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幕画面暗下，舞台全黑的那一瞬，全场爆出难以控制的尖叫与惊呼声。

“是她吧？！是Chaya？！是Solara的姜如汐吧？！”

“她不是昏迷了吗？怎么可能——”

“天啊我鸡皮疙瘩还没退，她怎么可以这么疯……”

现场的粉丝，尤其是老Lunar，早已激动得红了眼眶。

有人还在原地愣着，有人早已情绪失控大哭出声，也有人已经颤抖着打开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点不准荧幕键盘。

SNS平台直接当机十秒。

#姜如汐 #Chaya回归 #Solara五人舞台 #2013SBS歌谣大战再次刷新热搜榜。

彷佛这不是一场舞台，是一次历史的重启。

不过这一切姜如汐都不知道。

舞台灯光缓缓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耳边的回响之中。

姜如汐站得笔直，直到最后一秒钟，才随着灯黑缓缓放松肩膀。

下一瞬，机械装置迅速启动，她被稳稳送回场边。

刚落地，姜如汐的脚一踏实地，整个人就像卸下所有压力的弓弦，重重吐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干燥得像被玻璃碴划过。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锁骨，步伐一顿，彷佛下一秒就要跪下。

“如汐——！”

崔穗珍第一个冲上前，刚从侧舞台绕下来的她，还穿着刚刚表演的高靴与闪亮服装，妆都还没卸，额头微冒汗，却毫不在意地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林若宁紧跟其后，比谁都沈得住气的她此刻也脸色紧张，快步绕到另一侧，小心扶住姜如汐的肩膀。

“喂，妳是不是头晕？”

“脚有软吗？姐姐不要撑了，先坐下好不好——”

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扶住，几乎是半搀着她往后台走去。

姜如汐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低着头，指尖微颤，肩膀因剧烈呼吸而起伏，一滴汗从下颚滑落，打在地板上。

她的脸色明显苍白，薄汗湿了额际发丝，呼吸还未完全平稳。

但那双眼睛，依然像刚才在舞台上一样，带着未散的光，像是仍沉浸在刚刚那场近乎神启般的演出里。

她虚弱地笑了下，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只是喘不过气而已，很快就会缓下来。”

说着，她轻拍了一下崔穗珍的手臂，像是在安抚她们反倒比自己还过度的担心。

崔穗珍瞪了她一眼。

“妳刚才倒下去那一幕，我差点以为你要出事了。”

林若宁则没出声，只是紧了紧扶着她的手。

姜如汐笑了笑，靠在两人之间，让自己放松下来，任由她们半搀半扶地带她往更后方的休息室走去。

而舞台的欢呼声此刻还未散尽，像远方还未落幕的星光。

姜如汐回头看了一眼，灯光已暗。

那片Lunar海洋，还在。

这样就足够了。

她被工作人员快步送进休息室，椅子刚一坐下，张新叶立刻凑上来开始卸下装置与天使翅膀。

因为时间的关系朴幼真就像打仗一样立刻蹲下来，手上拿着补妆的粉扑、唇彩和定妆喷雾一整套轮番上阵。

“妳出汗了，快把脸还回来给我。”

与此同时，另一边，Solara成员们彷佛进入某种应急状态。

她们不是人，是喂食部队。

林若宁拎了一整袋饮料放在她膝盖上。

“喝这个，补糖分。”

金智安则开了一包巧克力饼干。

“这个甜，快咬一口。”

藤井遥手里居然还有一颗水煮蛋，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

“补蛋白质也很重要喔！”

崔穗珍拿着一根香蕉走过来，神情像在催命。

“来，吃这个，不然妳等下低血糖倒在颁奖台上。”

“不是……不是等等！”

姜如汐嘴巴里还塞着半口饼干，眼看那根香蕉又朝她逼近，只能惊恐地摇头。

“我不是垃圾桶——！！”

“妳刚刚脸色苍白，气都喘不上来了！”

