩子在每一个结束的夜晚都会过来找他,一句话也不说,或许就像九十九游马说的那样,生者与死者无法交流。二楼的某个房间总会在固定时间响起流丽的博莱罗舞曲,小家伙开始毫不见外地坐在快斗的怀里,死人的手掌好奇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小家伙每晚都会带来不同的绘本叫他念,依旧稚拙可爱的画风,依旧是冷静残酷的故事。既然已经是死人,便不再避讳死,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天命般的意象。

他偶尔也会在白天过来找快斗,只要年轻人没什么事情就会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他念绘本故事。他安静地听着。快斗还记得给他念的最后一个绘本故事,是王尔德的《自私的巨人》。绘本最后,巨人在树下见到了再度降临人间的基督,基督邀请他去他的花园。

【“那么你是谁?”巨人说,他突然起了一种奇怪的敬畏的感觉,便在小孩面前跪下来。】

【小孩向着巨人微笑了,对他说:“你有一回让我在你的园子里玩过,今天我要带你到我的园子里去,那就是天堂啊。”】

【那天下午小孩们跑进园子来的时候,他们看见巨人躺在一棵树下,他已经死了,满身盖着白花。】

怀里的幼小身躯柔软却冰冷,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绘本的封底写着一句话:

【我想回家。】

简单的一行字触动了快斗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这是你想要对我说的话吗?可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想什么呢,这里怎么可能是死人的家。这里是人世。”

九十九游马的声音恰逢其时地在快斗背后响起,冒险家的眼睛深处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只余对事实的公正看待。

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的悲戚在快斗的心里聚集,对那孩子说:“那么你的家是天国吗?”

他依旧没有反应。

“也不是那里,是地狱,先生。”快斗无端地从冒险家的身上察觉到了一种不属于人世的神性,有某种存在正借助这具身躯对快斗述说着他怀里这个幼小灵魂的真实。孩童的复仇被宣告无罪,然而他的灵魂因为像代达罗斯之子一样过度靠近太阳,终究坠入Limbo,那个包容一切不被包容的无罪灵魂的地方。年幼的孩童搂住快斗的脖颈,轻吻了他的脸颊。

“他在问你戒指放哪里去了?”游马接着翻译。

快斗本能地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从快斗手里拿回绘本,跳下快斗的怀抱,离开了。

……

正因为这些缺陷,而并非由于其他罪孽,

我们才遭劫,也仅仅为此而遭惩处,

这使我们生活在无望之中,心愿永远得不到满足。

我听他这样说,心中感到一阵巨大痛楚。

……

在最后一个命定的夜晚,小孩子邀请他去那个房间。

窗外是暴风雨,雷声隆隆响起。一如十五年前的那个血腥之夜。

今晚是最后的处刑。

小家伙肩膀上的乌鸦发出难听的大叫声,那叫声如同死神张狂的笑。

最后的死者就是九十九游马的那位朋友,快斗不知道游马是否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事实是他也在现场。

游马问:你忏悔吗?

在滂沱雨夜里,金色眼睛的男人如同神明一般。

真月零像是早就预料到此刻,回答:没有什么可忏悔的。

如果真月零真心实意对此感到后悔,游马会给他一个机会,当然,原谅和宽恕这种事情是死者的权利,复仇也是。

但我还是跟着来了。

在从二楼跳下去的前一秒,曾经作恶多端的男人如此大笑道。然后朝死者狠狠比了一个中指。

他摔成了肉泥,按理来说,二楼的高度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但那孩子只是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楼下的尸体,目光穿过雨夜,看向庭院里的墓碑。这时快斗突然想起来他以前送的戒指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快斗懊恼于自己的粗心大意。等回过神,那对兄妹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冥冥之中的预感让快斗冲进了大雨里。

“不拦着他吗?■■■■■■”

“就让他去好好告个别吧,你也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德鲁贝,他们说并不后悔救下你。”

“——他们最后的愿望是你能过上自己的生活。”

“轰隆——!”

一声巨响,闪电划过夜空。

天城快斗站在了那两块墓碑前,孩童小小的躯体倚靠在墓碑边,蜷缩着,这对兄妹的手互相握着。早就知道的,前几个绘本的故事完全取材于两个孩子生前的经历,最后一个故事则是宣告了他们的命运。暴雨之中,两具尸体静静地迅速腐烂、消解,随后化成白骨,执念已消,回归深邃幽暗的冥土。乌鸦粗哑难听的叫声掠过耳边,它落到了墓碑上,快斗认出来,这是那只站在他肩膀上的乌鸦,鸟儿的喙还叼着一枚戒指,那正是快斗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戒指。快斗此时才想起来仔细察看这枚戒指,戒指上刻着相同的名字:NASCH。

乌鸦把戒指交给了他,黑色的眼珠里突兀地闪过一丝湛蓝,几秒后再无痕迹。然后它飞走了。乌鸦越飞越高,直至消失在幽深的远方天空,再也看不见它。

*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正参加一场葬礼,不知道是谁的葬礼,我和朋友们走在一起。他和她——纳修和梅拉格也在朋友之中,但我看不清其他朋友的面容。大家穿着肃穆的黑衣,但气氛却像过节那般欢快愉悦,所有人都为这场相聚而感到快乐,而我比其他人还要快乐,因为这场葬礼让我再度与纳修和梅拉格相逢,他们都是我最年轻最亲同时也是阔别最久的朋友。葬礼结束,人们都在离开,我想和他们一起走,然而纳修却说:你只能到达此处。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我意识到,已经结束了,这场葬礼是我的朋友的葬礼。

——死亡就是再也不能跟朋友在一起。

快斗先生,这就是关于那个梦的内容,这就是那时尚且年幼的我,学会的最为残酷的真理。

他们长眠于泥土之中,不再成长,永远都是孩童,所以在更为年长的时期才能萌芽的爱情也就到此为止,再无可能。

所以收好那枚戒指吧。

——全文完——

写于2024.5.2

2024.5.11有增添内容

*应邀给快凌活动写的其中1h,写得很随意,凑合看。

*原梗来自于李国豪主演,James O'Barr原作的美国电影《乌鸦(The Crow)》

*篇末德鲁贝的梦境叙述引用自马尔克斯。

*梅拉格的名字拼写按照天璇星的英文写,可能记忆有出错。

*其他内容相关不做过多解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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