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至的话引得满堂哄笑，席间顿时变成了"社长吐槽大会"，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各自在公司遇到的趣事。
酒杯清脆相碰，暖黄的灯光下，气氛愈发轻松融洽。
作为席间最年轻的后辈，韩嫣大多时候只是含笑听着，偶尔点头应和。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对面右侧的角落——权至龙此时似乎因为人多而格外安静，只是偶尔举杯啜饮，很少主动参与话题。
“欧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CL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权至龙笑了笑刚要开口，东咏裴就笑着抢白，“少女时代这么多女神在场，我们至龙还是有偶像包袱的。”
权至龙被调侃了，立马捂着脸作“害羞状”笑起来。
“马甲马甲，”敏至想起什么，兴奋地拍手，“我记得至龙欧巴以前在节目上说过，有次喝醉后在少女时代面前跳舞呢！”
全场顿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权至龙直接笑倒在桌上，耳尖都红透了。
“啊，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崔秀瑛笑着接话，“那天在江南的保龄球馆，看到GD欧巴即兴跳舞的样子，我们都被欧巴的反转魅力吓到了。”
CL也笑着加入调侃，“哥上节目真的什么都说。”
东咏裴继续打趣，“至龙这张嘴啊，只值五毛钱吧。”
他转向金晞澈，眼中闪着促狭的光，“就像那次仁川大战，他回来还跟我们说'打成这样，SJ要解散了吧'。”
这番调侃直接涉及在场的两位当事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权至龙被接连打趣，连耳尖都染上绯红，一直用手撑着额头，笑得肩膀轻颤。
“哦对了。”这时金晞澈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红色万宝路烟盒纸递给韩嫣。
“韩焉，给。我答应帮你要的to签。”
刹那间，全场目光如聚光灯般齐落在韩嫣身上。
空气仿佛凝滞，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指尖微微发紧，面上却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接过那张被仔细折叠的烟盒纸。
纸片在她掌心留下微凉的触感。
“谢谢晞澈哥。”
金晞澈挑眉，捕捉到她故作镇定下的一丝慌乱，故意拖长语调，“我们小韩焉怎么这么平静？不好奇GD写了什么吗？”
韩嫣耳尖泛红，无奈地看了金晞澈一眼，“哥，我求你了你能少说两句吗？”
金晞澈笑得更加开怀，在座众人也都忍俊不禁。
这时林玧儿轻柔的声音响起，“韩嫣可是期待今天很久了，之前还特意问我能不能来歌谣大战见GD呢。现在真见到了，反而不好意思了。”
韩嫣能感觉到斜对面投来的那道目光，却固执地垂着眼，视线落在面前的餐具上，仿佛对餐盘上的纹路产生了浓厚兴趣。
突然，金晞澈伸出魔爪，双手夹住韩嫣的头，将她的脸转向权至龙的方向。
这个动作来得太快，韩嫣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笑眼里。
“机会难得，多看看啊。”金晞澈的声音里满是促狭，“这可是GD本人，看一次少一次哦。”
韩嫣的脸还被按着，表情懵懂，微微鼓起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像只受惊的仓鼠。
而对面的权至龙显然没料到会看到这般景象，先是一怔，随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肩膀轻轻抖动，整个人前仰后合。
Tiffany的嘴角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适时加入战局，声音清脆，“说起来，我们从公司出来的时候，不是远远看见韩焉已经和GD走在一起了吗？早就见面了吗？”
“啊，对了！”崔秀瑛像是刚想起什么，关切地转向韩嫣，“韩焉，你之前帮我拿道具的时候，是不是没带手机？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还有点担心呢。”
话题被引回，韩嫣只好将之前的遭遇轻声解释了一遍，“我那时候刚绑好布条，正准备从窗户爬出去……欧巴，”
她话音一顿，迅速改口，“……嗯，哥他就出现了。”
“哇——”
她话音未落，桌边便默契地响起一片起哄声。
“这简直像电视剧里的场景嘛！”敏至感叹道。
Tiffany语气促狭，“韩焉你要是个女生，这辈子肯定忘不掉GD了！”
几轮调侃下来，韩嫣似乎已逐渐适应了这种氛围。
她眉眼一弯，狡黠与灵动重新回到脸上，顺着话头有来有回地笑道，“谁说的？是男生也忘不了啊。”
东咏裴立刻带着玩味的笑容，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权至龙，“嗯？你当时不是只说出去抽根烟吗？怎么逛到那边去了？”
被点名的权至龙手托着腮，眼睫轻抬，眼底漾着微醺的流光。
他唇角浅浅一勾，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像是不嫌事大似的，“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吧。”
崔秀瑛还是为韩嫣抱不平，“那个故意关门的人也太坏了！万一GD没正好路过，从三楼爬窗户多危险啊。”