“妳知道妳刚刚像什么吗？像是快要断气的美人鱼！”

“再不吃，妳可能就要回医院了！”

姜如汐嘴巴已经撑到快要无法闭合，整张脸像是被喂到极限的仓鼠。

她抬起双手死命挥舞，发出最后的哀号。

“不要再喂了！！我快呛死了啊啊啊！！！”

她声音都变音了，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天鹅。

“吃！赶紧吃！这样才有力气去拿奖！”

“吃屁吃！这些是仙丹吗？！我吃完就立马满血复活是不是？！”

全场笑成一片，连补妆中的朴幼真都忍不住笑出声，粉扑还没收回就抖了一下，差点把整块高光拍到姜如汐鼻尖上。

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副导演探头进来，一脸小心翼翼地说。

“呃……等下颁奖啰，你们记得要去艺人席就座——”

他话还没说完，先听见里头一阵闹哄哄的喂食乱战。

“妳再塞我就吐妳脸上啊崔穗珍！！！”

“快喝快喝，这果汁里有蜂蜜欸！暖嗓！”

“让我休息一下啦！！！我现在是人不是队徽！！”

副导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一大截，像是确认她们没有昏倒也没有急送医，才终于露出点放心的笑。

“呼……还有精神就好。”

他小声嘀咕一句，随手把门轻轻带上，留下女孩们在里头继续鸡飞狗跳地撒欢。

门外走廊上的助理工作人员交换了个眼神，有人笑着说。

“她们这样闹成这样，看来真没事了。”

另一个点头附和。

“比刚刚那死气沉沉的气氛好多了。”

几分钟后，Solara五人终于玩完了闹剧，跟着工作人员从后方绕进主舞台观众席。

刚走进灯光亮起的艺人区，现场气氛就像是瞬间被投下一颗闪光弹。

坐在艺人席的其他团体纷纷转头，有些是在刚刚舞台上见过那场「天使降临」的表演、有些则只是被现场粉丝的反应惊动而抬头望去。

姜如汐走在正中，虽已换回更轻便的服装，但她整个人仍带着那种「舞台气场未散」的光感。

她步伐稳定，目光淡淡地扫过场地，就像刚从神域走入人间。

她露出了微笑。

粉丝区瞬间沸腾。

尖叫声如浪潮一波一波拍打而来，有人举着灯牌高喊姜如汐的名字，有人早就激动得红了眼眶。

“如汐啊——！”

“呜呜呜呜呜呜妳回来了——！！”

“天啊、怎么可以这么美！！！”

“Lunar永远在这里！！”

……

甚至有摄影机切到了前排的某些男团艺人，捕捉到他们下意识直勾勾望着的反应，眼神一时不知是惊艳还是震撼。

Solara几人被安排在第二排偏中间的位置，正好和前面几个新出道的男团正对视。

金智安一屁股坐下时还偷偷朝姜如汐比了一个「快看快看」的表情。

姜如汐微微侧过头，看向前方。

防弹少年团那群人正坐得端正，脸上的表情却明显还没从刚刚那场舞台回过神。

她弯起嘴角，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视线收了回来。

看来他们精神都还很不错嘛。

舞台恢复明亮，在短暂的广告过场后，主持人重新登台。

金希澈一如既往地语速飞快，语气又轻松得像是在开玩笑。

“呃——我们刚刚，是不是一起见证了某个传说的回归？”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与欢呼，有人已经忍不住再次高声喊出。

“Solara！姜如汐——！”

Dara抿着嘴笑，偏头看他。

“你刚刚不是在后台激动得快要摔麦了吗？现在假装冷静干嘛？”

全场笑了出来，甚至连艺人席中也传来低低的窃笑声。

“那场表演……太惊艳了。从上空缓缓降临、安静地唱出第一句……我想，即使是最老练的歌手，也会起鸡皮疙瘩。”

镜头带过观众席，只见Solara五人此时已经坐在前排。

姜如汐换上轻便服，淡妆补好，脸色仍稍有些苍白，却勉强笑着与成员们点头耳语。

她身侧的金智安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拍着她的背，崔穗珍则依旧时不时偷瞄她几眼，像还不放心似的。

主持人话锋一转。

“那么，现在要来颁发的是——『年度最佳舞台表现奖』！”

掌声如浪，现场躁动起来，导播镜头快速切向艺人席——

镜头闪过其他大势艺人略带紧张又期待的神情，也扫过新生代偶像的忐忑和兴奋。

镜头突然给到BTS那排。

田正国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还没从刚才的表演中回神，金泰亨则完全没管摄影机正对着他，一脸惊艳地低声说。

“她刚刚……真的像天使一样欸……”

樸智旻双手还在鼓掌，但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Solara那边，眼里是一种认真的崇敬。

金南俊小声咳了一下，提醒。

“镜头在拍你们。”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几乎不加掩饰地、和现场其他艺人一样，用力鼓起掌来，尤其当主持人稍微停顿，似乎暗示即将揭晓得主时。

这一刻，舞台上与台下之间、前辈与后辈之间、现实与舞台梦境之间，那种错落又连结的情绪，短暂凝固了全场。

然后，灯光聚焦在主持人手中打开的卡片上。

金希澈高举奖状，眉眼弯起。

“恭喜——Solara！”

当主持人金希澈高举奖牌时，全场欢声雷动，应援灯光此起彼落。

艺人席间，来自各家粉丝的掌声与欢呼连成一片，Lunar 的应援声几乎盖过所有杂音。

Solara 五人从前排缓缓起身。

姜如汐刚站起，就被崔穗珍与林若宁一左一右扶住，她勉强站稳，浅笑着拍拍她们的手。

“我真的没事。”

金智安直接抬起下巴。

“谁信啊。笑归笑，等下要是跪在舞台上我可不扶。”

“让我帅气走上去啦……这是重返舞台耶。”

朴幼真在后头紧张兮兮地整理她裙摆，还把麦克风递给她时小声说。

“不要在上面昏倒就好。”

她一边被推着走向舞台，一边仍笑得眼尾弯弯，像那刚刚从天上落下的光芒，还没消散。

当灯光扫过她们每一张脸时，现场的艺人席纷纷有前辈点头微笑，还有后辈新团明显看傻了眼。

镜头再度cut到防弹的几人。

樸智旻眼睛闪着亮光，一脸由衷敬佩地鼓掌，田正国双手几乎拍红，嘴巴还念念有词，金泰亨则完全是放空地看着姜如汐，嘴角像是还没从刚刚的舞台回过神。

金南俊皱着眉轻声说。

“喂，你们太明显了点啦……”

三人异口同声：“那也值得啊！”

这可是姐姐第一次在大舞台得奖！

—

Solara 五人站定在舞台中央，面向全场，站成漂亮的弧形。

姜如汐缓缓接过主持人手中的奖杯，双手握住，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头、对着全场观众笑了。

Dara看着她，语气也放柔。

“刚刚的表演真的太美了，妳现在还好吗？”

姜如汐拿起麦克风，声音清亮却透着倦意，笑中带喘。

“现在好多了……谢谢你们还记得我们。谢谢你们一直在。”

她顿了顿，看向台下，眼神微微闪烁。

“我以为自己可能没办法再站上这里……所以，这个奖，不只是舞台，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回来』。”

她抬手轻拍胸口。

“谢谢我的成员们，还有我们的 Lunar——你们真的、真的太耀眼了。”

掌声如海浪汹涌，导播切画面到艺人席，只见各团艺人纷纷微笑鼓掌，有人甚至悄悄站起来给予敬意。

全场掌声再起，连一直幽默不已的金希澈也认真地点头说。

“谢谢 Solara，谢谢妳，姜如汐。”

五人鞠躬退场，灯光再度缓缓暗下。

然而台下的热度，还在燃烧着。