韩嫣笑了笑，开了个玩笑，“看来今天出门真该看看黄历的，是不是写着‘不宜出门’。”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餐桌。
权至龙正端起酒杯，微醺的醉意将他周身锋利的轮廓晕染得柔和，整个人透着一股松弛的慵懒。
她心底蓦地浮上一个念头：
或许……今天这运气，也不能说不好。
酒过三巡，韩嫣见服务生经过，轻声询问洗手间的方向。
“抱歉，店内的洗手间正在维修。”服务生欠身回应，“需要麻烦您到对面的街角。”
韩嫣刚站起身，坐在对面的权至龙便放下酒杯看了过来，“要去洗手间？”
“内。”
“正好，”他懒懒起身，“我也出去买包烟。”
一旁的东咏裴打了个哈欠，也跟着站起来，“那一起吧。”
凌晨的街头寒意凛冽，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晕开。
韩嫣裹紧外套走在最左侧，心里泛起一丝无奈——怎么转眼就成了三人行？
好在东咏裴和权至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组合的旧事，她只需偶尔点头应和，倒也乐得清静。
经过一个狭窄的拐角时，权至龙率先侧身通过，东咏裴紧随其后。
等道路重新变宽，权至龙就挪到了东咏裴的左侧。
韩嫣眨了眨眼，识趣地移到东咏裴右侧。
她正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权至龙突然越过中间的东咏裴，歪头凑近她耳边，“你是不是故意的，嗯？不跟我走同一边？”
微醺的呼吸带着暖意拂过耳畔。
他浅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漾着水光，像浸在酒里的琥珀，看得韩嫣一时失神。
“我……没有啊。”她的反驳轻飘飘的，毫无底气。
东咏裴转过头来，笑着加入调侃，“韩焉你真的是至龙的粉丝吗？”
“当然是……”
权至龙得意地勾起嘴角，“哦，假粉丝。”
“不是……”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正对着她。
微醺的目光像是浸了水的月光，直直地笼罩下来，带着几分不容闪躲的意味。
“那看着我的眼睛，”他偏了偏头，声音放轻，却带着一股理所当然，“十秒钟。”
“啊？”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和要求，让韩嫣的思维瞬间卡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权至龙突然破功，笑得弯下腰来。
“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漾开。
这一刻他忽然懂了——为什么他们都爱逗她玩。
东咏裴立刻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半是无奈半是解围地将人往前带，“走了走了，他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
说着转头对韩嫣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了然，“跟你想象中的偶像，是不是不太一样？”
韩嫣望着那个笑得东倒西歪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弯起嘴角：
“是有一点不一样……”
但可爱这件事，倒是一模一样。
洗手间出来时，清冷的夜色中只剩下权至龙独自站在路灯下。
猩红的火点在他指间明灭，烟雾模糊了他侧脸的轮廓。
韩嫣走近了些，夜风让她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太阳哥还没出来吗？”
权至龙轻轻吐出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身旁的垃圾桶上。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突然转过头，眼底带着探究的笑意，“刚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抬手随意比划了一下，“那种……奇怪又怀念的眼神？”
韩嫣一时语塞——
现在的至龙，果然很难招架。
她垂下眼睑，轻笑着回答，“因为哥是我的偶像啊……大概是粉丝看偶像的眼神吧。”
权至龙刮了刮鼻子，咧嘴笑起来。
粉丝是吧。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毫无预警地倾身靠近——这是他逗粉丝的惯用伎俩。
温热的气息裹挟着他身上独特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将韩嫣笼罩。
她果然如他所料地怔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然而就在这僵持的瞬间，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他微敞的大衣领口内——里面那件克罗心皮衣的轮廓莫名眼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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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难以招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